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大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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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大军阀-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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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头上的士兵似乎十分的恐惧,党项人打草谷几乎每年都有,只是今年的气势完全不一样,城楼下的党项人眼中露出的恶狼一样的光,只是他们不知道那是饿的。

    城池自然没有攻下,城内的县令还等着韩节帅来救援,他的家小还在灵州城内,这么快就投降,只怕韩逊一发火……

    党项人大军停了下来,开始扎营寨了。随军的一众人之中,还有汉人工匠,都是从西北这边掳掠过去的。工匠们开始制作攻城器械,攻城梯的制作并不复杂,只是爬攻城梯当炮灰的人不可能是这些党项骑兵,那只能是他们这些杂役了,特别是抓来的奴隶。

    王进心中一阵颤抖,攻城蚁附他没亲眼见过,不过就是影视剧中表现出来的那个景象他也受不了,实在是太恐怖,太血腥。xh:。74。240。212

第四章 打草谷() 
王进的担忧没有成为现实,因为党项人的粮草没有了,攻城是持久战,比拼的是战争承受能力,没有粮草的党项人可能连一天都撑不下来。

    草原民族的士兵都是马上的勇士,他们能够在条件极其恶劣的草原上生存也是依靠马的帮助,没有了马的草原勇士也就失去了一切。

    党项人与其他草原民族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生存环境可能更加的恶劣,至少契丹人和土蕃人拥有广阔的水草丰满的草原,拥有数不清的牛羊,拥有比党项人多的多的人口。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们的生存环境依然很恶劣,契丹人大军开拔之前是没有粮草的士兵也没有军饷,一切都要靠自己。这与中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根本策略背道而驰。中原王朝是农耕民族,民以食为天,没有粮草的中原大军,再多的兵马也撑不了几天。

    党项人与契丹人很像,这次大军犯灵州,连最基本的牛羊都没有赶来多少,因为大雪,党项人的牛羊损失惨重,要不然颇超可汗不会妄动的。

    王进身后背的肉干只能支撑几天,剩下的粮草只能问韩逊要了。

    韩逊会给吗?当然不会,既然他不给,党项人只能自己动手抢。在大军抵达灵州境内的第四天,食物彻底用光,党项领军的是米禽氏的贵族,他当机立断分出两千人的先锋部队,绕过城池向灵州腹地挺进。

    散部在灵州广袤大地上的村落就是他们的目标。村子里的富户地主肯定有堆满了粮食的仓库,有滋味肥美的鸡鸭鹅肉,还有长相甜美的汉人女子,想想就让这些年轻的党项士兵们兴奋异常。

    他们太久没有吃过新鲜食物了,草原上的牛羊冻死以后,整个族帐每天都是烤死去牛羊,而且草原缺盐,那牛羊烤出来也是索然无味,灵州跟盐州都是产盐的地方,这回肯定是要抢一大批盐回去的。

    王进默默的看着这帮躁动不安的党项士兵,心里却是叹了口气,乱世中人命比不上一捧粮食,这回党项人不知道要生灵涂炭到何种地步?

    先锋部队的集结只用了差太多一盏茶时间,粮草耗尽的党项人没有耐心在围着城等待下去,他们的目标就是来抢一把,如果有能有巨大的收获当然很好,如果成本太高,他们就退而求其次,抢到足够部落熬过这个冬天就可以。

    先锋部队走后大约一刻钟左右,两部人马主力也放弃了围城,退后二十里安营扎寨,静静等候先锋部队大获而归。

    李柱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他脸色苍白,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脑门上滚出了豆大的汗水,牙齿紧紧咬住嘴唇,都咬出血了,抱着肚子身体都蜷曲起来。

    王进在当兵的时候经常野外生存训练,雪也不是没有吃过,所以自己判断出李柱子因为那冰冷的雪水,导致胃部痉挛。

    李柱子终于忍受不了剧烈的疼痛开始低声的呻吟起来,身子也慢慢的矮了下去。

    党项人根本不会关心汉人奴隶杂役的死活,只要不逃跑,都是相当自由的,就算逃跑也没有关系,西北的流民已经把野外能吃的一切都吃光了,树皮都没有放过。

    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漫天飞舞的雪花如同扑火的飞蛾一样在营中篝火堆上空化为乌有。王进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让李柱子减轻痛苦,只好拿起瓦罐装了点雪水,并将自己私藏的风干牛肉放了进去,找了一个不怎么引人瞩目的篝火上煮熟。

    篝火的火力很强劲,一会儿瓦罐里面的水就沸腾起来,“嘶嘶”的冒着白气,就在王进煮雪水的时候,一个大胆的计划从他的脑袋里面冒出来,他逃跑!带着李柱子逃跑!

    煮开的热水喂了胃痉挛的李柱子喝了几口,又给他吃了煮的有些烂的牛肉。不到一刻钟时间,李柱子的痛苦缓解了不少,但仍然很虚弱。

    “进哥儿,你也吃些吧。”李柱子看着原本脸颊白皙的王进在经过这段时间的风吹日晒后变得黑了许多,不过看起来比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坚毅了许多。

    王进看着周围巡逻的党项人走远后,爬在李柱子耳边把自己要逃走的计划说了出来,叫他配合一番。

    李柱子听完目瞪口呆,他看着王进的眼神都变了,就算是进了那个党项女人的帐篷他都没有这么惊讶,毕竟进哥儿的卖相还是不错的,习惯了粗犷的草原汉子的党项女人,对这样从没见过的文弱书生有好感并不稀奇。

    不过,李柱子看着王进一脸平静的脸,他感到了陌生无比。以前那个在家中苦读圣贤书的进哥儿与眼前这个王进完全重合不起来。

    “进…进哥…儿。”李柱子边说边咽了口水,眼睛不自觉的到处乱飘,心中也像擂鼓一样“扑通,扑通”的跳着。

    “这能行吗,就凭我们两个,恐怕等不到回延州就冻死了吧!”

    王进心中有些无语,古人的乡土情结真的很重,李柱子这个时候仍然以为王进是想跑回延州老家去。

    王进并没有反驳他只是看着远处雪地中大军行过留下的痕迹对李柱子说,“我们没有在这荒天野地干粮能跑多远?”

    李柱子倒是很干脆,很直接道:“跑不出十里地!,前面二十里才到保静县,我们没有足够的干粮啊,怕跑到半路就要冻死了。”

    李柱子看着王进,很希望他能听自己的话,不要冒险。在他的心目中,王进始终是个读书人,懂的比他多,可是这逃命的本事不一定比的上李柱子,自己十岁就跟随阿爹上山打猎,多次遇到虎豹都凭借经验,留下了性命。

    王进听了李柱子的话并没有露出什么沮丧的表情,这是眯着眼想着什么。

    突然,王进站起身来,目光坚定的对着李柱子说道:“我们去投军!”

    “投…投军?”李柱子这下子彻底凌乱了,在他看来这乱世当兵几乎就是寻死之道,就算是当流民说不定还能苟延残喘。

    王进仔细想过,这五代乱世人贱如狗,吃人魔王秦宗权屠杀百姓充做军粮,其他的大小军阀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做平头百姓还不如做党项人的奴隶,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死的轰轰烈烈一些,说不定还能青史留名。

    王进不再跟李柱子多说,只是要他一定要听自己的安排。李柱子虽然胆子不怎么大,身体倒是不错,而且还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发小,很可靠。

    党项人里面懂的汉话的稀少无比,但也不是没有,因为党项人物资奇缺,经常要拿牛羊马匹跟汉人换取布匹、盐、茶等物,所以懂汉话很有必要。

    王进记得杂役里面有个懂汉话的军官,还有个汉姓:吴与,叫吴不花,党项人没有文字,这是个汉与契丹结合的名字。之前是跟汉人贸易的党项商人,经常出没在西北、吐蕃甚至辽国契丹人那边也有联系。

    王进酝酿了一下情绪,努力回忆李柱子当时的面部表情,走到吴不花面前,捂着肚子,咬牙切齿的抖着身体说道:“小人跟我这位兄弟吃了雪水,里面有不干净吃坏了肚子,不能污了营地,怕脏了大人的眼,恳请大人允许我们兄弟俩去远处方便一下。”

    王进生怕吴不花汉语生涩,说的很慢。不料那吴不花却是一口流利的西北话。

    “这么点屁事也要向我说?死远点去,军中没粮食,不然把你们煮了!”吴不花很没有耐心,他正是饥寒交迫的时候,不希望有人过来烦他,再说他也不怕俩人跑掉,在这里当杂役至少还有活路,要是逃跑拿了就是必死无疑,汉人都怕死啊!

    “是,是。”王进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笑,随即回过身来,慢慢的挪动着脚步,装作很痛苦的模样,拉着同样表情的李柱子就往保静方向跑去。

    跑了一百米左右,王进停了下来,脱掉裤子,蹲在了地上装模作样。眼睛死死盯住党项人的营地,雪越来越大了,营地之中也是一片雪白,大多数人都进帐篷里面躲避严寒,只有少数巡营士兵靠着篝火在谈论着什么。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的存在,大雪一会儿就将两人身上落成了白色,与天地间融为一体。

    王进轻喊一声“走”拉起裤子带着李柱子就向远处跑去。

    雪很厚,一脚踩下去能漫过脚踝,俩人一路上不知道跌了多少跤,李柱子鼻青脸肿,气喘如牛。

    张和停了下来,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破布,要李柱子草鞋脱下来,用布将脚擦干,然后死死裹住。雪地生存第一条就是要把保持脚的干爽,不然有可能保不住。同样,手也必须放在衣服里面保持温暖。

    怀里还有吃剩下的风干牛肉,渴了可以喝瓦罐里化开的雪水,王进很有信心,俩人走到保静不成问题。xh:。74。240。212

第五章 投军() 
党项人的骑兵来去如风,在灵州广袤的土地上疯狂的肆虐,当真是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本就贫苦不堪的百姓在经历了党项人的洗劫后,沦为流民,被迫去大城讨生活去了。

    韩逊最近很烦恼,各地官员和探马回报,党项人在抢劫他的地盘,搜刮他的财富,他心急如焚。

    可是党项人是小股骑兵抢劫村落,这几天来灵州附近的流民已经多达数万人,这些人为了活下去已经开始换儿女吃人肉了。

    灵州军镇的军队已经准备开拔去保静,五千骑兵加一万步卒,辅兵杂役也有三万。

    节堂内依旧嘈杂一片。

    “节帅,保静县令又派人来求援了,他说党项人骑兵有五万大军,日夜攻城,他亲率数千守军百姓,死战不退,打退了党项人,杀敌两千!”

    韩逊听完,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变得通红,拿起茶杯就往地上摔去,滚烫的茶水浇溅到众人脸上,烫的大家直咧嘴。

    “放屁,党项人还在抢老子呢,就凭王周那个废物也能击**项人?要不是家小还在灵州,我看他早投了党项了吧!派人告诉他,保静要是失守,他王周可不能独活!”

    韩逊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这帮人,他知道这些人各有心思,恐怕不少人跟东京管家来往密切,就想着自己倒了。

    “父亲息怒,据探马回报,肆虐州境的党项人只有数千,还有万余骑兵在保静城外四十里外安营了,况且党项人粮草不利,我灵州大军以逸待劳,定能将其一举击溃。”

    韩逊看着韩洙,心理面很是得意,自己的儿子的能力胆量并不逊色自己,将来朔方军镇还是要靠他。

    “恩,但愿如此吧,李将军已经出发了,眼下要紧之事还是城外流民,诸军有何妙计啊?”

    ……………

    二十里的雪路出奇的难走,王进跟李柱子二人已经是精疲力竭,一路上到处是白色的雪,天地变成了白茫茫。李柱子已经趴在雪地上不能动弹,像极了一路走来冻毙在路边的尸首。

    王进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么死了,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把他拉起来。浑身脱力的人很沉,浑身软绵绵的李柱子已经精神恍惚了,他不想在走下去。

    “阿爹,山…山路,太难了,你…背…背我吧。”

    李柱子朦胧之中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跟着自己的父亲上山打猎的情形,自己小,走不动山路,就缠着父亲要他背,父亲手中拿着弓箭猎物,背上背着他在林子里欢声笑语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

    王进一听,眼泪都快下来了,温热的眼泪就滚过冰冷的脸庞,有些刺痛。

    “柱子,一定要坚持下去,你还没有娶亲,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将来我们发达了,我给你娶两个,不!三个媳妇。”

    王进努力的鼓励着李柱子坚持下去,其实也是在鼓励着自己,雪地中行走的艰辛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有体会,简陋的装备,糟糕的身体,如果不是有着巨大的忍耐力,早就变为路边冻僵的尸首了。

    李柱子神态有些清醒了,王进赶紧将他拖入一个背风的小山坡。将怀中的风干牛肉拿给他,牛肉已经冻硬了,王进放在怀里捂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才拿给李柱子吃。

    看着王进的动作,李柱子感动的大哭了起来,从小只有父母亲才会对他这般好,现在进哥儿也对他这样好,他有些感激的看着眼前忙碌着在瓦罐里装雪的王进。

    “进哥儿,你不要带着我走了,我累的走不动了。”

    王进听完有些责怪的看着他,前世军队之中对待战友不抛弃不放弃的信念已经深入他的内心,他做不出来抛弃自己兄弟的事情,不过对于眼前的困难还是有相当的认识的,所以没有回答李柱子的话。

    “柱子哥,你看我们还有多远才能到保静啊?”

    “还有不到五里路,不过都是些难走的山路。”

    李柱子有气无力道

    。

    王进一听,只有五里路了,前世自己负重十公里越野也是轻松的很,这才五里路肯定可以坚持下去的。

    “柱子哥,待会儿我扶着你走,我们一定可以到保静的!”

    李柱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王进,点了点头。

    俩人休息了半个时辰又出发了,披头散发的王进拿着一根破木棍当拐杖,手上搀扶着李柱子,迎着漫天的大雪,颇有些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的派头。

    ………

    王周的得知韩节帅给自己的回复后,脸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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