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便来帮口道:“大师兄说的是,这冤有头债有主,若是由着你性子来,那还叫行侠仗义,直叫滥杀无辜便是。”
武松听来悻悻,还是自觉转移了话题,伸手一拍腰下挂着的朴刀,笑道:“三师兄赠的兵器忒也锋利,只是用刀刃在哪鸟厮颈脖上轻轻一划,一颗头颅便掉了下来,还沥血不染。如此宝刃,用来杀这等猪狗,可惜了!”
林冲便笑道:“不杀猪狗,你还想杀甚?”
武松抚着刀鞘,指着北面大笑道:“若能上得战场,杀几条辽国狗、西夏猪,俺便是早死三年也甘愿。”
卢俊义听来呵呵一笑,也是一拍鞍囊,笑道:“四师弟说得不错,若能上得战场,不管是辽人还是西夏人,总要杀上几个,才敢自称好汉才是。”
黄杰便也笑道:“莫急!莫急!快也就三载,慢也就六岁,便有大好机会,给俺们师兄弟建功立业!”
卢俊义和武松听来,便也忙伸头问道:“当真?”
黄杰与林冲对视一眼,便也齐齐点头道:“当真!”
旋即,四人对视大笑,笑声突兀破空,竟还惊起了道边林中栖宿的鸟儿,扑棱棱惊飞而起。
从朝城县去往大名府,直走官道也不过八十里路程,当日午后便也抵达了,由于卢俊义的家事众人不好掺合,且许多事情也不是一两日能够解决,黄杰便还叫黄铁头领着昨夜的两队夜鹰留下作为亲随,燕青等人也一并留下,叫他们收拾了家眷,而后便随卢俊义一块再去东京就是。
至于林冲,自然要留下来帮着处理手尾,因此黄杰自然领着队伍,捎着武松便也直直赶往东京。这从大名府到东京城,路途可就远了不少,差不多五百余里的路程,就算黄州卫每日基础一百五十里的骑行速度,也是足足走了三日半,赶在了腊月初七下午近晚这才抵达了东京城下。
远远瞧着封丘新门巍峨的城楼,黄杰便也笑着一指城池道:“总算是赶着了,明日大伙儿可要好好吃上一碗腊八粥,再瞧一出好戏!”
众黄州卫便也轰然叫好,倒是武松有些不解,便也来问:“腊八粥却是什么吃食?比罐肉如何?”
黄杰便也笑着与他解释,说是这一年中只有腊月初八才能吃的美食,不过今年往后,黄杰的罐头作坊也会出产,倒是四季八节也都能吃着了。
说话间队伍慢慢走近了封丘新门,就在距离城门还有百多步的距离,黄杰已然叫了黄大龙拿了振威镖局的身牌文书前去城卫面前报备的时候,但见一骑黄州卫装束的人马突然从城门里冲了出来,就见这人低伏着身子,后背插着一杆三角形的红旗,旗上写着一个“警”字。
黄杰和众黄州卫都是愕然的时候,却见城门里又追出了五六骑人马,都是杂色劲装打扮,手里居然还拿着刀剑,大声吆喝着什么“莫要叫这厮跑了”!
黄杰一看便也勃然大怒,便也道:“夜鹰何在?将那几个鸟厮都给老子打下来!”
随着他的呼喝,当即便有二十几骑夜鹰呼啸一声冲了过去,纷纷取出后背的劲弓便来放箭。虽是有着百多步的距离,但夜鹰入选的标准之一便是骑射能打五十步移动靶和百步固定靶,只是一波箭雨过去,追来六骑便也全都中箭,有三个直接打着了躯干,当场便也连人带马滚死在路边。另外三个运气好些,人是躲过去了,可胯下的马儿却没这般好运,都是跑出不几步,便也滚跌在地。
背着警字骑的黄州卫自然瞧见了自家大队,便也疯狂打马奔来,老远便也狂喊道:“警报!警报!一级警报!大营被围!”
夜鹰们自然晓事,只用一串怪啸便也做了安排调度,二十多骑先是让开中间道路避让警骑,而后迅驰而去,留下三人去拿落马的追兵,其余人则是直奔城门,纷纷抽出刀剑狂冲,势必不能让城卒关了城门。
黄杰自然听出了意思,虽然想不明白自家车阵就在东京城里,谁人敢来围营,但警报却不会错,便也拍马冲了上去,更对奔来的警骑打了个手势,那警骑见了手势急忙拉偏马绕了迂回,便也正好赶上与黄杰并骑,急道:“警报!下午未时初刻,大营被三百余不明身份之人围困,先后通报开封府、马步军衙、巡城司,皆不来援。酉时二刻,宜男桥巷、新门瓦子、新郑门、旧郑门、戴楼门先后失火,夫人便护送家眷入了大营。一刻时辰前,不明身份之人开始进攻大营,对方持有强弓!”
这一气说下来的功夫,黄杰早领着黄大龙、武松还有三十来骑近身的黄州卫冲过了封丘新门,正要往封丘旧门去时,警骑却是忙道:“少主,内城已然封闭四门!”
当下黄杰也不迟疑,便也改到往城东厢绕行,却还交代:“报知后队,田宝接替指挥,派四只小队连辎重车去青云观遮护,其余大队绕道西厢增援。”
当即便有亲随报一声得令,转身就往后队去了,黄杰又道:“传我军令,夜鹰分出三队设法突入内城,遮护马行街工地,其余人散出外城设立警哨严查可疑人等!”(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九六章 【急援】()
随后黄杰又连下几道军令,自有亲随去传,只是他身边此时已经不足二十人了。一路疾驰,赶了足有盏茶的功夫,便也来到了东京外城东厢最南端的汴河角门外,正要过桥的时候,便也瞧见了有百姓由西向东奔逃,抬眼望去便也隐约见着外城南厢有多处地方正在冒出冲天火光。
可是要过汴河就只能过角门外的上土桥,只是如今奔逃的百姓却是蜂拥冲上了桥来。黄杰当机立断,便也立即转道往东去了下游的下土桥,抵达时桥上也有百姓奔逃,但数量确实要少,黄杰等便也拔出刀剑呼喝驱撵,迅速过了桥就往宜男桥巷奔去。
只是这番改道,便又耽搁了盏茶的时间,等终于赶到了城南厢西头的宜男桥巷时,已然是初更时刻,但见整个宜男桥巷全都被火光笼罩,甚至不远的戴楼门上也是火光熊熊。要去车阵,便要过宜男桥,只是如今宜男桥巷整个烧成了火焰山一般,自然是过不去了,只得又绕道往北,转走蔡河上游的便桥过河,哪知一连走了三座,座座对遭了破坏,等黄杰一行终于从武学内的一座兵桥过了河,即将抵达车阵外围时,已然是初更三刻了。
只是,老远便听见车阵里传来了一阵清脆并且富有节奏感,且不同于大宋军阵制式的鼓声,黄杰悬着的心也才迅速放了下来,便也勒停了战马,喝道:“整备!着甲!”
见黄杰走到此处突然不走了,武松自然不明所以便也来问:“如何不走了?”
黄杰已然跳下战马,正在接过亲卫们递来的甲胄部件穿戴,便也道:“不着甲,怎么杀敌?”
一旁的黄大龙忙着穿戴的同时,倒也不忘解说道:“四师叔且听,这便是俺黄州铁卫的整备鼓号,整备鼓号只在打退敌人进攻,且敌人并未退却之时才会敲响。”
武松这才恍然大悟,便也忙着起甲来。这黄州卫的甲胄,先前也是说过,全都都是宋军制式,不过外表看似皮胄,内里镶嵌了冷锻钢片,且并非是整体合甲,乃是分成了头盔、肩甲、手甲、胸甲、群甲和腿甲,六样散甲,穿戴时只要一件件的身上套便也称了。
都不用一炷香的时间,算上黄杰共十八骑便也着甲完毕,但见黄杰也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柄古剑背在后背,手上却提着一杆一丈三尺有余的巨大方天戟。战戟一般分为单耳和双耳,单耳一般叫做青龙戟,双耳叫做方天戟,而今黄杰手上拿着的,便是一把双耳的方天戟,造型异常的古朴怪异,如那戟头,分明就是一杆锋利的矛头,长约一尺,脊宽二寸,密密麻麻的叠纹由中心往刃锋蔓延,被周围的火光一照,便有许许多多的光线从刃身上折射出来。
还有那双耳,正常的方天戟,双耳都是如月牙一般内弯的,可黄杰手上方天戟的双耳却是往外弯的,看起来好像是月刃斧的斧面一般,且双耳的长度足有尺半。
武松瞧了很是惊讶,便也问道:“来时路上听二师兄说,周师转给三师兄的乃是一套霸王枪,却是用这方天戟来施展?”
黄杰嘿嘿一笑,双手一挥,便将手上的方天戟舞了个戟花收在后背,道:“霸王枪的确是枪法,只是俺觉得用方天画戟来施展,威力更增三分而已。”
也在这时,就听原本延绵不绝的整备鼓突然变化,节奏明显加快少许不说,鼓点也开始急促起来,黄杰侧耳一听,便也怒喝道:“北西南三面合击?俺入了你个自娘贼的!大龙,发俺本命炮号!”
黄大龙答应一声,便摸出一枚铁管来,拿出火折子点,就听“砰”的一声炸出了一溜火星直冲天际,跟着就听天上“轰隆”一阵爆响,好似春雷一般,声震至少十里。
黄杰抬头看一眼天空,却是道:“只是响好听,却不如烟花显眼,也不知如今那凌老儿父子和薛献研究出来没有。”
随后黄杰便也上马,喝道:“直冲北阵,打带跑战术,莫要落单了!”
说完,黄杰便也将兜鏊上的面甲放下,便也怪啸一声,策马便往车阵北面直冲过去。
奔出差不多一里来多,便也瞧见了自家车阵北面正是火光熊熊,车阵上人影攒动,而车阵前五十步至十余步区间内的地上躺了不少着杂色衣物的人,也还有不少人正举着大盾奋力突前。
那时刻,也顾不得多想多看,黄杰当即便也锁定了这帮人后阵三、五十个几个立着似乎正在观看战事的人来,策马直冲过了过去,而对方也自然感到了马蹄震动,纷纷转身亮出兵器结阵准备守御。
好一个黄杰,一马当先,手上一丈三尺长的方天画戟舞出一道弯月,瞧着一个穿灰衣的汉子,见他来势汹汹,就用手中的盾牌来格挡。他手中盾牌乃是宋军制式的兽面油木盾牌,外表是三层熟牛皮包了两寸厚的油木,且四边还镶嵌有铁条,最是硬实不过。哪知道当这盾牌和黄杰的方天画戟交接只是,却是没听见什么震耳欲聋的碰击之声,却只有“嚓”和“噗”的轻微两声,跟着便也瞧见,兽面盾牌的左上角一块以及一颗斗大的头颅,在那方天画戟拂过之后,突然便腾空而起。
不用说,那尺半的戟耳,自然也是用十五炼的叠钢打造,锋利程度也就不用说了,黄杰使这画戟就如月刃斧一般,借助马力、腰力、臂力,一下便也劈开了那两寸多厚的油木兽面盾牌,顺带还捞了颗头颅做添头。
有黄杰做锐锋,跟在后面的十七骑自然不会差了,黄大龙和黄石头分别就在黄杰左右,二人都是手持同一款九尺扎枪,但见黄大龙手中扎枪毒蛇出洞,只是一摆枪头便也闪出六点枪花,其中一点径直点在一个使了棹刀来砍马腿的麻衣人额头上,跟着黄大龙手上微微使劲,但见扎枪的枪身一弯一直,那麻衣人百十斤的骨肉便也飞了起来。
再说黄石头,他处在黄杰右手,自然无敌可接,不过见他将扎枪从右手交了左手,跟着右手往鞍囊一摸,捞出枚投枪便往黄杰与黄大龙二人的间隙中投了出去,噗嚓一声将一个舞着朴刀跳起身来想要劈砍黄大龙的魁梧汉子扎了个透心凉。(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九七章 【杀敌】()
由于黄杰所领十八骑发起的冲锋,是由东向西,冲撞又的是坐北往南发动进攻的敌人后背,所以十八骑突过时,接敌的只有左手面的九骑,不过虽然只有九骑接敌,但却也捞着了十几条人命垫底,谁叫黄州卫们个个都是玩投枪的好手。
而黄杰自己也开了个满堂红,左一扫便收了个持盾汉子,右一割便也又斩首了一个戴着顶厚重幞头的汉子,待那戴着幞头的头颅飞将起来的时候,恰好被黄石头伸手一抓,见他拍掉头颅上的幞头一瞧,便也发现这人居然是梳着髡发。
也在这时,这十八骑的冲锋也自然引来车阵方向的注意,自然有数盏探照灯打过来,待瞧清黄杰这帮人的装束后,便也听见车阵里次第爆发了娇喝欢呼之声。
只是黄杰可没时间理会他们,策骑由东向西直冲,待穿过北面这些贼人的后背,便往左手边一折,却是转向由北向南,往车阵西面的地阵扑去。
“少主!你瞧!”乘着扑入敌阵还有些时间,黄石头跑马加快一步,便将那梳着髡发首级与黄杰来看。这所谓髡发乃是古代东胡及其后代民族的发式,是东胡系诸民族区别于匈奴系诸民族的重要特征。发式有别于汉人发型之处,便是将头顶部分的头发全部或部分剃除,只在两鬓或前额部分留少量余发作装饰,根据性别、民族、历史时期及个人成长阶段不同,髡发有多种发式。
如今黄石头递来的首级,那发型便是典型的契丹族男子的发式,却是剃光了前额和头顶,只在两鬓和后脑勺上留发,且梳成了发辫模样。
黄杰只是看一眼,心中便也打了个突兀,便也冷笑一声道:“且收好了就是!”
这话说完,队伍便也完成转向,当即黄杰突然嗷呜嗷呜的怪啸一声,车阵西面的探照灯便好似得了消息一般,纷纷打了过来,自照着十八骑的前路所在。
只不过,比起北面的敌阵,西面的敌阵要薄弱许多,并未有什么人待在后阵督战,全都是一股脑的压在了距离车阵十几步至二十几步远的地方,纷纷用盾牌遮掩着弓箭手往车阵射击,甚至能看见有好些个人已近扑到了车阵的鼻子底下。
黄杰当即挽起画戟如风车一般,就往车阵前二十来步远的敌军弓箭盾阵撞了过去,这帮贼人们自然有人听见了马蹄之声,回头见有骑兵冲来,竟然也不慌乱便调转了弓箭就来攒射。
只可惜,十几个弓手自作聪明却把目标锁定了冲在最前的黄杰一人身上,但他们手中角弓所射出的箭雨却显然破不开黄杰的防御。但见箭雨来时,黄杰沉着冷静,只用画戟拨开射向坐骑青花骢的箭矢,却对射向自己身躯的箭矢不管不顾,就听噗噗噗几声,身上便也中了六矢,只是箭矢射中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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