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并没有停留在他脑海太久,很快,他就发现车窗外出现一只手,随后便是一个人影的出现。摇开车窗,豆大的雨滴便随风飘进,同时也让雷德看清楚车外面的那张满是雨水的脸。
是胡安队长,那个与自己一同围攻别墅的人。
胡安站在外面,显然已经是等待了好久,雨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凸显出结实的肌肉轮廓,轮廓衬托下的是一张更为坚毅的脸。他对着雷德缓缓说道:“雷德先生,根据您的命令,我们对周围2公里进行了搜查,不出您的所料,我们在树林里发现了人的生活痕迹,从痕迹上看,至少有10个人。”
胡安的话坐实了雷德的猜想,他微笑着点点头,露出一副诡异的脸。现场发现的衣服,2公里外的树林,一切都围绕着这场车祸发展成了一条线,线的一头是青年党,而另一头,就是美军。这些家伙插翅难逃了。
“搜集到什么物证了么”雷德问道
胡安递过一个袋子,黑色的塑料袋包裹,在雨水的润湿下紧紧包围着里面的东西,看上去,不是很大。
雷德拆开袋子,竟是一根雪茄。
注视着眼前的东西,雷德的眼睛慢慢咪成一条缝,渐渐变为月牙,他真想哈哈大笑几声以表示此刻的内心狂喜,可他压制住了这份狂躁,留以一副微微咧起的嘴角,面对着眼前的胡安,看得出对方并不会理解这根雪茄所代表的含义,但雷德知道,他不用懂,只要把这根东西呈现给劳尔,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雷德笑出声来,嘶哑的小声出吐出了一句话:‘大卫杜夫’
“嗯?”胡安有些不明就里,他似乎听清楚了从雷德口中说出的话,苦想中,依然找不到跟对方口中提到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很快,他就得到了雷德的指示。
“把这个东西连同这些证据一并提交给情报处,由他们递交劳尔阁下吧”
雷德摆摆手,从后视镜里看到信号的司机,猛踩油门,车子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下午,已是晴空万里,雨后的基尔尤斯焕发出阵阵生机,商贩们打开久未开张的铺面,清扫了一下,摆出精良制作的面包糕点,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澈,让这些点缀着花生果仁的面包更附加上了青草的香气。
一路上,开着窗户的雷德陶醉其中,他真想停下车,拿一块面包细细品味一番。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不能停留,劳尔阁下已经在大宅里等着他了,他看看了表,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司机闻声,油门猛踩,20分钟过后,车子停在一个保卫森严的别墅门口。
这个别墅通体白色,与当地人的建筑有着明显的不同,他是仿照欧式的,却有着中世纪般的城墙围绕,显得十分复古,在城堡的门口,便是一个排的警卫士兵,全部荷枪实弹。
最后一道门岗,领头的军士认出了雷德,对方挥了挥手,雷德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别墅。
进入别墅内,他没有着急马上进去,而是小心情理了鞋子上的污泥和衣领上的褶皱,做好这一切后,才舒缓了一下心情,带着一副谦恭走上了楼梯。
旋转楼梯让他来到了3楼,正中的一间屋子,门外是2名彪形大汉。
验明身份,随着手台的一阵联系。屋门打开了,里面是2名士兵,他们指着20米开外的一个房门,对着雷德示意
“劳尔先生在等你”
雷德微微一笑,便大步流星地向那道门走去,20米的距离,他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又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感觉没什么问题,便敲响了房门。
房门很快打开了,是1名穿着黑裙白衫的女仆,他微微欠身,对着雷德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后面。雷德在对方关门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见劳尔前固定的做法,可以缓解不必要的紧张和焦灼,让思维更加清晰,可今天,他又多加了一条,闻到了一股香气。
香气来自那名女仆,女仆回身的时候目光与雷德短暂的对视,很快,就红着脸走开了。
雷德也是微微一笑,重新换上那副谦恭,来到了劳尔的身边,劳尔此刻与雷德隔着一张宽大的桌子,后面,是一张贵妃椅。
椅子上的劳尔破天荒地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浴袍,显得十分的惬意。
躺在椅子上的劳尔呼吸沉稳,手指尖偶然地摆动,像是在思考某个问题,但他的双目紧闭,又仿佛是在熟睡。雷德不好打扰,便在一旁小心地站立。片刻后,他听到了劳尔那浑厚的声音,声音中又包含着一丝倦意,显得十分慵懒。
“雷德,那件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雷德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知道劳尔所说的必定是今天发生的汽车爆炸,便娓娓道来:“劳尔阁下,根据现场侦查,发现了一些可疑物品,这些可疑物品指向了同一个组织,美军。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他们的帽子和枪支。”
最后,雷德又加上一句:“这些都是稽查队负责检查的,他们已经将证物提交给情报处,稍后便会呈上”
“嗯”劳尔鼻息间发出凝重的声音,像是在回应。
时间又静静地过了几分钟,劳尔再次开口,这次他的声音短促而有力,仿佛是在如临大敌的战场
“那么你的看法,这件事应该和抢走我们武器的那波美军小队有关系了”
劳尔的回答颇为谨慎:“嗯,从现场的证据来看,与他们有很大的关系,而且我也派出了所属部队进行侦查,从2公里内的树林里发现了人类生活痕迹,看上去应该是军事人员所为,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证物,这个东西与我们怀疑的人也不无关系”
“哦”劳尔来了兴趣,他问道:‘什么东西’
“一根雪茄,大卫杜夫,美国造”
雷德坚定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一副胜利的表情充满在他的脸上,紧接着他又补充道:“这个东西在基尔尤斯可是非常罕见的”
劳尔点了点头,似乎认同了雷德的看法,但他做出了一个手势,让雷德滚烫的内心又逐渐走向冰冷。
那是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雷德尴尬的搓搓手,在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用了,可他还是为摸不到头脑的中止而感到困惑,是自己说错什么了么?他想不明白,随机便失望地摇摇头,心里骂道,这个劳尔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他缓缓走出门外,途径了那个女仆,香气再度弥漫。
雷德微微一笑,劳尔身边的女人到是不错。
雷德的背后,门随之关闭,将他与劳尔划割为两个世界的人,门的外面,失望的雷德依然不认为自己曾说错过什么,而门里,劳尔那双禁闭的双眼已经是微微睁开。
“你出来把”
劳尔的声音缓慢但坚定。
一副巨大的画像后面,一个男子穿着黄衣服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身材高达显得中气十足,衣服上的文饰表明着他的身份,稽查队。
第六十三章 重返别墅()
再次回到那个破败的别墅,一股苍凉之气油然而生,落在每个人的心头便如秋日般的萧瑟,可叶子依旧是绿的,在雨后的清晨,伴随着蒙蒙亮的天气,一辆卡车沿着小路缓缓开着,将神秘带给这里。
同时带来的,还有危险。看着那残破的别墅,令人不免有着一丝不忍,那斑驳的弹孔依旧清晰可见,偌大的雕像如今也只剩下半个身子,显得突兀异常。如果钢筋水泥的建筑也曾有过生命,那么再次带来的危险会不会遭受它的拒绝呢。
日光透过树林照耀在别墅的屋顶,屋顶处有一片太阳能发光板,日光又通过这个发光板折射到一个人的脸,他揉揉眼睛,挡着光线,手掌间遗漏出的是普莱斯那张坚毅的脸。
重回故地,感慨良多。他仿佛记得现在站立的位置就是那天晚上从扎哈车上跳下的那个位置,那里有一个镶嵌在地面上的水泥石板,刻有神像。在青草土地上,显得十分扎眼。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会孤独地出现在那里。
第一次发现它的时候,正是普莱斯一行人惊魂未定的时候,刚刚脱离险境的他们会更关注于未来的命令走向。而现在他不仅故地重游,而且丝毫不感慌乱。这么一个令人惬意的时刻,他自然有心情去考究一下这个独孤的水泥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蹲下去,研究的不是石板,而是刻在上面的石像。粗略的线条勾画出一个人的样子,画中的人仿佛在驱赶着什么,手微微上扬,他的前方又是一个类似岩石洞穴的构造,一条腿已经迈了进去。看到这里,普莱斯认为这幅画与自身的经历到时很像,他分明是在进入地道吗。
咦。猛然间,一个疑问凝聚在他的脑海中。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揉揉脑袋,不觉发胀,刺激着脑神经的东西正慢慢侵蚀着他的思维,让他欲罢不能。他知道这是来源于一种强烈的第六感觉,可,令他迷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良久,头痛渐渐缓解,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向那块石板。石板上的画犹在,而画中人似乎在冲着他微笑。渐渐的,他的目光一阵模糊,重新凝聚后,便看见石板右侧,出现了一双皮靴。
彼得拎着一桶水,路过这片花园,看到了沉思的普莱斯。索性在一旁看了一会,发现对方似乎正对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看的入迷,又太起身揉着太阳穴,似乎因为什么东西而感到了不适。他认为自己要过去看看,便拎着水桶,向普莱斯走去。
他刚把水桶放下,就看到了普莱斯的头转了过来,露出一副狐疑的神情。
“彼得,你怎么来了
看上去,普莱斯的思维还算清晰,就是露出一副凝重的脸,好像不愿意让人看到此刻的这幅模样。
彼得不动声色:“队长,我是要去给汽车补水的,看到您在这里,便过来看看您需要什么帮助”
普莱斯笑了一下,却很僵硬,:“我,我没事,虽然口上这么说着,但彼得从表情上依然可以看出,对方的状态还是没有好转,所幸的是,对方的话语到时和善了许多,在你来我往的几分钟内,气氛就这样缓和了不少。
“那好,我走了
望着彼得离去的身影,普莱斯陷入了沉思,他感觉,自己也许与地上的那块石板一样,都是孤独的。
PS: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第六十四章 真凶()
巨幅画像,枯藤的雕饰,精美的艺术屏风,一切都与这个热带国度显得格格不入,颇具异国风情的卧室里,一百几十平的面积,只有一个主人,慵懒的躺在靠南的一张贵妃椅上,那姿势颇为慵懒,可极度舒适的卧姿丝毫没有掩盖他眼神中的锋芒。
锋芒的眼神下,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正与之相对。这个国家里,没有人敢与劳尔的眼神直直的对视超过5秒钟,因为在第5秒,你得到的可能会是一颗子弹。可如今的这双眼睛,盯着劳尔已经有5分钟了,可见,他与劳尔的关系绝非一般。
这个人就是劳尔送走雷德之后,从画像后面走出的那名男子,穿着土黄色的制服,与这个国家的颜色保持着协调。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却十足有神,劳尔很欣赏他,便不在乎自己曾经立下的那个规矩了。
勇敢的苍鹰怎能被蒙住双眼。劳尔不觉笑笑,他竟然招呼那个人在对面坐了下来。
“迪巴利,坐把”
男子坐到对面,身体依然保持着垂直,这是标准的战士所具备的坐支,劳尔在对面不觉感到一丝欣慰,几年的时光并没有消磨掉这个人身上的战士热血,反到让他更为沉着冷静了。
那双眼睛如勾。
“刚才雷德的话,你都听到了”
劳尔缓缓地问道
“嗯”迪巴利发出深沉的回应。
“说说你的看法把”
迪巴利是稽查队的副队长,想必如此重要的现场必定会随队前往,所以,他的话也算是现场的口证之一,相比与雷德,劳尔倒想听听其他人的看法。
迪巴利的回答简短有力,他表达了与雷德截然相反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你反对雷德的看法?”劳尔的语气重了,他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感觉,抛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疑问号。那分明是在说,别忘了,这可是你们稽查处给出的结果。
迪巴利并不慌张,带劳尔说完后,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并没有装多少东西,拿在手里显得很轻薄,他把手伸进袋口,再次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顶帽子。
劳尔用余光微微扫视着那顶帽子,他不明白迪巴手中脏兮兮的帽子到底能说明什么问他,便闭口不言,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果然,迪巴利缓缓开口了,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诉自己的看法,首先他便声明这顶帽子就是汽车爆炸事故现场的那顶帽子,就是作为美军涉嫌这次攻击的物证之一。
说完,拿起来,微微晃动一下。劳尔看的更清楚了,那是顶大帽檐帆布帽子,通体墨绿迷彩,在迪巴利的手上颇显得精巧,看得出,绝非本地仿冒货那么简单。
如此一来,劳尔反到更加确定此物必为美军所有了,但他又陷入了疑问,迪巴利拿着它到底想说明什么问题呢?
望着劳尔那狐疑的神情,迪巴利知道时机到了,陷入反思的人是最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的,而让一个处于狐疑中的人相信自己,只要一句话就够了。
他递给劳尔的也正是一句话,语气平稳,却道出其中玄机:“一个经受严格训练的队伍会这么大意将他们的信息遗留在事故现场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劳尔顿时感觉,事情恐怕真不是从表面上看这么简单,之前的一切又重新在脑海中分析起来,配合迪巴利的话,便让劳尔深深的感觉,这件事怕是另有玄机。
迪巴利又恰到好处地补充道:“劳尔先生,首先如果我是美军的话,肯定不会在实施一场袭击后不做任何检查就逃走,而留下自己的随身物品。而且,他们留下的东西也很奇怪,帽子是随身配备的,有哪个人会掉了帽子而没有任何觉察么?这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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