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要不是武承嗣因为那些证据丢失的原因,而不敢太过于放肆,恐怕武承嗣早就出手对付那段简了,现在,段简既然到了长安县,武承嗣再不出手的话,那他就不是武承嗣了。
说话间,管家就已经将孟大义带到了这客房中。
“仆孟大义见过周国公,仆早就对国公倾慕已久,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蒙国公召见,仆激动不已。”当孟大义看到武承嗣之后,顿时一改在长安县那盛气凌人的气势,满脸谄媚的假笑,行礼之时,更是恨不得将脑袋垂到地上去。
看到孟大义如此献媚的样子,武承嗣是比较满意的,而一边的卢承德心中却满是鄙夷,这恐怕就是大家族跟小人物之间的不同了。
对于卢承德这种大家族出身的子弟来说,即使在落魄也要保持一定的风度,也就是所谓的打肿脸充胖子,可对于孟大义这种出身于底层之人来说,什么荣誉,什么脸面,全都是放p,只要自己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并且一步一步的往上爬,那才是最实在的东西,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而已。
“嗯,孟县丞客气了,快快请坐。”因为非常满意孟大义的态度,武承嗣也罕见的露出了几丝礼下于人的高人风范。
“多谢国公恩典,不知国公招仆前来,有何吩咐,只要仆能够做到,一定在所不辞。”孟大义看到武承嗣对待自己如此客气,心中就忍不住的有了几分警惕。
其实,在昨天见到段简之后,孟大义心中就有了几分警惕,孟大义虽然官职低微,可却不是傻子,段简殴打武懿宗的事情,他可是早就知道了,对于段简如此胆大包天的行为,孟大义是非常忌惮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对段简那番客气的原因,可在客气之余,孟大义也有意与段简保持距离。
为何,段简殴打武懿宗,那得罪的可是整个武家,先不说天后娘娘武则天现在大权在握,就算是武家的两军人物,武承嗣,恐怕也不会放过这个敢摸老虎屁股的人,所以,在得到武承嗣派去召唤他的人之后,孟大义就已经知道武承嗣的想法了,可是知道归知道,他却还要装作不知道。
“不知道,嘿嘿嘿,某听传言说,长安县的孟县丞足智多谋,非比寻常之人,怎么今日一见却让某感到有些失望呀!”听到孟大义的话,武承嗣嘴角露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轻轻的说道。
“啊”
听到武承嗣这番轻飘飘的话,孟大义猛的心中一沉,瞬间身上起了一身细汗,他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武承嗣给看穿了。
“仆,仆倒是有一些想法,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符合国公的心思,因此,不敢多言,既然国公想听,仆就说说自己的想法,国公招仆过来,是不是因为那段简。。。。之事。”孟大义急忙说道。
“哈哈哈,不错,孟县丞真是聪明人,某的心思你居然完全猜中了,不错,某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次某找你过来,就是为了那段简小儿的事情,此子居然敢当众殴打我武家子弟,可谓是胆大包天,如果不教训他一番,出了这口恶气,某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我武家如何立足于朝堂之间,所以,某一定要好好的教训那段简小儿一番,让他知道,我武家不是那么好惹的。”武承嗣说道最后,脸色已经变得狰狞起来。
“咳咳,孟县丞,国公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可是,国公的地位与那段简小儿不可容日而言,所以,想来想去,就想到你的身上了,现在那段简身为你们长安县的县尉,正好在你的手下,只要你帮助国公完成了这个念想,国公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别的不敢保证,可一个上县的县令还是没有问题的,何去何从,孟县丞可要想好了。”可能是因为武承嗣的话说的太过于直白,一边的卢承德慌忙开口说道。
听完武承嗣跟卢承德的话,孟大义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挣扎,说实话,他们这些底层的人物最害怕的就是这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事情,无论最后神仙的结果如何,他们这些参合其中的小人物,下场都是非常悲惨的。
可如果不做,那是不可能的,武承嗣跟武家现在权倾朝野,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丞,就算是当朝宰辅,恐怕也很难拒绝他的要求。
想了半天之后,孟大义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跟武承嗣和武家比起来,段简也不算什么,最重要的还是刚才卢承德许诺过的那番奖励,从二把手变成一把手,这是任何时代,任何地方的官员都希望实现的梦想。
“国公敬请放心,仆一定完成任务,绝不会让国公失望的。”孟大义郑重的对武承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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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法曹县尉()
坐在长安县县衙的县尉办公房中,段简看着那虽然不大,可却异常精致,样样俱全的地方,心中充满了感叹,自己这就算是当上官了,虽然只是一个最低级的八品官,可也算是走上了仕途,至于,将来自己会向上辈子一样,无比落魄,悲催的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住,被人给戴了绿帽子,还是驰诧风云,在这大唐盛世中混出个人五人六来,就看自己以后的努力了。
有了昨天的打底之后,段简今天倒是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早早的到了县衙之后,拜见了长安县县令萧逸以及另外一个县丞程仙鸿之后,就被任命为了负责法曹的县尉。
所谓县尉,原本是在县令之下,辅佐县令管辖诸曹吏员、追捕盗贼,可谓是手握众权,在一般的地方,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县令之外,连县丞都不如他们有权利,可这是在别处,对于身处于天子脚下的长安,万年等县来说,这可是一个非常让人蛋疼的位置。
按照大唐的制度,京县,也就是长安,万年,河南、洛阳、太原、晋阳六县全部都是六个县尉,分别对于朝廷的六部,这样无形中就削弱了县尉本身的权利,其次,在长安城这个天子脚下,又有几个是普通人的,所以县尉根本就不能像在别处一样,大肆利用权利捞取好处,反倒会时不时的被一些人当成出气筒来对付,就像是《西游记》中的土地一样,碰到任何神仙,都是奴仆的角色。
而这中间,有属于主管法曹的县尉是最悲催的人了,法曹是干什么的,好听点就是维护法纪,说不好听点那就是得罪人的事情,碰到了什么案件了,抓捕什么人了,都是法曹主管的事情,原本,在在别的地方,也是一个实权派,那些各地的蝇营狗苟的混混,泼皮,会时不时的孝敬一些好处,一边的地方为了避免麻烦,也会跟他们打好关系,可长安县的法曹却不同。
长安城是什么地方,高官云集,衙门众多,一般真的出了什么大案,那肯定会引起百官关注,皇帝侧目的,就像是当初的王家药铺一案,皇帝一动嘴,就交给大理寺和刑部审理了,这还是好的,最起码不做事也不用承担责任,可另一方面,法曹经常会碰到抓捕嫌犯的时候,可谁也不知道这些嫌犯会有什么后台,毕竟,在长安城,一般的小贼小寇的,根本就不敢来这里捣乱,一般出事的不是有后台的人,比如说那个大员的亲戚或者家人的,或者根本就是一些纨绔子弟,碰到这种事情,你一个小县慰敢去抓人吗?先不说能不能进去人家的家门,恐怕就算是进去了,也要低三下四,别说是抓人了,还要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主管法曹,明明这次缺少的是户曹的县尉可县令却安排我做着最不容易做,也容易得罪人的法曹,看来这是有人要对付我了,县令萧逸从来不管俗事,另一个县丞程仙鸿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恐怕也只有在这长安县一手遮天的孟大义了,而能够指使孟大义的人,肯定不会是一个小人物,而跟我有仇恨的也只有武家了,武懿宗没有这种手段,那么看来只有武承嗣此人了,没想到,我还没有找你,你就主动找上我了,好,既然你想玩,小爷就好好的陪你乐乐,看看你会有什么下场。’段简心中暗暗的分析道。
一天时间,段简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公房中,并没有出来半步,而是仔细的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设计了一下,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之时,他才走出公房,悠闲的向着衙门外面走去,不得不说,长安县这地方,虽然地位低微,可实在是清闲,每天根本就没有多少事情,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就行了。
走出公房之后,段简就向着衙门外走去,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却听到一阵阵哗啦啦摇色子的声音,以及呼喊声从旁边的房子里面传出来,转头一看,段简就明白了,这里面是衙役们平时休息时待的地方。如果是别的时候,段简肯定不会对这个感兴趣的,毕竟人家喜欢赌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可现在,赌博的人却不一样了,能够在这个地方进行赌博的人,除了长安县的衙役,查人之外,根本没有别人,而段简现在主张的正是法曹,而这些衙役,差人按理来说,都是他的手下,他却不能不管。
大唐对于官员来说,管理的虽然不太严格,可却也不是放任自流的,像这种在衙门里面公然赌博的,如果被人给抓住的话,那可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当事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而段简这个上司也要跟着承受罪责。
走到门边,段简猛的一脚将那扇虚掩的大门给提了开来,而后就将屋中的情况全部看了一个清楚,因为是给衙役休息用的地方,屋中并不小,也就跟后世两个教室差不多大小,里面大概有一二十个衙役和差人,正围着一张案几,兴奋的呐喊着。
在唐代,衙役跟差人是有所区别的,衙役属于衙门里面的正式编制,是吏员,像是长安县,管理半个长安城,却也只有区区二十多个衙役,而差人却像是后世的临时工一样,因为衙役过于稀少,许多时候根本就不够用,所以,衙门就在正式的衙役之外,招募了一些人员,用来做事,也就是差人,至于差人的多少,就要看衙门的实力了,像是长安县,差人就有五六十人。
段简一脚踢开了那大门,那巨大的动静顿时惊动了屋中的所有衙役,顿时,一些正在兴头上的差役就忍不住的破口大骂开来“混账东西,那个王八羔子居然敢来这里放肆,小心,某。。。。。。。。”
话刚说的这里,就顿时戈然而止,不是有人看清了段简的身份,就是被人给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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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争端开始()
“啊,段县尉,您还没有走呀,这刚刚上任,就如此勤劳,真是我等的榜样。”看到段简出现,屋中的衙役跟差人们先是一愣,而后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人站出来,对段简笑着说道。
看到说话的络腮胡子,段简知道,这个人叫做乔忠,乃是长安县两个捕头其中之一,因为跟孟大义有些关系,在加上善于拉拢人,在整个长安县衙役里面,势力强大,将另外一个军人出身的捕头周刀积压的毫无地位。
别看捕头不是官员,只是一个小吏,可在别的地方,他们可是一个县衙里面最重要的人物,作为衙门里面暴力机构的头领,许多时候,连县令也要给他几分薄面,甚至于,像是段简这种法曹县尉,如果没有这些捕头的配合,那就是一个泥雕的菩萨,一点权利都没有。
“不错,某处理点事情因此耽搁了,怎么,乔捕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某可是记得,朝廷规定,在衙门中任何人不得聚众赌博,莫非乔捕头不知道吗?”段简一边拿眼在屋子里面扫视着,一边厉声说道。
听到段简那非常不客气的口气,乔忠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好看了,可他也是有心思的人,心中再不满意,表面上还是像段简赔笑的说道“哎,这个。。。。。哈哈哈,段县尉也知道,平时兄弟们都挺劳累的,这不是不当值吗,就放松放松,你看,除了这些不当值的兄弟,那些当值的人,没有一个在这里,段县尉见谅,多见谅。”
“话是这样说,兄弟们平时辛苦,某也知道,可朝廷的规矩就是规矩,这是铁律,不可违背的,你们还是快点将这些东西给收起来吧,以后也不要在衙门里面拿出来了,要不然,在让某看到的话,就不要怪某不客气了,到时候,你我脸上都不好看,你说是吧,乔捕头。”段简根本就没有在意乔忠的神情跟态度,而是还不客气的说道。
段简这番话说完之后,就看到乔忠脸上的神情终于变了,不负刚才的献媚,而是满脸冰冷,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屑的神情。可惜,乔忠的这些表情注定做了无用功,段简在说完话之后,转身就向衙门外面走去。
“头,头,你看我们是不是将这些东西收起来。”看到段简走远了,乔忠身后一个衙役急忙上前问道。
看着段简那离开的背影,乔忠还在发呆的时候,突然被这个衙役给惊醒了,而后,乔忠不知道怎么想的,猛的一抬手,就听到‘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的扇在那个衙役的脸上,一下子就将他给扇的倒在了一边,随即,对着众人恶狠狠的说道“收,收什么收,一个破县尉,算什么东西,这长安县是谁的,你们心里都清楚,只要我们有孟县丞罩着,一个县尉又能奈我何,真要逼急了我们,大不了给他一个好看。”
众多衙役跟差人们听到乔忠此话,纷纷大声附和道,而一些人也又重新摆开了摊子,热火朝天的完了起来。
此时,段简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前面的拐角处听着这边的动静,听到乔忠此话后,他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冷意。
‘机会是给你们了,既然你们不要,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的目标不容许任何人改变,既然你们不能成为我前进道路上的助手,那么就只能将你们给铲除了。’段简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
经过了昨天的一幕之后,段简知道自己跟乔忠算是彻底撕破脸了,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大仗要打,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战斗会开始的这么快。
第二天,当段简刚刚来到长安县县衙,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