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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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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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李师师与当朝官家之事,黄杰早在奇梦中知道了,不过如今姚朝奉说来,也是好心好意,他当然不敢多言顶撞,便也虚心受教,答应绝不去招惹李师师,且李师师那等****也不是黄杰欢喜的类型,姚朝奉报了此事之后,便也将玉珏拆开归还,便自告退。

    送走了姚朝奉一行,黄杰便又来与岳飞、鲁达、曹正布置明日只是,知道时近三更,这才罢了休息。

    只不过这夜黄杰却不得安眠,整夜翻来覆去,思谋明日计划,而远在小御街大梁驿金钱巷的封宜奴宅中的榻上,也有两人同样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想不到,妹妹却是当真要嫁了!”床榻之上,居左的李师师着了一身丝缎的睡衣,却是只手撑着螓首,满含笑意来弄居右的封宜奴胸前挂着的一块玉牌。

    封宜奴神色怔怔,却也道:“师姐姐莫要取笑,妹妹并非是看上了黄郎的家财。”

    李师师叽叽一笑,道:“知道!知道!妹妹非是看上了家财,而是看上了人才。那黄天八倒也果真是当得诗画书三绝,尤其是与妹妹做的画像,不若改日妹妹与姐姐说和,让妹夫也与姐姐做上一幅?”

    封宜奴听来,面色微红道:“姐姐,黄郎名杰字子英,今后就算是一家人了,如何这般见外,还来唤他道号?”

    李师师便也笑道:“好好,日后只管唤他妹夫就是,却说做画这事,成是不成?”

    封宜奴便也道:“却还用说?当真以为妹妹小气?”

    李师师得了准信儿,也是欢喜,不过很快却是叹气一声道:“妹妹命好,姐姐瞧来却是心里凄苦。为何良人少见,负心的汉子却多……那死没良心的冤家,如今也不知倚在哪个宫娥怀中作乐!”

    封宜奴知道李师师动了悲心,忙也来岔开话题道:“姐姐不知,,妹妹与黄郎却是有些宿缘,如今想来也是天意!”

    李师师听了,八卦之心大炙,便也忙来问道:“如何?快与姐姐分说!”

    封宜奴道:“姐姐也知,宜奴籍贯本在安庆府太湖县,当年安庆府王庆做反,太湖县也受了匪祸,便与爹娘奔徙去了黄州,后来如此……这般,这才与母亲来汴梁投亲,谁想风尘沦落,却在今时今日,再遇恩公。”

    李师师听得倩目圆张,也是震惊莫名,不想其中竟有这般因果,却听封宜奴又道:“说来,昨日与黄郎坐谈之时,妹妹便也认出了他。虽是过了这些年来,可他容貌妹妹却是一日都不曾忘记,起先还是恨他,直到在这花花汴梁,见识了人情冷暖,才知道他当时所作所为,无疑恩同再造,因此便也不恨他了……甚至,还****想着盼着念着……想着他当时已经是黄州生员,日后定要来京赴考……盼着有朝一日他来樊楼,却不知是否能够得见……念着这番恩情,究竟如何才能报还……”

    “唉!”李师师叹得一声,道:“妹妹苦心,竟也叫上天得知了,才安排了这番姻缘,可喜!可贺啊!”

    封宜奴听了,面色本是微红,如今更添一丝酡红,道:“姐姐不知,昨夜唱罢了他为妹妹做的词时,见王衙内突然做狂,妹妹心中很是惊恐,只怕为他惹来了祸事,遭了不测。可姐姐不知,当那王衙内逮着妹妹去寻他时,他一瞧见便勃然怒了,想也不想便出手惩治……”

    “冲冠一怒!”

    李师师便也轻呼,而后笑道:“不想纨绔凭拦阻,冲冠一怒,情定小西楼。这冲冠一怒,倒也贴切!”

    封宜奴面色更红,道:“昨夜妹妹扶他上了西楼之时,心里想得竟是,或可用一夕枕席偿了他的恩情,毕竟只是妹妹认出了他来,他却没认出妹妹。谁想今日一早,他却只问妹妹愿不愿做了他家小九,妹妹当时却是惶恐……”

    李师师便也伸手来抚封宜奴肩背道:“妹妹好命,这等奇男子本就世间少见,况且还这般有情有义,若是姐姐便也愿嫁,却有什么惶恐的?”

    封宜奴便也抬头来瞧李师师,突然抽泣道:“妹妹命苦,只怕今后是做不的人母了……”

    李师师这才瞪大了眼,旋即也是陪着垂泪道:“莫道命苦,这天下的人儿都是一般,全凭机缘天数而已,如今妹妹机缘来了,自当好好把握才是,何须如此自苦?”(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九一章 【登门拜访】() 
重和元年,十月十二,冲龙日,朝廷例休。

    王黼按例卯时初起身,先去书房之中将昨夜送达的文书整理,并命人备好香汤,待到辰时初刻这才焚香沐浴,而后叫人王骢从房中拖了出来,也叫人与他盥洗打扮后,却只让他穿了一身内衣,却把三根早就备好的荆棘条儿用麻索栓在他背上。

    既是做戏,这荆棘上的刺儿自然不曾拔了去,所以荆条贴背入肉,便叫王骢发出一声惨叫,王黼斜眼瞪他,喝骂道:“离死还远,鬼叫个甚?”

    王骢只能忍了,不过很快就感觉原本冰冷的后背渐渐热了起来,还有热流沾衣,伸手一摸便见了一手血红,不由感到头晕目眩。

    随后王黼便也领着王骢走出王府,他自坐轿,却要王骢骑了马儿,就往青云观行去。

    这当朝少宰出门办私事,自然不能有仪仗,不过他家那顶打着王字风灯的官轿,以及二十余个担着礼物下人和十几名武士伴当,在东京却是无人不知这是当朝少宰要出门了。

    更何况今日里还多了一幕奇景儿,却是王少宰家中的衙内小王太尉居然如戏文里演的那般负荆请罪,因此才走出街市口,方圆三里地儿之内便也传开了。

    随着队伍行走的方向不断变化,传言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快,直到出了昭德坊,担着礼物在前的下人假意与路人搭话,这才传出王黼此行的目的地竟是御拳馆旁的青云观。

    不过,东京毕竟乃是大宋朝都,只是区区一位当朝少宰的衙内玩负荆请罪的把戏,还不能达到万人空巷的规模,广大群众围观了几条街后,便也渐渐散去。

    摸约走了小半个时辰后,便也来到了景龙门外城北厢的御拳馆外,王黼叫停后伸头一看,见王骢身上的雪白内衣早教鲜血染得半红,这也才满意的点头,就往青云观行去。

    瞧那王骢,如今唇白脸白,虽说后背不过是荆棘刺出的小口,只是伤些皮肉,可走了一路又是在马背上颠簸,如今却也至少流了几十两血,自然是有些吃不消了!

    待来到青云观门前,却见观门半闭,一个火工老道正带着两个小道童正在洒扫,见着王黼等人过来也是惊讶,待问清楚了来人是谁后,便也惊讶道:“不知相公来得这般早,观中还未准备妥当,不敢怠慢,请走别院先做休息。”

    这青云观原本只是此地一大户人家的家庙,后来经由宋神宗特拨此地与御拳馆迁址之后,那大户人家因受不得御拳馆中****习武的呼喝声扰,便也将宅院托付于观中道人,另迁别处。

    结果一来二去,青云观日渐做大,那大户人家的正宅反倒成了青云观的别院。

    这般请求,王黼倒也通情达理,如今不过辰时末刻前后,这般登门拜访确实算赶早了。不过他如今身为少宰,屈尊来见个道士,来早来晚都是天大的脸面,可谁叫自家孩儿受制于人,自然容不得他肆意,便也答应先去别院暂驻,等观中准备好了再正式登门。

    这别院倒也不远,就在青云观的围墙转背,步行也不过百步左右,待入了别院坐了前堂,奉上香茗之后,别院管事只留下一双童儿伺候,便也告罪一声前去通报了。

    入来时,倒也瞧见这别院里没什么人,王黼倒也不以为意,便也静坐等候。

    突然,就听一声惊天虎啸骤然从后堂方向传来,啸声宛如惊雷,又好似就在耳边,当即唬得堂中饮茶的王黼咣当一声摔了茶盏,立在一旁背着荆条的王骢和官家王寿都是骇然连退,王骢更是哇呀一声转身要跑,却是被尺高的门槛儿绊了一个恶狗扑屎。

    还是老官家胆大,便见他伸手往袖中一摸,便拿出一把铁尺来,旋身边扑到王黼身旁,拦着后堂方向道:“相爷快走!”

    瞧他这般紧张模样,一旁伺候的两个小童儿都是掩嘴嗤笑,王黼虽然被那一声虎啸吓得三魂离了气魄,但他毕竟也是身居高位的人,愣神的瞬间也是迅速反应过来,正好看见小童们不惊不讶,便也问道:“你二人为何不怕?这别院里可是养有大虫?”

    一名小童便也答道:“好叫相公得知,后院梨园当中的大虫,乃是俺家师祖爷爷所养的灵兽,名唤白虎将军,还有一头熊罴唤作熊力士,如今师祖爷爷该是正与武曲星爷爷早课。”

    王黼一听,也是好奇,恰好此时后堂方向又传来一声粗莽熊嚎,就听王寿道:“果然是熊罴!相爷,此地不可久留!”

    王黼心意突然一动,便起身要往后堂去,两个小童见状便要阻拦,忙道:“相公不可!”

    本来听着虎啸便也心中生奇,又听什么师祖、什么武曲星,更是勾动了王黼的好奇之心,自然想要一探究竟。当即他便与王寿一使眼色,王寿便也转身将两个小童拦了,呼喝一声唤来门外伴当武士将童儿制住,便也转身护着王黼往后堂去。

    入了后堂,便远远瞧见一院围墙之后,却有粗大梨树破墙而出,待他走近却寻不着墙园的门儿,不过墙上却是开有几扇花窗,待他凑近一扇花窗探头去看时,突然就被一道银光晃着了眼睛。

    瞪眼一瞧,但见梨园之中却有一片小校场,此时一个银白身影正舞着一把银光四射的兵器往场中一个黑金色相间的身影攻去,待王黼慢慢伸缩瞳孔将两个身影瞧清时,不由感觉后脊梁一麻,腿肚儿竟也转起了筋来。跟在后面的王寿瞧着王黼突然身子一晃就要跌倒,自然眼疾手快来扶,待他扶着了之后也是探头往花窗里面一看,不由“嘶”的一声,险些也是腿软了。

    但见小校场中,那银白色的身影,却是一个跨下骑一头着了银甲白虎,身穿银盔银甲银袍,手持银枪的银袍小将。而那黑金色的身影,在下乃是一头身穿鎏金铠甲的巨型熊罴,在上却是一个身穿葛色正一道袍,银发、银眉、银须,手持一柄银丝拂尘的老道。

    但见那银袍小将,手使银枪,驾着猛虎围着老道不断出招急攻,可那老道每一次都是轻轻扬起拂尘便能将银袍小将的招数破解,且口中还不断笑道:“太慢!太慢!太慢!以气御力,以神御枪,方能人枪合一,所向披靡。”(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九二章 【梨园遇仙】() 
银袍小将攻了数招不果之后,突然大喝一声,就见他跨下猛虎突然人立而起又是一声惊天咆哮,而后王黼和王寿二人就觉得那银袍小将身上突然大亮,跟着见他一舞手中银枪,便有万道炽热光线从他枪身和枪尖之上并发,而后便见白虎起身一跃,竟是当头一枪,使出力劈华山的招数,就往那老道头顶劈去。

    却见老道轻描淡写的将手中拂尘一扬,竟是在虚空之中轻轻扫过,就见银袍小将浑不受力一般,连人带虎就是一偏,而后见他手中银枪偏斜之后就往地面一指,轰隆一声竟是在地上暴起一团火焰,炸起了漫天尘土。

    而且,正巧这银枪所指的方向,正对着王黼王寿二人窥视的花窗,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爆炸对他二人而言自然就是近在咫尺,单听“唉吔”一声,王寿当先抱头往墙边一扑便也避过,可怜王黼没有这般机敏的身手,瞬间就被园中炸出的尘土扑在了面上,跟着原本就有些发软的腿就是一抽,便也一个屁蹲坐在了地上。

    大约过了三五息的功夫,王寿当先闻到一股异香扑鼻,倒也迅速醒来,爬起身子便来寻王黼,见他灰头土脸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便也上前扶道:“相爷!相爷!”

    王黼经他一扶,也是瞬间醒悟,奋力站起身来,便伸头往花窗之内探看,也在这时,就听园中那老道的声音道:“不好!却是冲撞了当朝文曲星,去休!”

    也就在王黼瞧清园中二人身影的瞬间,只见熊罴背上的老道将手中拂尘一挥,而后便是“碰碰碰”连声炸响,跟着两人四周便暴起朵朵白色云烟,竟将二人身影转瞬遮挡,随后又是一声虎啸,一声熊嚎,也不过数息之后,云消雾散,园中哪里还有二人身影。

    “神……神了!真仙!俺遇着真仙了!”两人瞪着花窗好一会后,这次却是王黼最先醒悟过来,但见他一把抓着王寿,道:“你可瞧见了?你可瞧见了?”

    王寿被王黼抓醒,也是目瞪口呆的点头:“瞧见了……瞧见了……果是真仙,该是真仙!”

    王黼却是越抓越紧,浑不知道他双手指甲已然抓破了王寿的衣服,破了皮肉,却是满脸惊喜的问道:“你可听见了,真仙说的甚……冲撞了当朝文曲星?这当朝……文曲星,便是俺?可是俺?果真是俺?”

    王寿目瞪口呆之余,心思也连转,自然明白话里意思,忙道:“对!对对!老神仙就是如此说的,相爷若不是当朝文曲星,还能是谁?”

    王黼听了,顿时好似疯癫一般又哭又笑,不过很快便有王府的武士、伴当遁声而来,见了灰头土脸的王黼自然大惊失色,急忙团团护住就往前堂退去。

    待到了前堂,正好瞧见别院的管事道人带着几个老道满脸焦急的匆匆赶来,见了灰头土脸的王黼,吓得拜道:“相爷恕罪!相爷恕罪!不知是谁胆大包天,冲撞了相爷,可有伤处?来人,快去取水与相爷盥洗!”

    还有那早前被一声虎啸惊得无影无踪的王骢也出现了,却是扑来抱着王黼的大腿,哭诉道:“阿大!阿大!可不敢有事!若是阿大没了,叫孩儿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王黼一听,顿时心头火起,抬腿就将王骢蹬了个滚地葫芦,断喝道:“孽子,还不住口!方才有大虫要吞噬为父,你个孽子却是跑得比谁都快,如今又来诅咒为父,究竟是何道理!”

    王骢跑的甚快,自然也就没时间顾得上解去后背的棘条,这一脚被踢个正着,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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