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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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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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杰迅速将捏着王骢锁骨的右手一松,然后便也捏住他的下颌,便将手里的半枚蜡丸带毛虫拍近了他嘴里,然后捏着他喉头一推一送,便听他咯噔一声吞咽了下去。

    “不可!”

    房内的众人都是瞧见,却碍于黄杰方才的手段不曾出言,只有趺坐在一旁的封宜奴惊叫了一声,黄杰却是扭头看她,故意眨了眨眼睛,这才回头对已经吓傻的王骢道:“莫怕!莫怕!方才与你的好物,名叫善人蛊,善是良善的善,蛊是巫蛊的蛊。此蛊名叫善人蛊,便也知道不是用来作恶的,不过俺却不忙说这善人蛊的功用,先与你说说道理!”

    而后黄杰却好整以暇的放开了捏着王骢下颌的手,慢慢道来:“俗话说,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世间有人行恶,自有国朝律法来管,或诛或贬或流徙,总是要受责罚,可为何还是有人不怕,依旧要来行恶,依旧要仗势欺人,跋扈横行?”

    王骢被灌了蛊虫,已然被吓得痴痴呆呆,自然不知道如何作答,倒是一旁鲁达冷哼一声道:“还不是那劳什子的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凡是得势之人,哪怕什么报应?”

    黄杰点头一笑,却是伸手来拍王骢,好不容易才将他拍醒,便也直直来盯他眼神道:“这人之所以作恶,不外是,一不知其恶,二不惧其罚,所以这善人蛊的功用便是主罚了。小王太尉自然瞧出俺的装扮,俺也不妨明说,俺乃成都玉局观来东京公干的道士,此蛊正是以巴蜀巫蛊炼制,施以俺道家秘法而成。服下此蛊之后,但凡心中存有恶念、想做恶事、生起恶意,蛊虫就会发作,顿时五脏六腑,犹如万蚁吞噬,心肝脾肺,便如毒蛇穿刺,叫人生不如死、惨不忍睹,非得要活活痛足一刻时辰方才停歇,若还不知悔改继续心生恶念,便也会继续疼上一刻时辰,无穷无尽,至死方休……”(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八二章 【李大家】() 
黄杰口中语音低沉,叫王骢听来似可闻又不可闻,不知不觉中神智竟也深陷其中,更瞧着黄杰的双眼之中似乎有异色,黑色的眼眸当中似乎有一个正在吞噬一切的黑洞般,叫他目不转睛,无法自拔。

    “哇啊!”

    黄杰说着说着,就听王骢突然惨叫一声,身子便向后倒去,伏在地上后更是抱着肚子来回打滚,惊得众人都是瞠目结舌,黄杰却是道:“你看,俺还在分说,你便心生恶念以身试法了,可是想着等你家的人来了,要如何炮制俺等?”

    王骢疼得直在地上打滚,一听黄杰这话倒是脑子清醒了过来,忙道:“道……道长,饶命!饶命!俺不敢再生恶念!不敢再生恶念!”

    黄杰却是摇头一笑道:“虽是俺制的蛊,却也控制不了它,你心生恶念,它便依足道法要你痛上一刻时辰才成!”

    当即王骢惨叫连连,就感觉到腹中果真如有万蚁吞噬心肝脾肺,生不如死。

    哐当一声,却在这时隔间的门儿被人推开,扑进来一个水绿色人影来,这人也穿着与封宜奴同款的大袖襦裙,不过样式和衣裳上的纹绣却要华丽地多,再看她面上粉黛浓重,但容貌却还尤胜了封宜奴几分,不过已是二十五、六岁模样,虽比不的封宜奴青春丽质,却也独有一份****韵味。

    却见她进门后,先快步走到趺坐的封宜奴身边仔细瞧了,这才来瞧犹在地上捧腹打滚的王骢,面色如冰一般直盯着黄杰,却是不吐一字。

    倒是封宜奴好似缓过了劲来,便来看着黄杰道:“黄……黄道长,还请饶恕了王公子,此事错在宜奴……”

    黄杰目光落在这后来的女子身上,口中却是笑道:“非是俺不饶他,是他自己想差了,心生恶念这才受罚,若是恶念消去,诚心诵念俺道门圣经,倒也可以止疼!”

    疼的满地打滚的王骢自然听见,急忙摒除心中杂念,口中忙道:“道长,俺知错也!还请示下圣经!”

    黄杰便正色道:“好!既然知错,俺便与你起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

    黄杰刚起了头,王骢便也接下去背诵道:“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後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这句话正是《道德经》第二章,其意自然不用赘叙,只见首句便可明已,果然王骢背完此句,腹痛立消,他也立即明白过来,急忙起身先与黄杰作揖拜下,又与封宜奴叉手道:“道长!宜娘!是俺错了!”

    黄杰便也轻笑一声,道:“知错就好,俺也不怕明说,这善人蛊寿命倒也不长,在人腹中能活三年零六个月,这期间你自管读书、习字、骑马、射箭,一切都也如常,但却万万不能心生恶念,方才是它第一次发作,念念圣经倒也能止痛,若是再犯,便念圣经也是无用了,你可记下了?”

    王骢早被吓的面无人色,急忙点头表示记下,黄杰却是当即挥手道:“既然记下了,你便去吧!俺还要与好朋友吃酒,却是无闲送你返回府上了。”

    王骢没想到黄杰居然这么轻易就放他走,自然也是呆了,黄杰便也来看他道:“怎么,却不愿走,要留下吃酒么?”

    王骢浑身一个机灵,忙叉手做礼,几步就退出了门去。

    大伙儿见黄杰居然如此轻易就将王骢放了,也都是惊愕,不过自从见了黄杰方才的手段,也都明白黄杰绝非常人,他这般行事相比自有道理,便也不曾多言。

    也在这时,就听那身着水绿襦裙的****却是冷笑一声道:“这王衙内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脾性,道长就这般轻易放他走了,就不怕他反复么?”

    黄杰却是嘿嘿一笑,伸指在唇边嘘了一声,****一愣,并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可就在这时却听酒阁子外突然再次响起熟悉的惨嚎之声,以及紧接着断续响起的“天下皆知美之为美”诵念之声,可是惨叫却是依旧,且渐行渐远。

    于是,那****便也瞪大眼睛,惊讶道:“道长当真与他下了善人蛊?”

    黄杰哈哈大笑,道:“自是当真,你不就是见证?”

    随后黄杰便也坐回主位,拿了酒盏与自己满上,与众人敬了之后一口喝干,便也咳嗽一声:“今日吃酒,倒也有趣,方才俺等聊到何处了?”

    大伙儿都是面面相窥,不过大家刚刚见见过了黄杰的手段,自然也不担心,反倒是林冲笑道:“贤弟如此可就失礼了,怎能把李大家与封大家晾在一处。”

    说完,林冲便也起身挪了位置,便来请封宜奴与那****,忙与众人引荐道:“这位便是以小唱享誉汴梁的李师师,李大家了!”

    哪知李师师却是不坐,只是叠手与众人和林冲做礼,道:“今日出局,并未献艺,怎敢入席。且宜奴妹妹受了惊吓,且由奴家带下安置妥当,再来与诸位贵客叙话,可好?”

    黄杰却是道:“李大家只管先去献艺,封大家惊魂未定,还是留下歇息,有俺在此,旁人也动她不得,管叫放心就是!”

    李师师闻言,便也来瞧了黄杰,又回头瞧了封宜奴,见封宜奴微微点头,便也转身告罪一声便也去了。

    待李师师去了之后,黄杰便也起身要侍女送来一盏温热水与封宜奴服下,还与她拿脉瞧了一下,才笑道:“无甚事,不过是受了惊吓,且安坐调息!”

    便又入席与众人吃酒,不一会便有小厮再次来请开门窗,却是楼下事态平息,正到了李师师献艺,丝竹奏出《浣溪沙》的调门,便听一把柔和丽音唱道:“雨过残红湿未飞,珠帘一行透斜晖。游蜂酿蜜窃香归,金屋无人风竹乱。衣篝尽日水沈微,一春须有忆人时。”

    比起封宜奴来,这李师师的唱腔更显成熟婉转,词句之间衔接得天衣无缝不说,与丝竹之声的配合也是已臻化境,要比封宜奴更胜了一筹。

    黄杰听来,也觉得长得不错,词也不错,便问道:“这时何人所做之词,倒也不错!”

    一桌子人都是愕然以对,显然他们的文化水平还上不了二楼,才听一旁闭目休息的封宜奴道:“该是大晟府提举周邦彦周提举新作。”

    接着又听楼下唱道:“宝扇轻圆浅画缯,象床平稳细穿藤。飞蝇不到避壶冰,翠枕面凉频忆睡。玉箫手汗错成声,日长无力要人凭。”(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八三章 【看门狗】() 
黄杰听来觉得很是不错,却见岳飞、曹正还有莫大等人都是呆若木鸡的模样,倒是鲁达与林冲二人却是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叫黄杰看来林冲或许是真懂词中含义,至于鲁达估计就是李师师的脑残粉了,不管她唱些什么,肯定都是如痴如醉。

    随后就听李师师又唱了几阙,随后丝竹之声突然一变,却是起了《尉迟杯》的调门,且李师师的嗓音也是突然拔高了一分,唱道:“隋堤路,渐日晚,密霭生深树。阴阴淡月笼沙,还宿河桥深处。无情画舸,都不管,烟波隔前浦。等行人,醉拥重衾,载将离恨归去。”

    才听这句,就见封宜奴突然睁眼站了起来,忙道:“道长速走,王府的人来了!此阙词也是周提举之作,名‘离恨’,却是师师姐借此报讯!”

    黄杰却是摇头晃脑道:“为何要走?不怕不怕,有俺在此,怕得甚来,这等仙音岂能不一饱耳福?”

    这时,楼下歌声继续,唱道:“因思旧客京华,长偎傍疏林,小槛欢聚。冶叶倡条俱相识,仍惯见,珠歌翠舞。如今向,渔村水驿,夜如岁,焚香独自语。有何人,念我无聊,梦魂凝想鸳侣。”

    听楼下唱罢,黄杰轻轻击掌叫好,与一旁脸色焦急的封宜奴道:“宜娘歌喉不输李大家,但在火候上却差了半分,该是心境不稳之故。便如方才之事,俺敢出手惩治那王骢,自然是有所持仗,若真怕他权势,又岂能无所顾忌的出手?”

    话音才落,就听门外响起掌声,便见三个中年男子走了近来,居中一人身穿华服,却长相有些猥琐,另外两人都做武服打扮,但身上肌肉奋起,目光宛若鹰隼,双手粗大有力,腰下挂有兵器。

    拍手那华服男子桀桀一笑,道:“俺说何人敢动我家衙内,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道人……”

    黄杰嗤笑一声:“俺说王家会派谁来,居然是条不知死活看门狗儿……”

    那华服男子闻言便是一怒,伸手一挥,身后的两个武士便抢了出来,其中一人呛啷一声拔出腰下的朴刀,指着黄杰道:“臭道士,过来受死!”

    这话出口,岳飞便是赫然起立,正要上前与这武士会上一会,黄杰却是伸手压了压道:“师弟稍安勿躁,还看师兄手段!”

    说完施施然起身,走到那武士面前,笑道:“动手便动手,不过俺先问问,你是王府的武师还是护院?若是不幸亡了命,可有一笔安家费与家眷?”

    那武士将眼一瞪,正要答话的时候,就听华服男子喝道:“呱噪!还不速速与俺将他擒下,带回府中交与老爷处置!”

    武士听喝,便使刀来攻黄杰,一式五路太祖卧龙刀中的御敌式使将出来,便见他将刀头一探一伸,便要使刀来削黄杰首级。

    这三人过来之前,自然问清楚了状况,知道黄杰只是一脚便废了王骢身边的伴当,无疑武艺高强,所以出手便是杀招。

    然而,也就在这时,众人就感觉眼前一花,便发现黄杰身影直直往那武士怀中贴了上去,跟着就听“砰”的一声闷响,那使刀武士便如一口破布袋般向后倒飞而去,正巧站在身后的另一名武士见状急忙伸手来扶,然而也就在这时,刚刚停下的黄杰身影又是一动,却是合身再次扑上,再次一记正踢中了使刀汉子的胸腹,而后便见他与身后相扶的武士一个贴着一个,噔噔噔连退几步,啊呀一声就从早前弄破的木栅缺口处跌下了二楼去。

    一时间,众人再次震惊,就连那华服男子也是满眼惊讶。他可是知道,带来这二人可是王府之中数一和数二的好手,一个月的月俸便要百贯钱财,平日里撵鸡驱狗都用不着他们出手,只管教习府中护院枪棒武艺,平常都是一个打十几个的主儿,可眼下居然才是一个照面便……

    “哇!啊!”

    华服男子脑中还在转筋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左肩锁骨一疼,跟着便觉得自己竟然双脚已经离地,再看才发现自己被那道人单手扣了左肩锁骨提了起来。

    黄杰一把扣住华服男子,便也扭头与岳飞还有林冲道:“师弟!世兄!俺方才又使了一记黄州无影脚,可瞧出了玄妙来?”

    岳飞与林冲都是面色震惊,却又若有所思的表情,林冲道:“贤弟方才先是一记膝撞,有三分少林蹬膝腿的模样,但发力太快,竟然不用蓄力?后一记无影脚,却是卧心腿的招数,可力气忒也大了。”

    黄杰便也笑道:“却是俺糅合了寸劲的功夫在里面,才有这般气力,在此种空间狭小之地施展,最是能建奇功。”

    说完便也提着华服男子走了两步,还将他晃了晃,这才放下地来微微松了些手劲,笑道:“说你是看门狗,俺定然不会看错,你是王府的管家,可对?”

    华服男子早被惊出了三魂七魄,那还敢嘴上逞能,忙道:“道长饶命!饶命!小的正是王府的管家,名唤王福!”

    黄杰却是憋了憋嘴,伸出左手抓了这王福的右臂手肘下来三寸的地方,道:“俺管你叫王福还是李福,如今你领人来冲撞了俺们吃酒,要你一条手臂做交代,你可有异议?”

    “啊!”的一声,王福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右臂一疼,跟着便感觉到右手传来骨裂之声,竟然坚持不住两眼一翻便撅了过去。

    然而,他刚撅过去差不多三四息的模样,又感觉到左足一疼,便也睁眼来看,便瞧见自家的左足上搭着一条穿着麻鞋的大脚,然后膝盖以下三寸的地方已经向后弯折成了丫杈模样。

    顿时巨大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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