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无邪的小艾丽丝为爷爷和叔叔的离去而颇感遗憾。方彦虽然也有许多事情想要和家人商量交代,但西尔维娅那柔媚如水的眼波却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防线:反正自己还有好些天的假期,即便是再怎么要紧的事情都不用急于这一时了。
经过近两个月的积累久旷,方彦和西尔维娅的身心都早已臻临了临界点,此番骤然宣泄释放,直如天雷勾动地火般激烈震撼。天南地北,江山湖海,方彦只觉得自己仿佛乘风翱翔于凌云穹霄,在扑面而来的柔和微风中尽情欣赏身下的锦绣画卷。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受到从精神上传来的强烈疲倦,于是便缓缓降落到了一片风景如画的园林中,微笑着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浓香腻嗅,温软莹玉触手满怀。神智渐渐清醒的方彦,在刺眼的光芒中勉力睁开双眸,发现西尔维娅像是一团香泥般绵软无力的趴在自己身上。秀美精致的鼻翼微微翕动着,发出均匀而柔弱的呼吸声,那张清丽如仙的容颜上流露出几分恩承雨露的娇媚明艳,仿佛让午后的灿烂阳光都失去了光彩。
看到妻子这番秀色可餐的诱人姿态,方彦心中的绮念又渐渐涌了上来。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触感极佳的滑腻肌肤,直想永远就这么和西尔维娅温存缠绵。或许是方彦的动作大了些,西尔维娅在“嘤咛”一声之后睁开了秋潭明眸,感受到丈夫的灼热手掌,她的脸上登时浮现出了惊恐哀求的可怜神情。
“亲爱的,放过我吧,我现在真的已经不行啦……”西尔维娅娇弱地轻声细语,明眸中再没有了昨天夜里的叛逆与挑衅。此刻她周身已经挤不出丝毫力量,疲倦得只想在床榻上继续酣睡半天时间。对于丈夫匀称英健的身躯,西尔维娅心中只有无尽的赞美和倾恋,十几年来,他一直都能满足自己最渴切的生理之欲。
“西薇小魔女,你终于肯认输了么?”方彦轻哼一声,右手惩罚式地拍了一记妻子挺翘圆润的香臀。他现在的体力也所剩无几,如果再继续消耗在床笫之间的话,只怕今天的整个白昼就都要和西尔维娅一起在沉眠中度过了。在西尔维娅感激的呢喃中,方彦将她扔进了一床新的干燥被褥里面,让她继续休息;而方彦自己则穿戴收拾整齐,推开房门径直朝着洗漱间快步走去。
秋风飒爽,枫叶如火,用完餐的方彦终于享受起了属于自己的家庭之乐,在院子里不断逗弄两个年幼的童孩。看着自己孩子那灿烂纯净的笑容,方彦也在由衷的欢笑中忘记了自己肩负的重担,只剩下一位父亲对儿女的全部关心和宠爱。待到晚霞染红了苍穹大地,方彦便抱起了两个浑身泥尘的小家伙,在艾丽丝的撒娇陪伴下返回到了房屋里面。西尔维娅已经从卧房走出,莲步之间显得有些乏力轻浮;看到方彦揶揄玩弄的目光,西尔维娅忍不住娇嗔柔媚地白了他一眼。
“亲爱的,如果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该多么好。”深夜时分,云雨过后的西尔维娅像是猫咪般蜷缩在方彦怀中,神情间又是喜悦又是怅然。她已经知道方彦的假期只有十天,等到月末,他就又要前往基尔军港常驻,每个星期都不见得能有一天休息时间。尽管西尔维娅已经决定要全力支持丈夫的工作,但在厮守和别离之间,她肯定是愿意选择最为幸福的前者。
“西薇,我也想永远守在你和孩子们身边。”方彦轻轻搂紧了臂弯中的香软娇躯,正色道,“然而,始终视德国为敌的不列颠强盗悍然挑起了欧洲大战,他们丧心病狂的想要毁灭德国的复兴大业;面对这个为祸欧陆七百年的万恶罪魁,每一个德意志人都有义务和他们殊死相搏。只要英国强盗及其走狗势力一日不被消灭,我们就一日得不到真正的和平。这是上帝赋予我们的神圣使命。”
西尔维娅心中有些黯然沉重,自己的丈夫终究还是要去一线亲自战斗。她将螓首往方彦的颈窝里拱了拱,低声说道:“亲爱的,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处境。从明天开始,我会每天都向上帝祷告,请求祂护佑你能够平安返回。”
在与妻女度过了几天世外桃源式的生活后,方彦随即进入了工作状态。他将自己接下来准备要做的好几件事情写在一张白纸上,然后再列出这些目标的实施手段和最终效果,并给出综合考虑之后的优先度排序结果。过不多时,方彦便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当务之急,在当日夜晚,用过晚餐之后的他没有再陪西尔维娅逛街,而是直接驾车前往便宜叔叔******的官署而去。
作为中央政府的正部长级内阁要员,******的起居官署距离总理府仅有一街之隔。当方彦驾车驶入凯撒大街的时候,便看到街道上出现了七八辆富丽豪华的顶级轿车,其中有个别甚至比西尔维娅的蓝旗亚限定版座驾都毫不逊色。它们整整齐齐地停靠在******官署前的街道旁边,里面的乘客都已不知所踪;不过那一名名劲装加身、在汽车周边警戒的魁梧大汉,却是断绝了所有路人的不轨心思——这些车辆的主人,在整个德意志帝国中都绝对属于惹不起的那一小撮存在。
方彦静静看着这一切,眼眸中流露出多种情绪交叠的复杂之色。他默默将车停在了街口处的公用泊车位,然后向看守车辆的跛脚老兵付了10个芬尼的报酬。做完这一切的方彦整了整衣冠,随即向不远处的那幢建筑大步走去,短短不到百米的距离,方彦却像是从清苦勤肃的国家社会主义社会,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站住!这里是经济部长布罗姆阁下的官署,请立即离……咦,您是小布罗姆将军?”站在台阶上的侍仆看清方彦帽檐下的容颜,态度登时从冰冷严厉变成了恭维和谄媚。他刚才是看着这辆普通的军用型轿车停在街口的,方彦的表现也完全就是不入流的低级军官,而令他彻底出乎意料的是,来者竟然是部长阁下最看重的子侄,连伟大元首和宣传部长都对其倾尽赞誉的青年将军。在低头道歉之余,这名侍仆心中也对面前之人充满了严重的腹诽:你这小家伙明明能比那些寡头巨贾都还要具备气派的排场,为什么还要偏偏玩什么朴素?
“叔叔此时正在接见客人么?”方彦没有和这名门房纠缠的意思,径直开口问道。侍仆恭声道:“您说得没错。今天,西门子电气、斯柯达军工、巴伐利亚机械、容克航空等好几家公司的董事长前来拜访部长阁下,现在他们依旧没有出来。如果将军您要见部长阁下的话,我现在就去找阁下通报。”
方彦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去打扰叔叔的正事了,就先在他的书房里等一会儿吧。”侍仆面色有些为难,道:“将军,部长阁下书房的钥匙只有他才拥有。就连里面的清洁打扫都是部长阁下亲自完成,其他人是根本进不去的。因此只有请您在偏室休息。”方彦眉头微微一挑,隐约间,他已经证实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钟摆摇晃,吊灯光芒灿亮。侍仆为方彦端来了一杯浓郁的咖啡,而为了避免方彦感到枯燥,他还专门命人到街边买了一份柏林日报。翻着这份今天出印的报纸,方彦没过多久就感到有些厌烦了:这上面长篇累牍的都是报道士兵英勇作战、工人刻苦勤奋、农民喜获丰收、以及英法凄惨落魄的图片文章。对于因媒体遭到封锁而信息匮乏的普通民众来说,这种宣传的确是能让身处战争中的他们感到振奋昂扬,然而在方彦眼里,它们却完全都是一个个彻头彻尾的政治符号,其核心用意完全是在禁锢人心,让民众变成任劳任怨的可怜工蚁。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等待,走廊上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和交谈声,方彦知道那些资本巨头们马上就要离开了。果不其然,不到两分钟,******敦实粗壮的身形就出现在了方彦面前。看到眼前同样青春不再的便宜叔叔,方彦心中忽地感慨莫名;他顿了一顿,然后用凝实的目光直视******双眼,道:“叔叔,我有件事情想对你说,我们到书房去慢慢详谈吧。”
******原本还和颜悦色地看着这名打小自己就特别喜欢的侄子,闻言忽然神色一滞,有些不适应地问道:“约纳斯,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或是客厅里说,非要到我的私人书房里去?”方彦笑了笑,目光却更加变得宛如实质:“没什么。我很久都没有专门来这座官署看望你了,今天就想顺便见识一下你的收藏物。”(。)
第252章 现实()
方桌厚重,书柜整齐,青色大理石地板搭配洁白的墙壁,正是一间政府职员办公书房的标准模样。唯独只有在墙角两个大箱子中密集堆放的那些纯金杯盘、翡翠珠玉,以及在橱窗上放置的众多玲珑剔透的精美工艺品,以及书架上摞满的艺术画作,还有桌面上那足足有一英尺高的银行支票、有价债券、房产地契、大额现金,才稍稍破坏了这间书房简约朴素的装饰氛围。
眼见方彦额头上青筋跳动,嘴角抽搐不语,瓦爾特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道:“约纳斯,你应该知道,我身处在这个职位上,有很多时候都是不能顺从自己的意愿。即便是像法本化工、联合钢铁这样完全形成了国内垄断的超级巨头,都需要在资源调配和订单获取上有求于我,就更不用说国内的其他企业了。这些都是企业家们主动送给我的东西,我如果拒绝,反而是破坏了行业的规矩。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所选择的每一家企业,在产品可靠性上都绝对能得到保障;陆海军和航空兵使用的那么多技术装备,现在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有质量上的问题。”
方彦低低苦笑了起来,声音中满是酸涩和悲怒。尽管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此刻见到瓦爾特这仿佛金库似的办公书房,仍是忍不住感到了钻心的疼痛。自己殚精竭虑地想要挽救这个国家的命运,可结果竟然就是这个国家在军人对外胜利的温床上,滋生出了这么一批贪婪无度的吸血虫?它们就像是毫无节制的癌细胞,疯狂掠夺着宿主身上的能量肌体,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拖着宿主一道,坠入死亡和毁灭的深渊之中。
忽然之间,方彦完全理解到了当年还是传令兵的希特勒,在回国养伤时看到犹太人鼓动反战罢工的那份彻骨的愤怒:那是对自身珍视无比、且为之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奋斗目标的彻底毁坏,是最不可容忍的背叛!
然而瓦爾特却又是方彦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责备的那几个人之一。且不说他和方彦流淌着相同的血脉,光是他曾经在美国孤身打拼整整十年、为家族在最艰难的20年代初期提供了宝贵资金支援的经历,就足够让方彦对他永远怀着歉疚、尊敬、和感激之情。方彦深深吸气,努力将自己沸腾激荡的情绪压制下去,道:“叔叔,你是一位出色的经济学家,这些不动产只会是你个人财产中的一小部分吧?这三年多来,你究竟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和家族聚敛了多少财富?”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小约纳斯你。”瓦爾特颓然叹了口气。沉默片刻,瓦爾特终是坦然道:“书房里的这些东西,都是我暂时不方便、或是没有来得及处理的礼品。我的绝大部分资产,都在瑞士银行账户、和国内证券市场里面。通过获得一些内部投资消息趋利避害,我已经在瑞士银行中存入了700万美元,同时在国内持有2500万马克的各种债券。你知道的,现在只有美元的购买力相对稳定。如果换成马克,那从2。2:1到4:1的剧烈对美元汇率波动,根本不能有效保值。”
方彦心中又是一阵不受控制的强烈疼痛,牙齿咬得更紧了。他原本以为,历史上的戈林已经是最腐败的官僚,却没想到自己叔叔在掌握权力之后,捞取的财富竟然丝毫不比前者来得逊色。唯一不同的是,缺乏经济头脑的戈林只是单纯的掠夺,而瓦爾特则是将自己的财富又投入到了国家经济的循环当中,以此来谋求最大的收获。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德国经济的发展,但这点微末的益处,显然是无法弥补大量资产被个人吞并所造成的严重后果!
“此外,我还向家族的各个企业下达了总计超过20亿马克的订单。不过你父亲不想要过多赚取国家的资金,因此家族在过去三年中,只实现了低于企业平均6。8%利润率的1。2亿马克的盈利。”瓦爾特再度低声说道。
听到这番话语,方彦脸上阴沉如水的神色终于变得和缓了一些。自己便宜父亲果然还是个好人:当初,布罗姆…福斯造船厂凭借绝对设计优越性,得到了那么多海军订单,但鲁道夫却始终没有在这些军舰的建造中坐地起价,而是都主动把合同价压到了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
正当方彦感慨莫名的时候,瓦爾特接下来的话却是瞬间击碎了他的美好念想:“然而约纳斯,你以为你父亲这么做真的是甘愿错过与财富之间的约会?不,他完全是为了向雷德尔元帅、以及海陆两军其他高层将领卖个人情,让他们能够因为这份恩惠、而在军衔晋升和日常工作当中对你有所照应。如果你是像我一样从政,那么你父亲绝对不会放过赢利的机会。”
方彦缓缓转过身来,眼眸中流露着酸苦沉痛之色,道:“叔叔,你还记得你在20年前决定前往美国的那个时候么?那时的你爱国之心比火焰还要炽烈,坚决立誓要在美国掀起金字塔骗局的风暴,用经济手段为战败的德意志复仇;父亲和我再三劝说,都无法阻挡你那片赤诚的忠义。可是今天,你竟然成为了德意志大厦中的白蚁!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么?”
瓦爾特神情间有些恍惚,似是回想起了当年那个刚刚获得博士学位、意气风发的壮年精英;然而经历了太多事情的他,很快就让自己的心重新变得坚硬了起来,慢慢说道:“我从来没有忘记。只是约纳斯,人都是会变的。另外,我也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只会毁坏帝国根基、而没有进行任何建设的寄生型白蚁。”
“这几年来,我为德国的经济发展和工业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