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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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 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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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对于宗望都亲自回撤这样情况,黄杰也不敢掉以轻心,一方面要求种师道设法侦测之外,也去信东京给留守京畿的夜鹰部队,要求花荣即刻派出精锐进入金国探查。

    与此同时,好消息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纷至沓来,接到邀请的吐蕃和安南不但被惊喜得屁颠屁颠的急忙派了王子亲自率团来大宋朝觐,甚至得到了消息却并未受到邀请的大理、蒲甘(今缅甸)以及南粤的一些土王也纷纷上表朝廷,希望前来朝觐并观礼。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四五章 【傀儡天皇】() 
对于日本如此给面子的派了个太上皇来朝觐一事,赵桓和一众在曲阜随驾的大臣们都是不相信的,也更不相信这日本的太上皇居然是个比赵桓大不几岁的青年,直到这鸟羽宗仁拿出了哲宗朝时大宋与日本交通的书册诏函作为佐证,也才姑且信了。

    这里要特别说一下,这日本的鸟羽宗仁也叫鸟羽天皇,名讳为宗仁。这鸟羽并非是姓氏,而属于是尊号,日本所谓的天皇一系是没有姓氏的(或者说姓氏就是“天皇”二字)。

    至于说这鸟羽宗仁为什么二十多岁就当了太上皇,这里面自然是有说法的。

    首先,此时日本的政系属于平安时代,也即是约在唐德宗贞元十年(794年)的时候,当时处在奈良朝末期的桓武天皇,因了为了削弱权势贵族和僧侣的力量,将首都从奈良移到平安京(现在的京都)开始,到1192年源赖朝建立镰仓幕府一揽大权为止,这一个阶段被称为平安时代。

    然后,日本的院政时代,在位的称为天皇,退位的叫太上皇,出了家的太上皇则叫法皇。

    而鸟羽宗仁算起来乃是日本第七十四代天皇,生于崇宁二年(1103),乃是白河法皇贞仁之孙,堀仁天皇善仁长子,出生后不久母亲藤原苡子就逝世了,由祖父白河法皇养育。

    鸟羽宗仁出生去七个月后就被立为太子,父堀河天皇死后,五岁的鸟羽即位,政务全部由其祖父白河法皇管理。永久五年(1117年)娶白河法皇的养女藤原璋子(待贤门院)并立为中宫,并于中宫生下五男二女。到了保安四年(1123年),在白河法皇的主持下,鸟羽禅位给了与待贤门院所生的长子崇德天皇(八岁),实权仍由白河法皇掌握。

    简单点说,这个鸟羽宗仁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傀儡天皇,前不久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爷爷白河觉得他不听话了还是别的原因,说废便把他给废了。

    而一般来说,被废掉的太上皇,待遇理应跟如今被圈在龙德宫里每天混吃等死的赵佶差不太多,而这个鸟羽却突然跑来了大宋,显然他是要搞事情来了。

    虽然赵桓朝中对这个鸟羽的来历一头雾水,不过既然验明了正身的确是日本皇室,倒也给了礼遇,并且直接在曲阜分了一座别院与他居住,一应规制都按亲王的待遇,并且火速急招了鸿胪寺的官员前来招待。

    不过,由于日本方面的极力要求,大宋这边倒也是把消息给封锁得死死,所以这鸟羽上皇没头没脑的跑到大宋来朝觐一事,倒也还属于秘而不宣的状态。

    不过,这不是黄杰的老熟人周邦彦周老湿,正巧如今还是那倒霉的鸿胪寺少卿,当他被赵桓急急忙忙诏到曲阜接待鸟羽,又闲来无事与极擅长吹奏尺八(尺八,中国吴地和日本传统乐器)的鸟羽切磋了一下音律,然后聊了聊日本的国土到底有几个岛,形状到底是不是像一条虫之后,黄杰的东隅万国堪舆图就被周老湿拿去跟鸟羽换了十颗拇指大小的珍珠。

    然后,周老湿倒也是一个厚道人,便也忙里偷闲抽空给黄杰写了一封信吹捧了一下自己把鸟羽唬得一愣一愣的,顺带拿两对大珍珠给黄杰做谢礼,这才把消息捅了黄杰这里。

    为黄杰看到这个消息的第一个念想,就是“驻日宋军”!

    看了周邦彦的信之后,黄杰连忙就跑去龙山书院的国际关系学院把赵良嗣给找了出来,这赵良嗣来了黄州之后,便一直在龙山书院里教书,因为黄杰开的“国际关系与外交外事”这门课,放眼整个大宋,也只有他一个人能教。

    自然,这几年陆续返回的传教士们所带回来的各国见闻和行记等文史资料,也全都交给他来整理。黄杰找着他的时候,赵良嗣这厮也正好在学院中授课,正拿着一个名叫陆道一的传教士正在说高丽半岛和日本的政治格局,毕竟最近朝廷发了邸报,将高丽使者来大宋朝觐的事情昭告了天下,因此这也算是时政。

    只不过黄杰来得不巧,赵良嗣刚把日本的格局说完,正在喋喋不休说高丽朝的事情,足足耐着性子听他说了半个时辰,这才听得课间的钟声响起。

    早就见得黄杰在窗外静候的学者子,急忙出来见礼,口中不是尊称先生,便是称为教长。这书院的挂名山长为种师道,而黄杰因为对奇梦中的“教导主任”这个职位很有心得,因此便也以教长自称。

    此外,还有几个着学院服却头梳道髻的中年学员,则是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黄子”!

    古以子而尊圣,如孔子、孟子、老子,黄杰当年在梨园法会上崭露头角,提出了力学理论并拿出了“锌”之后,在华夏道教之中自然取得了一席之地,所以不知何时开始,道教门徒都已“黄子”来尊称。

    如今龙山书院里的学员,构成倒也庞杂,有直接从黄州卫里选拔出来的,也有各地慕名而来的学子,还有天下道门遣来的道徒。最开始的几年黄杰收人还有所挑拣,慕名而来的也不算太多,到了如今这规模并不算大的龙山书院,已然成为了引领江北,辐射江南的杂学圣殿。

    之所以称之为杂学圣殿,是因为龙山书院什么科都开得有,比如说什么格物、地理、冶金、烹饪,甚至就连这什么“国际关系与外交外事”也能算是一科,可就偏偏没有跟科举和儒学有关的科目。

    说白了,黄杰的龙山书院什么人才都招,就是偏偏不招读死书的酸儒!

    不过黄杰最近几年对龙山书院事情并不上心,毕竟当老师不是他的兴趣和爱好,他也还忙着应付金军南下的事情,因此差不多也就是隔三差五来转上一转,然后抖**在奇梦里看到的新奇事物,启发一下学员们的心智和视野,也就算是交了差。

    待与下课的学员们见了礼后,黄杰便也拉着赵良嗣去了教工室,坐下之后便也来问道:“赵教授,你可知道日本国政之事?”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四五章 【三禁】() 
赵良嗣的一堂课可是足足一个时辰,如今正口干舌燥,听了如此一问,便是瞪眼瞧了瞧黄杰,哑着嗓子反问:“方才教长不是在门外听了么?”

    黄杰见赵良嗣哑着嗓子,倒也明白他辛苦,忙来寻来茶水与他斟上,便也笑道:“我来得晚些,刚好错过了重要之处,这般来问你,却是我方才刚刚得了一个消息,说是那日本的太上皇鸟羽,似乎跟着日本来大宋朝觐的使团悄悄到了曲阜。”

    “嘶!此事当真?”赵良嗣听得一惊,竟然端着茶碗便跳了起来,也不顾烫手的热茶撒了满手,急忙扔了茶盏就来指着黄杰问道:“教长,此事万万玩笑不得,当真来了?”

    黄杰见状,急忙向寻了手巾与他擦拭,而后便也拿出周老师的信札与他瞧看。待他一目十行瞧完了之后,突然合上书札抬眼看天道:“这……这便奇了!”

    “如何?”黄杰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这当年由他亲自送出去的传教士们,近些年到时陆续有人转回,不但带回了他们所行路线的地图,也带回了成册成本、成箱成柜的行记,黄杰哪有什么汴梁时间来闲看,便也全都交付了赵良嗣的“国关学院”打理,由他来分类归置,整理成册。

    所以,要论起外域的消息来,还是赵良嗣掌握得更透彻一些。

    随即赵良嗣便也将他所知的事情大致说了,由于篇幅较长,自然是简明扼要的来与黄杰说了几点:这第一点是、鸟羽是个傀儡没错,而他的祖父白河法皇名义上虽然是出了家的太上皇,实际上却是皇上皇,属于垂帘听政幕后操纵的那种。

    至于第二点,就是根据远赴日本传教的陆道一传回来的行记所载,这白河法皇如今年事已高,据说已经七十五、六岁的年纪,并且健康状况极差,便是去到京都传教的陆道一都曾因为是大宋远道而来的道人,被白河诏去皇居为他诊治过。

    因此,根据两年前陆道一发回来的行记所载,这白河看起来不可能活得过八十,就算鸟羽被他逼着退位,也没必要跑到大宋来搞事情,只要耐心的等着他死就成了。

    至于第三点,也就是鸟羽的真正意图,如今显然很不明确。按理说,以常理推测,他一个废帝这都能从日本跑到了大宋,正要造反搞复辟,怎么说也得先在他本国之内打下一片根据地再来求援吧?

    而大宋也不是傻子,平白无故的,又怎么可能好像春秋战国时代那样,出钱出人去帮他一个小小的藩属邦国废帝复辟?

    甚至,如今大宋自己都是处在多事之秋,被金国和西夏两国夹攻,哪有什么余力远赴海外搞事去呢?

    听了赵良嗣的说法,黄杰想了想却是把周老湿的书札先收了起来,便也道:“周少卿在信中,并未透露这鸟羽有向大宋求援之意。而且,你不也瞧了,此人喜爱音律,出手阔绰,动辄就以明珠为赏,也不想是来求援的样子。东海方向返回的行记我也大致看过一些,虽然高丽与日本之间屡有海寇作乱,但并未说日本国内有乱。”

    赵良嗣听来倒也是一愣,想了想却不由问道:“他不来求援,却又如何能来?”

    黄杰便也摊手道:“我自是不知,才来问你!”

    赵良嗣想来想去,自然想不明白,不过他倒是明白一点,便也来问黄杰道:“教长这般上心此事,可是如之前那‘驻韩宋军’一般,也去谋一个‘驻日宋军’?”

    对高丽的谋划,黄杰自然不会是一个人闭门造车,毕竟他所得见的奇梦中什么都有,偏偏对这个时期大宋以外的事情一无所知,因此当初与种师道谋划如何坑赚高丽的时候,自然也是找了赵良嗣来商量。

    黄杰被戳着心中所想,到也并不否认,便也道:“记得在金玉会传回的日本商记中曾见,日国缺铜,以我大宋制钱为宝,而日国权贵商贾,更是对大宋百货趋之若鹜。如此正直宋、金、西夏三国胶着之际,多寻一个盟友,自然也就是多一条财路!”

    赵良嗣听了,便也嘿嘿一笑道:“赵某不懂经商,由记得当年初见罐肉时,简直以为这等饕餮实为天人所用,听说日本山地贫瘠,物产不丰,而我大宋万物尽有,却不知教长想去赚它点什么?”

    黄杰想来一笑,便也道:“想要赚它什么,现在我不也不知,才来问你。”

    赵良嗣想了想,干脆领了黄杰出了教工室,直接去藏书室,很快便找出了一大堆的资料来。

    翻了一翻,便也拿出一册书札来与黄杰观看,道:“欲谋日本,须得先解了三禁才是。”

    黄杰拿起书札来看,便见这所谓“三禁”的第一禁,便是“渡海制”。

    宋熙宁三年,日延久二年1070年)时,日僧诚寻希望搭乘宋商的船入宋赴五台山求佛法,于是上申文给日本朝廷:“请特蒙,天裁,给官符于本府,随大宋国商客归乡,巡礼五台山并诸圣迹等状。”

    诚寻希望能获得政府批准入宋,但未能如愿,无奈只好“私附商客孙忠商船,偷以渡海”。另一位日僧人戒觉,也因“渡海制”禁令无法正常入宋,后改由乘坐宋商刘坤父子的商船偷渡。

    日本对违反“渡海制”的惩罚非常严厉,据日本史料记载:如私自渡海“可徒三年宣同下了”。

    第二禁“禁购令”:每当唐船靠岸,王公大臣常不经政府定价就争先抢购唐货,“太政官符,应禁遏诸使越关私买唐物事”。因此日本政府颁布了这条禁令,“律曰,官司未交易之前,私共番人交易者,准盗论,罪止从三年”。

    第三禁“定年纪”:是日本为限制同一位商人或商船过于频繁地来日所颁布的禁令。其内容史料上虽已残缺,但仍能透过些许案例一窥究竟。宋熙宁二年(1069年),日本朝廷接到太宰府权帅禀报:“件商客参来者,延喜之比被定年纪之后,或守彼年纪被从回却。”瑏瑠其意为,宋商来日应参照延喜年间制定的“定年纪”,对违背“定年纪”的要立刻遣返回国。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四七章 【银山】() 
黄杰与赵良嗣就日本的问题商量了差不多一个下午,待他从书院里出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因为如今他们手中,有关于日本的消息,除了一些早年间民间流传也野史奇谈,也就是如今正在日本京都传教的陆道一每隔半年传回来的行记。虽然陆道一的行记内容也算十分的庞杂,从风俗民情到商贸、政治都略有记载,但问题的关键却是在了“略有”两字上面。

    总之,就如赵良嗣所问的那般,根据陆道一的记载,此时的日本国内虽然也是种植水稻和粟、豆等多种的谷物,但就陆道一所见,如今的日本几乎是什么都缺,一旦有从大宋运来的唐货(日本喜欢称唐)登陆,就会被百姓和权贵们抢购一空,甚至就是在京都的街头,也是公然以大宋的制钱来交易,日本国内因为缺铜,。

    日本本来是没有自己货币的,直到加深了与唐朝的外交才开始铸造铜钱,结果铸造工艺不行民间不认,加上战乱导致铜矿出产减少,干脆就不发行铜钱,然后搞起了大规模进口中国铸币的路子上来。

    但大量的铜钱输入,也造成了日本国内等价的物资大规模的输出,由于大宋的铜钱,尤其神宗、仁宗等朝的铜钱成色好、质量高,在日本国内的行情尤为坚挺,大量输入的情况居然也不贬值,结果反倒造成了日本国内的物价,尤其是以物易物的物价上涨,所以也就在熙宁三年前后的时候,日本的朝廷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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