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今日来的其他人,多也是饱读诗书的东京士绅,加上如今赵官家又大礼推崇道教,这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因此与会之人自然也是看过几本到家典籍,对药金的了解也不会少了。
再说这药金,说它是药,其实也是黄金。若能将铜点化成金,那可就不知道是多少倍的利润了!
当即便也见那起身提问的贺州陈道坤脸色涨成了猪肝一般,口中喃喃却不敢大声来问,毕竟这等药金配方可是值钱之物,岂能轻易就来请教?
黄杰却是一笑,道:“今日贫道既然开坛说法,自然要拿出些真东西来,不然何以服众?”
说完黄杰便将手一拍,便也见两个火工道人便也抬着一件巨大什物上得抬来,用红布遮罩好似门板一般宽阔,待放到台中立好,黄杰便也对那贺州陈道坤笑道:“来!便由你来揭幕就是!”
陈道坤自然激动不已,便也连忙上台,先是正式的与黄杰行了个道门的师侄大礼,这才抖着手将那红色幕布一揭而开,顿时就见金光四色耀眼,那幕布下摆放的赫然就是一面巨大的黄金磨镜。(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五百三四章 【干休】()
磨镜,也即是将金属表面打磨光滑后得到的镜子,古人多以铜为镜,而绝少有用黄金来磨镜的,原因一个是价格高昂,再以一个便是在一些朝代可能会违制僭越。
而如今黄杰亮出来的这面镜子,高度快比的上一个成年人,也即是约有六尺,宽也有二尺,放在后世或是将此种制式的镜子称之为大立镜或是试衣镜,但见这镜子光可鉴人,平整无凹凸,镜框和镜身根本就是一个整体,以阴阳篆刻的手艺铭刻了龙凤雀龟的花纹图案。
“哇呀!”
也就在台下数百人被这面巨大的药金镜子震得瞠目结舌的时候,就听台上突然冒出了一声尖利的娇叱,却是不知这今日换成了一身浅青色衣衫的赵福何时窜到台上,如今正凑在镜前满眼都是小星星。
但听她突然转头对台下道:“太子哥哥,这镜……福儿要了!”
与此同时,在东京城北厢偏东的封丘新门下,但见入城的队伍中,却是有个黑装汉子,推着一辆两轮的手推板车,板车上摆放着三个大包袱,还铺着两床褥子,上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见这老妇人茫然睁着一对泛着白花的双眼,显然是个得了白内障的盲人。
却说老妇人躺在褥子上,却说偏头小声用土话与那黑壮汉子喃喃道:“儿啊!这果真到了东京了?我儿果真要到东京做官了啊?”
这大冬天的,但见那黑壮汉子却穿一件单衣,如今更是袒露着胸怀,双手抓着板车扶手,又见一根布带缠着扶手套在肩头,便来嘿嘿傻笑道:“娘,当真是到东京了!不信却问路人就是!”
说着见他左右一瞧,便见着一个也在排队的文弱书生,便伸手一把抓着那书生的脖子,见他提了过来,喝道:“兀那小哥,却来与俺说说,此处是不是东京?”
那书生平白无故的被人抓着脖子,先是惊叫一声,却也见着眼前这肥壮虽然样子长得凶神恶煞,但如今却是与他挤眉弄眼,还指了指车上的老妇人,便也明白过来,忙道:“好叫壮士得知,眼前便是东京了,此门正是封丘新门!”
黑壮汉子道一声多谢,便也大声与老妇人道:“娘,可听清了!当真是到东京了!”
老妇人听了,便也努力眨巴着眼睛,想要瞧清眼前景色,只可惜只有白花花的一片模糊光影,便也忍不住抹泪道:“好!好!到了东京便好!我儿要在东京做官哩!”
一旁等着入城的百姓见着,便有好事的妇人上来寒暄劝慰,且听说这黑汉要进城做官,便也忙不迭的套起了近乎来。只是这般人群交头接耳,自然引起了门卒的主意,当下便有一个小门吏见着了,忙叫了几个卒子上前打问。
几个卒子便提了水火哨棒上前,便喝问道:“兀那汉子,何事喧哗?”
黑汉子便也答道:“却不曾喧哗,只是入个城,却候了小半个时辰,俺老娘有病在身,受不得风寒!”
卒子中便有头目上前将那黑汉打望,但见他六尺多身高,黑面粗犷,大冬天的仅穿一件冬衣不说,还坦胸露乳,胸前黑乎乎还有一巴掌护心毛,看起来很是粗野暴力,便也喝道:“前些日子东京城里遭了辽国细作荼毒,如今自然要严查门禁,不敢叫辽贼再混进了城去作恶。兀那汉子,你却是哪里人士,为何要进城中?俺瞧你来,不像宋人!”
黑汉听了,便是呸的一声,险些将一口唾沫啐那头目脸上,便来喝道:“俺堂堂大丈夫汉,你却诬俺是辽狗?直娘贼,俺不与你干休!”
说着伸手从板车取了根短棍将车子一支,便脱了带子扑将出来,一把抓着那头目的胸襟便要提拳来打,旁人见了急忙来拦,几个卒子见识也忙来遮护,但见黑汉左右手一分,便将衣裳拔下,露出一身黑肉,便来张口喝骂。
正愕然的时候,但听车上的老妇人却是叫道:“铁牛!牛儿,莫要犯浑,你也是要做官的人了,不敢乱来啊!”
正闹哄哄的时候,但见十几个门卒急忙奔来,领头的虞侯见状忙也喝退了双方,先来问清缘由,忙也叉手道:“壮士莫怪,如今城中严查奸细,门禁自然要比往日严些!”
又来打问黑汉来历,黑汉便也之道是沂州沂水县(今属山东省临沂市沂水县)百丈村人氏,如今来东京投靠官人。虞侯自然要问是谁,黑汉便也嘿嘿笑道:“你可听好了,俺要投靠的大官人姓林名冲,乃是殿前司诸班直检校都虞侯。还有一位,乃是东京振威镖局的少东家,姓黄名杰。”
那虞侯听来自然满眼惊奇,想想便也拱手请了黑汉先行,来到城门洞子后,忙也将这厮来历与那门吏说了,门吏倒也不敢怠慢,便来赔笑道:“原是来投靠通玄先生的壮士,若是早说,也不至于让老妇人吃着寒风,罪过!罪过!来人,还不与壮士查验放行!”
当即便有两个小吏前来伺候,一人便也含着笑道:“不知壮士车上可有什么禁物,若是有只消报备一声就是。”
黑汉想想,便从车帮出取了一双劈柴斧子出来,道:“俺一路从沂州过来,仗着这一双什物防身。”
这平民百姓,行路赶宿带个斧头镰刀防身自然算不得犯禁,那小吏本来看了一眼便最放心,哪知这一眼看去,却惊见斧柄上竟有褐色血迹,眼珠儿一转便道:“壮士可容俺瞧上一瞧?”
黑汉自然许了,小吏接过来一闻便也惊讶道:“好浓重的血腥气!”
黑汉当即嘿嘿一笑,道:“那是自然,俺在来路上,却在一座小岭上用这家伙宰杀了一头想要害俺老娘的大虫。”
小吏等人听了都是一惊,便有人问:“壮士此话当真?”
黑汉哈哈一笑,便伸手将车上的一个包袱拿来打开,顿时便也掏出一颗斗大虎头,和一张腥味浓重的新鲜虎皮来,道:“便叫你等开开眼!此物,便是俺要送给两位官人的见面礼儿!”
众人一瞧,但见那虎皮展开怕是能有一丈多长,该也是一头成年猛虎,啧啧称奇之余,忙也道果真是壮士。当下那门吏忙不迭的请了黑汉过关,想想又派了一个小吏就把黑汉往内城送去,最好是直接送往那林冲府上。
但说小吏送了黑汉直入内城,自然走的是老封丘门,而后便从马行街南下,正好过东华门外的辅街时,小吏便也指着街拐角的一座两层楼的正店笑道:“好叫壮士得知,这黄州拉面馆便也是通玄先生家中产业!”
黑汉听了,便也道:“今日一早上路,如今肚腹饥荒,不如先填饱肚皮,再寻林大官人不迟!”
当下黑汉便与那小吏说好,就来推车往拉面馆去,也在这时就见一辆油壁马车却从对向过来,停在店门口子后,就从车上下来一个壮汉,且还抚着一个老者下车,黑汉瞪眼瞧着仔细突然眼睛一红,伸手便取了斧子,便也大喝道:“陈海!好鸟厮!俺铁牛不与你干休!”(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五百三五章 【乱斗】()
这李逵当街一声大喝,自然叫左右之人都是侧目,那陈海也是扭头来瞧,满脸愕然。
然而李逵这厮却是快手快脚停稳了板车,操持一双劈柴斧子便也横街扑了上来,陈海一瞧忙也一推一送,将手中扶着的老者推进了拉面馆中,跟着伸手便去了马车上的车杆子在手,口中忙也喝道:“慢来!”
李逵那容他分辨,虎咆一声便使斧子猛砍,陈海便用车杆子来做抵挡。陈海的武艺便是连李逵、武松还有那柴进三人合力围攻之下,也是能斗个旗鼓相当,如今虽然没有趁手的兵器,但要抵挡一个李逵自然也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三招两式,便用车杆子打掉了李逵右手拿着的斧子,便也低声喝道:“你这莽牛儿还不住手,此乃东京街市,就算不顾你我性命,便是你老娘的性命也不顾了?”
李逵听来,却是不为所动,再次虎吼一声是了个虚招逼退陈海,跟着一个赖驴打滚,将掉落在地的斧子拾起,便来喝道:“休要多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也在这时,但见拉面馆里扑出三人,为首那人穿一身皂色劲装,头上戴着一顶加厚的幞头,见状便也喝道:“铁牛,快快住手!”
李逵瞪眼一瞧,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后,这才突然醒悟,举着斧子往那人一指道:“好哇!武二你这厮竟然也在此处,想来是与陈海一伙,俺铁牛也不与你干休!”
当即就听他怒喝一声,便舞着斧子先攻陈海,而后借着虚招闭闪的机会,又挥着斧头往武松杀了过去。
见这蛮牛发了脾性,武松和陈海二人也是无奈,只能避让劝说,而且武松也容不得陈海下手去弄李逵,便来两面阻拦,结果三人乱斗成了三岔口,正斗得热闹的时候,但见街口方向又有四人快步走来。
当先那人一身百纳的僧袍,虽是削了发的僧人,可头顶因久未打理已然生出了寸许长的钢毛,一部络腮胡也有半寸长短,手持一把戒鞘长刀。随后那人却是个六尺身材,高高瘦瘦的精壮汉子,面若美玉,颜赛潘安,剑眉星目,身穿一袭对襟素色冬衣,腰系一条纹绣嵌玉的腰带,脚下一双方头文士靴,却见他把长发做披,只在后背负了一条棒状的包袱。
至于第三人,却是个肥肥胖胖的壮汉,大冷的冬天却穿一件短绔褂子,头顶如小儿一般留着一撮毛的发式,肩上还扛着一条颜色漆黑的长扁担,挑着一件包袱。而那最后一人,也是六尺多的身高,却是壮如熊罴一般,身穿一件团花宫锦袄,头戴一顶水绿乌纱幞头,腰系一条狼身销金包肚红搭膊,脚蹬一双对掩云跟牛皮靴,手持一杆八尺水火哨棒,但见此人衣下的腱子肉高高奋起,竟将衣物撑得鼓胀凹凸。
这四人快步走到拉面店门口,自然瞧见陈海、武松还有李逵三人如今乱斗做了三岔口,领头的僧人便瞪眼喝道:“咿呀!哪里来的野鸟,也敢搅了东家的买卖,定不能饶!”
这僧人不用说正是鲁达,便也见他迈步上前,手中戒刀一伸,便也拦下了正在与李逵周旋的陈海。跟在鲁达后面的俊美汉子见了,便也嬉笑一声盯着武松道:“兀那汉子好俊的身手,俺史进且来会你一会!”
说着便将后背的包袱丢给了扛扁担的壮汉,便也一个虎跃扑上前去与武松斗起了拳脚。这鲁达接下陈海,史进拦着武松,顿时便叫发野的李逵没了对手,但见他转身一愣,却发现眼前冒出个使长棍的熊罴汉子,正横着棍拦在当面,还与他咧嘴嬉笑,便也喝道:“你又是哪路野鸟,也敢阻拦爷爷?”
那熊罴汉子便也笑道:“你这黑鸟若是吃得下爷的棒子,再叫亲爷爷不迟!”
说着熊罴汉子便也使棍来打,李逵自然挥斧应战,于是乎这三岔口又变成了捉对厮杀。但见那鲁达和陈海,一个使车赶子,一个戒刀不出鞘,相斗全凭招数,竟也旗鼓相当。而那武松又和史进拳来脚往斗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至于李逵和那熊罴汉子,却是将两件兵器打得乒乓做响,都做硬碰硬拼斗,毫无花俏和美感可言。
而那跟着鲁达同来的,扛扁担的胖汉却是靠在了李逵老娘的板车前,却与老人家笑道:“老夫人莫要担心,你家的黑汉儿武艺还是不错,再说俺家周贤弟也是与他戏耍,斗上二三十个回合该不当事。”
却说三人噼噼啪啪斗得正热闹时,但见街面突然听见一阵急促锣响,跟着便也瞧见几十个巡城司服色的步军还有捕快迅速围了过来,眨眼的功夫便将街口两边全都封锁,就有军官喝道:“大胆!竟敢当街械斗,还不速速缴械束手,随俺回巡城司理论!”
这一下自然搅乱了战局,顿时双方也都罢手,正愕然不知作何辩解的时候,却见拉面馆里忙有两人急步出来,一人是个老者,身穿锦绣的棉袍,另外一人却是个少年,斯斯文文却穿一席黄州卫的标准军服。
但见老者高声道:“误会!误会!赵虞侯,曲捕头,二位误会了!这几位乃是我家镖局新近礼聘的镖头,初次见面,言谈不合起衅,便也切磋起了武艺来。”
那两位被唤道名字的公人见了老者,忙也叉手做礼道:“见过黄老善人,原来如此,误会!误会!”
老者自然不是别人,便是黄杰他爹黄老倌,当即就见黄老倌满脸笑意快步上前,袖子一翻便也分别揽着了二人的手,两枚五两的银判子便也各自入了二人手中,但听黄老倌道:“哎呀!这武人性子急躁,扰了街市安宁,实是不该!不该啊!”
那赵虞侯,曲捕头各自得了十两银子,自然也都是懂事的主儿,当即借着叉手的动作将银判子收入袖中,便来笑道:“也是!如今城内风凄鹤唳,俺等也是为难得紧,几位镖头若要切磋武艺,还是回了家院才好!既然乃是误会,俺等也不多扰了,告辞!”
说完二人便也告罪一声,领了大队人马便也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