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什么?”陈达忍不住把不团揪出来了,“这意思是要调动河北禁军了?要对京东动武了吗?”
施恩道,“从我的判断来看,十有七成,是京东有变,还有三成,是北边有变。”
“奥!北边!我们今天听到最多的就是辽国皇帝被打得节节败退,他手下一个蛮王造反了,还挺厉害的。”
施恩点头,“好,把你们今天听到的消息给我说说,我好捋顺关系。”
陈杨二人便互相补充,把酒楼戏院里听到的谣言倒了个干净,在施恩判断看来,“十有八之并不属实。”
“厉害了小管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有什么奥妙?”
“没什么奥妙,因为咱们都是局外人,对战场情况根本不了解,官军所得消息也不过是盲人摸象罢了,又如何得到真相?所以,一开始的消息源就有问题,那推到结果肯定就是错的!”
陈达又惊,“啊呀呀!哥哥也说过这句话,一开始方向就是错的,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施恩笑,“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不能让河北禁军顺利集结,这要是再压上十几万人,哥哥的济州可保不住啊!”
施恩道,“十几万人不至于,三五万人还是有可能的,这么多兵力投入攻城,王员外肯定支持不住,所以咱们能迟缓官军开进,就一定要尽全力拖延,也好让济州有个准备!”
“小管营说的没错!你脑子活络,我们就听你的了!你说怎么办?”
“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这样,你二人分开行动,先把大名府附近几个屯兵点搞明白,咱们直接考虑火攻吧,瞄清楚粮仓的位置,探好路线,这个能做到吗?”
陈达尬笑,“我们兄弟还是一起行动吧,查漏补缺,别落下什么东西。”
施恩无奈,这两人互相太依赖了,“那我就去市井打听点儿靠谱的消息,大名府帅司准备抽调多少人马,大概何时出发,最后还是在这里汇合!”
“好!”三人击掌立誓,便分作两拨行动。
……
三天后,陈杨二人大概摸清了五处屯兵点,正在紧张的准备军资,施恩千方百计,只露出一点点消息,“大名府帅司要出动十五万大军,一举平定京东三害四乱!”
“三害四乱?这又是个什么名号?”
“三害指的是徂徕山的贼匪头目,人称托塔天王的晁盖!当年劫取生辰纲,大败官军潜逃至徂徕山据寨而守三年矣,实是顽贼!”
这个晁盖听哥哥说起过,也是苦大仇深啊!
“这第二位,是新晋窜起来的人物,人称混世魔王的樊瑞!麾下多是定陶、应天等地的漕卒河工,一起反叛声势数万之众。”
“数万?”陈达被惊得不轻,“者小子是哪儿冒出来的?怎么就一下子拥兵数万了?这兵员都是草木变化来的不成?”
施恩道,“细节我也不清楚,只听人说应天府尹蔡居厚是个棒槌,本来只是小规模的漕卒暴乱,结果越镇压越多,以至于形成燎原之势,其实有个出头鸟挺好的,官军的注意力就都在这个樊瑞身上了,王员外这里压力小一些。”
陈达点首,“你说的也对,叫那混世魔王死劲儿作,死劲儿蹦达,看他能蹦达几天!”
“这第三位就是你们的哥哥,王氏商行王伦了。”
呜~两人等着施恩往下说,施恩摸摸脸,“怎么这样看着我?”
“绰号呢?我家哥哥的绰号呢?”
“额~没有啊,只写了济州贼首王伦,没有绰号。”
陈达不忿道,“呔!狗娘养的!凭什么我家哥哥没有绰号?难道还比不过前头那俩傻子?”
杨春附和,“咱家哥哥也该有个顶天立地的绰号!你说叫什么?”
施恩呆滞,“这不是官府起的绰号,是晁盖、樊瑞自己对外这么宣称的,所以拿来用了。”
“那咱们也对外宣称!咱就干脆点儿,来这个顶天立地王伦,好不好听?”
陈达附和,“好!这个绰号正合适!”
施恩急忙拦住,“不能这样取绰号!要结合自身特点,顶天立地四个字,太重了,王员外承受不住,会格命的!”
“小管营博学多才,你给取一个呗?”
“我可不敢插手,王员外要是不中意,我岂不找死?”
“你随便说几个,我们挑中了,只我们承担后果!你不要怕!来几个厉害的。”
嗯……“横刀笑狂士怎么样?”
第923章 许贯忠论平叛()
“我可不敢插手,王员外要是不中意,我岂不找死?”
“你随便说几个,我们挑中了,只我们承担后果!你不要怕!来几个厉害的。”
嗯……“横刀笑狂士怎么样?”
三人一致通过了,横刀笑狂士这个绰号,打算有机会就宣传出去,比如偷偷写几张大字报,贴在城门附近,一人看见,很快就十传百,百传千。
结束了题外话,施恩又道,“说完了三害,还有四乱,前三乱其实已经说到了,晁盖算是豪族大绅之乱,被贬斥的家族,终生不得科举,一时兴起劫了献给蔡太师的寿礼,晁盖家中蓄养门客死士,又招揽一批鸡鸣狗盗之人为伍,这是之一。樊瑞之乱呢,已经说了,是漕卒河工的积怨爆发,这是人祸,事后肯定要追究州官责任。王员外之乱呢,或许是庶民之乱,听你们讲来王员外再济州名声不错,而被杀的李彦声名狼藉、残害压迫百姓,说王员外是为了庶民而叛乱,我是可以相信的。”
陈达不满道,“什么叫可以相信?肯定是这样!那个敲骨吸髓的李彦肯定是做的太过分了,才被哥哥一刀干掉!人在做,天在看,报应早晚到!”
“好好好!”施恩安抚几句陈达,“那咱们说这第四乱,是沧州水灾造成流民南下,在济南府安置时,不知是何原因引起的暴乱,一种说法是官府克扣灾民口粮,另一种广为流传的是官宦大绅勾结起来拐卖男女娃娃,引起百姓愤怒?”
陈达暴怒道,“肯定是这样!这些千刀万剐的东西!无耻枉为人的狗官!在灾民身上做手脚!把人家的亲娃诓骗强抢了去!灾民不暴乱才叫稀罕!干死狗丫的!”
杨春附和道,“我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去灾民那里,与他们同进同退!杀光那些腌臜泼才!”
“好好!恁二位又激动了!不要激动!咱们在大名府可以做的更多!延缓官军的出兵时日,不就是帮了灾民吗?如同滚雪球一般,灾民队伍会壮大的!”
好不容易安抚住两人,施恩继续分析,“在我听来,郓州、济州、兖州三地,近些年来连番大战,百姓无心耕种,想来粮米少收,说不定各府县仓库都要见底了,那河北军团一定要自带粮米!”
陈达道,“如果是朝廷想要跟夏贼干一票大的,那肯定提前两年要准备粮草用度,如果陕西六路有大半丰收,可以减轻不少压力。”
“现在的情况是,今年夏天,河北多地发生水灾,沧州尤甚,平摊下来是个平年吧?以我看来,官军肯定是想速战速决,那抽调的必然是精锐,而且要什么给什么,以万全求快速平定四乱!我没带兵打过仗,陈兄你觉得真实需要多少兵马?”
陈达道,“一无所知,我怎么判断?但要你刚才说的人数,起码十五万兵力吧?这规模也太大了……”
施恩写写画画思考片刻,“咱们怎么把卞二公子忘了!他们武举人肯定对这事感兴趣,一个个纸上谈兵,敌我两方的优劣,肯定有所掌握!”
“那咱们这就去找卞祥,上次他没回客栈,这次该在了吧?”陈达不忿道,“呔!狗娘养的!凭什么我家哥哥没有绰号?难道还比不过前头那俩傻子?”
杨春附和,“咱家哥哥也该有个顶天立地的绰号!你说叫什么?”
施恩呆滞,“这不是官府起的绰号,是晁盖、樊瑞自己对外这么宣称的,所以拿来用了。”
“那咱们也对外宣称!咱就干脆点儿,来这个顶天立地王伦,好不好听?”
陈达附和,“好!这个绰号正合适!”
施恩急忙拦住,“不能这样取绰号!要结合自身特点,顶天立地四个字,太重了,王员外承受不住,会格命的!”
“小管营博学多才,你给取一个呗?”
“我可不敢插手,王员外要是不中意,我岂不找死?”
“你随便说几个,我们挑中了,只我们承担后果!你不要怕!来几个厉害的。”
嗯……“横刀笑狂士怎么样?”
残害压迫百姓,说王员外是为了庶民而叛乱,我是可以相信的。”
“什么叫可以相信?肯定是这样!那个敲骨吸髓的李彦肯定是做的太过分了,才被哥哥一刀干掉!人在做,天在看,报应早晚到!”
“好好好!”施恩安抚几句陈达,“那咱们说这第四乱,是沧州水灾造成流民南下,在济南府安置时,不知是何原因引起的暴乱,一种说法是官府克扣灾民口粮,另一种广为流传的是官宦大绅勾结起来拐卖男女娃娃,引起百姓愤怒?”
陈达暴怒道,“肯定是这样!这些千刀万剐的东西!无耻枉为人的狗官!在灾民身上做手脚!把人家的亲娃诓骗强抢了去!灾民不暴乱才叫稀罕!干死狗丫的!”
杨春附和道,“我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去灾民那里,与他们同进同退!杀光那些腌臜泼才!”
“好好!恁二位又激动了!不要激动!咱们在大名府可以做的更多!延缓官军的出兵时日,不就是帮了灾民吗?如同滚雪球一般,灾民队伍会壮大的!”
好不容易安抚住两人,施恩继续分析,“在我听来,郓州、济州、兖州三地,近些年来连番大战,百姓无心耕种,想来粮米少收,说不定各府县仓库都要见底了,那河北军团一定要自带粮米!”
陈达道,“如果是朝廷想要跟夏贼干一票大的,那肯定提前两年要准备粮草用度,如果陕西六路有大半丰收,可以减轻不少压力。”
“现在的情况是,今年夏天,河北多地发生水灾,沧州尤甚,平摊下来是个平年吧?以我看来,官军肯定是想速战速决,那抽调的必然是精锐,而且要什么给什么,以万全求快速平定四乱!我没带兵打过仗,陈兄你觉得真实需要多少兵马?”
陈达道,“一无所知,我怎么判断?但要你刚才说的人数,起码十五万兵力吧?这规模也太大了……”
施恩写写画画思考片刻,“咱们怎么把卞二公子忘了!他们武举人肯定对这事感兴趣,一个个纸上谈兵,敌我两方的优劣,肯定有所掌握!”
“那咱们这就去找卞祥,上次他没回客栈,这次该在了吧?”
第924章 被小乙哥盯上()
“你他娘的……是许公子的朋友啊?”陈达飙脏话急刹车,差点儿闪了舌头。
后生点头,“是啊,所以你们来找他是什么事?为什么要在宅院门口密谋?不是出来前就该商量好的吗?”
“什么密谋!我们又不是坏人!”
“我们找的是卞二公子,不是什么许公子,刚好在他家而已!”
“兄台,你怕是误会了!”
三人组慌忙解释,后生瞧一眼哦了一声,心道:这三人外貌来看不像好人,我不能戳破他们,先顺着他们说罢!于是作恍然道,“你们是来找卞二公子的?那为何不直接叩门呢?”
“额,这个……”
施恩赶紧答道,“我们对卞二公子有个不情之请,一时难以说出口,所以才犹豫的,不想被兄台误会了,兄台怎么称呼啊?”
那后生正看眼睛分析施恩说话真假,脱口道,“叫我小乙各就好。”
施恩忙递进话题,以免这人再发问,“那小乙哥认识卞二公子吗?”
“见过几面,算是认识吧,卞二公子跟我们玩的不是一路。”
“不是一路?他不是喜爱拳脚弄棒吗?”
小乙哥道,“是的,酷爱武艺,也耍钱,也斗鸡斗蛐蛐儿。”
“富家公子哥儿玩的不就是这些个东西?你们,”施恩指了指院子,“这都住在许家了,还不算一路人儿?”
小乙哥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城里的公子哥和乡野的公子哥,玩的东西并不一样,我们是遛鸟看戏听曲儿、蹴鞠赋诗写文章、各处游山玩水,题壁石碑。卞祥多是不去的,嫌弃我们太娘了,太文的他也整不来。”
“奥~”施恩有些明白了,卞员外算不得高门大户,顶多是个事业有成的地主,培养孩子们成人,家业守护的不错,但家风文风沉淀上,差一些官宦世家,或是富贵世家,有鸿沟,就好像农家孩子,拣柴烧灶、割草喂猪、看护姊妹。从学会走起,便是农活的人生,若有孩子长大,开明而有远界,耗费心力培养儿子读书成材,这家族文风,才是刚刚开始改变,与那些积蓄了五六代的书香门第,开明之家,是完全不能比的,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卞祥不爱诗词文章!字当然是会写的,兵法也爱看,话本也爱听,但与那些文士做派习惯的武举子相处,卞祥感到不适应。
所以,才有圈子这种东西,喜好相同的人在一起玩儿,而许贯忠,是混迹于多个圈子的香饽饽,诗词作的,武艺也顶呱呱,文武双全也!
小乙哥简单几句话,把圈里玩的东西说了遍,虽然与卞祥只相处三四日,但陈达可以肯定,卞祥肯定不喜欢这些活动,“你们要是进山打老虎,他绝对头一个报名!”
小乙哥笑,“打猎肯定少不得他,不过贯忠有职事,平日邀约众多,约他需要看运气,看你们的样子,他是在家喽?”
“合着你也不知道他们在不在啊?”
“我也是刚刚到啊!既然你们没有做亏心事,就跟我一起进去吧!”小乙哥扬了扬手中的礼物,朝大门方向走去。
陈、杨二人看一眼施恩,施恩用力点点头,“进去凑个热闹,不会说话就不要吭声,说嗓子疼。”
咣咣~“贯忠在家吗?是我!”
小乙哥叩门不久,便有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