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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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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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面将军答应一声,二人架着王黼又走,不久便来到一座庞然巨城之前,那城墙两头无边无际,高耸入云,待到近处一瞧,门上写有硕大的“酆都”二字,用的还是小篆字体。

    待入了城,但见城中街巷林立,道路通达,直入城中不久便来到一处宫殿之中,殿中只有一人正在一张数丈大小的书案前勾画文书,牛马二人将王黼带到后,便才脱开他,齐齐抱拳道:“王判官,俺等前来交令,如期将当朝文曲公王黼的一魄带到。”

    那案后的王判官闻言,便也抬头来瞧,忙道:“二位辛苦,且先下去休息,一会还要劳烦二位将他送回阳世!”

    牛马将军闻言一愣,不由对视了一眼,便也点头退下。二人这般错愕,自然也叫王黼瞧在了眼中,待他们退下之后,王黼突然感觉全身一轻,便也福临心至的明白自己这是能说话了,急忙作揖与那王判官道:“学生王黼,拜见判官!”

    王判官哈哈一笑,便也走出案来,便来携王黼只手道:“二郎!不需见外,吾单名一个慎字,却是你高祖叔公!”

    这高祖也就是曾祖父的父亲,高祖叔公自然也就是曾祖父的父亲的兄弟了,这不算远亲,而是直亲。王黼听来,脑中轰然一响,当即退后三步,正襟就以大礼拜下,道:“不肖玄孙王黼,拜见高祖叔公!”(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九七章 【夺造化】() 
那王判官见状也是急忙来扶,口中说了不需多礼后,也是直入正题道:“二郎,如今寻你来,却是有二事需由你决断。其一便是与你子嗣有关,你且来瞧!”

    说着便拉了王黼到了案后,拿出一本名册与王黼道:“这封宜奴本是你儿王骢弃妾,合该为你儿诞下一子后难产而死,如今北斗真君出手与她改了命数,但此事却是事关我王氏一族气运,却要叔公为难啊!”

    王黼听来震惊,就往名册上一瞧,上面写着:封氏宜奴,王门王骢之弃妾,诞一子,重合二年八月十二日酉时三刻二分产厄,卒。其子为破军星君所投肉身,合该刑杀五十七万八千九百七十九人之数,寿数四十有一又七月二十一日。

    王黼心中电转,这才知道那黄天八竟然是北斗真君所化,而自己是文曲、自己的孙儿却是破军,且一早定下了刑杀五十七万余人的命数,想来日后定然是国朝的大将军,甚至是大元帅,这就有些让他为难了。

    这文曲星可是直属北斗真君的星官,也就是说,北斗真君可是文曲星和破军星的上官,当即王黼有些踌躇难定,便也问道:“却不知利弊在何处?”

    王判官道:“你若答应北斗真君与这女子改了命,若是坐实了,她便也不会早亡,且破军星君也不会投在我王家了。你若不答应,叔公便也可以做些手脚,但只怕恼了真君,惹下祸事!”

    王黼顿时也是为难起来,一边是法力无边的上司北斗真君,一边是未来将要出在王家的大将军大元帅,这还真让人难以取舍。可王黼毕竟也是混到了当朝少宰的人,心中一把权衡利弊的算盘早就打得滚瓜烂熟,心中只是转了几个念头,便也把这些年来他所知道的道教神话传说,以及这番来路上见到的景象互相印证,当即也得出了结论,忙道:“叔公,万万不可恶了真君,真君这般做法,定然有其深意,只管逐了真君之意便是了。”

    王判官听了,便道:“好!便听你之言!”

    说着王判官便用朱笔在名册一勾,捧在手里的名册便光华一闪不见了踪影,见王黼瞪眼来瞧,王判官到:“却是已经送呈阎王批阅!”

    又道:“还有一事,却也是个好事!”

    说着便也从案上拿出一个名册,交给王黼道:“你且看看!”

    王黼接来一看,但见封皮上写着“横死·奸佞二”几字,翻开一瞧,里面却是有许多名字,有勾了的,有没勾的,有眼熟的,有眼生的,待他翻到一页时,便也瞪大了眼睛,但见这页共有八个名字,其中六个已经勾画,没勾画的两个,一个是蔡京、一个是朱勔,他心意一动便来瞧蔡京死因,但见上面写道:“寿数八十,于圈圈年七月二十一日饿死于潭州(今湖南长沙)崇教寺。”

    圈圈二字乃是两团模糊重影,王黼想来该是天机,不过他倒是知道如今蔡京已然七十二岁,也就是说蔡京将在八年后死于潭州,而且还是饿死的。

    当下王黼急忙又来看朱勔的条目:“寿数五十一,于圈圈年三月初九日惊死于循州(今广东惠州)官衙大牢。”

    王黼脑中一个激灵,他也知道朱勔如今已然四十三岁,竟然同样也是死在八年之后。

    随后又翻了几页,倒也见着了几个之前与他一道抱蔡京大腿的人名,只是这些人的寿命却是有长有短,并不凑在一处。王黼看了看,便也对王判官道:“玄孙愚钝,还请叔公明示!”

    王判官便也接过名册,翻到封面一指道:“此次真君下凡,已然扰动天机,这本名册之上皆是的当朝奸佞,命中注定合该横死。且……你儿王骢之名,本也在这名册之上,若非真君与那封宜奴改命,此事也无转圜余地。如今,却有一番机缘在你手上,不知你敢不敢取?”

    王判官说王骢的名字也在这横死册上,王黼想也不想就是全信,他那孽子究竟是个什么德行,做父亲的岂有不知。可听说又有一番机缘,王黼那还迟疑,忙又跪倒拜下,道:“全凭叔公吩咐就是!”

    王判官点头一笑,便也抚须道:“这横死册上之人,虽然是合该某年某月,某时某刻,死于某地,但若要是以国家律法之名,提前将其明正典刑,便可夺其造化寿数。也即是……某人寿数本还有十年,只因恶贯满盈,该当横死,若是在此之前寻着他罪证将其明正典刑,他比命中所定早死一日,便也等同夺得了他一日造化寿数,所夺寿数便可化为寿数、福报和利禄为夺者所用。”

    王黼听来大惊,这等说法他自然是初次听说,王判官怕他不信,便也道:“你或是不知,你前世所投肉身,正是包拯包孝肃,原本寿数只有六十。”

    王黼瞪眼一想,包拯六十岁时正在开封府尹任上,当时他执法严明、判案公正,在民间博了个包青天的美誉,直到六十四岁时这才突然染病,只是数日便也急殁了。如今听了王判官点拨,想来该是包拯在开封府尹的任上时本就该死,却是用明正典刑的法子来惩治奸佞,夺了他人的造化寿数,这才多活了四年。

    这王判官都已经点得如此明白,王黼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蠢货了,当即忙叩首道:“玄孙明白了!”

    “好!明白就好!”王判官突然伸手在那横死册上一按,然后便也将手在王黼头顶一摸,王黼就感觉到心中忽然明悟,而后脑海中便也多了不少名字出来,便见那王判官笑道:“去休!去休!今日之事,切记务与人言!”

    王黼当即浑浑噩噩起身出了大殿,走到门口之后,便见牛马将军便也上来拱手,而后也如来时那般,架着王黼就走,眨眼间便也走出了酆都,不过却在城门之前突然停住,但见一头巨兽,若小山一般伏在城前,王黼仔细一瞧,便见这巨兽乃是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仔细瞧来却见它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

    正愕然的时候,却听马面将军突然道:“祸事了!这畜生怎地来了,快快将文曲公的一魄掩藏,莫要叫它听出些端倪来。”

    说着牛头将军便也结下背上披风,却将王黼遮头盖脑的裹了,抱起就跑。(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九八章 【恍然大悟】() 
王黼虽然被披风裹了,却还听见外面动静,就听一声龙吟,牛头将军便也停下道:“见过神使,俺等身负公差,不敢停留!”

    接着又是一声龙吟,却是马面将军答道:“回禀神使,俺等并非泰山王殿前侍奉,乃是东京汴梁城中灵护庙值守马春、牛夏。”

    再是一声龙吟,就听牛马二人起身道谢之后,便也再次疾奔起来,好一会才解了披风与王黼道:“文曲公受惊了,那谛听今日不知为何,却是寻上门来找泰山王的麻烦,好险!好险!”

    王黼此时心中一动,却是发现自己能言,便也忙拱手道:“原来是马春、牛夏二位将军,失敬!失敬!劳烦二位将军帮忙遮掩,此恩王黼定然不忘!”

    牛马二人闻言就是一笑,便也上来架着王黼继续行走,就听那牛夏道:“文曲公客气,不过说来也有一事,倒也需要文曲公相助,却不知文曲公愿是不愿。”

    王黼听说这牛头将军居然有事求他,自然也是当真吃惊,不过旋即也是暗喜,这求人办事自然也就欠下的人情,这等阴差将军的人情谁要是不受便是傻蛋,王黼忙道:“但凭吩咐就是!”

    牛夏便也道:“文曲公也知,俺等牛头人与马面人二族,与文曲公如今托身的人族皆是六道众生,只是俺等所居之地不在乾坤。如今地府之中,牛马二族的鬼差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乾坤界中的人族,却把二族鬼差只认做两人,汴梁灵护庙里虽有俺与马春兄长的泥塑金身,可供奉的牌位,却是什么牛马将军,却叫俺二人受不得十分的香火。”

    牛夏说道此处便是一停,那马春也接口道:“所以,俺二人想请文曲公设法与那庙祝说说,重新做个牌位,写明俺弟兄二人的名号。”

    王黼听来,倒也想起如今确是如此,各地的城隍庙中虽然都塑有牛马将军的塑像,可供奉香火的牌位却都写着牛头将军、马面将军,很是笼统。如今听着牛夏、马春说来,原来这牛头人、马面人也是六道众生一族,在地府还有数千族人在做鬼差,想来这各地的牛马将军自然都不是同一人,也都有名有姓。

    当即王黼便也道:“好说!此事等俺还阳之后,即刻就办。二位将军的名讳,可是春夏秋冬的春夏?”

    当即二人一喜,便也道:“正是!有劳文曲公了!”

    这时,马春却指着前路道:“牛贤弟,前路阻塞,不若俺们抄了近道可好?”

    牛夏便道:“甚好!也好早些送了文曲公还阳!”

    当即二人架着王黼便也转去一条岔路,走不久却听远远传来震天凄惨嚎哭,王黼往发声处一瞧,但见前路不远,有十余条黄泉小径合在一处,但远远瞧不分明,只是听见嚎哭之声。

    王黼好奇心甚,便也问道:“二位将军,此处是个什么地界,为何发出这般哭声。”

    牛马二人一笑,便道:“反正顺道,文曲公且去一看便知。”

    随即二人加快速度,眨眼便也走到了近处,但见黄泉小径上正走向汇合之处的有宋人也有辽人,还有党项人和吐蕃人。又走得近些时,便瞧见汇合之处,赫然却是一个巨大的地陷之坑,坑中冒出熊熊烈火,坑边站着许多数丈身高的释教罗汉,个个手持禅杖金刚杵,不断将走到坑边的往生之人打下火坑。

    正诧然的时候,马春便道:“文曲公可瞧了好,之处便是释教佛门的引接之地,那些罗汉便是引接罗汉了!”

    王黼便也大胆问道:“为何这些罗汉,却将往生之人全都打下火坑?”

    牛夏却是笑着一指,引王黼来看坑中一朵火中白莲,笑道:“倒也不是全都打下火狱,且瞧那白莲座上之人,便都是可以去往去往西方极乐世界的善信。”

    王黼瞪眼来看,便也看清火坑巨大白莲座上果真坐着寥寥几人,但与周边不断被引接罗汉用金刚杵打下之人不成比例。

    更走近一些,王黼便也看到,那些被打下火坑的往生之人,竟是全身着了熊熊炼火,却在坑中翻滚惨叫,模样很是凄惨,便也悚然问道:“为何这般?”

    牛夏便也笑道:“这释教法门,不似俺等道教,俺等在地狱之中设下酆都鬼城,往生之人可先入城居住,再由各殿判官厘清身前功过,再判刑罚,且还有几分人情可说,允许功过相抵。而这释教法门,却是不许功过相抵,直接将有罪之人打下地狱,受尽炼火之罚后,便才重投六道,再修佛法。而只有积善无过之人,才会被引接去与五浊之世相距十万万佛土之遥的西方极乐世界。”

    马春道:“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今乾坤界内,积善无过之人,错非年少无知心性淳朴如玉的真信善,便是自幼研习佛法的佛陀转世,市井俗人念几声佛,烧几支香,捐几文香火就想去西方极乐世界,当真笑煞人也!不信文曲公便也细看,看看莲花座上都是些什么人?”

    王黼便也瞪眼细看,果然看清莲花座上的三五个人,都着的是袈裟,再看也才发现居然全是老僧模样,想来该是什么自幼研习佛法的佛陀转世了。

    也在这时,就听一声如狮吼龙吟一般的鸣叫突然在远处响起,牛夏马春二人突然齐齐色变,马春道:“快走!快走!谛听来了!”

    说着便也架着王黼快奔而去,渐行渐远时王黼却是不知为何扭头看看了那巨大火坑和莲花座儿,就觉得全身有些不寒而栗,也更是恍然大悟。

    却是无人知道,这些年他可是时常领着家人去相国寺进香祈福,且相国寺中的僧人也多次动意劝他摩顶受戒做个在家修行的居士,若为是因为如今的赵官家是个道门信徒,王黼担心自己去信佛会有所触怒,只怕他当真听了僧人们的蛊惑,悄悄奉了释教。

    不过他又一想,却是心中豁然,自己乃是道教的文曲星君托身,想来就算真要去信什么释教,怕也难成吧?

    不过,这回去之后,家中至亲若是有人再去信什么释教,定要阻挠,绝不让他们日后受这被打下火狱的痛苦就是了。(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九九章 【蕞尔之国】() 
却说这王黼被牛头马面二人架着疾奔,迅驰间便也到了地头,转眼便又回到了东京汴梁的灵护庙中,城隍广公见了,便也问道:“可是了事?”

    牛头便也答道:“已然了事!”

    说着便也扶了王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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