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镀金炮管加雕龙的炮口,此外还为了方便转移还专门配备了装有三对铁轮子的活动炮车,甚至就是包裹炮弹箱丝绸裹布上都用朱砂颜料画满了各种符咒。虽然发射的散弹都是成人拇指大小的铸铅珠子,再要在上面搞出花样来也就太过费事了,但黄杰还是让人用纯银敲得极薄制成了散弹发射罩,并且顺手在银罩上也雕刻了一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符篆,自然是相当的低调奢华有内涵!
也说此时,对着金军楼车的天桥放下,便也瞧着持刀拿盾猬集在楼车当中的金军敢死队员们当即狂喊着飞扑而下,这些敢死队瞧上去一个个都至少穿了两成的制甲,带着最重型的头盔,甚至在大小腿上还帮着从全身甲上拆下来的大块甲板,可谓是差一点就武装到了牙齿。
而如今城头守卫的守军虽然早就不是什么百姓平民,可即便也是兵甲齐全的高丽正规军,在面对这些狂叫着从楼车上蜂拥而下的金国敢死队时,也是毫无抵抗之力,才将结束便一溃而散。
“稳住!”
此时,也就在距离金军楼车飞渡的城头不足三十步远的瓮城边墙上,花荣早就见机把两门火炮移动了过来,此时炮口正好卡在一个正对着楼车侧面的斜角女墙的射击口里,刚好把整个楼车和左右十步的范围笼罩在内。
“怎么还不开炮?”花荣此刻身上穿的是一套外形酷似大宋裨将的制甲,但实际是黄州卫内部加料过专供夜鹰的加强板甲,手上拿着的便是当年黄杰教孙家制出的最强折叠弓,腰下还挂着满满一壶钢锥箭。
听得花荣询问,正在摆动炮车的炮长便也笑道:“莫急!射击诸元已经锁定,只等楼车上的女真奴再多下来些,也才值得回咱这一发雷神的本钱!”
这话说来,顿时听得火炮周围的炮手们都是齐声哄笑,算起来他们这个排可是雷神学院的第一期首科出身,当年在临清城下就已经开了荤腥,都是经验老道的老司机了!
也就见得众人耐着性子,足足等着金军从楼车上扑下来差不多百余人之后,也才见得炮长喊了起来:“各就各位!预备!放!”
随着点炮手从炮车下面的小炭炉里夹出烧红的点炮铁钉,往尾部的火口重重一敲,就听“轰隆”两声,两门轻型雷神几乎是在同时发出怒吼,便也瞧着贴了金箔在阳光下闪闪冒着“金光”的两尊龙口霎时喷出了差不多一丈多长的火焰,待得火焰瞬间幻灭成黑烟,在远处的人便也能用肉眼可见一片黑色的小点儿好似一股平飞的雨点般往金军楼车和城头上正在猬集的女真敢死队员飞扑了过去。
“噗噗嗦嗦!”铅弹虽然只有拇指大小,但携带的动能却相当可怕,加上这一次又是在三十步外的抵近射击,虽然初速不快但打在金军敢死队们的身上,威力还是相当不错,也就见得这些身穿了两层扎甲的敢死队员们不少都是纷纷身子向后一仰而倒,立刻没了声息。
中弹之后立即就死的这批人当然是最幸运的,在他们倒下后,也才瞧见不少身子没倒却断了手脚的人也才齐齐的惨叫了起来,有些人两腿折了一腿,便一屁股跌坐在地抱着短腿惨嚎,还有些人腿虽然没事,可手臂却是没了一条甚至两条,便也惊惧得瞧着自己好似花洒一般喷着血雾的断肢惊叫连连。
还有不少正在通过天桥准备下扑的金军,更是直接身子一歪便堕下了城头,估计直接就去领盒饭了。
“好!快快装填!”
待得硝烟散去,花荣便也瞧见那楼车上下一片惨状,在两门雷神火炮的密集抵近射击之下,从楼车上飞扑下来的百余金军敢死队顿时就被消灭了十之七八,而城头之上更是突然一空。
瞧得战况如此,花荣忙也赞了一句,在催促快快再次装填的同时,他也弯弓搭箭做好了协防的准备,因为刚刚这一炮虽然打翻了十之七八的金军敢死队,但也还是有漏网之鱼,并且也叫他们瞧着了雷神火炮阵地所在。
这些登上楼车的金军,既然敢来,自然早就做好了决死的准备,因此他们遭此突然打击之后,虽然都是齐齐愣了几息,但也迅速醒悟过来,便也见得有人挥刀一指,便朝着火炮阵地攻杀了过来。
第一千零十二章 【发威】()
花荣咧嘴一笑,当即弯弓下腰将手中强弓开成满月,勾弦的拇指轻轻一拨,便也瞧着一早就架在弦上的三支破甲锥头箭便也呼啸着离弦而去!
当年黄杰武艺大成之后,便也没少与人切磋,最后倒也捏着鼻子承认比枪法他不如杨宗保,比箭法他不如花荣!
所以,有花荣这个神箭手在城头阻击敌人,也就可想而知金军的敢死队到底有没有机会来搞破坏了!
虽是一发三箭,但花荣射出的破甲锥头箭却是带着呼啸如鸣镝一般的啸音,直挺挺便射倒了三个倒霉蛋儿,随后也叫瞧见花荣几乎是两三息便放出一件,箭矢破空的啸音连连之中,冲上来的金军敢死队不管是挺着着有两层扎甲的身子来挡还是持盾来遮,都根本无法越雷池一步。
也就瞧着花荣莫约杀了七、八箭的样子,也就听得炮长再次喊起了各就各位。
与此同时,金军的楼车方面虽然遭了踪迹,但车子本身受创却是不大,虽然下面的人也搞不清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却是在督战队的驱赶下,依旧有敢死队源源不断的顺着楼车直扑而下。
也就在火炮退下弹壳重新装填的间隙之间,再次又瞧见有数十金军上得天桥,踩着桥面上滑腻的鲜血,甚至是死伤同袍的身子再次疯狂的扑击下来。
“轰隆隆!”
这次两门火炮差不多间隔了半息的时间次第开火,同样是一丈多长的火焰从龙口喷涌出来,不过两门火炮中飞出的东西却大大不同。其中一门还是散弹,以薄银做皮制成的散弹发射罩在出膛的瞬间就被承受了巨大应力的铸铅弹丸挤压得粉碎,大约两百枚散弹瞬间如盛开的死亡之花一般形成了一个扁平的锥形扇面往楼车所在的城头扩散而去。
而另外一门火炮打出来的却不是散弹了,而是一枚外形好似竹笋一般头部尖尖,尾巴浑圆如柱的炮弹,并且这炮弹的身子特别长,差不多该有二尺还多。
便也见得这笋头一般的炮弹在打出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高速旋转着直往楼车扑去,却是先碰着了楼车前面天桥搭着的城墙,跟着也就听得更为剧烈的一声巨响和火光瞬时就在接触点上暴起,跟着就瞧着原本搭在城墙上的天桥桥板儿立即扭曲变形破碎,跟着还瞧见天桥后的半拉楼车的甚至也变形破碎,无数的木屑和人体残肢在爆炸声中腾空而起,漫天乱飞。
前文有述,如今的雷神火炮不但升了好几代(壕版应该也能算是一代吧?),弹药也早就升级了,有光是听响的震爆弹、有拆迁用的实心弹、有集体让人去领盒饭的散弹,还有这种笋型的爆裂弹。
而且,爆裂弹在黄杰指导之下,也都让凌振父子搞出了花来,有装备了硬发火的撞击引爆式,也有尾部用硬引信引发的延时空爆式。刚刚这发用来攻击楼车的炮弹就是硬发火的撞击引爆式爆裂弹,由于担心直接打在楼车上不能引爆炮弹(楼车是木料造的,怕强度不够被打穿),所以直接调整角度平射在天桥搭着的城墙上,结果效果居然出奇的好,弹头撞上足够硬的城墙自然得以引爆,巨大的发射动能再叠加了炮弹自身爆炸的冲击力,居然足足爆掉了半个楼车的身子。
仅是一发炮弹,就炸断了天桥不说,还把楼车的半个身子给爆掉,顿时便也叫城上城下的敌我两军都是一惊。
先说城下金军,就在刚刚看着楼车十分顺利停在城墙边上,天桥放下,敢死队蜂拥而出的时候,城下的金军几乎全都大声鼓噪起来,帅旗之下的宗弼也是振奋非常,急切箭甚至将手中紧握的马鞭给掰折了。
然而,也就不到十数个呼吸的时间之后,就听得城上突然轰隆一声,别人或许尚有些纳闷,怎么大冬天里晴天白日“又”打起了旱雷来,可宗弼却是感觉菊花一紧,后颈上的汗毛立时炸了起来。
他当然听得出,这就是让银术哥魂断开京城下的天雷之霆!
只是,他所在的位置太远了,当真看不真切楼车之上此时遭遇的情形,只能是菊花一紧的期望这一次冲上城头的敢死队员们能够抗住,争取把城墙夺下,破了这高丽人的开京。
然而,世事总是不能逐人所愿,也就在第一声雷霆响起的十几息后,再次响起的雷霆却是残酷无情的又让宗弼的菊花一紧。
“轰隆隆”连声巨响,第一响的威力宗弼自然看不见,可随着第二响城前楼车的半拉身子突然炸开的模样,惊得他可就再也不是后脊梁炸汗毛了!
当时宗弼就觉得第三条腿一阵哆嗦,亏得他平日弓马娴熟努力克制,这也才没有显出了丑来,而城前正在列队的金军士兵们,可就有不少人或许因为肾亏的缘故,在见到这绝非人力可及的一幕后,不少是吓得直接跌坐在地,还有一些直接没管住第三条腿……
随着轰隆巨响,漫天飞散的残肢和碎片好似天女散花一般高高抛起又沉沉落地,惊得城下楼车周围的金军们一时间齐齐失神,根本无法理解这种“咱家楼车为啥原地爆炸”的现象究竟该如何解释。
而此时,对城墙上还有城门楼上的秦桧以及高丽军将领而言,“目瞪口呆”这个群体表情同样也是在无声蔓延着。
要说雷神火炮发威,城门楼上的将领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只是之前和刚刚都是用的散弹,打出去的效果虽然很震撼,倒也叫人能够理解散弹的杀伤力就跟群体抛射的箭雨一般,以量和密集程度杀敌。
可是现在,这无端端的为啥金军那么坚固的楼车突然就这么原地爆炸了呢?还有为啥咱家的城墙也跟着原地炸了呢?
这不是说,宋人的天雷法器在拆平壤城墙的时候,打出的是一枚枚刻有符咒的铁子,是直接把城墙给碰碎的么?那么谁能解释如今发威的雷神,是怎么做到让城墙和楼车就这么原地爆炸的呢?
这是为什么呢?
第一千零十三章 【回师】()
在巨大的震惊之中,城上城下不论敌我都是猛然惊愕,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儿都来呆望那宛若天女散花一般的各种碎片随风洒落。
这种惊天动地的力量,对于宗弼所领的这支东路金军而言当然是第一次瞧见,虽然之前银术哥也挨了一家伙,只不过那次跟他一起攻上城头的人能回去的极少,就算能回得去也没可能跟别人上上课说说在城头的见闻。
一时间,这雷霆霹雳之威震得可谓山河色变,各人反应如何倒也不去赘言。城上城下的攻守两军愣归愣,可在没有敲响退兵的铜锣之前,自然没人敢就此后退或逃跑,因此也就瞧见以楼车为中心的方圆百步之内所有人在愣了足有十好几息后,便也再次城照攻,石头照砸。
而城上的高丽守军也在发完了愣后,被首先醒过来的将领们驱赶着再次夺回了阵地,把楼车上扑下的金军敢死队要么击毙在当场,要么赶下了城墙去。
城下,一直盯着楼车方向的宗弼自然瞧见随着爆炸之后,攻城的事态顿时一窒,随后溃势便也显现了出来,当即忙又派上了一员女真将领,命他率领亲军五百再次出击。
然而也在这时,却听得西边蹄声混乱,扭头一看正好看见大约三、四百骑正在溃乱回撤,正讶然的时候,便也见有传令的快骑来报道:“元帅,高丽附军临阵作反,呼喇豹谋克生死不明!”
宗弼听得顿时大怒,在仔细瞧看了城北战阵整个面的战况之后,急忙命人领了三千轻骑前去追击。
这开京乃是高丽显宗二十年(1028年)下旨建筑的罗城,城基周二万九千七百步,门二十二门,以标准五百步为一里来计算,整个城池的周长应该是差不多六十里,也即是开平方的话一面城墙的长度该有十里上下。
所以,但宗弼听了消息又磋磨了一会才派出追兵的时候,都跋和他的龙虎豹三军实际上早就打扫完战场顺着城墙往南去了。
这高丽开京所在的位置,乃是后世的**开城,城池向北、向东面对着临津平原和月岩平原,而城池的西南却是被松岳山、蜈蚣山等山脉环抱,都跋之所以敢决意拼死倒戈,也是全靠宗弼让他领着附军去攻击开京西面,使得逃生几率大大提高,也才下定了决心拼死一搏。
却也说,当追击的金军绕过城西的时候,果然在城前看着尸横遍野不说,还发现不少高丽附军的伤兵,此时竟然持枪持弩,搬了金军尸首摆了个尸垒就在城前,瞧着追兵过来便也哇啦哇啦的高声叫唤,甚至还瞧见一个瘸腿的高丽伤兵持刀将一个尚且活着的金兵首级斩下,顿时也就瞧着那金兵的一腔热血喷了怕有一丈来高,然后那高人便好似耍蹴鞠一般把斩下的首级当球来踢,意在激怒这些追兵。
只是,宗弼这次派出的追击部队,领队的谋克明显智商在水准以上,见得这些看起来实在是跑不了的伤兵在此构筑尸垒,意在为撤退的部队拖延时间,他又怎么会被这小小的可笑的计谋给算计。当即便也呼啸一声,领军绕着那尸垒而过,并且在路过时也没忘记发令射箭,便也见得三千轻骑呼啸着在距离尸垒百多步的地方急行而过,而他们随手抛射出的箭矢也真如下雨一般,眨眼功夫就把整个尸垒的前后左右全部插满了箭矢,那些呆在尸垒里的龙虎豹军伤兵们自然也就此也没声息。
不过,虽然这些伤兵用生命为代价的阻截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但追击部队还是来晚了少许时间,但他们绕过城西进入城南时,也正好瞧见高丽人钻进了开京南面的松岳山,虽然金军轻骑直直追到了山脚下,也仅仅是得到了几只小雨小虾,都跋早就率领核心团队骑马跑进了山里。
没撵着都跋,追击部队只能悻悻而回,而这时开京北面的战事也趋于平静,在楼车被毁的情况下,金军方面虽然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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