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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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天下- 第4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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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呢,他们总会有子孙儿女的,族人总会变多的,人多了就会有麻烦,怎么办?”

    “呵呵”

    李思钰说道这里不由呵呵一笑,心下甚是得意,说道:“汉八部,呵呵老子以汉八部分镇草原,每年抽调草原各部多余族民,每年把草原大大小小族长之子,贵族之子抽调出来,让他们不住向西征战,所得之土,皆以战功分配,安置无数多余人丁,他们的子孙都有机会成为新的一族之长、一城之主,乃至一小国之王”

    “呵呵一边是利益,一边是刀子,随老子征战开拓,老子就给他们想要的任何想要的,不乐意,老子就灭了他们一族!”

    “我想没人会愚蠢的选择与老子作对吧?”

    “中原之北,草原没了这么多野心勃勃的家伙,没了这么多骑马狂野的骑卒,他们怎么与中原斗?怎么与老子斗?”

    “中原呢?”

    “呵呵还有无数海域可纵横啊!”

    “了不起,老子就用钱粮来与大唐交易,无论罪犯,还是流浪乞儿,老子用无数钱粮来买!”

    李思钰低头看着一脸震惊的李璇,笑道:“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或是不大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当利益够大时,就算朝廷顾及脸面,不欲如此,也会有无数贪官、奸商卖与老子这些一无是处之人的,这本就在为朝廷,为地方减轻压力之事,更何况,叛乱总是无处不在,杀了也就是一刀而已,卖给老子也还能赚些钱财呢,或许或许为了给老子捣乱,他们巴不得把最可恶的家伙卖与了老子也不一定。”

    “呵呵无所谓了,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成,只要是身上流淌着与老子一样的血,老子就敢要,把他们扔到荒芜的海岛,任由他们生死就是了,说不定每年还能有些赋税也不一定呢。”

    “人多咱还真不怕!”

    李思钰轻轻拍了拍李璇脸颊,笑道:“咱们得儿子真的很愁吗?”

    说着李思钰又突然愁眉苦脸起来,说道:“还别说,老子还真的有些忧愁,忧愁你此时真的给老子生了个男娃,朝廷会用此子给老子招惹麻烦,让老子家室不稳。”

    “不是愁将来之事,只要老子不死,将来总会给每个孩儿一个好的去处,愁愁的是现在,是老子还未成势啊!”

    李璇强忍着胸中狂跳,她知道眼前男人战阵无敌,也知他看起来一副粗鲁无行模样,做事也每每异于他人,但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其实是个极为聪慧的男人,只是她如何也想不到她的男人胸襟如此广阔,换作他人说出这些话语,李璇可能会以为那人定然是疯了,可若是这个男人说出来,她信了。

    李璇在他身边也有了一年,在处理与营州来往的信件中,她可以清楚知道此时的营州是如何的强大,强大到了整个北方都畏惧不敢异动,如今他的话语或许早了些,或许是今日自己病了,是自己相逼下,他才提前说出了这些吧。

    想到这些,李璇强按着胸中激烈调动的心脏,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认真注视着,轻声说道:“相公若是担心,过些日,璇璇身体好了些,璇璇就去关外,去姐姐那里,不给相公招惹麻烦。”

    李思钰眉头皱起,不确定道:“这这么遥远,会不会对孩儿有些影响?”

    李璇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应该无碍,璇璇注意些,走慢些,应该无碍的。”

    “那那行吧。”

第850章 这样不好() 
两人对视良久,李思钰最后还是犹豫点头答应了下来。李璇身份不同,他不相信朝廷会任由他做大难制,尽管他从未想过要把朝廷如何,也从未想过夺了大唐江山,这不符合他的想法和意志,他要的是千年中原无胡虏之危,而不是仅仅一个数百年的王朝。

    或许这很迂腐,却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也愿意为此去尝试,去血洒疆场。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按照心底最真实想法去做的,可是,他人会信吗?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敢去信吧

    两人不再多言,相互依偎在一起,两颗心却各自想着心事,各自对未来有些畏惧与迷茫。

    朝廷上的事情,李思钰真的没太多法子,只能用些手段去控制,可他又不想控制的太紧,这会起了相反作用,朝廷毕竟是朝廷,而他终究还是一地藩镇,与天下间那些藩镇本质并无不同,与朝廷天然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沟壑,哪怕他把自己粉饰成了摇头摆尾的守门之犬。

    他知道,此时朝廷势弱,某种程度上,他只是一条恶犬,用这头恶犬对付其余恶犬罢了,当朝廷强大了些,威严盛了些,他也就成了朝廷的敌人。

    李思钰心下很清楚,他知道这些,知道他与朝廷天然的站在各自对面,他的强大始终都是朝廷上空的阴影,哪怕如今看起来他在朝廷上也有相好之人,可他知道,某一日,他就是他们的敌人。

    无论如何,朝廷都会想着法子来给他上了一根套索,李璇有了生孕,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出生,或许就是他最大的软肋,李思钰不愿,他也不想这么早与朝廷闹翻,或许李璇远去营州才是最好解决的法子。

    李思钰同意了下来,两人相依相偎,却各自心怀着心事,却不知与这间房舍相隔着一条街道的一处院落里,此时此刻正上演着兄弟相见泪汪汪情景来。

    杨复恭与李思钰并不是住在一起,这与后世差不了多少,尽管两人情同父子,可是各自还是需要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两处院落相隔不远,仅有一条街道相隔而已。

    杨守信在杨复恭失了权势后,被获的了权势的刘景瑄、西门君遂打入了大牢,若非杨复恭认下了李思钰为养子,手中握有数万兵马,或许杨守信此时已经死在了狱牢之中,就算活了下来,也成了残废之人,当杨守忠他们看到杨守信如此凄惨模样,忍不住泪流满面。

    杨守信心下凄然,强忍着酸涩,向杨守忠等人拱手道:“小弟得知诸位兄长前来,本是要前去迎接,可奈何奈何兄弟成了这般模样”

    杨守忠擦拭了一下眼角,做到杨守信床头,把被子向上拉了拉,嘴里说道:“你都成了这般,还说这些作甚,那该死的刘景瑄,有了机会,大兄必为你解恨!”

    杨守贞看着杨守信成了这般凄惨,心下虽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可他还是有些怪异道:“七哥,你都成了这个模样,那李悍虎就没想着为你报仇解恨?”

    此话语一出,满堂寂静,杨守信看向屋内几人,脸上露出淡然。

    “兄弟我都成了这般,报仇不报仇,又有何意义,再说,兄弟我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成了这般也算是上天给的报应。”

    杨守贞上前两步,做到杨守信床前,说道:“七哥这话语,小弟可有些不敢置同。”

    “哦?”

    杨守信眉头微微一抬,看向杨守贞,轻笑道:“为兄我都成了这般,刘景瑄、西门君遂如今正是北衙左右将军,就算杀了那两人,对为兄有何益处?是能让为兄从卧榻起身,上阵杀敌,还是能让为兄身居一地节度?”

    “杀了两人,无非是让满朝文武对阿父不喜,于此时又有何益?”

    杨守贞皱眉说道:“难道七哥就能吞下了此等恶气?”

    杨守贞笑了笑,说道:“都成了这般模样,还哪来的什么气不气的,不给阿父招惹麻烦就已经不错了,再说,以往为兄做的恶事还少了?若他人也来寻为兄的仇,为兄又当如何言语?”

    杨守亮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笑道:“七弟能放下心结,心气平和也还算不错,只不过,为兄总觉得李悍虎还是有些慢怠了七弟,再如何七弟也是蓝田防御使”

    杨守亮正要说下去,杨守信摆手阻止,笑道:“小弟如今虽在潼关,却也还是蓝田防御使,谢将军也是每隔三五日就会送来厚厚一摞信件,老子每日看着这些都有些烦了。”

    说着,杨守信还指了指对面墙角一个大木箱,说道:“都有了满当当的一木箱,七弟我烦着呢。”

    杨守贞看向不远处的木箱,起身来到木箱前,一边打开木箱,一边说道:“七哥不是为了安我等兄弟心,或是为了颜面刻意如此说吧?”

    杨守信嘴角一扯,有些不屑的弧度,他也不言语,只是不屑笑了笑。

    站着的杨守厚也去看木箱,看清里面时,还真是见到杂乱的一堆信件,有的明显像是拆开了的,有的甚至连拆开的痕迹都无,就那么随意丢进木箱中。

    杨守贞看到木箱中果然一堆信件,从里面拿出一封已经拆开了的,有些不敢相信似的打开看了起来,随即又拿着手中信件,一边向屋内几人摇晃了几下,一边却又摇头叹息。

    “信中全他娘地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耕种了几何,有几人触犯了军法等等,全他娘地屁事一堆,一件正经事情都无,也怪不得七哥会不想拆看,若老子每日都看着这些,老子也他娘地不想去看一眼。”

    杨守厚也拿了几封信件拆开看了起来,果如杨守贞所言,不确定道:“老七,你不在蓝田,他们不会是故意如此耍弄你吧?”

    杨守亮也疑惑看向杨守信,说道:“七弟远离蓝田终究有些不妥,不若为兄去与阿父说上一说”

    “不用了。”

    杨守信摆手阻止,说道:“兄弟已经如此,去了那里也无太大用处,谢将军做的已经很好了,再说,如今的蓝田大营,除了训练那些神策军罪卒与耕种田地之事,哪里还有什么大事?诸位兄弟还是莫言此事。”

    杨守贞还要再劝,杨守忠却抬手阻止,看着杨守信,郑重道:“七弟也知,我等兄弟因何离开的川蜀,今日也才刚刚入了潼关,心下有些恐慌,七弟在潼关已经有了些时日,对李悍虎应有所了解,七弟觉得,李悍虎会如何对待我等?”

    杨守信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见他们问了此事,想起了那日阿父与李思钰的话语来,轻声说道:“李兄弟是阿父的义子,与你我并无不同,几位兄弟还是莫要轻辱了李兄弟。”

    说着微微摇了摇头,良久才轻声说着。

    “这样不好。”

第851章 李悍虎乃当朝之曹贼?() 
杨守忠、杨守亮等人相视一眼,有些不确定杨守信如今是何种态度,他们私下里已经仔细商议,杨守信是他们当中最受杨复恭信任的养子,这些人都在川蜀为一地藩镇,唯独杨守信身在京畿近侧的蓝田大营,快马奔袭,只需半日即可杀入长安,如此近的距离,正是京中出了意外最佳退避之地,非嫡系可信任之人不可担任。

    杨守信就是如此,他是杨复恭最亲信大将,他的态度极为重要,这几乎就代表了杨复恭的意志,在杨守忠、杨守亮他们来到了潼关后,他们谁都未去面见,第一个就是前来了此处,就是想先知道他的态度,试探一下杨复恭与李思钰之间是否不合,也只有从杨守信这里才能看出真实的端倪来。

    杨守亮与几位兄弟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道:“七弟,李悍虎终究还是姓李,与你我不同,终究还只是个外人,你”

    杨守信大手猛然一抬,阻止了杨守亮继续说下去,一一看向屋内这些义兄们,最后又落到了杨守亮身上。

    “李兄弟虽未与你我一般,虽未更改了姓名,亦为阿父门下之子,不言李兄弟与阿父非寻常父子可比,单言李兄弟救阿父于危难之间,我等兄弟就不能轻辱了李兄弟,况且况且诸位兄长能够站在小弟面前,能够有命前来看望小弟,亦是李兄弟出兵相助。”

    “七哥,这话语俺可不赞同!”

    杨守贞突然大声说了这么一句来,杨守信不由转头看向杨守贞,眉头一挑,心下有些不喜。

    “哦?十三弟有何高见,七哥还真想听听了。”

    杨守贞上前几步,看着杨守信说道:“七哥,当年我等为何入川,为何为一地藩镇,七哥应该没忘吧?”

    杨守信点了点头,缓声说道:“黄贼势大占了长安,其后黄贼身死,陛下回京,田令孜把持朝政,因河中盐田之事,关中战败,田令孜恐惧,挟持陛下欲入川蜀,最后虽未成功,田令孜却独身逃入川蜀南都,此为叛逆,故而阿父令诸位兄弟入蜀为一地藩镇,用以阻拦、讨伐南都之兵,欲以夺回大唐南都之地。”

    杨守贞点头,大声说道:“我等入蜀数年,没有功劳也当有苦劳。田令孜身死,王建占了南都,我等虽讨贼战败,亦为朝廷之功臣。”

    “王建势大,我等兄弟危急,难道阿父就不该遣兵入蜀相救我等?”

    “论公,我等忠义朝廷,为朝廷讨伐逆贼。”

    “言私,诸位兄弟皆是阿父之子。”

    “七哥,那李悍虎遣兵入蜀相救我等,于公于私,难道不应该吗?”

    杨守忠、杨守亮几人纷纷点头,他们都是用来讨伐南都之贼,欲为朝廷夺回南都之功臣,虽未成功,虽战败危急,朝廷出兵相救,这是公事,再说他们还与杨复恭的关系在那摆着呢。

    杨守信心下又是点头赞同,又是摇头苦笑,他知道,杨守贞的话语是对的,无论这里面含有多少隐情私利,表面上还就是如此,于公于私,在他们出现危急时,朝廷都应该出兵救援,这些人是挡住王建威胁关中京畿的马前卒,他们要是死了,剑门等地险要之城关失守,不但更加难以夺回南都,甚至还会时刻威胁着关中安稳,如一柄利刺顶着长安之腰腹。

    于公于私都该出兵相救,可是,那些入蜀兵马是朝廷的兵马吗?是杨复恭手下兵马吗?

    杨守信心下叹息一声,看着杨守贞说道:“于公,诸位兄弟确实为国之屏藩,有公于天下;于私,诸位为阿父之孩儿,为信之兄弟。”

    “于情于理当该遣兵入蜀相救,可诸位兄弟应该明白一件事情!”

    杨守信脸色郑重道:“天下兵乱已久,朝廷仅存神策军一军尔,若阿父还执掌着神策军,还为神策军左右中尉,阿父自会遣兵入蜀,可是可是那胡弘立却背叛了阿父!”

    “诸位兄弟也知,当诸位兄弟恐慌无助时,阿父手中已无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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