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却也见黄杰伸足一挑地上的铁枪,单手持住后转身用了杨家枪中的半式回马枪,却是用枪尾直直抵在了刚稳住身子的完颜宗弼左胸肩头,毫无花俏的轻松胜了!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在出现短暂的惊讶之后,很快便不约而同的齐齐发出了欢呼,而完颜宗弼在确认自己的确输了半招之后,也是服气的掷棒于地,对黄杰抱拳为礼道:“先生枪法精湛,乌朱甘拜下风!”
黄杰忙也收枪在手,还礼道:“承让!”
“好!”
也在这时,就听阿骨打高叫一声,一个好字倒也是字正腔圆的宋言,只可惜喊过这句后,他便也原形毕露,用女真话叽里呱啦起来。不过还好马政忙也来为黄杰翻译,称阿骨打将二人比武很是高兴,对胜者黄杰赏金一百(一百斤铜钱)、弓、刀各一把,好马三匹,东珠一斗。
对于败者,也有金五十(五十斤铜钱),弓、刀各一把,好马一匹。
黄杰与完颜宗弼忙来谢过赏赐,而后便也见完颜宗弼主动对阿骨打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女真话后,也不等马政翻译,便也主动与黄杰道:“先生武艺高强,如今俺便不反对父王将小姑姑许与先生就是!”
一听完颜宗弼居然如此来说,黄杰吃惊之余忙也表明立场严词拒绝,也在这时却见吊着膀子的完颜兀鲁却是跳将起来,扯着完颜宗弼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将完颜宗弼一个劲的摇头,她又去扯董汉臣,一面说着什么,一面指着黄杰,可董汉臣也是连连摇头。
然后见完颜兀鲁似乎急了,转身跑掉,但很快便也扯着一人跑了回来,但见被她扯着的正是之前叫她拴着脖子的那女奴,虽然此时女奴的身上已经换了件粗布衣物,但头发还是散乱的披着。也就见完颜兀鲁扯着女奴颈脖间的索子见她扯到了黄杰的面前,然后叽里呱啦的说一大通后,扯着女奴脖子上的套索指指黄杰。
但见那女奴哆嗦着不敢开口,直到完颜兀鲁抬脚连踹了她两脚后,她才惨叫一声,开口道:“宋使……宋使,长公主说……很是意中宋使,愿伺候枕席……且……且说如今小王姑,年芳才有十二岁,尚且未通人事,若是宋使愿尚长公主,愿以三千奴军和一州封地为礼。”
听这女奴嗓音婉转,还是一口流利的汴梁官话,黄杰自然是听明白了话里意思,也不由心中一动,猛然想起之前曾经听闻马政说过,这女奴被完颜兀鲁唤为耶律骨欲,似乎乃是辽国的长公主。
虽然难以确定眼前这乱发披面的女奴,究竟是不是辽国的长公主耶律骨欲,但对于她转述的意思,却是不能有一刻迟疑,黄杰忙也对完颜兀鲁叉手道:“公主,本使身为大宋迎亲使,本是要迎公主赴大宋与我大宋太子和亲完婚,岂敢闻此乱命!”
那女奴忙也将黄杰所答转述,但也将完颜兀鲁听了之后,先是气得伸足踢了女奴一脚,又呱呱说了一堆,这次女奴倒也乖巧了,忙也翻译道:“长公主说见宋使英雄了得,且还能取胜四王子,执意要招宋使入幕……若是宋使不愿,便也不去宋国,还要使人传讯宋廷,称宋使出手打伤长公主,要宋廷将宋使的全家……满门抄斩。”
黄杰听来直翻白眼,当下也不准备与这不讲道理的金国长公主磨嘴皮了,便也不去看她,径直上前几步来到了阿骨打面前,拱手道:“还望殿下见谅,乱命万不敢从之!”
阿骨打听了翻译后哈哈大笑,但却见完颜兀鲁又跑来抱着阿骨打的大腿叽叽呱呱的,直到阿骨打不耐烦的挥手呵斥这才悻悻退下,而后阿骨打便也下令返帐继续酒宴。
但说入座后,完颜宗弼先来找黄杰连干了三碗马奶酒,自然二人都是豪爽对饮,而后便也见着帐中但凡有身份的女真贵族也都是来与黄杰敬酒,而黄杰也是来者不拒,碗碰盏干,只是一轮下来,便至少干了二十多碗马奶酒下肚,且算一碗马奶酒约有一合前后(约今百克左右),二十多碗的总量也是有一斛多了,亏得这女真人的马奶酒如今度数还低,倒也没能把黄杰喝醉。
见黄杰不但武艺高强,人也豪爽,酒量更是了得,自然也是赢得了众人的好感,便是阿骨打也亲自来敬了三碗酒。(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五二章 【鹿死犬亡】()
喝过酒后,诸事自然好说。
首先就是马政带来的国书阿骨打毫无问题的便也接了去,然后有关大宋希望金国不要越界的意思,阿骨打也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不过,送亲之还是起了波折,当然阿骨打这边都是说送公主去大宋和亲自然毫无问题,但如今长公主完颜兀鲁的手臂摔伤,自然是不方便立刻上路的,怎么说也得等公主养好了手上的伤才是。
虽然这次黄杰和马政想要解决的几个问题都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承诺,但见金人如此意向,倒也稍微安心很多。
最终黄杰在众多女真贵人们的连番敬酒之下,在连续干下了四十几碗后,终于不胜酒力,喝了个大醉。
此后一连十几日,黄杰和马政都被安排在阿骨打的大帐边上歇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席,闲时更是由完颜宗弼领头带着一票女真贵族来邀黄杰去赶山打猎,不论黄杰和马政提什么要求都是满口答应,似乎如今唯一的问题就是等着宋军出击攻下析津府和长公主完颜兀鲁把伤养好就可以出发了。
这期间,金军的探马到时少少报来了一些零散信息,比如说在九月底的时候报来称九月初二种师道终于拔营出击,东西两路大军分别跨过了白沟河和巨马河,在北岸扎营。到了十月初时又报来称九月中种师道西面出击攻涿州,东面攻击武清,涿州六日不克,反被辽军击破了攻城营寨,而武清虽然三日而下,但在宋军立足未稳之时,城中辽军残兵居然又组织起来反杀,竟一战将宋军逼出了城外,不得已两路宋军连夜后撤八十里,又回到了界河边上。
此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宋辽两军基本上就在界河北岸拉锯,期间到是有两次差点逼近至析津府左近,但都被辽军给打退了。
至于说大宋国内和南方的消息,则是音信全无,虽然黄杰这边按着五日一批信使的规制不断派人沿着原路渡海回大宋传递消息,但始终都没有见着返回的信使。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阿骨打一伙人说是秋狩,却是生生扎在了白山脚下就不动窝,从九月一直狩到了腊月,也丝毫不见要转回金国上京会宁府的迹象。
却说这一日已经是腊月初六,白山地区早就被皑皑白雪所覆盖,整个围猎营地也是被银装素裹了起来,便是黄杰和马政二人也耐不住寒凉弃了宋人衣衫,换上了与金人一般的皮毛袄子御寒。
两人一早起来,由几个辽国女俘服侍着洗漱之后,便也得到了阿骨打的传召,便也直入了阿骨打的大帐之中。不过这次传召却是不在大帐议事,而是小帐闲聊,入内之后一见,便也见得小帐里只有阿骨打、完颜宗弼和董汉臣三人。
阿骨打一身冬装,正坐在帐中火塘边亲自动手翻烤一头乳鹿,完颜宗弼拿着小刀和调味料正在边上帮手,而董汉臣也围着火塘正在筛酒,闻着酒气该不是马奶酒,而是宋酒。
见着黄杰和马政应召而来,阿骨打便也和蔼的招呼二人火塘边就坐,此时鹿肉也是差不多熟了,便也一面嘘寒问暖的寒暄,一面使了金刀割肉筛酒分食。待吃得差不多时,便也将阿骨打随意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油渍后,便也捅了完颜宗弼,要他转译道:“听闻宋使极善与人相面,不如给本王相上一相?”
面对阿骨打突然提出如此突兀的要求,黄杰在愕然之余,心中也是生出了一丝警惕,便也直接与完颜宗弼道:“乌朱兄弟,所谓何事,不妨请殿下直言就是。”
完颜宗弼与阿骨打交流之后,便也道:“如此,俺便也不妨直言,俺父王听闻,昔日在宋廷之上,曾有人言那辽主天祚小儿的面相乃是一副‘亡国之相’,不知此事当真?”
黄杰一听,心中再次打了个突兀,一提这茬,显然重点不是耶律延喜的“亡国之相”,而是当时黄杰斗胆爆出的猛料:赵官家的形貌并非“灭国之相”!
眯起眼睛,黄杰好好打量了阿骨打、完颜宗弼和董汉臣三人,又回望了一眼马政,便也走到今日这鹿肉配宋酒不是这么好吃的,便也答道:“确有其事!”
完颜宗弼忙也道:“不知先生可否与俺父王一观?”
黄杰先是点头,却又摇头,见此阿骨打忙也来问何意,黄杰便也道:“当日之事,不知殿下得知多少,可知本使当时讨得免死圣旨之事?”
听了完颜宗弼转译后,阿骨打想了想,便与董汉臣打了个眼色,但也见得董汉臣拿出一张鹿皮来,但见鹿皮上用汉字写了文字,接过来一看,居然也是一道免了黄杰欺君之罪的诏书,而且居然也是限定了有效期是今日之内。
跟着便也见阿骨打拿出金刀在火上烧了烧后,却是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切了条血口,然后用右手大拇指沾了血后,便在这鹿皮诏书上盖上了手印。
见阿骨打把事情做得这般绝,黄杰也是无言以对,只得收了鹿皮诏后,便也直言不讳道:“本使来金日久,且又与殿下朝夕相处,其实早已瞧透了,但却事关天机,不可轻易泄露。如今,殿下当真执意要知晓天机?”
阿骨打见黄杰这般说话,脸色也是凝重起来,想了想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黄杰便也大胆说道:“殿下面相,的确是有灭国之相……不过,殿下得偿所愿之日,也是归期!”
这话说完,马政先是震惊得脸色勃然一变,跟着董汉臣也是吓得脸色苍白起来,只有完颜宗弼神色略有起伏,但还是用女真话将黄杰的意思给翻了去。哪知道阿骨打听了之后,神色间竟然没有什么很大的波动,反倒是马上又问了一句,完颜宗弼翻译道:“父王请问先生,可否明示?”
黄杰想想,便也指着火塘上分食殆尽的鹿骨架子道:“便如这鹿,乃是山中生灵,猎户取之谋生,多驱使猎犬辅助而捕,若是一日山中之鹿全被猎取干净,还要猎犬何用?所以,鹿尽之日,便也是犬亡之时。”
完颜宗弼将话里意思转述之后,阿骨打闻言放声狂笑了好一阵后,便也将黄杰和马政斥退了。
三日之后,阿骨打在山中狩猎之时,因追猎一只头鹿,不慎失手误将自己一头心爱的猎犬射杀,归程时又不慎堕马受伤,回营后伤情很快加重,陷入了昏迷。
据说,阿骨打昏迷之时,口中不断念叨着什么“鹿死犬亡”。(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五三章 【地龙翻身】()
得到阿骨打堕马受伤的消息时,黄杰和马政还在研究如何说服阿骨打准许迎亲使团返宋。
当初长公主完颜兀鲁的确因为黄杰而堕马折了手臂,但却并不算是什么严重的伤势,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轻微的尺骨轻微骨裂,都不用复位,养了个把月后就已经能够挥鞭使剑,跟着阿骨打去打猎了。
只是,自从阿骨打将黄杰和马政二人安排在他的大帐边上居住后,完颜兀鲁便总爱来寻黄杰,一开始黄杰倒也能躲,到了后面闹得大了,叫阿骨打当面训斥了几次后,这也才消停下来。
现如今已是腊月,算着动身来金至今已经四个多月,却迟迟无法完成迎亲的任务,而且使团全队也被羁押在黄龙府,让好似人质一般困在阿骨打营中黄杰和马政如何不操心能不能顺利接了公主返回大宋。
但也说,这一日大早起来,黄杰便也听说阿骨打又带队赴白山北麓行猎去了,胡乱吃了些早食后,便与马政在帐中商议起来。
二人在火塘边坐定后,便也见马政吸溜着鼻子,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片来,黄杰见了眉头一皱,便也问:“一枚翠玉,便换回这么点东西?”
马政苦笑一声,摇头道:“还好,今次打问之人,前不久曾去过大定府送信,一枚翠玉得此消息,倒也值当。”
黄杰接过来一瞧,眉头顿时便也皱了起来,但见纸片上用蝇头小利写了差不多百余字,笔迹自然是马政的,乃是他将打探得来的消息转成了文字与黄杰传递,这样做是便于保密,毕竟二人所居的帐篷就在阿骨打的帐篷之侧,谁知道隔着皮革制成的这一层帐篷之后藏着几只耳朵。
细细看过之后,黄杰便也将纸片在火塘中化成了回京,还用火箸将灰都捣碎了,才来叹气道:“原来如此,归宋之期只怕又要延后。”
马政也是长声一叹,便来取了火塘边上温着的一罐奶酒,自顾自的倒了一碗来饮,而后张嘴呼出了一口带着酸味的奶气来。金国虽然已经建鼎立制,但酿酒业显然还没有成体系的建立起来,便是金国的王室如今能够供应的也只有奶酒。
这方才马政与黄杰的情报,所说的事情倒也不多,大小一共只有三件,而且还全是金国内部的事情。其一、西路军盘桓在大定府日久,不但差不多迁光了方圆周边大小城池里的百姓,钱财物资也抢得差不多了,如今军中士气极度高涨,士兵躁动不安,将领多次请命希望继续挥军南下或西进,继续攻略辽国。其二、如今西路军主帅完颜宗翰与副帅完颜吴乞买不合,军中好战派多次推举完颜吴乞买牵头请命出兵,但都被完颜宗翰以阿骨打下达的稳固大定府军命所拒绝。其三、临潢府陷落时,辽国太子耶律敖鲁斡侥幸逃脱,如今逃到了上京道的镇州(今蒙古乌兰巴托),被拥立为天镇帝。与此同时,析津府的耶律淳也屠尽所有反对他的人,自立为帝,号天锡帝。
这三条消息,前面两条算是金军隐秘,后面一条也不可小觑。
乍一看,似乎三条消息都跟黄杰他们这个迎亲使团能不能回宋,以及何时能够回宋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只要细细分析一二,便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关联。
首先就拿金军的内部动向而言,首先就是这大定府的归属,本来早已在宋金的攻辽密约中划归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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