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过多的心思投入到情爱上只会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因此方彦提议二人的书信往来需要被限制在每周一次的频率之内,而见面时间更是只能在每年的寒暑假日,直至她完成中学的全部课程。
在方彦诚挚的劝说之下,刚刚尝到此中滋味的西尔维娅也最终答应先吐出那颗甜蜜诱人的糖果;只有在自己特别想要的时候,才会放在口中含上几许。感受到西尔维娅对自己的顺从和依恋,心中感动的方彦也不由得发出了此前他从未想过的慨叹:养成一只萝莉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
马达嘶鸣,车轮飞转,过不多时,那辆属于意大利公使馆的轿车就消失在了方彦的视野内。他缓缓转过身来,只见鲁道夫正用一种略带复杂的异样目光看着自己,似是洞悉了发生在自己身上得所有事情。心中有鬼的方彦干咳一声,半是转移话题半是自身疑惑的开口道:“父亲,之前你和齐亚诺先生谈得怎么样了?”
鲁道夫沉默片刻,而后缓缓说道:“约纳斯,船厂中有远超常规的革命性设计的这个情报,是你在柏林的时候就主动透露给了这个齐亚诺吧?”
方彦心中骤然一震。在他的最初规划中,是准备通过自己在会谈中的从旁推助,来将鲁道夫和老齐亚诺从自己这里得到的不同口径信息给掩盖过去;然而此番鲁道夫却是和老齐亚诺独自会面,这两相映照之下,登时就暴露出了其中的破绽所在。面对鲁道夫那逐渐变得严肃凌厉起来的目光,自知无法将事实圆过去的方彦只得低头承认,称自己正是在老齐亚诺面前做出承诺之后、才将设计图纸送到了船厂,从而让自己的话语不至于成为欺人的谎言。
“按道理来说,这份战舰方案原本就是你制定出的;即便是你要将它白送给其他人,我都不应该会有什么意见。只是,你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来实现自己的意愿的。”鲁道夫的脸色略微有些不善,这种沉静中带有威势的神情已经是方彦许久都未曾见过了,冷冷道,“你分明就是想接近齐亚诺那个女儿,所以才找了个由头将他吸引到船厂来,以便为你们之间创造机会。现在看来,你的计划似乎进行的相当顺利,从你们参观完船厂返回办公室的时候起,我就发现她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你的身上了。真想不到,你喜欢的竟然会是这种年龄的小姑娘。”
听得鲁道夫的话语,方彦心中又是苦涩又是尴尬,他没想到鲁道夫的联想竟是如此的丰富,偏偏在两个小时前对西尔维娅产生了真正的喜爱之情的自己、却又无法反驳便宜老爹对自己的指控,只有捏着鼻子认了这个萝莉控的绅士形象。他叹了口气,最终选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向鲁道夫尽数道来。不过在初始动机上,方彦则依旧隐去了自己基于穿越者的认知所做出的谋划,只称是他看中了老齐亚诺这个意大利领袖的亲密战友的身份;如果能和他建立起良好的关系,那么布罗姆家族今后也能够在意大利这片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
鲁道夫哼了一声,看他的表情却是根本没把方彦的这番解释听进去几分。光是现在铺开的家业,就已经令他感到操劳疲累,再向意大利延伸势力根本就没有被他纳入过考虑范围。他面上阴晴不定,似是在迟疑该用何种态度来应对方彦这次不同于寻常的行为;过了半晌,鲁道夫终是喟然叹了口气,道:“齐亚诺的那个女儿虽然年幼,但却无疑是极为难一见的美人胚子,如果你真的能和她成为爱侣,对你而言也不失为一件幸运的事情。不过,我希望你能将恋爱和事业有机的区分开来,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了你和她两个人所原本应有的前程。”
“我明白的,父亲。”眼见鲁道夫态度出现松动,方彦连忙顺势说道。鲁道夫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再度说话。虽然他对自己幼子此时觉醒的恋爱之心感到颇为忧虑,但他也明白对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只能是堵不如疏的道理;为今之计,也就只能指望方彦在之前所表现出的自控意志能够发挥作用了。感受到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方彦心中微微一动,道:“父亲,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那名齐亚诺先生究竟谈得怎么样呢?”
鲁道夫怔了一怔,脸上随即露出了几分凝重的神色,道:“说实话,我之前是从来就没有看得起意大利人的工业的。可是这一次,他竟然向我保证安莎尔多船厂能在万吨级战舰上装备功重比达到68马力一吨的动力,且拥有能在15%超负荷下连续运作8个小时的惊人可靠性。即便是在效率上,其在10%的低出力度的油耗,也能控制在800克/马力*时以下,这意味着装备这套动力的战舰在续航力上也能得到一定的保障。如果这一切都属实的话,我们在技术交换中将占不了什么优势,其每造一艘军舰所要付给我们的专利费最多也就在造价的5%左右了。”
说到这里,鲁道夫看向方彦的目光中满是不解和迟疑之意,道:“约纳斯,为了这么一点利益,你真的要将这份心血的使用权卖给意大利人么?你要知道,现在船厂并不缺这笔锦上添花的外快,你******叔叔在北美每个月都能捞回来大把的美元,这可比币值浮动不定的意大利里拉要好太多了。你如果真的喜欢那个小女孩,船厂完全能为你提供坚实的经济后盾;就算是用钻石戒指作为沿途放置的胡萝卜诱饵,也足可将她这只小白兔从罗马吸引到汉堡的捕猎网中。”
方彦心中只是苦笑,自己在鲁道夫眼里已经被认定成是一个绅士,而做出这一切的意图也都是为了加深与西尔维娅之间的联系了。可偏偏自己的真实打算无法在当前说出口,意大利要真正成为德国的盟友还得到十几年后,现在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悲哀的叹了口气,决心在鲁道夫的异样审视之下背负起这个污名;为了今后的一切,自己被最亲密的人误解也都算不得什么了!
眼见幼子态度坚决,鲁道夫嘴角动了动,终是长叹一声不再说话。或许指望方彦事事都表现得称心完美是不可能的,相比于目前社会中某些人士的断袖之癖,自己这个孩子对青涩苹果的钟爱已经是能让他感到宽心的存在。更何况那只少女也就比他小了3岁半而已,等她长大之后便看不出什么差距了。
时光匆匆,转眼就是数月时间如流水而过。进入1923年的深秋,持续发酵了大半年的鲁尔危机终于在英美等国的斡旋下有了一个解决结果:德国同意重新恢复赔偿,将每年开采煤炭的18%和焦炭的35%作为实物抵债交给法国,且承诺每出售一吨煤、即向协约国交付10法郎的税款。而部分达成了强取德国生产抵押品意图的法国和比利时,也不得不在强大的外界压力下宣布从鲁尔撤军。
本来嘛,德国是要向所有协约国成员赔款的,就算出现短少拖欠的情况那也是钱;结果法比来这么一次武装入侵,只顾自己捞足好处、却把大家伙的财路都给断绝了,其他那些原本应当在今年得到赔款的国家能忍才怪!尤其是同样身为列强的意大利和英国,反应一个比一个强烈,区区法国也是无力支撑太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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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啤酒馆枪声()
不过,尽管鲁尔危机随着双方在国际调节下的各退一步而进入尾声,但发生在德国的恶性通货膨胀却还在继续,整个经济局面几乎失去了控制。进入11月,马克对美元的比价跌到令人咋舌的400亿比1,德国货币的价值进入了以重量单位来衡量的******;整个国家物品奇缺,唯一不缺的便是“钱”。当各家的壁炉中开始烧钱来取暖的时候,某个奥地利下士便认为他夺权的时刻已经到来了。
1923年11月8日,一个名为“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组织纠集支持者,在德国南部的巴伐利亚州首府慕尼黑发动了一场武装政变:他们先是在HB皇家啤酒馆逮捕了正在集会的几名巴伐利亚高层政要,而后便于次日向慕尼黑市中心的政府大楼及各个关键部门所在地前进,意图效仿一年前墨索里尼的“进军罗马”行动,通过控制巴伐利亚、进而夺取整个德国的大权。
然而,德国的国情却是和意大利迥然不同。虽然德国在战后遭受了远甚于意大利的强烈痛楚,民众对现任当权的魏玛集团早就已经是怨声载道;但魏玛统治下的德国却还有陆军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而它的地位和力量甚至超过了这个从诞生之初就先天不足的现政府。从久远的普鲁士时代起,容克军官团就是德语世界举足轻重的一支力量;而在经历了残酷的4年大战之后,以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组成的陆军中枢更是成为了德国的实际统治者,二人所行使的权力已经远迈先辈,即便是在七年战争当中的腓特烈大帝都颇为不及!
在这种背景下,尽管社会民主党人和自由主义者最终在11月革命之后入主了政府,但面对战功彪炳、俨然以德国守护神自居的陆军,他们也是只能是奴颜讨好、根本不敢有半分的忤逆。而随着《凡尔赛和约》的签订,经受了猛烈摧残的德国陆军在国内的地位却反而变得更加超然:因为德国人民憎恨这份给他们带来了深重苦难的条约,同样也憎恨向协约国屈膝投降的民主政府,而国内的右翼势力更是恨不能对魏玛共和国食肉寝皮,1920年所发起的那场卡普政变几乎将共和国高层吓得灵魂出窍。面对这一形势,共和国更是只能仰仗陆军的力量来维护自己的统治,这便也更加抬高了陆军的地位。
时至今日,德国陆军早已是魏玛这个畸形体制下的不服从任何方面的国中之国;那位带着单片眼镜、身形腰瘦如蜂的陆军总司令西克特,拥有完全不逊色于兴-鲁前辈的潜在力量,他和他的军队要想消灭德国国内的任何一个势力都是轻而易举。而陆军之所以现在还支持魏玛政府,也纯粹只是出于维护国家稳定和避免内战的考虑;如果放任国内那些家伙闹下去,不仅除普鲁士之外的各邦国会变得远离中枢难以控制,整个国家也将大乱。因此在没有更好的替代物出现之前,陆军都是不会去反对这个在********上和他们存在冲突对立的民主政府的。
由于没有陆军的支持,希特勒的这场政变也就毫无悬念的归于失败了。在那些名为警察、实为训练有素的军队的镇压下,纯粹是一帮乌合之众的国社党徒在见血之后登时如鸟兽散;两天之后,包括该党领袖在内的大多数政变主谋便都悉数落网,零星的几条漏网之鱼也都仓皇逃到国外潜藏起来。
作为熟知历史的穿越者,方彦自是从周边众人的谈话当中,得知是谁弄出了这么一个举国震惊的大新闻。那名日后将令震动整个世界的风云人物,此刻正被颓然关押在慕尼黑炮台监狱的冰冷铁栏里,并不断接受着警方凌厉的问询。在此之前,方彦也曾有过要在“元首”落难之时雪中送炭、以加强他对自己的亲密度的想法,但一来自己家族的根据地远在德国北部的汉堡,二来自己现在的学业也进入了最为关键的阶段,显然不适合立即跑到慕尼黑进行这场政治投资。
出于这些考虑,方彦便将同希特勒早期接触的想法给压了下来。反正他在夺权的道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自己今后还有大把的与这位德国未来领袖搭上线的契机。别的不谈,只要自己能在经济危机期间大力资助国社党选举,那么在几年后依旧能够成为在国社党内占据举足轻重地位的从龙股肱。
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和方彦印象当中的一样。精明聪睿的希特勒很快就走出了政变失败的阴影,并敏锐的意识到随之而来的审判,是将自己的名声从巴伐利亚传到整个德国的大好机会。实际上,除了德国的各大报纸之外,世界各国的报纸也都派遣了记者前来慕尼黑采访这次审判。而在24天的审判结束之后,希特勒已经转败为胜,他以自己的滔滔雄辩和民族主义热情打动了德国人民,使得世界各国报纸都在第一版上登上了他的大名。
最终,希特勒发动武装政变这个放在东方****将是夷灭九族的大罪,只被慕尼黑地方法院判处了5年监禁,并在服役满6个月即可被保释。即便如此,许多陪审法官也都认为大法官的量刑过重了。之所以会出现如此轻微的判决,除了法庭上的气势和道理尽数被希特勒慷慨激昂的话语所夺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自从魏玛政府成立之初、就已经存在的奇葩司法逻辑在作怪。
在20年代的德国,一个诡异的现象是:如果犯下罪行的人是那些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推翻共和国的右翼分子,那么他不是像希特勒的同谋鲁登道夫一样被无罪释放,就是只被处以极轻的惩罚。1920年发生卡普政变后,政府对705人提出叛国罪诉讼,结果却只有1个人即柏林警察局长受到了判决——5年“光荣监禁”。普鲁士邦下令不发给他年金时,最高法院还下令照旧发给。就算是暗杀凶犯,只要凶手是右翼分子、而被杀者是民主人士,也将得到法院的宽大对待。
而另一方面,成百上千的德国自由主义者却以叛国罪被判长期徒刑,因为他们不断在报纸和演讲中揭露了陆军违背《凡尔赛和约》、在私底下搞那些小动作的的行为。甚至连共和国首任总统艾伯特,也因为在1918年11月参加了反战罢工和逼迫德皇退位、而以现任总统的身份被扭送法庭接受审理,并被判处了三个月的监禁惩罚。魏玛共和国干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不仅没有争取到以陆军为首的****支持,反而让原本支持他们的社会党人和民主人士心寒意冷,更加动摇了自己的统治根基。
发动政变的希特勒,无疑便在这个畸形的法制体系下获得了最宽宏大量的对待。服刑期间的他得到了贵宾般的待遇,甚至被允许在每天清晨携带秘书,到露天草坪上散步放风。眼见国内风头还不错的忠实追随者赫斯选择了回国自首,并开始在监狱里帮助希特勒整理由他所口述的一本书。
在身处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