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余地还是有的,给出的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李乾顺自己亲自来东京汴梁认罪称臣,从此改土归流,将西夏并于大宋之版图!
对此,李东郑不发一言,告辞离去了!
只是在他离京之前,特来求见了一次黄杰,不过黄杰自然没敢见他!(未完待续。)
卷七 燕云急 第六百零六章 【巡按】()
整个六月,黄杰很忙!
首先是与赵福金行得“好事”的时间,一直排后到六月十八才得以配得良辰吉时,直到梁师成知道了这事,用一对金器打发了赵福金的乳娘,也才把事情给揭了去。
还别说,这等“规制”便是梁师成也绕它不过,就只能怪黄杰自己不懂事儿。
将赵福金这块“好田”来来回回耕了十来天后,黄杰也才借口要赴朱仙镇持掌御车军建军一事,这才得以从驸马府里全身而退。这期间因为休朝,自然连上朝都不用,每日便也在驸马府里做起了逍遥驸马,偶尔借故去青云观上上课看看熊虎,又或者去宣云坊和内城坊墙天渠的工地现场视察时,赵福金都是“懂事”的同出共入,叫黄杰当真找不着机会溜号。
其次便是,宣云坊的现房和期房销售未至七月中旬便已告罄,甚至如今已经开始出现了黑市牙人倒卖二手期房的现象,对此黄杰自然是大力支持。
整个宣云坊的总面积虽然不大,算上坊墙所占的绿地和规划道路总面积也不过八千平方丈而已,而宣云坊内的四个社区,刨除公共面积后,可销售的商业面积也不过两千八百平方丈,住宅面积更是只有两千二百平方丈,但整体的销售收入却达到了令人咂舌的八十六万贯。
此外,上坊中各项公共设施可预期收入也是不少,按照如今的粗略估计,单是坊中的戏院、汤坊(洗浴中心)、私塾(贵族小学)、还有黄州建设名下的美食城和酒楼(高档娱乐场所),一年的服务业收入至少也在五万贯上下。
再来说坊墙和天渠改造的工程,在工部和开封府有司的介入下,进境自然也算神速。前文有述,黄杰在规划时将整个内城的坊墙走向设定为十五个单独的坊市,而如今以为等不到秋冬的大量劳役来开挖坊墙基角,所以进行的先期工程便是拆迁。
好好,比起后世,大宋朝廷的行政命令还是比较有权威性,在赵官家亲自下旨的督促下,东京城内各级官员和官宦人家所侵占和私搭乱建的建筑物早已自行拆除完毕,然后动迁户们在一早就收到了有关“官拆”和“私拆”的确切消息后,也是早就自行拆除了各家的房屋,连块地砖都没留下。
这所谓的“官拆”和“私拆”,也就是动迁户在签订了动迁协议,拿到了动迁补偿并且自行搬迁之后,如果选择“官拆”便可以直接走人,官府自然会派人来进行拆迁,而私拆则是动迁户们可以自己花钱找人来拆自家房子,二者的区别是:官府派人帮你拆房子,虽然不要你出钱,但拆下来的建筑材料自然都官府的东西了;你自己找人拆的话,东西还是你自己的,随便你拉走。
所以,也即是说最后黄杰连拆房子的人工费用都省下来了,更不用组织什么“强拆队”!
因此,黄州建设的队伍直接便在拆好的规划区里砌起了单砖围墙,然后又把青云观里正在进行“传教士”集训的未来传教士们都拉出来,跟着黄州建设之前聘请的画师一起,就在围墙上将“中华美德”、“新解二十四孝”、“道教传说”和“新解三十六计”再次复制,自然也做了留白。
然后在规划区域内,也同时勘定坊墙基脚和坊墙两边商业街区的铺面地基,但现阶段因为缺少人力和建材,因此也就只能先打基础。
不过,也就在六月底的时候,在一面“中华美德”有关“勤俭节约”的墙画留白里,却叫一个叫什么邓肃的太学生搞出了一件大事来。这厮一口气在留白上题诗十二首,几乎全都是讽刺当今赵官家骄奢淫逸,一点都不勤俭节约的讽诗,而且还无巧不成书的是,似乎是他前脚刚提完,负责巡查的人还没来得急将这个情况上报给管事,后脚便叫出来闲逛的监察御史给瞧见了,然后监察御史不但当场抄录之后直接递呈当今官家,甚至还叫人就守在题诗之下防止被人破坏了现场。
一早黄杰在宣云坊外发现了东京人喜欢“题诗评论”这个社会现象,并且画出留白专门给人题诗的区域后,便也安排了通达文墨的管事专门负责,每日不间断的来回巡查,只要发现什么诗句有被认为是“反诗”的可能,自然会迅速的将之涂抹掉,所以当这个情况被层层通报到黄杰面前时,黄杰那还不知道这是有人在此对蔡京一党的发难。
然后,对外称病罢朝多日的赵官家,也就在此微服私访跑去位于皇城西南,太平兴国寺对面的启圣院街工地看了那诗,气得当场下旨将邓肃逐出太学,贬回故里。
但这事是发生在黄杰的项目上,黄杰自然不能脱了干系,忙找人抄录了邓肃的讽诗来瞧,见他文采也不甚如何,只是得了几对佳句而已,如:浮花浪蕊自朱白,月窟鬼方更奇绝。缤纷万里来如云,上林玉砌酣春色。
又如:饱食官吏不深思,务求新巧日孳孳。但愿君王安百姓,圃中无日不东风。
虽然这人的品行如何不得而知,但瞧他既然有这般的胆子出来给人当枪来使,黄杰自然还是敬他是条汉子,便也主动入宫求见赵官家。当时正好赵官家又在升平楼饮宴,黄杰去了之后便也围着当初赵福金在梨园拍卖会上拍下的药金巨镜左看右看,还不断叹气,这也就自然引起了赵官家的警惕,便来问他何事。
黄杰便也道:“昔唐太宗有言: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儿臣之所以叹息,便是陛下虽然有了铜镜,却失了人镜,奈何也!”
而后赵官家果然幡然醒悟,急找已经被贬出五百多里的邓肃火速回京,并鉴于他早已经完成了太学的学业,便也直接以中旨委任他为京畿至道十五路检校巡按御史。当然这仅是实职,他还是可以参加宣和二年确定的春闱。
这宋太宗至道三年(997年)时,分宋朝全境为十五路:京东路、京西路、河北路、河东路、陕西路、淮南路、江南路、荆湖南路、荆湖北路、两浙路、福建路、西川路、峡西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在并没有行驶主权的幽云十六州地区,宋朝也默认了燕山府路和云中府路。
到了熙宁五年(1072年)后京东分为东西两路,河北分为东西两路,陕西分为永兴、秦凤二路,江南分为东西两路,淮南分为东西两路,川峡两路分为后来的四川四路。
而京畿至道十五路,便是指除了巴蜀、川峡和燕云等路的大宋全境范围,可实际上,这京畿至道十五路检校巡按御史的官职名,看着很长很牛逼,其实一点实权都没有。(未完待续。)
卷七 燕云急 第六百零七章 【决堤】()
检校二字的意思是“临时工”这点就不多说了,至于巡按御史,虽然也是御史的一种,但却是位置最为边缘的一种。朝廷为了制衡行政机构主官的常派官吏或地方官员,就会派出巡按御史专业搞微服私访,防范公家官吏侵害人民权益、或者是成为贪赃枉法的贪官污吏,但他们并没有裁判权和管辖权,只有参奏和举报的工作要求。
虽然到了明清时期,这个职位得到的权利得到了放大和加强,不仅可对违法官吏进行弹劾,也可由皇帝赋予直接审判行政官员之权力,但在大宋朝却能打打小报告,反映一下社情民意。
再多说一句,明清时期的戏文里动辄就可以拿什么狗头铡将贪官一刀两端的老包,虽然当过监察御史,但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八府巡按”,而且“八府巡按”也不过巡视八府,如今邓肃的“十五路检校巡按御史”等于是“十五路巡按”,比这个传说中的官职所覆盖的范围大了不知多少倍。
而且,得了这个官职之后,也不可以坐在官署办公,而是要出去“巡查”,否则怎么能叫巡按?
因此,也就在七月初邓肃领了差事,将要出京远行之时,黄杰便也主动要求与他一见。此时东京市市面上早有“小抄”将当初黄杰与赵官家进言的事情传得神乎其神,甚至已经隐约暗示这邓肃极有可能是另一个老包的苗头,自然邓肃也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能够咸鱼翻身全拜了黄杰所赐,自然欣然来见。
相见寒暄之后,黄杰便也来问:“志宏兄此去,可是江南?”
志宏正是邓肃表字,他的年岁也比黄杰要大许多,莫约已是三十岁的年纪了,听黄杰如此称呼忙也吓得后退几步连道不敢当,还称黄杰为恩公。黄杰不得已便也笑称这般客气太过见外,不如互相直称表字不论长幼尊卑,邓肃也才答应下来,答道:“此去意在江南,听闻花石纲荼毒甚烈!”
黄杰便也笑道:“可曾去了造作、应奉二局查验账目?”
邓肃听来一愣,自然不明就里,便问:“为何要查账?”
黄杰见他反应也是一愣,但也马上醒悟过来,便也问他:“志宏难道不知,江南所运花石,皆由陛下内库拨用钱财合买?”
邓肃瞪眼答道:“自是知道,可是……”
黄杰却是摆手打断他的话,笑道:“若不查账,怎知硕鼠何在?此外,志宏当真不明白蔡老太师所行‘丰亨豫大’之策的精髓何在?常言道,歪嘴和尚念不好正经,这问题出在正经之上,还是歪嘴和尚?”
邓肃足足想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恍然大悟,忙也急忙正了衣襟与黄杰拜了师礼。
黄杰又道:“昔年俺在勘探蜀地道路之时,曾在峡州知州张观处,得见一人,此人姓展,单名一个超,字飞熊,本是京东路齐州人士,对江湖绿林之事极是熟悉,如今应该还在峡州做捕头,俺已经取信张观处请他借展超与你为随员,助你一臂之力。此外,俺在杭州还有一位故旧,姓朱名高,也是个绿林好汉,或可为你助力。”
邓肃听来又是急忙拜谢不表。
处理完邓肃的事情,这接下来要忙的,自然是御车军的建军之事了。
首先,御车军的大营在黄杰要求下,设在了东京城南四十里外的朱仙镇,当然也不是在镇子里或是镇子边上,而是在朱仙镇西面约有十里前后的牛头山中。这牛头山也不是什么名山大川,只是山势形似一头昂首的大牛而得名,在山腹之中有一块谷底,约有二三百亩大小,正好可以拓为军营。此外周围山势虽然不算险峻,但山岭走向清晰,只要在各处险要之处和隘口处安插哨位,便可封锁严密,是个可以秘密行事的好地方。
于是,也就在七月初三这日,黄杰便也领着整队驸马随员还有自家的十三太保,策马疾驰一个时辰来到了朱仙镇。
朱仙镇之所以得此镇名,乃是先秦时此地出过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名叫朱亥。这朱亥乃是战国时魏国人,隐居于市井之中,有勇力,早年在大梁(今河南开封)当屠夫。魏安嫠王十九年(前258年),因侯赢的推荐,成了信陵君的上宾。因他曾在退秦、救赵、存魏的战役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晚年又隐居朱仙镇,所以此地便已其隐号“朱仙”得名。
至于让此地赫赫有名的另一个典故,如今却还在酝酿之中,也就不提了!
却说黄杰一行道了朱仙镇,正是中午时分,但见镇上虽然足有主街三条,却是人群熙攘,街市繁忙,瞧起来竟也有个万余人的规模。
黄杰简单在镇上用了些饭食后,刚要起步去往牛头山大营,却见几个身穿都水监服色的水使打马疾驰而来,将街市弄得一片鸡飞狗跳。正愕然的看着他们穿街而过,想着莫非出了什么大事的时候,但见这帮人在快到街尾的时候突然停步转向,而后再次疾奔着跑到了黄杰面前,但见为首的都水使慌忙落马跑到黄杰面前叉手拜下道:“可叫小人寻见了驸马,祸事了!”
黄杰听来一愣,便也问:“什么祸事与俺相关?”
那都水使一脸慌张道:“黄河大水,汴河决堤,如今大水正往东京城袭来,都水丞急命小人来寻驸马,火速回京商议对策。”
黄杰一想,到时记起当初找都水监讨要东京城福寿沟图纸的时候,提到过他会在设计天渠的时候考虑完善东京城地下排水设施的修缮和改进,也是因为如此都水监才会拿出图纸来允许黄杰踏勘,如今即将水淹东京,自然要找他前去商议才是。
当下黄杰也不敢迟疑,急忙就带队往东京赶,可才走到半路便也发现东京城西面正有滚滚的洪流汹涌而来,瞧水线的高度足有一丈来高,吓得黄杰扯住那都水使喝问道:“到底是黄河决堤,还是汴河决堤?汴河决堤岂能掀起如此高的浊浪?”
都水使也是吓傻了,哆哆嗦嗦答不出话来,黄杰一看水势人力根本不可阻挡急忙打马,喝道:“所有人兵分八路,火速通知沿途百姓撤离,带足食水上高地!”(未完待续。)
卷七 燕云急 第六百零八章 【该死】()
真要论起来,方才来通传的都水使并没有撒谎,当黄杰等人一路疾驰跑回御车军大营后,也遇到了来自东京西北面沿途各县报急的急教和驿卒,也才得知了确切消息。
这几日上游迎来秋汛,昨日夜间因为水量激增,位于汴河口的河阴县都水监,便利用汴河水闸进行调控。然而到了今日一早,上游来水突然暴增,河阴都水监害怕继续分流会使汴河水位暴涨危及东京,于是选择了闭合水闸,结果也就造成了黄河在郑州北面的原武县(今河南原阳)境内漫堤,近而又引发了溃堤。
究竟是天灾人祸如今也还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预见的是:这次的洪灾只怕会造成惨重的死伤。
东京汴梁所在,正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且因为国都的建制,使得东京城内外的人口同样稠密,要知道东京城内数百万人口的粮食消耗虽然多由漕运来供应,但肉食、菜蔬、柴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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