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只要他们动了，那明君也必定会应运而生。”
“好，此事就依你所言。”冯异率先道。
“如此甚好，冯大人，这事你可不要和姬云他们说，免得脸面不好看。若是姬云问起，你就说王莽的威胁比敌军要大，不便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计划。”
“这是自然，邳大人你就放心吧。”冯异含笑道。
第275章 惊闻噩耗，横生变故（五）（）
汉哀帝手中并无多少兵马，大事皆都做不得主。
眼下边疆战事虽然万分危急，他虽然十分想即刻发兵。但这事他说了不算，需得和众位大臣，和各大世家家主商议才行。
若是这些人不答应，那么他再心急也没用。
王莽瞧了瞧上官凝萱一眼，低声道：“凝萱，眼下边疆战事吃紧，姬云和姬玄的心神已经不在你身上。你可借机速速离去，以免有失。至于你父亲的事，日后我自会和你一个交代。”
上官凝萱皱了皱眉，暗哼一声：“王莽，是你杀了我父亲，这事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取你项上人头，替我父亲报仇。”
王莽苦笑道：“随你的意，你还是速速离去才是要紧，闲话狠话莫要多说，免得耽搁时辰。否则等姬云他们缓过神来，保不定他们又要对你下毒手。到时候你就算想找我报仇也是不能了。”
“哼。。。”
上官凝萱重重哼了一声，身子一闪，急速离去。
当她冲到约莫有二十丈远，彻底离开了姬云的攻击范围后，姬云和姬玄才从十五王爷战死之事身上回过神来。
当他们见到上官凝萱已经逃到了安全地带，不由暗自恼怒。
“哎。。。，看来这个上官凝萱还是气运不绝。今日这么好的机会，我们竟然没有将她抓住，被边疆战事惊扰到了心神。”姬云叹道。
“这有什么办法？边疆十多万大军赴国难，上百万百姓被屠戮，此等大事，由不得我们不去关注。姬云，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姬玄问道。
“我还能怎么办？这些事都由冯异他们和族老做主就好了，我们不擅长攻城略地，贸然搀和，也不见得讨好。”姬云回道。
“也是！”姬玄道：“当年汉武帝得军神卫青、霍去病相助，举全国之力征战匈奴。双方大战了将近二三十年，才一举击溃匈奴，致使漠北再无王廷。
而后汉武帝为了稳固边疆，发展经济，又特地花费巨大代价，将许多中原百姓和富商迁徙到了边疆，想要开辟出一个全新的边疆，同化蛮夷，扩大版图。
不想这事过去一二百年，汉武帝的苦功全部付诸东流。当年的举措，今朝被毁，诚为可惜。”
“谁说不是呢？”姬云道：“漠北那边大力发展了这么多年，已经不比中原差上多少。现在这些底蕴根基全部被毁，的确大为可惜。想来日后紫极帝微明君出世，统一天下后，他也必定要学汉武帝，重新发展边疆，扩充底蕴。眼下这事一出，日后又不知道要花费多少苦工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明君不仅要平定天下，给百姓带来福音，更要扩充国家底蕴，震慑四方。眼下汉武帝多年的苦工虽然被毁，但同样也给了紫极帝微明君建立功业的机会。在这一建一毁之间，只是苦了天下百姓，苦了那些建设者了。”
…
冯异等人组成一个小团体在低声商议，王莽也同样暗自琢磨，那霍江海和卫宫寒以及王先念也组成了一个小团体在细声商议着，甚是为难。
他们本来就打算要剿灭蛮夷匈奴，平定九州边境战事，然后再来慢慢内斗。
但是，剿灭匈奴蛮夷需要时间，需要准备。眼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准备的也不是很充分，这就使得他们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难以拿出一个有效的结论。
若是仓促出战，成败如何？代价又是多少？
若是不及时发兵支援，那么甘肃守军又能坚持多久？匈奴大军攻破甘肃后，自己的领地又该如何进行有效防御？匈奴大军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又是如何安排？万一他们先行直奔自己领地呢？别人会不会援助自己？
为难，极度为难！
刘欣瞧了瞧众人一眼，当看到众人皆都愁眉不展时，他的心里更是阴沉。
他深深明白这些大臣愁眉不展得原因，料定他们都怕贸然出兵，会对自家底蕴带来巨大损伤，从而导致日后没落下去，无力争夺九州。
“霍相爷，卫御史，王太尉，对于边疆战事，不知你们有何看法？根据张泽将军汇报的情况，这事可耽搁不得，需得快速拿出一个可靠的方案策略出来才行啊。”
“这…”霍江海皱了下眉，对着王莽问道：“王大人，你本是此次大军出征之最高统帅，以你之见，这事该如何应对为好？”
王莽回道：“霍相爷，这事虽然发生的太过突然，情况也十分危急。但我们却不能乱了阵脚，更不可失了理智，否则的话，只会带来更大损伤。
想来诸位大人心中皆都有些顾忌，无法下一个准备判断。依我看不如这样，各位大人先行回去和自家族人商议，安排出战人手，调整各自管辖的地方军备。到了明日，我们便召开早朝统一商议出兵之事。
想来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各位大人明早也该有个适当的说法。当然，我们大军驰援边疆是必须的，这事谁也不能置身事外，更不可拖延太久。
因此我认为，不论各位大人如何盘算，回去后，一定要在第一时间下令加速筹备军粮，调遣将士，以备应急之需。而我，也会传令下去，让我那辽宁已经出动的将士加速行军，尽量早日抵达甘肃，驰援边疆。”
“嗯，这样也好。“霍江海道：“王莽，难为你也知道我们的难处！”
“呵呵，你们虽然都是一家之主，但在这件大事上，想来你们也没办法代表全族快速拿出一个准确意见。若是我说即刻发兵，恐怕你们就算想发兵也是不行吧？
在各方利益交错之下，由不得你们不慎重协商考虑。否则你们各自家族发生重大分歧，导致内乱，那我们岂不是相当于后院起火，元气大伤？”王莽淡淡道。
众位世家领头人闻言，也都不敢久留。各自抓紧时间，掉头就走。要尽快和族人商议，分配好各自应该出的利益，平衡族人得失。
第276章 惊闻噩耗，横生变故（六）（）
刘欣走下銮驾，来到王莽身边问道：“王爱卿，不知你可有时间，先随朕去御书房商议？”
“商议什么？”王莽饱含深意问道。
刘欣瞧了瞧四周一眼，低声道：“眼下敌军势大，我军准备不足。贸然出兵，只怕也是不讨好，会大伤元气。况且此去甘肃边境，也需要许多时日。在这个时间段里，谁也无法预料又会有什么变化。因此朕心中有些矛盾，有点想先派议和人员前去商议探底，你看如何。”
“议和？怎么议和？是割地议和还是纳贡献女议和？陛下又想献哪位公主？”
王莽冷冷一笑，毫不客气道：“陛下，你可知道，现今天下百姓虽然还民心向汉，但却不是向着陛下您。而是向着曾经那个辉煌时期的大汉。陛下您虽有雄心恢复皇室，但是请陛下您想想您这几年的举措，有哪一件事真正做到了利国利民？
您缺乏大毅力，没有大主见，不敢下大决定，总想着平衡平衡再平衡，不舍得放弃自己的利益，总尽量想让自己多获得一些东西。这对于百姓来说，对于天下来说，乃是一个巨大伤害。
若是在和平时期，您或许会成为一个明君，但绝对不是千古明君，顶多也只能算是一个小有作为的皇帝。眼下正值乱世，您更没有希望成为那千古一帝，甚至也无法做到日后不被百姓唾弃，不被历史唾弃。
若陛下不想被历史遗忘唾弃，那么陛下可牢记这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不割地，不和亲，不纳贡，不赔款，这才是一个真正大国明君的所作所为。只有这样，哪怕是江山易主，百姓也不会有太多怨言，因为天子已经做出了最大努力。
还有，这次匈奴联合诸国，来势汹汹，一举斩杀十五王爷，由此可见他们的野心。因此就算陛下有委曲求全之心，但那匈奴岂会答应？并且他们就算答应，那么这其中的代价我大汉又岂能承受的起？
十五王爷的战死就是他们给我们的一个宣誓，给我们的一个震慑，给大汉百姓的精神打击。眼下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计成败拼死一战，维护百姓尊严，要让百姓看看我大汉的决心和勇气。
至于战后格局，陛下您真的无需考虑太多。要是战后某个世家得利，夺得了天下。只要那个人真正为百姓考虑，陛下您就算退位让贤又能如何？待到日后陛下您魂归九泉面见皇族诸位先皇，您也可无愧，。因为您尽了力，把百姓引导到了康庄大道上。
这个天下，并不是姓刘，也不是姓王，更不是姓霍，而是姓百。是百姓的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在大汉前朝，这个天下姓赢。在大秦前面，还有诸多帝皇，更有兴盛八百年之姬王大周。由此可见，皇权只是一时，并非永久。”
刘欣听着王莽的批评，满脸通红，“王将军，朕真的有那么不堪么？朕若生在和平盛世，也没有能力做那个千古明君吗？”
“堪与不堪，陛下您心中还能没个数？依我对陛下您的了解，您若做一地之主，管理一个州域，应该可以流芳百世。但若要管理整个九州，那么您就没这个大能力了。
国重在稳，若要长治久安，必有取舍。家之重，在权衡，国之重，在格局。陛下格局稍小，可主家，但不可主全国。
三皇五帝为何会凌驾任何帝皇之上？还不是因为他们舍得放弃，舍得把皇位传给真正适合的人？大尧传大舜，大舜传大禹，一代传一代，拱手治天下，这才是千古帝皇。”王莽直言道。
刘欣内心挣扎着问道：“那你呢？你就没想过要当皇帝吗？你是朕的臣子，理当要忠心与朕。现在朕若是要你彻底归附朕，和朕联手，你可愿意？”
“臣不愿意！”王莽摇头道：“臣是有一丝当皇帝的念想，但这个念想的初衷也只是为了想要推行一些政策罢了。
若真有一天臣的理想得到实现，臣自不会贪恋富贵。至于忠，臣不忠于陛下，臣只忠于天下，陛下您代表不了天下。好了陛下，您还是速速回宫吧，臣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忠于天下？忠于天下？忠于天下？”
刘欣长叹三声，转身回到銮驾。
内侍公公吆喝道：“起架回宫…。”
王莽目送刘欣离去后，看着还未离去的李忠等人。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对他们说，只对着自己带来的薛家人马道：“诸位可将上官家犯人尸首带回将军府，好生安葬，并令全府上下仆人祭丧一月，不动荤腥，不设娱曲。若有违令，逐出将军府，永不录用。”
众将闻言，自是依办。
冯异见状，也令自己管辖的禁军收拾贾家犯人尸首。
时间一晃而过，原本鲜血淋漓的法场已然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像是从来没有执过刑法一样。
人员渐渐撤离，刑场渐渐冷清。
那些围观的百姓带着满心焦虑、惶恐，交头接耳离去，都在等待明天早朝过后的结果。
当王莽从刑场收拾完毕，回到将军府之时，也已将近到了傍晚。
他一来到将军府，就有许多高级将领等待他训话下令。甚至，皇都其他一些消息灵通的官吏侯爷也来了不少，都想先一步见见王莽，商议边疆之事。
王莽对这些人一个也不见，只是传令自己辽宁大军，让他们加速行军赶赴甘肃玉门关驰援。
他来到书房，看到了王静烟和卫紫瑶对弈，秋桐旁观。
这三女一下午都待在书房，也不知外面大事。现在她们看到王莽回来，照例开口问候了一声，而后也就不去理会，各玩各的。
王莽来到一旁，并没急着开口分说大事，而是静看她们对弈，不去打搅她们心神。
约莫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卫紫瑶棋高一筹赢了王静烟后，她才停下了手，抹了棋盘。
“王大人，午时监斩之事可曾顺利？那冯异等人可有刁难？有没有什么意外？”
第277章 惊闻噩耗，横生变故（七）（）
“监斩之事没有什么顺利不顺利的，只是不得不为之罢了。若是可以，我倒是想放过他们一马，只监禁他们一段时间，让他们改过自新。只是目前形势不容许我这么做，他们必须得死。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也算是为国捐躯，有利大汉稳定。”
王莽应了卫紫瑶一声，然后对着王静烟沉声道：“静烟，刚刚看你和娘娘对弈，我怕影响你的心情，有些事就没开口说。现在既然棋已经下完，我有几件事想和你说说。”
“什么事？”王静烟看到王莽面色郑重，有些狐疑道：“难不成皇都又出了什么大事了？”
王莽回道：“先说监斩之事吧，这次我查抄了贾家，那姬云等人便连夜袭击了上官家数个据点，并抓获了上官家诸多精英高手，连带上官伯父也没逃过。就在午时，我迫于形势，不得不亲手挥动屠刀，斩杀上官伯父等人。其次，在那关西边境…。”
“什么？上官家遭到了姬云袭击，上官伯父被你给斩了？还是你亲自动的手？”
王静烟没等王莽把后面的话说完，先就惊呼了起来，“相公，你怎能这样做？上官伯父被抓，你应该要竭尽全力去解救才是啊。你为何不救？日后你又该如何面对母亲？还有，嫂子怎么办？你杀了她父亲，那她还不得杀了你？”
“这事我也没有办法，上官家犯了事，证据齐全，我岂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袒护？”王莽道：“在行刑的时候，凝萱就出现了。这一次，只怕我和她之间算是彻底断了那最后一丝念想了。下次若是再碰到她，估计她就真的要来杀我了。当然，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