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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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 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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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东京外城之内,坊墙沿着宫形格局对称分布,之前计划的规制本是“墙基约深四尺,墙高约一丈有二,厚三尺即可,墙顶以碎瓷铺设刀檐,可令宵小之徒难以逾越,墙体以三合土配以碎石、竹筋、卵石、条石混建,务使其火烧不垮,水淹不塌。”

    但在实际建设的时候,黄杰却是不计成本的将墙基足足挖到了六尺深,也将厚度增加到了六尺,虽然墙高还是按照原计划一丈二来修建,但却在修建设计时,在墙体的两面都预留了一些旁人瞧不出端倪的“接口”,一旦遇到需要,便可根据“借口”来铺设配套的预制石质构件,一夜之间就能将坊墙加高到两丈的高度。

    而且,用足了三合土的墙体其坚硬的程度,也丝毫不弱于外城墙的墙体,建成之后黄杰曾经要韩进宝找来几个宋军善于攻城凿墙的老卒亲自试验,任他们用尽了水浸、火烧、斧凿等手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黄杰督造的坊墙虽然也能被凿开,但凿破的速度却往往是凿破相同厚度大宋城池墙体的好几倍。

    而如今,黄杰和种师道谋划了如此大事,又岂能会不把坊墙这个黄杰早就预埋的伏笔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自然是预先将坊墙的使用办法和技巧都全数写在了“汴梁手札”里。

    而宗泽和李纲二人,也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将这坊墙的用处给研究了通透,只是碍于当时由种师道出面,使了种师中亲自来拜托宗、李万万不能将坊墙的用处透露出来,务必要将这个秘密一直保护到最终将要动用坊墙这道生死屏障之时。

    因此,就眼下来看,赵佶之所以会跑,估计也是因为不知道“汴梁手札”的缘故,似乎也是不记得了当初黄杰动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他同意修建天渠和坊墙时,曾经明确跟他讲解过这城阙的妙用。

    不过,眼下这赵佶因为惊惧金人而主动退位做了太上皇,将皇位给了赵恒也未必是什么因为他不知道“汴梁手札”的缘故,至少黄杰如今便是坚信一切都是“天命”和“天数”,但他扇动的蝴蝶翅膀还是起了点作用。

    闲话少说,也就在当初金军起兵难下之时,宗泽和李纲便也知道这时到了将要动用坊墙的时机,自然早做好了一切准备。待到金军真的兵临城下之时,他便也在一夜之间将整个外城的南城四厢的百姓全部撤到了北厢,然后一夜之间便也动用了十万禁军和民夫将内城东南角连通内城宋门和外城新宋门之间的坊墙,还有西南角的内城郑门和外城新郑门之间的坊墙全都一夜加高,并将原先用来交通的便门全都封死,仅留下出兵用的甬道。

    也就是说,就算金军攻破了南薰门杀进了外城,也会被装在这道新的口字形陷阱里,倒是只要将入口的南薰门门一堵,然后宋军直接站在城墙上四面合围,都不用放箭,每人每天往里面撒上一泡尿,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将金军全都活活溺毙在猩黄的尿里!

    所以,现在大伙也就知道了,为什么黄杰敢叫宗泽他们拆去南薰门的瓮城,非要引着他们杀进东京好来个瓮中捉鳖了吧?(未完待续。)

卷九 挽天倾 第七百五七章 【猪羊】() 
也就在黄杰和众人计划中如何“适当”的激怒金军和完颜宗望,又不使他恼羞成怒马上攻城坏了“一网打尽”大计的时候,位于南薰门脚下的金军大营里,完颜宗望和一干女真将领也在研究着黄杰这时冒出来到底是想搞什么事情。

    如今已是三月中的天气,算是蚕月入了末尾,东京城的百姓虽然也换了春衣,但早晚之间还是要着了厚实的衣物避寒。而此时,就在金军的牛皮大帐之中,却见帐帘四开,一个个女真将领褪去了身上的甲胄,只在腰下裹了张兽皮,便也裸着胸腹正在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瞧着他们一个个身上热汗四溢,白雾升腾的样子,这等天气与他们来说怕是一点都不觉的舒爽的模样。

    吃得一会,但见哐当一声,一个坐在主帅下手的魁梧中年汉子,用手抹了抹脸上和胡须上油渍和肉渣后,将一块啃得半干不净的肉脊骨随手抛在了面前的铜盘里,便也瓮声瓮气对帅座上也正双手齐出撕咬着肉脊骨的中年汉子道:“斡鲁补,究竟何时攻城?莫非真要等到粘罕带兵来援?”

    这汉子口中的斡鲁补便是完颜宗望,粘罕也即是宗翰,却见宗望闻言也不理他,加快速度将手中的肉脊骨也啃了个半干不净后,这才随手一抛道:“阇母,每日吃酒吃肉不好?何必着急?”

    那魁梧汉子正是完颜阇母,但见他眼睛一瞪,伸手一拍面前的小案,就听嘭的一声,小案顿时就被拍散了架,便连案上的铜盘也被他一掌拍变了形,跟着便也喝道:“天气日见炎热,这闇母的仇还报不报了?”

    这话说来,众人都是一怔,便有晓事的人赶紧停下了吃喝,也都齐齐来望宗望。

    先说这完颜阇母,乃是阿骨打的异母之弟,行十一,如今也就四十出头。而宗望虽是阿骨打的第二子,但年岁却是比阇母还打了几岁,这两人虽然辈分上是叔侄,但实际上却是如同兄弟一般长大,而金人也不死守什么长幼之礼,就拿这次兴兵南下攻宋来说,做侄儿的宗望如今乃是正帅,做叔叔的阇母却只能是副帅。

    而刚才阇母(阇音蛇)所说的闇母(闇音暗)倒也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第三子,只不过当初那张钰转投大宋之后,吴乞买命完颜宗望、闇母领骑兵八千前去讨伐,结果张钰于营州城下与闇母所部血战,阵斩闇母及其亲卫二百余人,生俘女真近五百,将闇母部全歼。张珏以大捷报告宋燕山宣抚司使王安中,并将五百俘虏献与大宋。

    虽然后来张钰被宗望迫使宋人杀之函首,但阇母却是觉得儿子被杀的仇还没能解气,如今前来攻宋,为儿子报仇之事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宗望见帐中的众将都来瞧看自己,也知道此时不说点什么不行,便也慢条斯理的伸手从案上取过一方白色的丝绢,一边擦手一边笑道:“今次攻宋,国主早有交待,所谋不过是宋国的财铁之利,契丹若不能尽除,后患无穷。”

    阇母听来便也喝道:“便是谋利,也不能这般枯等,至少也该攻他一次,说不得宋人便会乖乖奉上财货。”

    宗望却是笑道:“我们女真勇士虽然勇猛无敌,但人太少了些,这次南下你们也都瞧见了,这宋国哪怕是区区一座小城,便能有数万的百姓……”

    “人多又如何,还不是都是猪羊?”宗望正说着的时候,确定有将领不屑的打断道,宗望也不生气,便也指着他道:“胡巴鲁,你却忘了?猪羊多了一样可以咬死饿狼!”

    宗望能够作为金军统帅,智力水平自然在标准以上,他当然知道如今他的部队乃是孤军深入敌国腹地,一无兵力补充,二无粮道可凭,手下的士兵当真是死一人便少一人,在没有绝对的必要之前,本就是来敲诈勒索的何必跟宋人死磕?

    金军战力是强,可也并非是不死之身,瞧着东京城高达四丈的巍峨,以及城头林立的大弩(床弩),宗望当然不会侥幸的认为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攻上去。这打仗虽然肯定是要死人的,可也没必要为了试探一下宋人的决心而白白派了手下兵卒去送死。

    对于这个道理,能够在他手下混到列席大帐一齐吃酒吃肉的金军将领而言,自然不会有人不懂。只是因为这次南下顺利,也就无形中养骄了大家的傲气,所以必要时的时候他当然要适时的敲打一番。

    且不说宗望如何用女真人之间的“黑话”来给众将领上课,但就说将大伙的这根筋大致理顺了之后,宗望也终于用手上的丝绢将一双手和唇下的胡须都擦干净了,便也喝道:“去带宋人的使者来,把乌朱也叫来,与宋人说话没了他可不行!”

    不久,自然有卫士将张邦昌和秦桧带来,但见两人都被夺了官服官帽官靴,还打散了发髻,如今仅是穿着一身中衣,赤着足脖子上还套着枷链给押了进来。

    待二人入了大帐之后,但见他们面貌到还规整,只是面色有些发青,且张邦昌的鼻头被冻得红,还有清涕留下,而秦桧虽然看起来不曾受凉,但额角和左腮却有着两块明显的乌青。

    再来看这二人,张邦昌是年也才四十余岁,但面貌有些显老,唇下的胡型也是典型的八字胡,虽然眼眉瞧起来也还周正,但因为胡须的减分,使得他叫人看起来一脸的阴沉。至于秦桧,这年也才三十出头,却是风华正茂之年,但见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双浓眉下的双目更是炯炯有神,加上此时但瞧他虽然身上佩这锁链,却是用一脸傲然正气直怼帐中女真诸将,这般造型无论是谁瞧了,怕都难得不夸一声好汉子。

    二人到了之后,宗望也叫人赐了座,并让人上了一盘肉骨头和一壶酒,但见张邦昌倒也不拒,领着秦桧与宗望虚虚抱拳为礼,便也吃起酒肉。只是二人吃得极是斯文,也不是如女真人这般不要形象的捧着骨头啃食,而是慢慢的用手扣下骨上的肉块小口进食,饮酒也是小口饮用,且还咂咂有声,很有文人雅士的风仪。(未完待续。)

卷九 挽天倾 第七百五八章 【审时度势】() 
不一会,但见一个穿着全身制甲的汉子快步入了帐子,也不多话便也来到宗望面前以军礼拜道:“元帅,唤乌朱何事?”

    宗望便也一指帐下正在擦嘴抹须准备迎接正戏的张、秦二人道:“自然是与宋使说话,你先卸甲再说!”

    当即完颜宗弼自然答应,便在帐中卸去了身上的甲胄,摆了小案坐在了阇母的下首。这以往宋金两国交流通使,倒也是有舌人可用的,便是如今这答应之中,通的宋言和女真话的契丹奴仆和辽国南人也有不少,不过相对来说完颜宗弼的宋言熟练度要更高一些,而且宗望对他的信任自然要比舌人高了许多。

    便也说当下就由宗弼来问二人道:“我军元帅前日所议,二位使者如今可愿答应?”

    张邦昌也不迟疑,便也道:“赔偿之事非是老夫能够做主,且元帅索要的数目也太过不合情理,还恕老夫无法从命!”

    张邦昌如此回答,所答复的乃是之前宗望提出的要求大宋对金割让三镇,并赔款一千五百万缗的议和条件。最早宗望南下进攻燕京之时,提出的要求不过是割让三镇,赔款五百万缗,结果大宋不答应。于是宗望就一路南下,待攻到了东京城前时,也不过是在割让三镇的基础上加码到了一千万缗。

    然而,这次大宋不但不答应,使节团的人还放肆嘲笑他爹阿骨打当初是被黄杰给“算”死的,此外黄杰还抢了他妹妹回大宋做了压寨夫人,惹得宗望大怒之下将使团成员全部斩杀,这才把价码提到了一千五百万缗。

    对于张邦昌的拒绝,宗望早在意料之中,便也问道:“如今你们大王的妹妹在我手中,我听说她最受你们大王的宠爱,并且家财颇丰,莫非她不值得五百万缗?”

    哪知道宗弼将这话说毕,但见张邦昌还未开口,那秦桧便也霍得立起,拱手道:“还请元帅慎言,我主乃是大宋皇帝,并非诸侯偏王,礼不可废!”

    宗弼听来一笑,也不搭理秦桧,只是盯着张邦昌道:“你且说,那公主值不值得五百万缗钱财?”

    张邦昌微微眯眼,轻咳一声示意秦桧坐下,也才慢条斯理的回道:“老夫听闻,茂徳帝姬驸马黄杰,前次出使金国时,曾与四太子有些故旧之谊。至于茂徳帝姬值不值得五百万缗,只怕还得四太子亲自去问黄驸马才成,说不得他会用四太子的亲妹来换,倒也是件美事。”

    张邦昌这话说来,顿时就见完颜宗弼脸色一红,脸部的肌肉更是明显见着抽搐,顿时叫宗望等人瞧着奇怪,忙来问他。待他将张邦昌的话大致翻译给众人听了之后,顿时便见帐中的女真人们一个个也都发起怒来,纷纷跳起来对着张、秦二人呵斥。

    只是二人听不懂什么女真话,干脆齐齐闭目,只当他们全是在犬吠而已。

    毫无疑问,张邦昌一提黄杰,无疑就是踩着了所有人的尾巴,便是宗望听了也是脸色一变,不过他毕竟身为统帅,气度要比众人大了不少。待众人喝骂了一阵,宗望这才起身慢慢走下帅座,来到张邦昌的近前,要宗弼翻译道:“使者这般以唇舌来讥,可是希望激我杀你?”

    张邦昌听了傲然起身,便叉手来拜道:“邦昌愿请一死耳!”

    谁知宗望听了却是冷笑一声,伸手一指秦桧道:“拖他下去,打二十鞭子!”

    当即便有卫士上来将一脸懵逼的秦桧给拖了到帐口,也不脱他衣物,便用马鞭抽打他的脊背,起先几鞭他倒也还能咬牙扛住,待第五鞭一下抽破了背上的绸衣,更将背肉抽的皮开肉烂的时候,便也再也咬不住牙,顿时发出了狼嚎一般的惨叫来。

    只是,张邦昌微微阖眼,却是对秦桧的惨叫犹如充耳不闻一般,早前宗望可是一个挨着一个在他面前砍杀了使团的成员,如今抽打秦桧给他看,不过就是小儿科而已。

    打完了二十鞭子,等卫士将秦桧再次拖进来时,但见他背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人也痛晕了过去。

    宗望死死盯着张邦昌,待见得他猛然瞧了秦桧的惨状后,虽然强做镇定,可还是能见他眼角出现了微微颤动,宗望这也才心满意足的转回帅座,问道:“听闻那黄杰,乃是你们宋国的将军,不知他手下有几多人马?”

    张邦昌知道这等消息也不是什么机密,便也道:“黄驸马乃是我朝太上敕封的车骑将军,领御车军都指挥使之职,御车军共有四厢三万六千人马。不过我朝兵权皆归枢密院统管,因此黄驸马手下并无一兵一卒,御车军都指挥使一职乃是虚职。”

    这等消息,宗望他们在进入宋地之后自然早已留心打探出来,如今来问也是想探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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