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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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天下- 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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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这混账老儿,还真要跑到老夫府中,争吵不休吗?”

    杜让能揉着眉头,苦笑道:“河东道、河东道!几乎快把老夫折磨疯了,睁眼、闭眼皆是此事,按理说,秃头蛮被行乾一阵追杀,短时间内,所余残军根本不敢再入河东之地,云州估计也是被行乾吓住了,否则也不会绑着阿保机的兄弟,亲自给行乾送去。”

    “夏州李思恭死后,夏州叔侄争夺节度使,致使李思谏三兄弟各自分开,想来短时间内也是不大可能攻入河东道。”

    “还有河北道诸镇,行乾自潞州入河北,威慑了一圈,尽管河东道此时虚弱不堪,他们也绝不会轻易触怒行乾。”

    “如此为何啊?为何还要用河东将为整个河东道将军?”

    杜让能越想越是头疼,手上也用力了些,看着他这个样子,裴贽叹气道:“你就算睡不好觉,也别烦老夫好吧?”

    “是!你说的都对!那你咋不领军夺了河中,夺了河右、东都?”

    “咋不领军夺了整个河东道?”

    裴贽劝解道:“行乾看似迂腐,但是在某种事情上,纵然你我也多有不如,这些行乾就未考虑过吗?若是老夫说行乾未能考虑到这些,你这混账老儿也不可能相信吧?”

    “既然行乾都想到了这些,必然还有其他原因掺杂于其中,而且这个理由还足以让行乾愿意去冒这个险!”

    说着,裴贽叹气一声,又说道:“说冒险,行乾军卒训练之法你也是见了,但凡被行乾整训过的军卒,除了夔王费劲心机弄了数千私军外,除了那李曜私自离开驻地违反军律外,你可还再见过此类之事发生?”

第705章 信件() 
“老夫还是觉得觉得应该再稳妥些”

    裴贽指着杜让能,点了又点,很是有些气愤。

    “稳妥?如何稳妥?来来,你这老儿告诉老夫,如何才稳妥?”

    杜让能叹气一声,说道:“老夫就是不知该如何,才日夜难寐”

    裴贽狠狠瞪了他一眼,闭眼不愿理会,自己心慌也就罢了,还吵的自己难以安心。马车缓缓挤过人群,两人也不再说话,耳边倾听者街道上或是叫卖声,或是争吵声,烦躁的心也平静了下来,难得的平静让裴贽轻轻酣睡。

    看着对面老儿竟然酣睡了起来,杜让能一阵苦笑,也微闭双眼小憩。

    自得知整个河东道得手后,不单单是他们整日难寐,整个朝廷上上下下皆是夜夜掌灯。杜让能在半睡半醒中,突然感觉马车一顿,惊醒了过来,还未等他开口,裴家老仆声音响起。

    “老爷,到府了。”

    裴贽睡眠较浅,马车停顿后,他也醒来,揉了下脸颊,起身到:“你这混账老儿是否也跟着入府?”

    “来都来了,还是与你老儿一醉好了,也能睡安稳些。”

    杜让能叹气一声,感觉整个身子都疲惫不堪,很想一醉来个大睡一场。

    裴贽也不理会他,径直跳下马车,还未等他开口,老仆突然凑到身前,低声说道:“二老爷刚刚遣人送信来了。”

    “信?”

    刚下了马车的杜让能,一听到“信”,精神大振,一把提着老仆衣领。

    “信呢?”

    “拿来!”

    裴贽见杜让能竟然提着自己老仆衣领,大怒,上前猛然拍掉杜让能手臂,怒道:“混账老儿!你想如何?”

    “哼!越来越不像样子!”

    裴贽甩开呆住的杜让能,大步走入府内,心下也不由加速了起来,尽管自己看起来还算镇静,可也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同样整夜睡不安稳。

    见到裴贽与老仆入了府,呆愣片刻的杜让能,急忙撩起衣摆,小跑追了上去。

    裴贽没有前去前厅,而是径直走向书房,他也不理会紧跟其后的杜让能,推开房门,果然发现一军卒正襟危坐坐在房中。

    见到裴贽推门进来,军卒忙起身拜倒。

    “小将见过辅政大人!见过杜辅政!”

    裴贽转到桌后,微微平息了一下气息,开口。

    “信呢?”

    军卒看了一眼房中杜让能和老仆,裴贽心中暗自点头。

    “无碍。”

    军卒忙把怀中信件拿了出来,放在桌案上,后退两步,依然躬着身子。

    裴贽未急着拆信,正要闭眼平静下心绪,杜让能的手却伸了过来。

    “砰!”

    裴贽猛然睁眼,一巴掌拍在桌案信上,怒视杜让能。

    “越来越混账,还有无礼数?”

    “礼数?老夫现在恨不得先给你这老儿几拳!”

    “哼!”

    裴贽伸手拿起信件,看着这可恶老儿模样,若是再不拆信,还不知又会如何呢。

    信件展开,杜让能也不与裴贽置气了,急忙来到身后,一同看起信件,一目十行,又一字一字揣摩,两人看了信件足有一刻钟。

    确信无误后,裴贽放下信件,深吸一口气,看向低头静等的军卒,开口道:“太原令大人可还有交待话语?”

    军卒躬身道:“大人只吩咐小将务必亲手交给辅政大人,并未有他言。”

    裴贽点了点头,看向老仆说道:“带这位小兄弟去休息,要好生招待,莫要无礼!”

    “老爷还请放心。小兄弟请随老奴前去休息。”

    两人离开,房中一阵沉默,许久裴贽才开口。

    “如何?中书令大人可还都满意?”

    “呼”

    杜让能重重吐出一口气,叹气道:“厉害啊!没想到行乾竟然打起了天下的主意。”

    裴贽拍了拍书信,神情轻松了许多,赞道:“这才是天下计啊!”

    “你们啊你们,差点坏了行乾之计!”

    裴贽说道:“委屈?耐心?”

    “行乾担忧的有道理啊!连你杜群懿都不愿委屈,也无耐心,他人又该如何?”

    听了此话,杜让能一脸惭愧,叹气道:“老夫惭愧啊!”

    裴贽看了一眼满面羞色的杜让能,开口道:“行乾的思虑,你这老儿也见到了。李克用虽仅一人,却意味着今后当如何解决天下节度使之事,你我身为当朝辅政,应该如何,你我应清楚,老夫也就不多言了,杨辅政那里自有行乾去解释,可夔王,陛下”

    杜让能皱眉道:“陛下越来越有些不像样子了,夔王夔王那里,你我当力压之!”

    裴贽沉默片刻,点头道:“夔王的心思你我亦是清楚,此人贪鄙若是晋王入了洛阳,会不会与陛下联手?”

    杜让能也担忧了起来,李晔的所作所为,以及最近的表现,让两人不住担忧起来。

    “既然如此你我当力挺那刘景瑄!”

    裴贽点了点头,他知道,宦官们绝不愿让李晔再次掌权,本来还有模有样天天去北衙练兵,可当他听说了李晔竟然插手政务,每日也成了工作狂,日日必到府衙,日日必会与李晔争吵,听杜让能话语,也是微笑点头赞许,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足,开口道:“仅凭你我还是有些力有不逮,还应加上六部之人,只有如此才能游刃有余。”

    杜让能亦是点头认可,朝廷不是一个人就能玩的转的,若无下面一群小弟摇旗呐喊,自是不行,而杜、裴两家如今在朝堂上也算是占据半壁江山,不过他们还需与其他各家族配合一下方可。

    两人商议了许久,直至日落还在细细推敲书信内容,每看一次,必会感叹不已,同样的书信不止一封,而是二封。

    但却同信不同命!

    丁九自太原府一路狂奔,日夜不停赶来潼关,一路上都很畅通无阻,风尘仆仆赶到杜府门前时,遇到了阻碍,直到报出太原令急件时,才被守门仆役报给了阿福。

    阿福自然知道太原信件有多重要,把信使迎进了客厅,让自己儿子陪着信使说会话,自己则去派人去寻杜让能,谁料到当他回来时,已经不见了信使,只有坐在厅堂中的老太公杜承崴,以及在旁服侍的儿子。

    见到老太公正皱着眉头观看信件,阿福脑袋就是一阵嗡鸣

第706章 信使没了() 
“老爷,老太爷正在等您?”

    醉醺醺的杜让能刚回家门,老仆阿福就急忙上前低声说了句。

    杜让能愣了一下,指了指天上弦月,说道:“这个时候?”

    若是往日,阿福必定会与杜让能说笑几句,一想到老太公杜承崴弄出的阵仗,心下就急了。

    “老爷,老爷,是各大家族老族长都在。”

    “知知道”

    “嗯?”

    杜让能一个激灵,猛然发现哪里不对了,酒意也淡了稍许,疑惑看向阿福。

    “为何各家家主皆夜间前来?”

    阿福犹豫着说道:“河东河东太原令来来信,老太公老太公拆了信”

    “什什么?你你混账!”

    杜让能大怒,指着阿福,手指乱颤。

    “你为何不去寻老夫?为何让老太公知晓此事?你你!”

    杜让能恨不得抬手狠狠扇这老奴一巴掌,这么重要信件,不但让老太公知晓了,还把所有家主都找了过来。

    心中大急,撒腿就向客厅奔去,阿福满脸羞愧,却又无奈,他也未想到老太公会转到客厅,会见到信使

    阿福身子一抖,猛然想起信使还被他们捆绑着丢在柴房呢,也不去追杜让能,而是直奔柴房。

    一阵奔走,心跳如鼓,但来到客厅前,却猛然停住脚步,站立了半个钟,直至心平气和后,杜让能这才理了理衣物,不急不缓推开房门。

    “群懿,为何来的如此之晚?还一身酒气!”杜承崴见到杜让能进来,又闻到他身上酒气顿时不满起来。

    杜让能却不似往常解释一番,而是拱手说道:“叔父。”

    杜承崴一愣,看向杜让能一脸不悦,心下更不喜,拿起小几上纸张,沉声说道:“敬臣令人送来的,你看看吧。”

    杜让能伸手看了几眼与裴家一模一样信件,随手放下信件,众老家主,甚至杜承崴也诧异杜让能镇静。

    “各位老家主意欲如何?”

    堂上十几个家族族长相视一眼,最后全看向王家家主王璞身上,王璞轻咳一声。

    “长安被焚烧一空,不久后,我等家族都将前往洛阳,家族人丁又多,若无些活命生计,终究是不妥的。”

    “太原王氏,王家目的是太原么?是想以此信威胁么?”

    “这个么我王家在太原还是有些族人的。”

    杜让能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老夫若不答应,北地王若不答应,王家就会跑去晋王那里,告诉晋王,一切皆是行乾算计,然后联络天下番侯出兵数十万,合力杀了北地王么?”

    王璞吓一跳,忙说道:“贤侄这是何话?”

    “何话?”

    “砰!”

    杜让能大怒,指向杜承崴,指向王璞,指向卢仁琦,屋内十余个家族族长一一点名。

    “何话?”

    “这就是你们心中所想吧?你们”

    “够了!”

    一声冷喝打断杜让能话语,杜承崴说道:“李悍虎计策堪称国手,可也正如王老大人所言,长安没了,家中几十上百口子总要活命,李悍虎夺了整个河东道,却与了河东将,无论处于何种目的,制衡是必须要有的。”

    “群懿,家国天下,家在前!”

    卢仁琦点头道:“确是如此。我等家族也不希望朝廷就此结束,自也不会坏了李悍虎之事,只不过需要些根基罢了。”

    杜让能与裴贽是需要些摇旗呐喊之人,但绝不会露出老底,而杜承崴却把老底露了出来,非但如此,还以此事对他行此逼迫,他知道自己这位族叔是何意,无非想向李思钰表现自己实力,想做世家最高之人罢了。

    杜让能深吸一口气,身处世家,他很清楚这些家族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此事明日即可能传的满城皆知,深吸一口气,缓声说道:“如此逼迫,你们这是在玩火,与营州军再无信任可言!”

    “而且你们根本就不可信!”

    “大胆!”

    “是吗?是不是大胆,你们是否可信,你们自己知道!”

    杜让能指向北方,冷哼一声。

    “哼!李存信杀了这么多晋将,河东道十八府州,你们自己看看信件,好好看看,除了晋将周德威、郭崇韬外,其余之人皆为何地?”

    “这已经表明,剩余之地将领、官吏皆由朝廷分配,你们前来是何意?”

    “你们有何资格说,你们可信?”

    杜让能猛然怒吼。

    韦邕说道:“贤侄言过了,我等也是应杜老头相邀前来,我等已经成了落魄之人,自然也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至于今日之事,我等家族无人敢传出”

    韦邕看向丹王李允。

    “哪怕李家也不行!”

    李允忙说道:“此事关乎我李家兴衰,李某自不会与他人说起。”

    崔昇之说道:“贤侄还请放心,此事关乎我等家族生死兴衰,我等家族自不会乱来,除非哪个家族想就此除名。”

    “当然了,我等家族也的确需要修养生息之地,长安成了白地,我等家族子孙已经无所凭依,河东道十八府州也空缺了不少地方,与其与了他人,为何不与我等?”

    柳奎点头道:“群懿所虑者,不过是担忧我等家族从中作梗,这点我柳家可以保证绝不会如此,此事也只有我等知晓,再不会告知他人,河东道选出官吏、将勇皆以国法军律处之,若有不妥,亦可斩之,我柳家绝无怨言!”

    刘奎话语一落,十余个家主微微点头,杜让能对此却很是不信,这些人说的好,事后究竟如何,谁也不敢保证,不过到了此时,他也不知该如何了,他可以给这些人这些地方,但是他绝不愿让这些人知道所有内情,可是

    一想到杜承崴坏了他的好事,心下愤恨不止。

    看着杜让能阴沉着脸,杜承崴开口道:“群懿,如今世道,各家族若不抱团,如何可久存于世?”

    王璞也后悔一开始说的那句话语了,一开始逼迫,让杜让能根本就无法相信他们,见杜让能依然不开口,叹气道:“群懿,如何才可相信我等?”

    就在杜让能沉默不言时,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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