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头,向地道口扔出了一颗手雷。
第四十一章 小强被俘()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是黑衣人曾经在岩洞里训练扎哈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当时还只是一个懵懂少年的扎哈并没有明白其中的含义。当扎哈再次踏上原先饱受屈辱的小镇并称雄一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句话所蕴含着多么美妙的深意。
可机会并不是总要祈求上天的,上帝也会有瞌睡打盹的时候而对人间的苦难视而不见,不然乌干达血腥的100天又怎么会发生呢?难道说上帝的旨意往往是要经过凡间过滤后再等待一段日子才能实现?当然,肯定也是打折扣了的。
扎哈清楚第记得,第一次从乌黑的泥土中被黑衣人救起的时候,那个黑衣人的影子看上去是如此的熟悉,这种感觉时常会有,扎哈感觉会不会哪个黑衣人一直在某处观看他被埋进了土里,待凶手走后又出来把自己救出呢?他揉着因岁月造就的青腮狐疑地笑了,笑声嘶哑,凌冽。
他看着荒凉的土坝上的一颗绿色树木,乍暖还寒的季节那颗树木却稍显茂盛,在树木正对着的地方就是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房子,孤零零地落在空地上。而扎哈坐在车里盯着离他只有不到100米远的房子,陷入了沉思。
索马里基尔尤斯…汽车坟场的哪个主楼,伴随着硝烟散尽的只有无数倒下的尸体,他们以各种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趴在墙角的桌子上,口中流着鲜血,他们表情僵直,手垂在半空,紧紧地握着枪。
包括2名美军在内,现场共留下了98具烧焦的尸体。劳尔站在满目疮痍的主楼门口,在十几名武装人员的包围下走进了这个被眼镜蛇小队坚守了4个小时的地方,眼前的一切划过他的眼前,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冰冷了。
马上,一名士兵就跑到了劳尔的身边,立正敬礼,全套的标准职业军人礼仪,望着这个由劳尔一手带出的精锐部队,他此刻的心情复杂又焦灼,因为接下来士兵报告的内容势必会引起他强烈的伤感。
青年队武装阵亡了96个人,这个消息进入劳尔耳朵的时候,他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但绝非一般人能够轻易察觉,可见他在长年的政治斗争已经锤炼了不少的城府。只见他问那么士兵:“楼上都检查了么”
士兵摇摇头,告诉劳尔,他们只是对主楼1楼进行了简单的侦查,还没来得及上2楼,同时也告诉了一个注定让劳尔暴跳如雷的信息,那就是,眼镜蛇小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劳尔是一名指挥官,他必然不用亲临一线,当他坐在离主楼不到200米远的悍马车上自以为运筹帷幄的时候,攻进主楼的十几名武装分子正与眼镜蛇小队进行着焦灼的战斗。他们不知道,眼前的小队是美军的精锐小队,在苦苦支撑了几个小时后依然拥有如此强悍的作战能力。
在突破那道障碍的时候,7名武装分子就在战友的眼前就一溜烟的消灭了,他们的腿都还没跨到凳子上就被子弹射穿了胸膛。而当他们终于突破了主楼正门最后一道屏障进入主楼的时候却发现,迎战他们的不过是4名拿着各式杂牌武器的年轻士兵。
当然,这一切都不会被劳尔所知,在他看来所有的牺牲在必要的条件下都是值得的,就看最后的果实够不够丰盛。而士兵们也乐于迎合这种假大空的心态,同样的道理,把敌人说的很强大,把战斗说的很夸张也是他们夸大自身战绩的一个手段。
与其说是各取所需,倒不如用各怀鬼胎来得痛快。
可劳尔的脸上却依旧阴云密布,站在他旁边的雷德深刻第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戾气,那是一种囊中之物被他人略去的挫败感,而雷德也同样明白,这种挫败感对于眼前的这个年轻气盛的指挥官来说,是多么的不可接受、。
雷德安排了一队士兵去楼上搜索,他牙关紧咬,对着一名领头的队长说:“楼上如果有活口,全部杀光。”
士兵领命上楼,雷德回过头,却迎上了劳尔那锐利的眼神,他的心哆嗦一下,迅速把头低了下去。当这同样无法阻挡来自劳尔的一记响亮的耳光。、
雷德顾不上脸上的火辣疼痛,心中期盼着眼前的劳尔阁下如果能消气的话,即使再多打他几个耳光都没事。他的右脸如死灰,左脸却因外力而红肿。
能混到劳尔身边的人自然非一般庸碌之辈,起码的察言观色是必须的。同时也要会算计,当初就是因为算计才能把这样一条信息提供给了劳尔,从而当上了副官。而同样,现在的他却有可能因为提供的信息有误而被劳尔当成替罪羊一刀宰掉也说不定。
所以,在众人面前被劳尔打了一个耳光的雷德不仅不气,反而有种死里逃生的快感。因为在他回想的时候,第二记耳光随之而来,啪啪啪,左右脸打了几个回合。脸上的红晕变成了红色的檩子,但雷德的心彻底放下了,他知道自己安全了。
抬起头看着劳尔,劳尔依旧是满脸通红。这个时候,搜查楼上的士兵也走下楼来,他们向劳尔汇报起搜查的结果。
那名队长立正站好,说:“劳尔阁下,楼上还有大约30具尸体,可他们的穿着不是美军,到像雇佣兵。”说完,他一挥手,后面的2名士兵从后面拖过来一个满身是血的武装分子。劳尔仔细第看了看,到时感觉十分眼熟,装束打扮很像本地的雇佣兵,可说不清什么地方,让人好奇怪。
他抹了一下那个死去的武装分子的脸,瞬间被抹掉血污后的脸呈现在众人面前。劳尔冷笑一声:“是个俄罗斯人”
雷德在一旁连忙说道:“难道是俄罗斯军方”
劳尔蔑视地扫了一眼,说:“你以为俄罗斯军方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让一个本国军人带领一群恐怖分子执行行动?”
劳尔紧皱着眉头,他感觉事情绝非如此简单,便朝着旁边的雷德说:“你去查一查”
雷德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对了,劳尔阁下,我们抓到了一个俘虏”
“哦”劳尔对雷德的话产生了兴趣,他没想到在这里还会抓到一个美军的活口,便让雷德带路径直像抓获俘虏的那间屋子走去。
屋子位于主楼的正中央,足足有五六十平的大小,只不过相比眼镜蛇小队刚发现这里的情况糟糕了不少,激烈的战斗过后原本整洁的屋子变得一片狼藉,墙壁上不满了弹眼,屋子尽头便是那个地道,如今再一看已经被炸的坍塌成了废墟。摸着裸露出表层的钢筋,几名士兵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对一墙之隔的敌人望洋兴叹。
同时,他们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小强。手雷是在小强被绊倒之后扔出的,冲击波没有过多伤害到他,但他也被震得不清,直到被五花大绑后才慢慢清醒过来,此刻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穿着十分整齐的军人,看上去很年轻,不到30岁的样子。
这个人就是劳尔,他此刻正叼着一根雪茄,张开嘴将一团烟雾喷洒到了小强的脸上。
小强看看四周,发现这里已经被敌人完全控制了,他的思绪回到了几分钟之前,那个时候他还有一线生机,可如今,却成了笼中鸟,只能任人宰割了。他不是个认命的人,但却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也许是灰心,也许是他真的累了。
劳尔抓起小强的头朝上扭去,却看到了一双依旧锐利的眼神。他呵呵笑了,口中默默念着:“我们并没有彻底输了”
第四十二章 希望之光()
四周一片漆黑,伴随着烟雾迷漫开来,打开头盔上的安全灯,蓝色的光调射出一道直线,照在彼得那略显阴郁的脸上。
他的嘴角流着鲜血,血迹未干,看上去十分的凄惨。但他的眼神却一如往常的锐利,能直破人心,直抵深处。不过他此刻面对的是队长普莱斯上尉,在这个百战老兵面前,却不起什么作用。
可他却依然要这么做,就在于敌人一墙之隔的地道黑暗深处,他也要与普莱斯进行搏斗,尽管被对方摔倒在地,却一往无前地爬起来,再次伸出双臂,再次被摔倒。反复数次,直到嘴角流出了鲜血,靠在墙上喘息。
普莱斯也气喘如牛地靠在一边,他注视着这个几分钟以前还对其马首是瞻的士兵,一丝冰冷挂在脸上,如果不是处在特殊时期,恐怕对方也不值得他三番五次地手下留情。
可普莱斯知道,就在几分钟之前,那颗手雷结束了他在士兵们心中的神圣形象,最起码在彼得的心中,可能这个指挥官的形象已经轰然倒塌了。可又能怎么办,虽然靠在墙壁上的身躯依然挺直,但心中的愧疚却越发深刻,他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哀叹,他不会让阿富汗行动的噩梦再次上演。
“彼得,如果我刚才不那么做,牺牲的就不只是一个人,而是十二个人,一个人换十二个人,不值得么”普莱斯冷冷地说道,在黑暗笼罩的环境下,这句话的意味显得格外沉重。他看着对面的彼得,一副凌厉的面孔始终围绕在他的脸上。
“那你就要牺牲小强?”
普莱斯冷冷地说“不是小强,而是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你,我也依然会投掷出那颗手雷,因为我要为已经脱离险境的战友负责”
彼得用手抹去嘴角那一丝鲜血,十分用力的双手将嘴角已经风干的伤口再次划裂,似乎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能抹平此刻他心中的不平。可他终究是低下了头,在集体面前,个人的安危又会有多重要呢?恐怕任何时候都是这样,不能为了一个人,牺牲一群人。
队伍重新出发,地道悠长而曲折,在2名前锋的灯光开路下,队伍缓缓地向前方移动着。彼得走在后面,他的旁边是露丝。露丝用手搭在彼得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却没有说一句话。
这个男人心中的伤痛是无法用一言一语可以抚平的,只能用时间去慢慢抚顺了。露丝这样想的,搭在彼得肩头的手就更用力了,渐渐的把彼得的身躯囊括到自己的怀抱当中,在漆黑与昏暗当中,感受着这个男人轻微的啜泣。
露丝的鼻子也开始酸酸的了,他抚摸着彼得的头发,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气味。从见到彼得第一眼起,在她的心中,彼得就是一个带有孩子气的顽皮青年,有欢笑,吵闹,有着众多士兵身上的诸多毛病,但他正直,善良,有冒险精神又是在其他士兵身上所发现不了的。
对于这么一个人,露丝时常会有些奇怪的感觉,她说不上来,但就是忍不住想去探索,研究出这个男人真实的内心世界。如今,她再次感受到的便是彼得身上真挚的兄弟感情,但她没有发现这个黑暗中穿着一身美军制服,长相又很西化的彼得其实是有着中国人的灵魂。
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原本干爽的地面便开始出现了积水,走的越远,水慢慢深了起来,渐渐没过了脚脖子。每个人在水洼里步行时都会发出巨大的响声,这种声响在空旷漆黑的地道中所散发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彼得发现前方的灯光突然暗淡下来,紧接着就只剩下一道蓝光在原地忽闪忽闪的。很快,他就听见了前方士兵的呼喊,队伍停下了。彼得和露丝走上前去,发现一名士兵竟然掉落在一个水坑中,水已经到达了他的腰部。
几名士兵将落水者捞了出来,这个人已经成了一只落汤鸡,站在原地浑身打着哆嗦,手中的蓝光手电也在发抖的时候掉在了那个水坑里,水坑瞬间就变得蓝汪汪的了。普莱斯皱皱眉头,让另外2名士兵继续开路。
蓝光再次亮起,队伍继续前行。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的路又重新慢慢回到了干涸,彼得低头看了一下,发现这其实是条干涸的小河流,而刚才落水的地方只不过是整条地道的凸凹部位而已。他发现露丝的体力似乎有些不支了,脚步开始变得轻浮,便伸手挽住了露丝的腰,这一搂让露丝发出了“哎呦”的叫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不堪。
“怎么了”
露丝回过头露出惨淡的一笑,她撩开衣服的一角,在蓝光的映耀下腰部出现了红紫的一片。她告诉彼得:“刚才在进入地道的时候不小心撞的”
彼得心疼地将露丝的手拿开,将被撩起的衣角重新掖好,他不想在多看一眼这片红紫,只是换了一个姿势搀扶着露丝,动作尽量轻柔。
队伍又走了一阵,突然停下了脚步。普莱斯的声音低哑而深沉,他告诉后面的队伍:“停止前进”
又怎么了?彼得的心头泛起一丝狐疑,在蓝光的反射下,除了能在黑暗中发现一条路以外,其他的东西都是一如既往的模糊,他甚至怀疑是否在黑暗环境下久呆的人也会患上类似“雪盲”一样的症状,看什么东西都是黑色的,有一丝光亮反而会不习惯。
他这么想着,普莱斯的声音便再次传来。这是与前面士兵的一些对话,似乎说的是,他们好像到了地道的尽头。
露丝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我们终于要出去了”
彼得摸摸露丝的额头,传到手上的温度是滚烫的,他紧紧地搂着这个发烧的女人,希望自己能给予她一丝体温,同时对普莱斯所说的话也给予了深切的期望。
他看到普莱斯带着几名士兵向前面走去,渐渐变成了几个蓝色的光点,一些声响也从那个地方发出,黑暗中无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很快,彼得发现了一道光
光束越来越大,待普莱斯闪身躲开的时候,光束正好就射在了彼得满是泥泞的脚上。他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楚,这道光是一个门缝里透过来的。
走近一点,一丝干燥的空气也从门缝里嗖嗖地钻了过来,风里的清凉与干净让每一个人都沉醉了,即使他们扔身处黑暗。
这种感觉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彼得都会在黑夜里回想起这个日子。
门里,漆黑潮湿,门外,则是生机。他们从来没有与生离的这么近,这种感觉陶醉着苦难中行走的军人,激发了他们奔向光明的信心。门缓缓被撬开了,从一指宽的缝隙渐渐变成一寸,一尺,最后变成了半米宽的通道。
阳光从外面彻底照进了湿冷的地道,沐浴在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