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利久心中惆怅,父亲已经病重多ri,就连以前和前田家交好的武士都不来看望,可今天这个和前田家毫无关系高山氏宗居然来了,恐怕是因为他才投靠织田家,还不知道前田家的境地,所以才敢来看望。
氏宗跟随利久进入天守阁起居室内,只见一名老者脸sè发青,面颊凹陷,显然大限将至,而此刻前田利昌正在昏迷当中,所以氏宗并没有打扰太久。
前田利久本就不是能言善语之人,氏宗也正好不想与他多说,之后在确定了以后两家同攻同守的事情后,又问了前田利家的宅邸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前田利家被放逐之后,一直在热田神宫潜心研读军法诗书,不过在桶狭间合战之时,信长并没有让他重回织田家,所以心灰意冷的他回到了荒子城,终ri饮酒。
“前田大人在吗?”
没等太长时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名怀抱着婴儿的少妇出现在氏宗面前。“您是?”
“在下高山氏宗,特来拜会前田利家大人,有劳夫人代为通传。”氏宗客气的拱了拱手说道。
前田利家作为前田氏的罪人,平时就连本家之人都不愿登门,不时还对他们冷嘲热讽,作为前田利家的妻子,阿松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不过她始终坚信,丈夫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
阿松看着还站在门外的高山氏宗,这可是织田家最近炙手可热的任务,他居然会突然到来,难道主公原谅又左了?想到这里,阿松连忙说道:“大人快请进。”
跟着阿松来到武士宅邸正厅之中,只见一名面容憔悴,头发散乱的武士仰面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从他身上散发出得浓重酒气可以看出,显然是喝了不少。
阿松轻唤几声,前田利家只是翻了个身,连眼皮都没睁开,阿松冲着氏宗尴尬的笑了笑后,走到前田利家身前,躬身在他耳边说道:“又左,高山氏宗大人来啦。”
话音刚落,前田利家噌的一下蹿了起来,大跨步来到氏宗面前,双手搭在氏宗肩上,一边晃,一边对着氏宗大叫:“主公终于派人来啦。主公终于派人来啦。”
阿松见状,连忙苦劝到:“又左,你太失礼啦,快放开高山大人。”
过了一会,前田利家终于恢复了平静,不过氏宗只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阿松夫人陪氏宗坐在正厅之中闲聊,前田利家则告罪到内室收拾仪容。
时间不长,只见一名相貌堂堂的武士从内室走了出来,之前的颓废之气一扫而空。前田利家来到氏宗对面坐下,心急的问道:“高山大人此来可是主公授意?”
氏宗心想,看来他还是想为织田家效力,如此一来,那么就有了八成把握了,氏宗摇了摇头说道:“前田大人误会了,这并不是主公的意思。”
前田利家听完,立刻目光黯淡下来,看来主公还是没有原谅自己,既然如此,武士们都躲着自己,那这高山氏宗此来何意?难道他不怕触怒主公,竟敢与自己交往?这样的武士可不多见了。想到这里,前田利家苦笑一声,说道:“在下不过一介两人,怎敢担的起大人二字,高山大人还是叫在下又左卫门好了。”
两人又客气一番后,氏宗问道:“见你始终愿为织田家效力,但却苦于无路,我到是有个办法,不过可能要委屈你了。”
原本心不在焉的前田利家听说有办法能重返织田信长麾下,立马来了jing神,忙抬头问道:“只要能为织田家效力,多大的委屈在下都能承受。”
听完氏宗不免心中暗赞,都说前田利家乃忠义之士,之前还不这么认为,毕竟他选择站队的次数太多,而织田信长去世之后,背叛柴田胜家,投靠与之交战的猴子。要不是手下没有得力干将的话,氏宗也也不会找上门来。不过转念一想,在ri本战国时代,为了保住家名,父子,兄弟互投不同阵营之人比比皆是,这不是他们的错,要怪也只能怪这个乱世。而那时前田利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最少在织田信长时期,他还是忠义无双的,更主要的是他没有野心,像这样的家臣拆是最让人放心的。
想到这里,氏宗对前田利家又多了几分好感,氏宗目光如炬的盯着前田利家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请成为我高山氏宗的家臣吧。”
“什么!”前田利家十分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高山氏宗给他出得竟是这样的主意。他想为织田家效力不假,不过可不是这么个效力法,他想成为织田信长的直臣,每当立下战功后,想直接获得织田信长的褒奖。间接的为织田家效力?他迟疑了。
氏宗早想到此事不可能会很顺利,所以早就想好了对策,他缓缓开口道:“主公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只要是说出口的话,还从来没有食言过,难道又左打算继续抱着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以酒度ri,终老一生吗?就算你打算自暴自弃,可你有没有为你的妻儿想过,为你的家门想过,就是因为你,他们成了别人取笑的对象。又左,如果你不振作起来的话,最伤心的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家人,朋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氏宗当然知道用不了多久织田信长就真的食言了,不过为了诱导前田利家,也不得不撒了这个弥天大谎。
第十六章 利家投效()
氏宗所说不错,前田利家之前的确心存幻想,他以为信长只不过一时生气才将他放逐,只要自己耐心等待,平时多立些功劳,用不了多久,等信长气消了之后,自然会将他再度纳入麾下,而他自己只需要给信长提供一个台阶下,所以每次织田家作战时,他都会以浪人的身份参加,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回,而且原来的朋友或是被他提携举荐的人,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疏远,那些朋友也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登门了。就连父亲病重,都没有人过来看望,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前田利家继续想到,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继承家业?想都不用想了,自己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家业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他来继承。向高山大人效忠?在尾张这么多武士之中恐怕也只有高山大人敢招募自己为家臣,如果错过了,那么要不离开尾张去投靠其他大名,要么就只能当一辈子浪人了。可去向其他大名效忠和向高山大人效忠有有什么区别呢?
听说这个高山氏宗在桶狭间合战中,只带了几十名足轻就夺了敌人三城八砦,而且主公不但晋升了他的身份,还封上了知行,才半个月就获得如此封赏,主公看人的眼光肯定不会错的,像这样备受主公青睐的家臣,不管是身份也好,知行也罢肯定不会就此止步,向他效忠的话,应该也不算辱没了自己。
可着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又左啊又左,放下你的面子吧,难道你真打算当一辈子浪人,让妻儿跟着受苦?想到这里,他看向阿松,每次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都会向阿松求助,这已经成了习惯,这次也不例外。
阿松作为妻子,对丈夫像谁效忠并不是很在意,她只在意丈夫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当然能重新被信长收录,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可那显然已经不可能了,如果还想留在尾张的话,那就只有成为高山大人的家臣了。四目相对,只见阿松夫人微微点了点头。
氏宗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瞬间的动作,随后心中大定,大事成已!
不过前田利家并没有像氏宗想的那样直接宣布效忠,而是开始犹豫起来。氏宗此刻也不再进行催促,那样的话到显得自己别有用心了。他坐在前田利家对面安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只听前田利家说道:“高山大人,在下乃是被唾弃之人,您收在下为家臣,难道不怕被主公责罚吗?”
氏宗听完,心中暗笑,织田信长要是怪罪的话,也是怪自己提前动手,把他最心爱的家臣给拐跑了,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嗯,不过得早想对策,到时候信长要是问起,心里也好有个准备。只听氏宗说道:“又左,你太多虑了,我高山氏宗岂是胆小怕事之辈,我既然敢来,便无所畏惧。”
氏宗说完,见前田利家还不宣誓效忠,心中有些着急,看来这招收一流武士可比二流武士难多了。那会招收那三名家臣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现在,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了一车话,前田利家才只是动心而已。唉!看来还得加把劲。
氏宗又说道:“前田大人不禁枪术无双,而且更是忠义双全,虽为浪人,但多年来织田家没有作战,必能在战场上看到大人的身影,向您这样的忠勇之士,主公不用,如果在下再不来的话,那这便是织田家最大的损失,为了织田家,还请大人三思。”这番话氏宗说的大义凛然,连他自己都有些激动了,如果要是这样都不能让前田利家下定决心的话,那就只能说和此人无缘了。
听氏宗说话之时,前田利家缱绻越来越红,然后泪流满面,等氏宗说完之后,已经放声大哭起来,他这两年受得委屈太大了,成了浪人不说,以前的朋友也像躲苍蝇般的躲着自己。在战场上拼命,只为得到主公的谅解,但换来的的却是呵斥,怒骂。这些压力就好像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今天,这些凝聚已久的压力随着眼泪一起宣泄而出。
前田利家不再犹豫,郑重的拜倒在地说道:“属下前田又左卫门利家愿为主公效力,属下参见主公。”
氏宗见状,心中大定,连忙起身搀扶。“又左快快请起,,能得又左相助,实乃三生有幸!”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喊叫声:“又左,又左,父亲大人不行了,快,快去天守阁!”听完,前田利家不顾失礼,急冲冲的跑出门外。而氏宗也随着阿松夫人一起来到天守阁内。
城主起居室内,前田利昌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在他身前除了他的夫人竹野夫人之外,还分别站着长子利久,三子胜安,四子利家,六子秀继,还有两个女儿,二子利玄以在稻生合战阵亡,而五子利之已经过继给佐胁藤右卫门当养子,名为佐协良之,此刻并未在场。
见家人已经全部到齐,前田利昌用尽了全身力气,对他们教导道:“何…为…忠…义。以忠…为本,以…义…为…信……”说完后,闭上双眼,没有了生气,显然已经安静的离开了这个纷乱的世界。
“父亲!”
“父亲。以忠为本,以义为信,孩儿记下了,孩儿一定不辜负父亲的嘱托。”
在场之人无不落泪。
第二天,前田利久便怀着沉痛的心情,来到清洲城天守阁,将父亲去世的消息报告给了织田信长。信长感慨一番后,任命前田利久继承前田家荒子3000石知行。
在前田利久离开清洲城不久,织田家的家臣们便已经得到消息,在一座破旧的武士宅邸中,一名满皮白净,长相忠厚的武士,正在和一名面貌丑陋的武士说着什么。而这正是木下藤吉郎和他的弟弟,家臣木下小一郎。
“哥,属下觉得,您还是应该去参加前田利昌大人的葬礼,毕竟当年要不是前田大人提携的话,恐怕您也不会这么快就成为武士。”木下小一郎说道。
木下藤吉郎却不以为意。“你懂得什么,要是前田家和原来一样,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的,而现在不同了,主公对他深恶痛绝,我要是去得话,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信任,就全完了。”
“就算您不亲自去,那也该送些东西表示一下啊。”木下小一郎见大哥坚决,妥协的说道。
木下藤吉郎怒道:“送东西?那和去又有什么分别,不要多说了,下去!”
第十七章 敛财大计()
三天过后,荒子城评定室内,前田利昌的葬礼显得格外冷清,除了本家之人和荒子众之外,就只有高山氏宗,小樱及手下的三名武士出席了葬礼。
氏宗身穿黑sè直垂,手握檀木念珠跪在评定室最后,而在他身边的小樱也是身着黑sè和服,手中的水晶念珠被她攥的紧紧的。只见小樱面sè郑重,脸颊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评定室最前方正中间位置,在那里摆放着前田利昌的灵牌,前面一位身穿黑sè布衣,外罩袈裟的导师僧侣正在诵经,过了一会儿后,赐戒名:道机庵休岳居士。
由于参加的人很少,所以并没有过多久,葬礼就已经结束了,前田利家早已收拾好行装,打算跟氏宗离开。不过氏宗心想,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让他去做,所以干脆好人做到底,等利昌下葬之后,再让前田利家报道。
转眼间到了下午,在东起城用过饭之后,氏宗没有让山内一丰和中村一氏跟随,他们一个负责修补城池,一个负责训练足轻。虽说足轻只有十名,不过氏宗临行前吩咐必须严格训练,想当氏宗的旗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回清洲城的路上,氏宗在想,前田利家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不过现在还有两件大事正在等着自己解决,一个是和小樱的婚礼,这可是人生头等大事,绝对马虎不得,而且小樱虽然嘴上不说,不过能看的出来,她还是很想举行婚礼的。
“小樱。”氏宗轻声叫道。
小樱还没有从刚才参加葬礼的忧伤中恢复过来,只是心不在焉的答道:“嗯?”
“等东起城修筑完毕,咱们就举行最盛大的婚礼,我要让全尾张的人都知道,小樱是我的夫人。”
“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小樱激动的问道,而且刚才心中的yin霾一扫而空。
“我怎么会欺骗像小樱这样温柔体贴的女孩呢。”
“大人……”小樱娇羞的说道。她已经等了许久,这一天终于要来临了。
将终身大事定下来之后,现在氏宗开始想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如何赚钱。太专业的东西他干不了,太平常的东西又不赚钱。又要赚大钱有不要太专业的,到底干点什么?这还真是让人费心思啊。
氏宗不禁回想当初,当年玩ri本战国题材的游戏时,自己都是怎么赚钱的?到酒馆等着找需要护送的商人?氏宗摇了摇头,别逗了,堂堂足轻大将去给人当保镖,这还不让别人笑掉大牙。倒卖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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