《德意志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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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涅槃- 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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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主权竟也被你们毫不留情的接连践踏!美国人民虽然爱好和平不愿身处战争,但这绝不代表他们的思想也形如傀儡麻木不仁。谁是饕餮无度的侵略者,谁是自由正义的一方,他们无需任何引导都能做出最准确的辨别。”

    “侵略者么……真是个色彩分明的邪恶派称呼啊。”约纳斯轻笑了起来,像是自语般的说道,“英国人还是这么恶心,永远把自己粉饰成正义的宪兵。上次大战他们就通过意识输出把美国拖下了水,今天,又想让白宫帮他们火中取栗。”

    面对夏伊勒有些冷淡的面容,约纳斯的言语也流露出了机锋:“的确。美国身处富饶优渥的世界岛,从来只有你们对拉美国家颐指气使,却鲜有被外敌侵犯的经历,自然难以理解德意志人民曾经遭受的那份深重的苦难和屈辱。波兰,作为一个从地图上消失了100多年的历史名词,一朝独立后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您在中欧工作生活了这么些年,这段历史想必就不用我再来帮助您回忆了吧?”

    夏伊勒脸色微微一变。面前青年方才所说,正是波兰战后遭到德国嫉恨的最大黑点。在1916年,德国为解决兵员不足的问题,开始大规模征召波兰裔入伍,作为交换,德国承诺战后波兰可获得独立地位。依靠德国的支持,以毕苏斯基为代表的波兰独立势力才得以稳步发展,并逐步建立起了独立建国的各项基础。

    然而,随着德国在1918年的战败,得到协约国支持的波兰立即狞相毕露,向德国露出了尖锐的獠牙。他们像食尸鬣狗一般扑上前来,不仅从德国躯体上撕掉了波森省和西普鲁士,还一口咬下了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泽自由市,只为了满足华沙得到一个出海口的争霸野心。与此同时,为了报复德国曾经对波兰的瓜分统治,波兰境内的德裔居民遭到了最尖锐的敌视与排斥:数百万日耳曼人沦为二等公民,饱受屈辱压迫之苦。对于这个邻居,德国人怎能不恨之入骨?

    “如果墨西哥霸占了法属路易斯安那全境,将美国从中间劈成两半,并且残酷迫害当地撒克逊裔,拒不改变其现有政策,你们还会不会容忍下去?”约纳斯淡淡开口,目光中有少许冷芒闪烁,“需要提醒一点,这个墨西哥的身后正是大不列颠和法兰西,与它开战就是背离自由正义的侵略者哦。”

    “可你们不止入侵了波兰,还粗暴侵略了捷克斯洛伐克、丹麦、荷兰等国。”夏伊勒沉默片刻,再度回击道。

    约纳斯眼神奇怪地看着他,讶然出声:“关于这点,您最应谴责的不该是大不列颠么?因为最先把弱国当作空气的不是别人,正是英国这个标榜正义的伪君子。当年,他们对南京蒋政府仲裁满洲事变的呼声充耳不闻,而后又毫不在乎的牺牲掉阿比西尼亚、共和西班牙、和捷克斯洛伐克。大战爆发后,他们又肆无忌惮的在挪威水道布雷,并着手占领挪威全境,企图把战火烧向和平的北欧。既然英国能做,德意志又凭什么不能做?更何况低地国家向来与英法关系密切,双方存在诸多军事合作,德意志采取断然措施根本不值得指责。”

    “我……”夏伊勒为之气结,反驳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他没想到面前之人竟然会有这番诡辩的言辞,可偏偏自己一时间还抓不到漏洞所在,以至于被对手反手掌握住了主动权。见夏伊勒气势转弱,约纳斯的态度也渐渐重归平和。他的目的是利用这个美国人,而把对方彻底激怒就变成手段取代目标了。

    “夏伊勒先生,在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指责别人侵略的国家,就是英国。这个道理其实再明显不过:英国那遍及全球的殖民地,难道都是当地居民跪在地上恳求伦敦来主宰他们的么?”约纳斯的表情缓和下来,言语输出则一直在继续,“今天这场战争,其本质还是当年世界大战的延续。德意志为了民族崛起,与凡尔赛体系的压迫者开战。因此将英国标榜为正义完全就是颠倒黑白。”

    听得对方的言语,一时间愤恼难抑的夏伊勒控制住情绪,迅速冷静了下来。他注意到,眼前之人并没有对德国的战争行径做多少辩护,反倒是对英国大加剥皮挞伐;这番表态的潜在含义便是英国和德国都坐了一屁股屎,谁也没有干净可言,而这场战争便是这两个欧洲帝国主义国家过去近百年内种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矛盾纠葛的总爆发。

    对于英国而言,在被剥去了光鲜亮丽的正义外衣之后,奋勇不屈的“绅士”也就变成了持械互殴的强盗,战争完全是属于欧洲内部狗咬狗的厮杀。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又有什么理由和必要去支援英国人?

    “除了侵略,英国还以什么罪名攻击我们呢?噢,我想起来了,他们还攻击德国的民族政策,批判德国的国家社会主义体制,直接将德国贴上了反人类的标签。”约纳斯继续扒骨抽筋,所说的言语愈发证实了夏伊勒的判断,“针对第一条,我不想过多赘述犹太资本寡头是如何在战争期间于德国后方制造破坏,也无法统计他们在1923年和大萧条期间究竟吸榨了德国人多少血汗财富;我只想提几个关键词:布尔人、德兰士瓦共和国、南非。”

    “自诩为文明正义的不列颠,在本世纪初的南非却犯下了最凶残歹毒的罪行,数万名布尔妇孺像野草一样在英国的集中营里死去。可奇怪的是,英国人对此好像集体选择性失忆了,仿佛满手的鲜血只是染料,依旧以毫不律己、严苛律人的高尚品格对德意志指点问诘。说起来,德国的集中营政策还是效仿英国老师的呢。只是我们学艺不精,没能做到像英国那样屠杀布尔人的效率,真是惭愧。”约纳斯语气辛辣尖酸,目光毫无退缩的直视对面。

    诚然,今天的德国在反犹之路上已深陷旋涡,党卫军在波兰总督区肆意枪杀犹太人和波兰人的罪行更是触目惊心,不胜枚举,但希特勒还没有迈出那最后的一步,即通过灭绝营彻底屠尽犹太族群。相比英国在南非的暴行,当前阶段的德国仍然是小巫见大巫——昔年英国对布尔人的集中屠戮可是有着官方背书,所有正规军都是搜捕平民、纵火毁屋的刽子手。而德国至少国防军还保持着底线军纪,党卫军的暴行也暂时只限于少数队伍。

第521章 规劝() 
高阔的阶梯看台上,夏伊勒迎着约纳斯的目光默然无语。

    数十年来,布尔战争的历史一直被伦敦当局刻意淡化消弭,其所有的官方表述都无比平稳而自然,仿佛这片盛产钻石黄金的土地从创世日起就高高飘扬着1万公里外大不列颠的米字旗。但对于有心的学者而言,挖出这段被英国人掩盖的真相却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荷兰人忠实记述了他们移民后裔的血与泪,将英国的残暴狠毒牢牢刻于史册,无论后者怎样抵赖,都无法抹去他们昔日的罪恶。

    “至于英国大肆攻击国社主义体制,将我们控诉为反人类的行径,更是可笑至极。通过政府强有力的主导管控,受经济创伤最深的德国第一个摆脱了大萧条,将近3000万人民从饥饿和贫困线上摆脱出来,过上了他们梦寐以求的温饱生活。而英国的失业伤口却一直溃烂到1939年,数以百万计的工人没有稳定收入来源,连同他们的家属都在饥贫中痛苦煎熬。”

    约纳斯语含机锋,继续讽刺道:“难道让民众殷实温饱是反人类,穷困潦倒却成了光荣正义?说到底,还是英国上层那一干贵族寡头掌握着话语。在他们眼里,民众根本就是奴隶,其死活丝毫不值得高贵的绅士们关心。”

    听到这番刻薄尖锐的言语,夏伊勒眉头忍不住蹙了蹙。对方的说辞明显有偷换概念之嫌——在德国克服失业的过程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并非**党,而是以沙赫特为首的经济部门大批专业技术官僚的倾力付出。但作为执政者,国社党占据这份功劳却也是理所当然,因为正是国社党不论政治成分的启用了这些人员,并给予了他们充分的权力和信任,这才有之后的成就!

    现在约纳斯玩一手以偏概全,把德国摆脱饥贫放在对英美“反人类”攻讦言语的反驳阵地正前,这登时就让夏伊勒像吃了苍蝇似的恶心,憋了满腹话语却说不出来。诚然,夏伊勒对国社党的斑斑污点早已洞察清晰:这个集权政体对媒体舆论的限制,对人身自由的践踏,对外族群体的迫害,都与当前美国的主流价值观尖锐对立。

    但这些和饿肚子比起来,就都统统像枯草一般不值一提了。夏伊勒总不至于要求对方身具精神洁癖,宁可饿死也要自由吧?倘若真这么说了,对方立即就能反将一军,使夏伊勒自己陷入反人类的窘境!

    眼见夏伊勒面容阴沉纠结,几次欲开口都未出声,约纳斯便知道眼前之人仍然心中不服,只是由于被自己取巧掌握住了道德制高点,没办法在官面上出言辩驳罢了。要想说动这位知晓国社党诸多黑料的记者,最终还要在其它方面下功夫。

    “夏伊勒先生,这场战争没有任何一方是绝对清白的。我没有想要粉饰正义的意愿,只想避免德美两国人民因为英国的挑唆而陷入敌对。”约纳斯语气放缓,神情变得诚恳郑重起来,“今天,数以千计运载违禁物资的美国商船正从东海岸驶向英伦,而上月白宫更是向英国出售了50艘驱逐舰。在丘吉尔的煽动和罗斯福的驱使下,美国已经一只脚逾过了战争边缘。现在能挽救和平,拯救两国人民于死亡血火当中的,只有靠您这样的媒体人唤醒国民了。”

    “美国人民不该忘记,上次战争英国是怎样对待他们的?当俄国退出战争时,英国几乎是跪下来哭求美国参战,各种承诺拼命应许,然而当战争胜利后,英国却把美国像路边石块似的一脚踢开:不仅将美国完全排斥在欧洲事务之外,甚至连欠的上百亿美元债务都一并赖掉。现在相似的剧本再次出现,美国人民为什么还要冒着参战的风险,去帮英国打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夏伊勒闻言脸容稍霁。约纳斯没有就是非正义的话题继续为德国粉饰洗地,反倒坦率承认自己存在不干净,这让郁忿纠结的夏伊勒感觉气顺了不少,终于对面前青年有了几分顺眼。不过,出于刚才被各种硬怼的失败,夏伊勒非常想要找回场子,让对方也吃一次瘪哑口无言。他冷冷一笑,道:“您说的这个问题,罗斯福总统已经在上个月的炉边谈话中告诉过全体美国人了。美国对英国抵抗战争的支援不是在保卫不列颠,而是在保卫美国自己。”

    “从1933年以来,德国政府已经无数次践踏了它曾经向全世界庄严保证过的诺言。的确,你们已经无数次说过无意进攻美国,并尊重美国在美洲大陆上的绝对主导权。然而你们也曾不止一次的承诺绝不与奥地利合并,绝不侵犯波兰,绝不侵犯捷克斯洛伐克,绝不破坏比利时、荷兰的中立。我想请问,现在地图上这些国家都在哪?”夏伊勒不紧不慢地说着,言语却是锋利如刀,“贵国政府的信用,简直比娼妓的保证还廉价;你们说不会进攻美国,谁人信之?”

    夏伊勒毫不在乎自己的用词,仿佛故意要将对手激怒一般。作为美国人,他在德国受到的言论限制远远低于普通民众:只要不公开宣讲反**言论,盖世太保就不能拿他奈何。夏伊勒顿了顿,再度冷笑道:“凡是相信贵国保证的国家,墓地上的青草都长得比人还高了。罗斯福总统高瞻远瞩,知道不列颠与美利坚命运与共,都是你们的征服目标。我们为保卫自己而帮助英国,又有哪里能被指责?”

    约纳斯心里叹了口气。对方话语毫无意外刺中了自己的软肋。偏偏这口锅的确是属于德国的,而且希特勒要背其中绝对的大头。

    国社党掌权初期,为了在一片孤立的外交战略上打开局面,希特勒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信用,干出了无数出尔反尔的事情。虽然德国最后把凡尔赛体系撕扯的七零八落,一步步解决了周边所有对手,但希特勒的信誉也变得顶风臭十里,比茅坑里的翔还要不值钱。今年7月丘吉尔断然拒绝德国的和平协议,就是用这一条压倒了所有反对的议员:上一个相信希特勒、愿与之达成和平的人名叫张伯伦!

    尽管约纳斯自己也非常想控诉希特勒在国内做的一系列廉价保证,以至于海军和他本人都曾受其害,但面对夏伊勒这个外人,约纳斯就必须要给元首擦屁股了。沉默片刻,约纳斯摇头道:“东方有一句话,水流不会有固定的形态。外交政治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有信誉一说,只有基于利益的博弈,所有都要因时而变。”

    “按照罗斯福的说法,德意志的国际声誉早已是负值了,应当被举世孤立、众国唾弃才对。然而意大利、匈牙利等国依旧与德意志维持着友好,每年都能创造出数额巨大的贸易互惠,福泽两国人民。这正是因为意大利领袖等人都是出色而务实的政治家,能够对局势做出清醒、精准的剖析:德国没有任何理由去侵犯他们,这种客观现实比任何言语保证都要可靠千百倍。”

    约纳斯思绪愈发顺畅,继续道:“反观罗斯福先生,身为一国总统,所采取的策略却完全基于主观感情,这实在令人不得不怀疑他的职业能力,选择他当美国这条大船的舵手是否适宜。且不说德国有没有侵犯美国的意愿,光是从军事层面看,稍有常识的人都明白这种情况只会出自愚蠢的想象!这位总统分明是在把美国人民往火坑里推,哪里称得上高瞻远瞩睿智英明?”

    这顶帽子扣得夏伊勒始料未及,张口结舌半晌都没能回应。对方说的很明确,国与国之间本就是尔虞我诈机狡博弈;那些脱离现实、盲目相信他国保证的人完全属于智商欠费,被吞的骨头都不剩纯属咎由自取。罗斯福通过这一点来否定希特勒的一切,的确不像是成熟政治家应当采取的做派。毕竟意大利和苏联现在都和德国如胶似漆呢,他们对希特勒的信心又来源于哪方面?

    “倘若英国战事顺利,罗斯福总统向英国输送物资我都能够理解。毕竟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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