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听了这声急问,便也回了神来,虽然不知道为何事情这般变化,但也明白既然事情已经变化,便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来问道:“小青莫急,你是何时离开大名府的,可你师傅又是何时出发?”
燕青便也道:“俺等师兄弟五人乃是冬月初八出发,师傅他老人家却是初四便走了!”
黄杰一听日子,便站起身来,对屋外喝道:“大龙,速速取来京东两路的地图。石头,速去宜男桥传俺军令,龙队全体整装,弹药配置十二基数,着捧日军服色,即刻化整为零分头出城,辰时二刻,封丘门外十里铺集结待命。”
说完黄杰便从腰下取出一枚铜符,跟着便见一个黑衣黑裤的少年推门而入,跪地以军礼拜接道:“得令!”
待那少年出门而去时,又有一个黑衣少年推门进来,将一张巨大的皮制地图铺上了屋中床榻,更迅速引燃七八支巨烛将屋内照得通透,黄杰便也起身来看地图,伸手量了量地图,便指着地图上一处标注着梁山的地方道:“从大名府去梁山,也不过三百里陆路,只怕此时师兄早也到了。小飞,你且领一队夜鹰,还是守在青云观中,看好那赵恒便是。此事师兄非得亲自走一趟才成,明日起便对外称俺要闭关,你且遮掩好了!”
岳飞听来点头,便也道:“俺理会的,全听师兄吩咐就是!”
黄杰又对燕青道:“小青,你去唤醒同来的师兄弟,问问他们可愿一同前去。”
燕青听得黄杰之前吩咐什么龙队整装,还要配什么弹药,着捧日军服色出城,以铜符颁发军令,就已经呆若木鸡,如今听黄杰来问,便也一个激灵,忙答道:“俺这便去问,岂有不愿的。”
当即燕青便也出门而去,自有黑衣少年与他带路,回了别院叫醒几个师兄弟,与他们碰见了自家师叔,且师傅有难的事情后,几个师兄弟也都嗷嗷叫着愿意前往解救。而这里多说一句,这几个所谓师兄弟,其实都是那大名府锦体社中的跤手,并非如燕青这般是卢俊义的亲传弟子,所以黄杰才会有此一问。
当即,燕青便带着另外四人过来拜见,也自通报了姓名,分别是朱曾朱三郎、高兴高二郎,以及李云、李固兄弟。黄杰听见李固之名,心中一动便也来问:“你唤作李固?俺似乎记得师兄家中有个管家也叫李固,可是如此?”
几人听来一愣,便也齐齐摇头道:“师傅家中只有管家一人,却是跟着师傅姓卢,唤作卢寿,乃是家生子出身,做得许多年的管家了。”
黄杰听了,不由自嘲一声,便招呼他们来吃早就备好的酒菜,只待天亮便要出发。(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五八章 【驰援】()
只说黄杰招呼众人吃喝,燕青等人正是青壮之年,自然也都是造货,便也坐下开造。
黄杰吃了几盏酒作陪,便也寻思起来,为何会有眼下局面。细细思量之后,倒也发现根由还在自己,自从认定师兄公孙正便是那奇梦故事中的公孙胜,孙立、孙新兄弟也正是那奇梦故事中的孙立和孙新后,便对那奇梦故事深信不疑。
后来黄杰还托人传信林冲,叫他避过了白虎堂之事,于是便想当然的误以为只要叫人盯着那郓城县,只要那及时雨冒头,还怕寻他不得?
不过后来,黄杰倒也记得那花通在郓城县里救下了一户姓阎的人家,这家人的幺娘子(小女儿)倒也真叫阎婆惜,只是当时(政和四年)她才年芳七岁。黄杰倒也记得当时自己叫花通设法打探一下石碣村的晁盖,只是这些年来却是全无消息,便也没当会事儿。
如今虽然在郓城县寻着不宋江,在石碣村也没寻着晁盖,但卢俊义却是如奇梦中的故事里那般,当真是叫人赚了去,黄杰只能理解为天意如此,非是人力可以更改的。不过如今,卢俊义乃是他名义上的大师兄,自然万万不能就此眼睁睁看着他被宋江等人诓上梁山落草为寇,自然要出手解救。
不多久,天色便也方亮,但见天穹云开雾散,却是难得的好天,黄杰便也要青云观中与燕青五人备马,而后便领着十三太保中的五人一起乔装出城,直往那封丘门外十里铺而去。
抵达十里铺时,天色也才辰时初刻,黄杰便领着众人就在铺外一家卖早食的茶寮做了,假意叫了些汤饼水食闲坐。
不一会,就见有禁军打扮的汉子牵着马匹陆续而来,很快便将十里铺中好些家早市摊子占了,也都叫了食水静候。这些汉子一身捧日军的服色装扮,口中言语也全是汴梁子口音,牵的马匹上装兵器甲具的马包上也是军中戳记,倒也没有引起什么疑心。
毕竟这捧日军乃是东京禁戍上四军中最为精锐的马军,平日里就算大马呼啸京城街市,也没什么人会侧目,早就习以为常。如今见了,也道是军中调遣,不知去何地公干而已。
准准的辰时二刻,差不多二百来个捧日军兵便将十里铺挤满了,就听一个搭桌坐在黄杰他们一帮人隔壁的军官起身呼啸一声,众兵士便也呼啦啦的起身上马,就往东北方向行去。
黄杰等人又做了一会,就见城门方向来了六辆大车和三十余骑人马,领头的却是一位骑着一批健硕黑马的八尺汉子,瞧他豹头环眼的模样,自然也认出便是林冲了。
黄杰见了,便也与来人打了手势,也都上马同出了十里铺,走得不远便停在道旁说话,先与燕青等人引见了林冲之后,便也道:“师兄这才履新不久,动辄告假只怕不妥。”
林冲便也瓮声瓮气的答道:“这劳什子的现眼官,不做也罢!还不如俺当初在军中做教头自在,一月当差不过七日,整日都坐那值房喝茶耍钱,当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不提这事,卢师兄有难之事当真?”
黄杰一笑,便也点头道:“想来是不差了!俺调了一队人马,已经先行出发去打前站,俺等自去那郓城县便是,俺还有些家事要交代,师兄先走一步。”
林冲便也答应下来,随后队伍一整,领着众人护着五辆大车便沿着官道向东北而去。
林冲走后,黄杰便也来到剩下的那辆大车前,便见苏廿娘和青禾二人掀开了车帘下来,却不让封宜奴下车,直叫她坐在窗后来瞧,黄杰便也上来对苏廿娘道:“事发得突然,为夫急着驰援,京中之事便托付给娘子了。”
苏廿娘脸色倒也淡然,道:“夫君只管好去好会就是,家中大事有公婆做主,小事也有诸位叔叔帮衬,妾身理会的。”
黄杰想想,便也瞧了车上的封宜奴一眼,小声道:“小九才入家门,还需好好教些规矩,娘子可要瞧看好了,莫叫冷枝儿、绿萼她们给带坏了。”
苏廿娘听来嗤笑一声,便也道了句理会的,黄杰这才转身对青禾道:“俺去了之后,你便让东京城里的暗子儿都动起来,昨夜俺已经给赵恒种下的道种,这天时、人和已得,接下来便瞧你的地利了。”
青禾也答应一声,却是摸出了一个小香包来,与黄杰道:“这次出动大队人马,只怕要有恶战,燕奴姐姐听了讯息,便将青青先前做的一个荷包改了改,要予带来。”
黄杰拿来一瞧,看上面的荷花秀得歪歪扭扭,便也知道果真是青青的手艺,便也笑道:“哎呀!青青也会女红了,俺定要好好收着!”
打开一看,荷包里存着一束秀发,瞧发丝细嫩自然该是青青的了,黄杰便也将荷包收在怀里。随后这才走到车前,瞧着车上坐着的封宜奴,以及她扁平如常的小腹,笑道:“为夫去去就回,你且安心在家养好身子,爹娘面前好生侍奉就是。”
坐在车上的封宜奴听得不由面上一红,却也小声道:“夫君自去做事便是,只是……”
黄杰便也笑笑,上前拿住她的腕脉,小声道:“为夫可是当今天子敕封的惊霄处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岂会说错?”
封宜奴面皮儿更红,声如蚊呐道:“可是……这才成婚几日……”
黄杰便也小声道:“俺家的青青,还有青霞、良娣、妹娘、珍娘都是为夫亲手接生,就凭为夫这本事,便去找赵官家讨要一块‘妇科圣手’的牌子他也不敢不给,算算红信不至,灵胎暗结的时日,便是那月上西楼之时,万万不会错了。”
封宜奴顿时面皮儿就好似红透的柿饼一般,也说不下去,只会用手来遮脸,黄杰哈哈一笑,便伸手从她头上取了一枚漆木的簪子,也是放入怀中,便转身上了青花骢打马向西而去。
这一次,黄杰一共带上的人马,先是整整一个中队的黄州卫,由少校田宝,上尉司马甘、中尉莫洪、潘若、孔观、石天养率队。然后便是十三太保中的除了黄树丫、黄玉妞、黄巧娘之外的十人,以及花容手下夜鹰小队中的五伍人马。而这夜鹰小队,便是由精英小队改名而来,花容因为要坐镇东京执掌局面,所以这次紧急出动并未带上他。
至于道路,也早就选定了沿官道经兴仁府、济州直抵郓城县,而那梁山泊便在郓城县东,横垣八百里水泊岂不好寻?(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五九章 【梁山泊】()
这梁山泊,此时也作梁山泺,位于京东西路济州巨野、郓城县和郓州三地的三角之处,由梁山、青龙山、凤凰山、龟山四主峰和虎头峰、雪山峰、郝山峰、小黄山等七支脉组成。
这梁山泊形成于五代时期,隋唐时此地还是乡野之地。后来黄河曾有三次大的决口,滚滚河水倾泻到梁山脚下,并与古巨野泽连成一片,形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水泊,号称“港汊纵横数千条、四方周围八百里”。
于是乎,便有些好汉盯着这天然福地,打起了“筑营扎寨、啸聚山林”主意,至于是不是也做些“抗暴安良、杀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勾当,却是没人知道了。至少黄杰就没探出此地近些年有什么英雄人物,到是如那黄州下游的黄花荡一般,在这八百里水泊里据说也是藏着十几股靠水吃水的蟊贼。
抵达郓城县的日子,乃是重合元年的冬月二十一,黄杰一行计五十余人护着五辆马车浩浩荡荡入了县城后,便也合宿在一家大客栈里,而后直让林冲拿了他殿前司诸班直检校都虞侯腰牌去了郓城县衙,要当地县令好好查一查那什么宋江、晁盖、以及那阮氏兄弟,不久便也得到了消息,说那宋江却有其人,乃是郓城县下宋家村人,别号黑三郎,江湖人称“呼保义”,乃是前年就犯了大罪,已被发配去了江州(今江西九江),如今怎般情况便也没人知道了。
至于那晁盖也是却有其人,乃是那郓城县下东溪村的保正,明着是乡中土豪,私下里却也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因为善使一条托塔天王李靖同款的宝塔铁鞭,因此乡中人也称他铁天王,却是去年因为打劫了途径郓州的一支登州商队,结果没能将对方团灭而露了行迹,便也举家逃入了梁山泊中落了草。
还有那石碣村,倒也真有此地,不过却是那阮氏兄弟居处,那阮氏兄弟大的叫阮小二,小的叫阮小七,早就是梁山泊里有名的水寇,就算是郓城县也下了三百贯的悬红要拿他兄弟二人。
得了这般消息回来,黄杰便也林冲大眼瞪着小眼,黄杰倒也是恨不得马上命人去琉球将那花通给拘来,问问他究竟是如何打探的消息。
不过后来又探来许多消息,倒也佐证并非是花通不曾使礼,比如说那宋江家中虽然是乡野土豪,却是从未做过什么刀笔小吏或是押司,且以往都在郓州营生,凡事也是因为与郓州城县衙一个观察(捕快头目)为一个歌姬起了争执,无意间一刀将他杀成重伤,后来听说是他家中使钱疏通,这才被判了个流放江州的轻罚。
这郓城县是郓城县,郓州是郓州,两地相距二百里有余,中间正好隔了个梁山泊。
再说那晁盖,平素为人低调不说,用的名号也是晁家大郎,别说是郓城县里,就算是他的本乡东溪村人,知他大名者也是极少,错非这次事发后郓城县下发海捕文书问请乡中老人得知了他的大名,怕也没几个人知道晁盖是谁。
至于阮氏兄弟,黄杰本来也没叫花通去找,他当初还将晁盖错记成石碣村人,凭着这般牛头不对马嘴的信息,能真寻着人也就碰见了鬼。
自知错怪了花通,黄杰便也不再纠结此事,便也着力让人去打听着梁山泊水寨的事情,结果一问下来便也傻眼,都称水泊里河道纵横,水寨遍地,十几人成伙的小蟊贼不计,上百人规模的便有十好几股,平日里在水泊中神出鬼没,都是他们来寻人劫掠,哪有人能去寻了得他们的。
甚至,这郓城县还有那济州、郓州三地,曾经搞过几次大规模的联合执法,组织了人马进入梁山泊中清剿这些蟊贼,可搞了几次都收获不大,这些蟊贼自然都通了天地线,早早便也闻风而逃,只捞到几只小雨小虾。
这一下,黄杰也就犯了难,不过也知道此事急不来,也不会如此简单。
当下便也安心在郓城县里呆了两天,两天后田宝、司马甘、莫洪、潘若、孔观、石天养率领的黄州卫也全都到齐后,便将他们以两伍为一组发散出去打探消息。等了三日,终于得来了确切的消息,却说如今梁山泊里最大的四股蟊贼,分别占了小梁山、凤凰山、龟山和小黄山四个地方设立水寨,但这些水寨里并没有头目叫宋江或是晁盖,也没有黄杰听着耳熟的名字。
且燕青等人这时也是转回,之前他带上李云、李固等人分做两头,一头去泰山、泰安打探,一头返回大名府,看看卢俊义是不是转回,如今带来的消息是两头都没寻见人。
又待了两日,等发散出去打探消息的黄州卫们全都转回,将消息汇总之后,便也发现一是没有探出卢俊义的行踪,二是没有探出宋江、晁盖这些人所在,三却是得了一个消息,便是前不久传出官府有意将八百里水泊手为“公有”,规定百姓凡入湖捕鱼、采藕、割蒲,都要依船只大小课以重税,若有违规犯禁者,则以盗贼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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