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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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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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少监倒也没感觉杨槐的动作,便点头道:“原来如此,倒也说得通了!”

    “还有……”杨槐收起手,故意挺直了身子道:“俺曾无意间听陈老爷说,这杨十三的确乃是天波府杨家的后人,倒也不怕去金銮殿上打这场官司。”

    “哼哼!天波府杨家又如何?杀了咱家的义子,咱家定要将他挫骨扬灰,方才解了心头之恨。”刘少监冷笑一声,便正眼来瞧杨槐,道:“既然如此,你到也不像是杨十三指使来的,为何只敢要五百贯?”

    杨槐便道:“杨十三伤势已经大好,陈家庄上还有几十号庄客,个个都是武艺不俗。想来当初鄂州二百弓手都拿不下杨十三一人,所以刘少监未必能拿得下陈家庄,俺自然不愿去趟了这浑水,拿了五百贯远走高飞岂不是更好?”

    “不错!有胆识、知取舍、懂进退!”刘少监当即拍手道:“人来,取五百贯,赏!”

    很快便有个少年内官举了托盘出来,便将盘子捧到了杨槐面前,杨槐不等少年内官走进便故意装作贪婪的模样抢上前一步,一把抓了盘中放着的一叠褚纸钱票来看。

    经过他不断的悄悄移动,此时他已经从进门时与那刘少监相距的十步之遥,缩短到了不足六步。随后只见他抓起钱票一看,当即豹眼怒睁喝道:“官钱?刘少监,这是为何?”

    官钱也即是官方发放的钱引,因前文有详述,此处不再多言。只是说明一下,如今钱引的贬值得厉害,五百贯钱引最多能兑换两百贯不倒的硬通货。

    刘少监见杨槐的怒容,倒是觉得一点也不意外,便笑问:“如何?官钱不是钱么?”

    这声发问,当即引来了四个亲随的哄笑,就是端着托盘的少年内官也是压着笑意,杨槐抓着钱票的手微微发抖,随后便将钱票放下,又上前一步叉手并低声道:“刘少监,若给足俺五百贯金银,俺可告知刘少监一个大秘密,保管能将陈家庄打破,将那方十三手到擒来。”

    这话自然引起了刘少监的兴趣,甚至身体也不自觉的前倾少许,问道:“哦!是何大秘密,你且道来,叫咱家看看值不值得五百贯金银。”

    杨槐故意左右看看,便佝偻了身子,压低声音道:“这大秘密就是……”

    正说着,杨槐突然暴起,先是伸足将身边的少年内官踢得飞起,砸向一旁的两个亲随,跟着身子借助这股踢人的反作用力,往前一突就扑到了刘少监的身上,跟着就见他身子一转就移到了刘少监的身后,一手环着他一臂,另一手曲指成爪扣住了他的咽喉。

    “尔敢!”四个亲随都是大喝一声,其中两人慌忙接了飞来的少年内官,另外两人持刀扑了上来,却见杨槐手中使力,就听刘少监胳膊处先是传来咔嚓一声,接着他便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随后脸色更是迅速涨红显出了猪肝一般的颜色。

    “少监!”四个亲随自然都是练家子,顿时明白了杨槐的武力不可小视,急忙收刀后退,并喝道:“莫伤了少监,否则今日我等横竖是死,定要与你拼了性命!”

    杨槐冷笑一声,微微收了些拿住刘少监咽喉的手劲,才听他嗬嗬喘了两声,道:“你……你究竟何人?莫非你就是杨十三?”

    杨槐狠狠道:“俺乃相州杨槐,便是杨十三的四叔!你那义子,辱俺侄媳、杀俺兄长,俺的侄儿杀他报仇,被官兵绞杀落水,如今不知死活,本也两不相欠了。可你如今,却还苦苦相逼,先是毁了俺兄长一家的衣冠冢,如今还悬赏寻他踪迹,所以俺今日只能与你做个了断!”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就听见咔嚓一声,这刘少监的喉骨便叫杨槐生生捏碎了。

    “少监!”四个亲随见状都是目瞪口呆,随后便也反应过来,当先一人飞扑而至用刀便斩。

    好个杨槐也不慌乱,举起刘少监就往这人投去,此时这刘少监只是被捏碎喉骨并未当场断气,那亲随自然不敢用刀劈他,便做了避让。哪知杨槐却早料到了他要避让,身子一转就到了他落地的方位,先是一个肩崩,直接顶在这人肋下,跟着手上一环便夺下了他的掉刀,然后一足将他踢得飞跌出去,且落地时这人脑门先着了地,喀拉一声颈骨便扭成了麻花儿。

    而后,杨槐却是伸手一捞,将跌在地上的刘少监又抓在了怀中,将掉刀往他脖子上一架,便哈哈大笑着架着他往门口行去。

第一百四七章 【战长街】() 
杨槐捏断刘少监的喉骨这一手,用了杨家祖传的秘技,使得这刘少监既断了生机,却又不会当场咽气,只见他双手拼命的抓挠咽喉,脸色却缓缓变黑,口唇也缓缓生出紫绀。

    也正是他这般要死不死的样子,逼得三个亲随只能是尾随在后,眼睁睁瞧着杨槐以他为人质轻松出了府院。

    不过,双方似乎都忘记了一人,也就是对刘少监唯唯诺诺的崔知州,刚出了府院大门,就瞧见数十个崔府的家丁和护院把崔府门前的街巷两头堵死,当先一个身材高大的家将便使一把宋军惯用的铁连枷,照头就对杨槐打来。杨槐瞧这家将神色,知他根本不会顾及刘少监的死活,便一足将刘少监踢得扑倒街边,跟着便抱刀冲入这家将的怀中。

    铁连枷是宋军仿照农具连枷制成的兵器,属于中长钝兵行列,长棒在手可以挥击敌兵,短棒布满铁牙,破兵破甲也是容易,只不过这种兵器对付普通百姓杀伤力巨大,对付有些武艺的绿林中人胜算也大,可惜对上杨槐就如同撞上的铁板一般。

    杨槐身形迅捷,扑入家将怀中时,那家将便使了铁连枷照头打下,可杨槐却是先侧身用肩头垫了一下长棒中腰,随后手中的掉刀便是一式缠头裹脑的近身招数去切这家将的双手。那家将骇然之下,铁连枷的变招却没使出,便急忙脱了双手抛了兵器,若是再慢上一拍,只怕双手便缺损一只了。

    一招将这不知名的家将逼退之后,杨槐看也不看那被他一足踢到的刘少监,直往街南方向扑杀过去,一众家丁使刀的使矛的使枪的都是胡乱追杀上去,可惜他们的武艺如何与杨槐硬撼,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让杨槐杀出五六十步远,沿途躺下的十余人不少都是手脚中刀。

    此时却听一声爆喝,刘少监的三个亲随突然都是以刀戗面,状若疯虎一般冲杀了上来,原来方才三人在家丁们缠斗杨槐的时候,终于查看清楚那刘少监已然没了救,这便冲上来要与他拼命。

    不得不说,虽然方才杨槐的确轻松干掉了一个,可眼下三人都好似打了鸡血一般,突然小宇宙爆发一般战斗力呈几何倍数般增长,瞬间就将杨槐团团围住,让他寸步都不能前行。

    一连硬拼了十几刀后,杨槐与三人都是双肩软麻,双手颤抖,杨槐一见如此,正好眼角余光一闪,便使了身法斜退两步,伸足钩起了递上的一杆拓木大枪。

    大枪长约七尺,虽非军中制备的样式,可对于杨槐来说却也足够了,当即就见他抛了掉刀,使枪摆出了一招起手式,围住他的三个亲随都是眼呲欲裂,其中一人低呼一声:“杨家枪!”

    杨槐笑而不语,手中拓木枪如龙一般腾空而起,瞬间舞出漫天枪影便将一人笼罩,枪头无缨也不沾血,一放一收之间就瞧见那人喉间突兀的多出一个窟窿,殷红鲜血迅速喷涌了出来。

    一枪便杀一人!

    余下两人哪敢造次,慌忙都是各自退了两步,杨槐见了哈哈大笑一声,便收枪在背后,仰头就往街南继续行去。

    不论是刘少监的亲随还是崔府的家丁,当然不能放他如此轻易的走脱,自然也跟了上去,待走出主街后,又听得街道中人马嘶鸣之声迅捷而来,不过又走出了三五十步远,就瞧见一个骑马着甲的武将领着百余守城的厢军弓手疾奔而来。

    到了近前,那武将定眼一瞧,便喝道:“兀那贼人,还不速速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杨槐背枪傲然一笑,道:“杨家从无弃械束手之辈,只管来拿就是!”

    这话一出,惊得那武将险些跌下马来,急忙拿眼来瞧了后,便问道:“你……不是杨十三,却是何人?”

    杨槐瞧着眼前武将,却问:“你可是鄂州守备?”

    武将便道:“何某正是!”

    杨槐便杵枪叉手道:“俺乃相州杨槐,是杨再道杨十三的亲四叔,今日便是来与那刘少监做个了断。”

    这武将正是鄂州守备何奎,当初领着两百弓手围杀杨十三可是叫他吃尽了苦头,并且没能拿下和保住杨十三这般武艺高强之人,也是他生平的憾事。如今听说眼前这短髯豹眼的汉子居然是杨十三的亲四叔,而且还是来找那刘少监做了断的,他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说他了,他领来的一百多弓手,当初可全都是经历过那场两天一夜的追击,超过半数都吃了苦头,如今听说眼前这人居然是杨十三的亲叔叔,不由齐齐缩卵,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何奎惊讶之后,也知如今事情难办,只能也是叉手为礼道:“这……杨壮士,正所谓国有国法!”

    杨槐便挥手道:“休要多言!俺已经说了,杨家从无弃械束手之辈,守备只管来拿就是!”

    说完便提枪在手,一步一步走了上前。

    此时,崔府的家丁早已破胆,两个刘少监的亲随虽然之前戗面逼出了血勇,可这丁点血勇早已耗尽,不敢逞强。而何奎带来的弓手们,早在几个月前就被杨十三把胆给戳破了,如今又来得甚急,只是带了强棒没有弓弩,如何敢上前为难,于是杨槐上前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便是何奎也不得不跳下马来一步步后退。

    于是街上这般奇景自然叫百姓全都瞧见,瞬间就有瞧看明白的人把话传开了出去。

    “快看!快看!却是铁枪杨十三的亲叔叔,今日里杀进崔府报仇来了!果然杨家满门都是响当当的好汉!”

    “哼哼!那东京来的刘少监,前些日子一到鄂州,便去燕叽毁了乡民为杨十三全家立的衣冠冢,俺当时就算到,只要杨家人没死绝,迟早是要来寻他了断的,如今应验了吧?”

    这沿街百姓你一言我一语,便将事情夸大了百倍来传,更将当初杨十三怒杀应奉局官差一案又做了全面细致的回顾,顿时百姓便都倾向于杨槐这好汉,纷纷为他喝起彩来。

    不一会,杨槐就逼着何奎和百余弓手退到了鄂州城的通衢大街上来。

    不过此时,前来增援的二百弓手和百余差役捕快还有马快也纷纷就位,将通衢大街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槐左右瞧看了一眼,便将衣襟下摆撕出三条带子,一条绑在额前,两条分别缠了双手的手臂和虎口,摆出了死战的架势来!

    不错,杨家从无弃械束手之辈,死战便在今日了!

    然而也就在此时,突然一杆大旗从天而降,只见一个头戴半扇烂银面具,白衣束发的青年将这大旗就插在杨槐与何奎等人的中间,更见旗上写着三个笔力苍劲的大字:天道盟!

第一百四八章 【全身退】() 
天道盟的名声,如今在淮南西路虽还算不算如雷贯耳,但至少也是街知巷闻。

    只不过,这突然有人扛着天道盟的大旗插在这路中间,就叫人想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了,倒是有人瞧见,那戴着面具的青年插好起后,用旗当着了何奎等人的目光,背着手对身后的杨槐做了几个手势,而后就瞧见本也是一脸惊愕神色的杨槐在一瞬间脸色起了微弱的变化,只不过他的一脸短髯起到了很好的伪装作用,叫旁人看不真切。

    “天道盟?”何奎不是文盲,自然认识旗上的大字,也知道绿林道道上的插旗的规矩,便何为道:“你等欲意何为?”

    面具青年用低沉嘶哑的嗓音道:“放他走!”

    何奎一定,先笑后奴,毕竟他也是一州的守备,你插杆就要他放人,他要真答应了,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便回道:“若是不放,如何?”

    嘀!

    一道响箭的鸣镝声突然响起,现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忙望了发声出瞧望,跟着却听见了一声闷哼连着两声惨叫响起,众人又往叫声出瞧看,发现三个拿着短弓的弓手全都臂膀中了箭,坐倒在地嚎叫起来。

    “放,还是不放?”面具青年冷喝一声,惊得何奎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何奎脑门上瞬间就冒出了白毛汗,这大冷天的也是难得,他想了想,只能开口道:“这……本官……”

    嘀!

    又是一声鸣镝,不过这一次何奎听得分明,这箭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下意识的他急忙低头,却感觉到一股冲力突然嘞着了他的脖子,架不住这力道他腰杆一软便向后坐倒,随后就感觉到头顶一凉,才发现方才那支响箭射中头上的鏖兜,倒是栓在颈下的皮质绊扣扯住了鏖兜,不然鏖兜自然被这一箭给射飞了出去,也不至于拉着他一屁股坐倒在地如此狼狈。

    跟着何奎就听见周围嗡嗡议论之声骤然响起,愕然扯下鏖兜一看,才发现这响箭居然没有箭头,并且还生生扎进了皮质的兜帽之中,一时间亡魂大冒。

    一枚卸下箭头的响箭都能让他避无可避,若果对方用的是有箭头的箭矢……岂不是当场就要为国捐躯?

    也不用面具青年再问第二遍,何奎便一骨碌的跳了起来,喝道:“放人!快放人!都让开!”

    眼下街上围着足足三四百人,真要擒拿这两人倒也问题不大,可是如果人家放了冷箭取了自家的性命,就算擒下了又有何用呢?

    几百弓手和衙役捕快们自然也是长了眼的,可是没人会说守备大人是个孬种,再说他们也知道如今要围捕的是杨十三是亲叔叔,想那杨十三传说已经是二百人难敌,他的亲叔叔至少也得是五百人敌吧?

    不然怎么敢单枪匹马就闯进了崔知州的府内找那刘少监了断,还全须全尾的出了崔府,就是如今看他身上也全无伤势。如今若是真叫大伙儿并肩子上去拿他,还真得思量自家的胆儿够不够大此才。

    如今守备大人受了恐阻决意放人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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