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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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 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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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眼前这杆扎枪,被黄杰拿来使了一路霸王枪后,却好似寿命到了一般,断得无声无息,如同朽木。

    “师兄!”岳飞看得心惊,自然也瞧出黄杰此时面上无悲无喜,仿佛入了禅定一般,唤了一声见不能唤醒后,便也陪护在旁。直到过了差不多盏茶的功夫,才听黄杰张口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昂首哈哈大笑起来,张口念出了一首谶言:“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本是难救破落江山,自此放胆改换新颜!哈哈哈哈!好!痛快!”

    岳飞听得莫名其妙,但也暗暗将这谶言记下,也在这时黄杰却是将炸裂成两截的桦木扎枪掰成两截,顺手摘了一片木刺,便在自己左掌中一划,便伸出血掌递过木刺与岳飞道:“师弟,你可愿与师兄立下血誓,今后若是当真天下将亡,必定先救百姓!”

    岳飞一时间就感觉热血奋涌上头,想也不想便伸手接过木刺,也在自己左掌上划开血口,便与黄杰合掌立誓道:“天下若亡,先救百姓!”

    黄杰将岳飞熊抱在怀,附耳与他道:“初七那夜,东京城受灾百姓一千一百五十三户,百姓伤亡五百七十二人,阵亡将士五十七人……赵官家说,他都记得,哈哈哈哈!他都记得……他都记得!”

    黄杰大笑着放开岳飞,径直走出了小院,甚至走远了也还能听见他昂首发出的刺耳笑声,独留下岳飞一人愕然立在院中,也不知道他想不想得明白方才黄杰话里的含义。

    他却显然不知道,黄杰自从此刻起,对大宋赵家全然死了心。

    一场没来由的奇袭,一千一百五十三户东京城百姓受灾,五百七十二人伤亡,将士折损亦有五十七人,还不算上黄家的伤亡,便是这等勾结敌国细作祸害本国百姓的大罪,放在世上各国,都是立斩不恕的死罪。

    可是摆在赵官家眼前,他却来个“全都记得”,却不欲追究此事,如何不叫人愤懑和死心?

    岳飞浑浑噩噩间,并不知道自己与黄杰到底立下了一个怎样的誓言,自然他也不会知道,黄杰走出青云观时,口中念念有词,曰:“有亡国者,有亡天下者,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大丈夫当先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国。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哈哈哈哈!这大宋,活该要亡啊!”

    却说黄杰出了青云观后,简单将手包扎后便也领着作为亲随的黄大龙、黄石头等人,赶赴马行街。待抵达了东华门外的建筑工地时,便也叫人将花容唤来,将手亮与他看后,吩咐道:“即日起,全部夜鹰转为猎鹰,全力狩猎东京城内密谍司的人马,查出这次辽国细作袭击车阵的幕后主使,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花容也不迟疑,自然领命而去,黄杰便也起身遥看大宋禁宫方向,冷笑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五百二十章 【公道】() 
对于许多大宋百姓而言,过了腊月十五,便也算是正式入了年节。这重合二年的年节,与往年并无什么不同,至少在大宋境内,依旧过的还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美好日子。

    只是对于东京城的百姓而言,越近年关,市面也就越发的紧张起来。

    这一方面,乃是腊月初辽国细作袭城留下的遗患,不论是开封府还是巡城司,以及内城外城的城卫禁军,都跟被撵起来的疯狗一样满街乱窜,钻头觅缝的严查外国细作。而另外一方面,那早几年便已经享誉江南各路的天道盟,终于大张旗鼓的杀进了东京城!

    便是如今,东京城里只怕有大半的人都记得,腊月十八的哪日一早,便在朱雀门前,一杆三丈多长的大旗便突兀的插在了御道正中,红底黑字天道盟三字大喇喇显得刺眼。有曾在江南行走的客商见了,纷纷走避奔逃,直言这旗乃是天道盟主刑杀的血旗,也不知道东京城里的哪路蟊贼惹着了祸事,却叫天道盟的人竟将这血旗插在了朱雀门外的御道中央。

    由这日起,东京城里便也不太平了,就算巡城司的兵马和开封府的捕快差不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东京内外九城全都看了起来,这每日一早,总是有消息传出,不是城北大车店的赶车小二,就是城南脚店里卖豆汁的寡妇厨娘,或是城东走街串巷的针线货郎,却都一个个死相凄惨的被挂在了城头上,不但手脚全都寸折,便是脸上也都写上了大大的“宋奸”二字,且在身上还插着一面手掌大小的天道盟小旗,依旧还是红底黑字。

    从腊月十九这日起,第一日似乎只有一个,第二日便是两个,到了第三日也就是四个,待到腊月二十四这日,据说这一日之间东京城里这般死法的宋奸足足有三十多人,许多都是青天白日之下被挂上了城头。

    只不过,东京城里的老百姓在感觉惊悚之余,私下里无不都是拍手称快,都称这朝廷缉拿了这些时日都寻不得见的辽国细作,如今全叫天道盟的人寻出来杀了,这都不算天大的快事,还有何事能算?

    只是无人知道,腊月二十五这日,就在内城右一厢,禁宫左门外的一处民居之中,二、三十个百姓打扮的人都匍匐院中,对着一个身穿内监服色的老者呜呜低诉,其中一个已是白发苍苍的老汉,抹着泪道:“朝奉,入得此门,俺等也知此生便也是大宋之鬼,再也见不得天日。俺等并非怕死之辈,只是不想死后,还要被人在脸上写下宋奸二字羞辱,便入了阎罗殿也分说不清,难走这黄泉路哇!”

    这内监服色的老者自然不是别人,正是那何朝奉,但也听他叹息一声,喃喃道:“天道盟!天道盟!便是天道?俺等虽然侍奉君王,却在此事上亏欠了百姓,就算背个宋奸的骂名,也是该当!也是该当!哈哈哈!”

    这话说来,匍匐在地的密谍司坐探们都是心中一惊,这帮人久作密探,自然明白话中干系,不由全都瑟瑟发抖起来。那白发老汉闻言,便也起身哀嚎道:“有朝奉此言,俺等死也甘愿了!回吧!都回吧!乘着还有些时光,且回去交代后事便也罢了!”

    众人听了这话,也知道求救无望,便也悲悲切切的起了身来,哪知道也在这时,却听嗖嗖几声,三杆大旗突兀而降,径直就插在了那何朝奉的身前地上。

    众人定睛一瞧,旗上三字倒也眼熟,便是“天道盟”。

    随即,院门一开,便有个英武青年走了进来。但见这人着一身鹦哥绿纹绣冬袍,腰缠武功带,双肘缠一堆铁护腕,脚蹬一双牛皮底子的快靴。也不用黑巾蒙面,大摇大摆的进来后叉手道:“天道盟东京分堂堂主,见过何朝奉!”

    那何朝奉微微皱眉,眼中精光乱闪,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继续打量此人,只是来看身前的三面旗子,而后淡然道:“三旗齐出,可是叫死不休?”

    那英武青年便也笑道:“正是!今日,我天道盟便是来讨要东京五百七十二名罹难百姓的公道,朝奉给也可,不给也可!”

    何朝奉闻言苦笑,却来问道:“为何你天道盟,要如此苦苦相逼?”

    英武青年却是反问:“为何你密谍司,身为朝廷谍报之机关,不察敌国细作在先,使大宋百姓遭受荼毒。如今也不秉公行事,却放任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何朝奉闻言便也怒道:“此乃朝廷国政大事,何容你等民间跳梁置喙?”

    英武青年哈哈一笑,便也道:“天道盟奉天行道,天职便是为天下黎民讨还公道!什么朝廷国政大事?不过是祸起阋墙,却要百姓平白牺牲,这般的君王,却有仁义可言?这般的国朝,与先秦前隋何异?”

    这话说来,何朝奉突然哀叹一声,便也道:“此事,咱家一人给你公道便是!此间之人,皆是与国与朝廷尽忠之义士,可否……”

    英武青年却是冷然道:“浊浪滔天之时,岂有滴水独善?”

    何朝奉听得此言,眼中寒光便也猛然闪过,便也怒喝:“这般咄咄逼人,便也休怪咱家无情了……”

    “咻咻咻!”他话音未落,却听院外突然响起三声鸣镝之声,跟着便也听见强弩劲矢破空之声突兀从四面八方袭来,不待那何朝奉反应过来,院中三十来个本已暗中摸着了藏在衣襟之中兵器,准备暴起发难的密谍司下属,眨眼间便被射翻了一地,超过九成竟是全被一击毙命。

    何朝奉大惊之下便也将双袖一拨,扫开三支射向他的劲箭,一个大鹏展翅,便向那英武青年扑来,哪知道此时那英武青年手上却是拿着一节奇怪短棍,眼中露出了嘲讽神色。

    “轰!”

    一声巨响,何朝奉但觉的眼前一花,一股巨大力量便击打在自己曲掌如抓的右臂上,便如遭了雷击一般,被巨大的力量击倒飞了一丈来远,若败革般摔在地上。

    但见那英武青年将冒着青烟的短棍拿到嘴前吹了吹,左右看了看后,便也蹲下身子来与那何朝奉展颜一笑,音调突然一变道:“何朝奉可曾想到,俺今日来,其实并不想知道那幕后黑手是谁,而是决意要将你密谍司一网打尽,连根拔除?”

    “你……竟是你?”何朝奉大惊失色,举着残臂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五百二一章 【发飙】()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英武青年冷冷瞧着那何朝奉,缓缓言道:“密谍司身为朝廷谍报机关,当为国家之公器,本该遮护大宋百姓不受敌国荼毒,尔等却将公器私用,只为皇权效命行事,却还自以为是忠心耿耿?为国尽忠?瞧你一把年纪,竟还不知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那何朝奉整只手掌都被炸烂,如今血流似溅,但见他脸上却没有痛苦神色,只是表情惊惧,徒然喝道:“你……你莫非想造反不成?”

    英武青年冷冷一笑,反问:“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算不算造反?”

    何朝奉听得勃然色变,只是磕磕巴巴的用残肢指着英武青年喝道:“贼子!贼子尔敢!杨隋无道,李唐代之。柴氏失祚,赵宋得继。大宋承应天命,岂是尔等乱臣贼子可窥!”

    英武青年哈哈一笑,指着何朝奉道:“好一个杨隋无道,李唐代之,柴氏失祚,赵宋得继。现如今江南各路大兴花石纲残害百姓,可是有道?巴蜀淮南以交子钱引搜刮民脂民膏,可是有道?河北各路施行公田法巧取豪夺百姓存身之所,可是有道?便是你这国家公器密谍司,探得军情却不做应对,致使东京城百姓一千一百五十三户受灾,五百七十二人伤亡,这般作为,是有道还是无道?”

    但听英武青年细细数来,何朝奉自然也是听得脸色苍白,这大宋国朝的现状他岂能不知,但他却还要努力辩白,便道:“便是如此,也是因陛下被你等贼子所蒙蔽,便是你……却不是还来蛊惑陛下修什么渠路。”

    英武青年点头笑道:“不错,这般无道之事,向来与帝王无干,自古都是奸臣蒙蔽所致,秦朝有赵高、李斯背了黑锅,汉朝有董卓、曹操,隋朝有杨素、宇文化及……反正这黑锅总会有人来背,至于俺是不是乱臣贼子,你却是看不到了!”

    说着英武青年便也站起身来,便将短棍受了起来,伸手做了个手势,便见院门处走了几个黑衣人进来,便听其中一人报称:“四周埋伏的五十三人,已全部肃清!”

    英武青年便也点点,转身就走,道:“你等送何朝奉一程,且叫他走得体面一些!”

    黑衣人便也齐声答应,当即便瞧着他们从衣袋里摸出了笔墨来,何朝奉一见,眼珠儿便是一转,但见他坐倒在地的身子突然就是一蹦,居然就从地上一跃而起,更见他完好的左手之中赫然冒出一抹乌光,径直就往英武青年的后背扎来。

    可是,也就在何朝奉身子跃起至最高点时,便也听得轰轰轰几声打雷一般的响声,跟着便瞧见半空中的何朝奉前胸后背突然就炸出了几个硕大的血洞,跟着身子便也失去了力量,直直摔在了地上,离那英武青年也不过就差了三、五步的距离。

    扑在地上的何朝奉,张口吐出一口血后,突然嗬嗬的笑了起来,嘶哑着道:“小子……你以为杀了咱家……便能毁了密谍司?便能毁了大宋国祚?”

    英武青年头也不回,淡然道:“一直杀下去,总要叫密谍司换上一个俺看得过眼的人来做大。至于大宋国祚,反正你也看不到,便不与你费口舌了!”

    何朝奉听来气急,张口再喷出一口血后,便也就此咽气。

    英武青年自背转身后,也未回头,径直走出了院子去。随后便也瞧见进来的黑衣人开始挨个查验满院尸首可有漏网之鱼,而后便也用笔墨一个个在这些人的脸上,写下了大大的宋奸二字。

    甚至那何朝奉,也将他的尸身搬起坐好,用了湿巾将他脸上血迹茶洗干净后,也是端端正正的写上了宋奸二字。写完时,却有个黑衣人指着方才何朝奉扑地之处嘿嘿一笑,与旁人道:“少主果然厉害,早就识得这般伎俩,却叫他一腔心血全都白费。”

    但见那地上,却是有两个沾血的痕迹,一个痕迹很像是黄字的草头,另一个则是个清晰的木字,却是他临死留下的暗记,想要与人报信。

    但说那英武青年走出小院后,便也顺着街巷直行,不久出了街口后便也混入了街中熙攘的人群。行得几步,却来上了一辆油壁长车,坐下后车中便有个女子来与他重新梳头,且还帮他将面皮上的一些奇怪之物取了下来。

    不久,但听那女子道:“夫君为何闷闷不乐?三年筹划,总算在今日去除心头大患,为何还舒展不开眉头?”

    “青禾,你说俺究竟是对是错?”重新梳过头,且取下了面上易容之物的黄杰,只是冷眼来看窗外,轻声问道。

    青禾柔声一笑道:“放任辽国细作祸害大宋百姓,便只是这一条,这密谍司的密探便全都该死!”

    黄杰想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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