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郑颢能够去跟李商隐说一下:如果他不嫌弃的话,可以考虑来长公主府上做一个幕僚。郑颢听后立刻回复说会尽快去找一下李商隐,并把她的话带给他。
和义公主这才开心的说道:“姑姑,李商隐要是能来你这里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天天过来跟他请教了。他的每一首诗都是那么感情至深,每次我读起来都会心碎不已。”
长公主听完这话微笑着拉住了她的手,并用柔波似水的眼睛看着她点了点头。
郑颢笑着说道:“看来六妹已经陷入情海了,是哪家的公子哥啊,说出来让我们都知道一下。”
和义公主听完这话脸立刻红的不成了样子,饶安公主连忙替她解围道:“驸马爷,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什么事都打听啊?这是我五姐心头的秘密,可不能什么都告诉你。”
郑颢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两位公主,我还真是为你们好。如果有了心上人,就要想办法尽快让父皇知道。要不然哪一天也许像我一样,活生生的被人给拆散了一对好姻缘。”
(本章完)
第75章()
饶安公主与和义公主都明白郑颢话里的意思,像她们这样的公主,嫁给谁可不是光凭自己的喜好就能决定的。想到千里之外的河湟,两个人的心中都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长公主毕竟是明白人,这时她主动将话题引开道:“说说吧,经过在染尘坊的打探,你们现在对行刺案有什么看法?”
“现在看来,那天在染尘坊谈论出兵河湟之事的也就是白可久、令狐澄和其他几个朝中大员家的公子。我觉得首先我们还是要盯住这几个人,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日常行踪中找到什么线索。”和义公主仔细的分析道。
“而且刺杀发生在兴道坊边上的大路上,几名刺客最后也都逃进了兴道坊之中,所以我觉得白可久和卢商、崔元式、韦琮家的公子最值得怀疑。他们四家都住在兴道坊,而且出兵河湟他们也是反对的最激烈的。”张念豫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长公主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思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这些人都是朝中重臣,没有确凿的证据的话,任何人都不要对外说起,免得引火烧身。”
“姑姑,那几个贵公子自然需要派人紧盯,但今日之所见所闻,让我对那个薛灵萱也不由得感起了兴趣。她的弹奏技巧虽然纯熟,但我却感觉不够自然,似乎有一种做作的东西在里面。而且那日白可久与令狐澄等人在染尘坊喝酒畅聊的时候,正是李商隐为她调的琴,可她却根本不认识李商隐。这说明她所谓的喜欢朋友和有才华之人,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否则,她不可能不认识李商隐。或者,至少她也会注意到李商隐,因为李商隐确实极有才情。其风度与气质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
张念豫听到郑颢这话连忙证实道:“驸马说的对,我这样一个根本不懂音律之人,也能感受到李商隐的那种独特的魅力。薛灵萱对音律可以说已达臻境,她怎么反倒一直没有在意到过呢?”
和义公主则反驳道:“长安城中这么多人,一个人又能认识多少呢?我觉得不能因为这个就断定薛灵萱有什么心计。”
长公主连忙安抚道:“幽儿,我们并不是认定薛灵萱有什么秘密,现在只是让每个人都提出来自己的怀疑,这样我们后面才能有的放矢的去追查。”
看着四个人又重新陷入了沉思,长公主便又接着问道:“案发地有什么人证和物证吗?”
“那几个人武功很高,又是经过特意装扮的,所以除了被砍断的那只手臂外就没有再找到什么证物了。但恰恰是这个手臂,让我对这些刺客的落脚点有了一些判断。”郑颢立刻说道。
“哦,颢儿,你才思敏捷,我和你父皇找你来查此案果然没有选错人。说说你的判断吧,我们一起来商讨一下。”
“这只断臂本身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我却从它上面闻到了一种奇怪的气味,这应该是是一种在寺庙中焚烧的香炉的气味。”
和义公主立即说道:“香炉的气味,难道这些人行刺前曾经去过某个寺庙上香?”
饶安公主看了看郑颢,又看了看长公主,这才低声的说道:“也有可能,这些人本来就是某个寺庙中的和尚,或者至少他们一直用某种身份躲在寺庙附近。你们想想,京兆尹与金吾卫一起找遍了长安城里的大小客栈都没有发现这些人的踪影,他们总不会是飞走了吧。”
郑颢也立刻说道:“六妹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姑姑,我也觉得有必要好好的查一下长安附近的寺庙了,很有可能会在其中一个找到蛛丝马迹的。”
长公主想了好一会儿后说道:“颢儿,烟儿,大唐向来礼佛,如果追查过于冒失的话可能会引起别的麻烦。而且,你们要追查的人几乎都是当朝重臣家的孩子,你们亲自出面的话很容易被他们识破。不妨你们可以换一个思路,由你们在后面操控,然后找一些人代你们前去跑腿,这样似乎更安全一些。”
“姑姑这个提议很好,关键是现在这长安城中又该去找谁呢?”郑颢一时间陷入了思考。
饶安公主很快就笑着说道:“我已经找到能在前面帮我们追查的人了,而且他们还一定会很努力的追查。”
郑颢连忙问道:“六妹,快说,是谁啊?”
“令狐涣和他的那个朋友崔远,你们觉得怎么样?我看令狐涣对魏大夫的女儿魏雪霏很是上心,所以把这件事交待给他还怕他不全力以赴吗?”饶安公主俏皮的回道。
“妙妙妙,简直是太妙了。还是六妹机智过人,令狐涣对魏雪霏上心的事情都能被你给看出来,看来这次令狐涣想推辞都推辞不掉了。”郑颢叹着气回道,他是在为自己的老友令狐涣而叹气。
和义公主略有些犹疑地说道:“可是令狐澄的身上不也有不少的疑点吗,现在让令狐涣来追查这件事,万一他要是发现令狐澄有嫌疑却不告诉我们,那可怎么办啊?”
这一个问题一下子又难住了饶安公主与郑颢,两个人反复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能够想出来什么更好的人选。
长公主见状便微笑着说道:“我相信令狐涣的为人,既然陛下能够如此信任他这个令狐家的庶子,那就说明他一定有自己的品行。再者说了,我们也不能完全放他和崔远独自去查案,我觉得念豫可以代表我们与他们两人一起去追查。这样的话我们也就不用担心他令狐涣会徇私舞弊了,你们说是吗?”
郑颢立即躬身答道:“还是姑姑想的周到,这样我们真的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另外,去找金吾卫的两位大将军,让他们从金吾卫当中选出一些武功高强的卫士来保护令狐涣和崔远。那帮刺客个个武功不凡且都是亡命之徒,虽然有念豫在,但多一些保护总还是好的。”
饶安公主立刻大声的说道:“是是是,姑姑说的是。我们也不想念豫身处险境中,有了更多的帮手总是一件好事。”
说完这话,她还冲着张念豫挤了挤眼睛,惹得张念豫哭笑不得了起来。
郑颢思量了一会儿后说道:“姑姑,我总觉得染尘坊不是一片太平之地。既然令狐涣和崔远会代我们去追踪那几个纨绔子弟,那我就和五妹六妹一起继续去挖一下这个染尘坊。那里平日里官绅们去的太多,实在是收集消息最好的地方。”
长公主轻轻的笑了一下,算是应准了郑颢的提议。为此她又专门冲着饶安公主与和义公主说道:“幽儿,烟儿,如今我们查的是一桩大案,案子直接有可能影响到大唐是否能够收复河湟,甚至是能否重返往日的辉煌。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意气用事,虽然那薛灵萱是你们音律上的师傅,但必要的时候却也不得不查。”
两位公主立刻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样的结果让郑颢都大感意外。他原以为两位公主肯定会百般阻挠,所以他连忙向两位公主躬了躬身子。
长公主这时候继续问道:“颢儿,现在朝中各重臣家是否已经安排了金吾卫来守卫?”
郑颢严肃的回道:“是的姑姑,除了布置金吾卫来守卫各重臣之府,京兆尹也增加了很多的巡逻士兵,足以保证重臣们的安全无忧。”
长公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这朝中的局势确实不太稳定,希望我们这次也能够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的治理一下长安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这些人不仅对于大唐的江山社稷没什么贡献,反而容易成为别人消息的来源,这一点非常可怕。”
饶安公主与郑颢等人听完这话都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郑颢此时想的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为大唐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了,而不再只是作为皇亲国戚而被人供养在上面。而饶安公主想的却是无论如何都要消除出兵河湟的障碍,只有这样她才能再次见到张淮深。
论辛春和云晓跪在凉州尚恐热帅府的会客厅内,尚恐热此时正坐在高处盯着他们看。忽律照常坐在尚恐热的下手边,尚破奴则还是站在忽律的对面。听完了两人的叙述后,忽律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愤怒。尚恐热倒是异常的平静,仍在缓缓的喝着桌子上的茶水。
好一会儿后,尚恐热突然说道:“论将军,如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信心打败尚延心吗?”
论辛春低头回道:“大帅,尚延心这次没有杀我们算是施舍了我们一个巨大的恩德,如果我还要去攻打他,那岂不是就太无品无德了?所以这次来凉州,只求大帅能给我们一口饭吃,不管是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绝无二言。”
尚恐热看了看云晓后说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要求而已,本帅自然不会难为你。这样吧,就把云晓姑娘充入本帅的后院伺候本帅吧。至于论将军,我看可以安排你去军营里面清理污物,本帅相信你一定可以干得很好。”
论辛春听到这话大惊失色,他看了看云晓,只见云晓也正在满脸惊恐的看着他。他急速的说道:“大帅,表妹与我情投意合,之前只不过是为了博取尚延心的好感才不得不将其委身于他。所以还请大帅多多谅解,不要让我们两个再分开了。”
尚恐热冷冷的回道:“本帅要是不答应呢?”
“大帅,我和表妹本是王室子弟,论身份地位还在大帅之上。大帅如今却这般羞辱与我们,岂不是让吐蕃上下寒心吗?”论辛春突然变换了一种口气说道。
但是此话刚刚说出口,尚破奴就突然冲上前来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他面带惊恐的看着尚破奴,颤抖的说道:“尚公子这么快就忘了我为你做了什么吗?我记得多日前尚公子不还说想与我结为异姓兄弟吗?”
尚破奴微笑着回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竟想跟本公子结为兄弟?别再跟我说你那王室身份,现在吐蕃是我父帅说了算,没有人还在意什么王室。刚刚我那一耳光就是教你知道,再敢冒犯我父帅,就绝不会是一耳光这么简单了。”
论辛春被激怒了,他大声的喊道:“尚恐热,你已经忘了自己的本名叫什么了吗?没有吐蕃对你的恩惠,你能有今天?你真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尚破奴就已经把刀插进了他的胸膛。他努力挣扎着以让自己能够站着,嘴角边鲜血却已经慢慢的流淌了下来。云晓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后迅速的来到了他的身边,她扶着他,突然感到了一阵晕眩。
尚破奴把云晓拉出了会客厅,不一会儿又重新回来后谦恭的说道:“父帅,那女子已经派人给你送到后院去了。”
尚恐热哈哈笑了几声,然后就又继续喝起了茶来。忽律面无表情的见证了这一切,他一直没有说话,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尚破奴这时又问道:“父帅,师傅,要不要找个地方把论辛春埋了?”
尚恐热看了看忽律,忽律看到后淡淡的说道:“不如把他送还给尚延心吧,就说论辛春挑拨我们与他之间的关系,已经被我们就地正法了。”
尚破奴听后轻笑着回道:“师傅果然高明,徒儿这就去办。”
到了晚上忽律原本正在自己家里练习着书法,这时突然有卫兵走进来通报“大帅遇刺了”。他听到这话大为震惊,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一切奔向了大帅府。进了帅府后,他看到尚恐热正站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踱着步。于是便悄悄的来到了帅府的侍卫们身旁,询问了一下所谓的遇刺的细节。
听完侍卫们的讲述后忽律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到了晚上尚恐热强行拉来了云晓侍寝,没想到云晓在衣服里早已准备好了一支短刀。正当尚恐热强行扒开她衣服的时候,她猛的持刀刺向了尚恐热。虽说尚恐热武艺高超,但毫无防备之下他还是被云晓的刀划破了胳膊。愤怒异常的他强行占有了云晓的身子,事后又毫不留情的一刀将其杀死。
(本章完)
第76章()
了解了事情大致的经过,忽律这才慢慢的走到尚恐热的面前细声的说道:“主公,夜色这么好不如我陪你一起喝酒赏月如何啊?”
看到忽律后尚恐热的脸上才有了一些笑意,忽律看到后立刻便吩咐下人准备好了酒菜摆在一张石桌上。两人坐下之后忽律便为尚恐热倒满了一杯酒,两个人默契的一起喝了下去。等倒上了第二杯的时候,忽律突然开口说道:“主公,我应该为这一连串的失利承担罪责。”
“军师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天意,非人力所能为的。再者虽说尚延心又夺回了河州,但经历了此次兵变毕竟实力受损。而尚婢婢至今还在床上躺着,这对于鄯州将士的士气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至于回鹘人本就是慕容铎出兵攻伐,而两败俱伤的结果对我们而言也没有任何的坏处。这次我们自己没有任何的损失,却给三个对手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军师怎么能说这是失利呢?”
忽律连忙端起了酒杯再一次一饮而下,尚恐热见状也一饮而尽然后叹气道:“看来军师还在为安景的死而难过是吗?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