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着帝王的各种许意,迎合着他们的爱好、趣味儿,教他们玩耍娱乐,休闲舒适。治国理政,那不是他们该插手的事儿,修修园子,给娘娘们爬树摘果子不好吗?
即便这样日防夜防,东汉还是被外戚、宦官给毁了。历代王族痛定思痛,还是无法解决这一世界性难题,权力啊~财富啊~美色啊~诱惑得人心神不宁,春心萌动,萌动。
历史的车轮迎来了五代的统一,宋王朝的建立终于使得富庶的中原得以休养生息,读书人终于能安静读书了。经过百年的契合,精英士大夫们牢牢限制了外戚、宦官的权力,宦官们再顽皮,只能像套了紧箍咒的孙猴子,被人牵着去市井表演杂耍。
士大夫们阅读古书感慨兵灾战火的惨绝人寰,默默地约定俗成地守护着秩序的稳定,只有稳定,才会带给他们富足与权力。那么,就要向尊贵的陛下要一丢丢权力了。
皇权至高无上,天下唯一,光环看着显眼,说白了和普通孩子没啥区别。宋帝几代都比较忧伤,想完完整整培养出个太子,让他顺利登基咋就这么难呢?更别说皇太孙了,压根儿没见过!
这一点上,赵佶超越他的祖宗哥哥,儿子多、很幸福,太子去年结婚,今年太子妃就诞下龙孙,怀抱着婴儿,把赵佶乐得爱不释手,下令大赦天下。
赵佶如今把玩朝臣的手段炉火纯青,遥想初登之时,还不是乖乖当孙子?外戚法理不让用,朝臣个个说话好听,不知道其心如何,至于说话不好听的,恁出去转转呗?
于是呼,孑然回首,赵佶发现自己是孤家寡人,坐在龙椅上有感祖辈也是如此吧?
除了宦官还能用谁?至少,大多数宦官没有后代,不会有损公肥私的家族利益至高无上的私心,或者说,弱那么一些?如果宦官有后代,然后才进宫呢?这个好解决,不允许私人进行手术,二,小小年纪就割了送进宫……给你们吃,给你们穿,教你们写字学文化,忠君爱国一定要刻在骨头里。的确,是个好法子,不细究那些无耻的宦官,有宋一朝,出色的文武宦官可圈可点,机制在发挥作用,朝堂运行良好。
如果没有宦官在左右帮忙,皇帝连京城的大门都出不了,岂不是被士大夫们哄着玩儿?皇族跟这些伴随他们长大的人,天然的亲近,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亲近之后就是信任,信任之后就是放纵了,如果能力比贪欲强,那么,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像杨戬这种能开源耙钱的,童贯这种可以监军打仗的。朕心甚慰。
制霸朝堂的士大夫们并不孤单,皇帝打不过他们,提拔新晋的精英士子出来打擂台!年轻意气的新科进士们,初任地方,有能力的很快就能取得建树,展露头尖,这些人往往又不怕事,敢于杠正面!不畏惧权威,正是打击朝堂元老的利器,遥想当年,蔡京也干过这活儿。跟老家伙们斗,即便斗败了,也可以涨身价!
双方准备就绪,士大夫们的扒皮揭老底大戏开锣,都是人,谁还没个三长两短的时候?治政谁还能不犯错误?天灾人祸都是锅,尔虞我诈都是常规剧情,上上下下那么多官员,可谓每一次上朝都不知道谁会被揪出来弹劾。总之日子还要过,斗争不会停歇,坚守底线不死人,打嘴仗有益于大脑皮层活跃,延缓衰老……这一切,直到熙宁变法。
熙宁变法不负责任的说法是新旧地主的利益之争,激进云云、利弊云云、措施不当云云,任人用将云云,探究曲折原因,这帮人是吹毛求疵,干活的人千万不对,难道只能祖宗之法不可变?大伙节衣缩食等死不就好了?哦不,大地主们不是靠俸禄过活的,饿不死,生活质量也不会下降。
封建王朝总有那么一拨人,不是平民百姓,从没体验过平民艰苦的一群人,替百姓在选择、发声,美其名曰为民考虑,民不聊生。呸!要脸吗?
负责任的说:但凡改革,总会有人跳出来反对的,产生分歧的原因很多,不好一概而论,也不能一概而论,循序渐进、摸索前进说起来容易,可当你坐在那个位置上,谁他娘给你十年二十年慢慢来?
熙宁这一次,真的太激烈了,党争剧烈,波及面广,以至于因言划分派系、翻老账、泼脏水,完全丢掉文人形象下场约架,激烈过后数百年间官方对此的界定一直在摇摆,熙宁变法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就事论事,就大环境讨论生存问题,不在当场,后人又岂能体会当时的含恨无奈?站在朝堂的一角,茫然罢了。
堂前打生打死,鸡飞狗跳,政和末年,被党禁尘封的大部分官员解除限制,听话的重新起任,不听话的挂个名儿自己看着办吧。不管咋地,总算轻松了一些。
可两拨人蓦默回首,才发现他们争斗这些年,宦官势力崛起了……
皇城宦官,分职具细,各司所业为皇帝提供服务,有如梁师成主管食宿,有如杨戬分包后苑建设,有如童贯西北监军,有如贾祥花鸟山水博君一笑,这些宦官各有自己的势力,勾结包庇又同时在斗争,只不过梁师成调教的好,团体之间比较和谐,都是出宫祸害人。
党争,给了宦官们悄悄生长的空间,赵佶当朝,给了宦官们极速升迁的刺激,极尽献媚之能,反哺赵佶的内藏小金库。
宦官很上进啊!到处镀金,战区、出使、苑作、纲运、局所、稽查……无所不能。
这样全能的臣子,谁不爱呢?
也有人嫌边塞太艰苦,坚持不下去,趁着回京求爷爷告奶奶谋求调职,狗首梁就是如此。
如今,梁方平真后悔那些年吹的牛……
第655章 宦商对决——保安队()
“顶住!顶住!不许往后退!不许后退!”
狗首梁声嘶力竭,喊破了喉咙,混编队哗啦啦潮水往后退,拉都拉不住,有几人索性把狗首梁也架回来了,美其名曰:梁头儿,前面危险,恁在后面坐镇就成!
“坐镇个屁啊!李侍从就给了我一个时辰!拿不下商行,我就滚蛋!你们怎么就不能使点劲儿!啊?!”
梁方平见发威不顶事,干脆换哭求的表情。混编队伍照样不买账,安慰敷衍狗首梁几句,散了坐地上台阶,休息喝点酒吃点东西,然后再组织一波冲锋,活脱脱保安队作风。
何谈纪律性、服从性?往日里街头欺负一下平民,刁难一下外地客商这才是他们的强项,人数占优有什么用?反而个个心怀鬼胎,指望别人破防,自己补过去一刀。
狗首梁豪言壮语苦口婆心鼓鼓劲儿,给他个面子再一次拍胸脯答应奋力干一波,信心满满再来次冲锋,门板也挡不住溃退的胆怯,谁他娘真玩命就是傻缺!给奖赏这点老子信,但凡老子伤了想要补助,一张臭脸还会理你?跟着你西城所混饭吃可以,玩命?别想了,谁信谁傻缺!冲一冲意思一下,两头都能交待下去。
不出意外,这次退回来又多了一人在等他。
“梁头儿,侍从说的话,不用我在重复了吧?一炷香的时间,能干下来吗?”
狗首梁捂脸,“干屁啊,商行里的人太凶狠,这次交待了两个兄弟,尸体都没顾得上拖回来。”
“额……”小吏哑然,“有伤亡了?”
“一直有伤好吧?这是头一起阵亡的!”狗首梁伸出胳膊,血迹沾染半衣袖。
刚才恁穿的可不是这件褂子,小吏没好意思直接说破,“恁自己掂量着吧,侍从什么脾气,恁是知道的,我脸上挨这几巴掌,现在还觉得半张脸是僵的。”
李彦的脾气,暴躁起来连自己都敢杀!狗首梁欲哭无泪,“我也没法子啊!三军不用命,我总不能直接斩将吧?”
“这个,恁自己去请示侍从,我先走了。”
梁方平返回身望一眼两具尸体,死亡太可怕,他们真是窝囊废!急急就去找李彦诉苦,这个傲娇,真的装不下去了……
……
李彦此时正在接待一位不速之客,听闻对方的来意,他都气笑了,“龚副将,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介意移步来谈吗?”
龚旺沉思数秒:我好歹也是林安抚使派来的,李彦他纵然胆大妄为,也不可能谋害于我,自视没问题,龚旺就跟着李彦进了附近一间民房,原本的住户已经打发他们去别家住了。
“哎!李侍从,你关门做什么?”龚旺心里毛毛的,手指悄悄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龚副将,我十分怀疑你的动机,这样,我给你200贯,买你口中秘密,如何?”
对面的龚旺神色一滞,颇有一丝心动,“我没听错吧李侍从?200贯想收买我?”
“不,”李彦摇摇手指,“200贯只是买这一个秘密,能否明示谁请你出头帮忙的?”
“这个啊~”龚旺抓一把虎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是不能说的,但李侍从这么有诚意,我是真的犹豫啊!”
李彦笑,“犹豫吗?那是我的价码不够高?800贯如何?我直接给你金锭!”
“哎!”一下翻了四番!龚旺绷不住了,探前身子道,“李侍从,恁说的可是真话?我说出来,恁真给我800贯金锭?”
“西城所是干嘛的你知道吗?”
龚旺挠挠脸,“风声听到一些,都是骂你们的。”
“那些都是刁民,侵占土地瞒报两税,我没有捉拿他们已经很宽容了,他们却不知感恩!……”
一说起这件,李彦吧啦吧啦解释个没完,龚旺一直道听途说,现在再看这件事,好像李侍从也没那么坏!但晌午城门摔马那一幕还历历在目,龚旺留了个心眼:这阉人不会给我设套吧?
“现在你知道事情来由了,还会认为我们做错了吗?”
“没有~吧。咱在前线剿匪,也顾不得这些个真假,要是我家的田土被官府收回,还打了我的家人,那这事没完!我指定削他!”
真是蛮夫!李彦心中鄙夷,“这部分收入,都是归陛下所有,我是不敢动的,但,我可以为将军你请功,剿贼有功自然会有赏赐,而这赏赐,我就先行垫付了,你看如何?陛下赏的多了,我不追回,陛下赏的少了,就当交个朋友,你看如何?”
嗬~阉人居然能说出这么敞亮的话来,龚旺差点就全信了!林摅反复叨念后宫的小鬼诡计多端,无利不起早,难道都是假的?万一有个把被人误解的呢?或许,眼前这个李侍从就是一个不错的人?
龚旺犹豫了,李彦心里乐开了花,也不催逼龚旺,端坐等着他心灵交战,砰砰~拍门声响起,“侍从,梁方平来服罪!”
李彦皱眉,嫌弃道,“他来干什么!让他……回去!”生生把滚字咽了回去,“剿贼不利需慢慢想办法,跟漕官们商量一下对策。”
门外听了吩咐退下,李彦吁一口气,“这帮混子啊,十倍兵卒,剿个贼这么费劲!每天吃那么多白米饭大肉块都长肥膘去了!气死我了!”
龚旺道,“李侍从,让你为难的不就是这帮人吗?”
“对呀!”李彦和蔼看着这糙汉,闹心久了,现在再看龚旺真是英武威仪,这才像个军伍的样子!
龚旺昂首道,“那我直接帮你解决了这伙人不就行了,哪有那么麻烦!”
李彦闻言欢心,激动地站了起来,“果然将军威武啊!我就等将军这句话呢!你帮我抓住这伙贼人,想要什么都好说!”
李彦想要伸手抓龚旺相握,被龚旺躲开了,合作可以,但不能沾上这种不男不女的气味!上阵之前很晦气的!
尴尬笑笑,“那么,龚将军有什么法子攻破商行呢?他们像乌龟似的躲在壳子里。”
龚旺道,“空口指点战场都是蠢材,咱们去前面看看,到底怎么形势,几十贼人,他们插翅难飞!”
“哈哈,龚将军说的对!”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屋子,门外紧张的众人听到笑声,就明白事情有转机了,龚旺大手一会,“哥几个,随我去看看!”
第656章 宦商对决——围杀!()
梁方平见发威不顶事,干脆换哭求的表情。混编队伍照样不买账,安慰敷衍狗首梁几句,散了坐地上台阶,休息喝点酒吃点东西,然后再组织一波冲锋,活脱脱保安队作风。
何谈纪律性、服从性?往日里街头欺负一下平民,刁难一下外地客商这才是他们的强项,人数占优有什么用?反而个个心怀鬼胎,指望别人破防,自己补过去一刀。
狗首梁豪言壮语苦口婆心鼓鼓劲儿,给他个面子再一次拍胸脯答应奋力干一波,信心满满再来次冲锋,门板也挡不住溃退的胆怯,谁他娘真玩命就是傻缺!给奖赏这点老子信,但凡老子伤了想要补助,一张臭脸还会理你?跟着你西城所混饭吃可以,玩命?别想了,谁信谁傻缺!冲一冲意思一下,两头都能交待下去。
不出意外,这次退回来又多了一人在等他。
“梁头儿,侍从说的话,不用我在重复了吧?一炷香的时间,能干下来吗?”
狗首梁捂脸,“干屁啊,商行里的人太凶狠,这次交待了两个兄弟,尸体都没顾得上拖回来。”
“额……”小吏哑然,“有伤亡了?”
“一直有伤好吧?这是头一起阵亡的!”狗首梁伸出胳膊,血迹沾染半衣袖。
刚才恁穿的可不是这件褂子,小吏没好意思直接说破,“恁自己掂量着吧,侍从什么脾气,恁是知道的,我脸上挨这几巴掌,现在还觉得半张脸是僵的。”
李彦的脾气,暴躁起来连自己都敢杀!狗首梁欲哭无泪,“我也没法子啊!三军不用命,我总不能直接斩将吧?”
“这个,恁自己去请示侍从,我先走了。”
梁方平返回身望一眼两具尸体,死亡太可怕,他们真是窝囊废!急急就去找李彦诉苦,这个傲娇,真的装不下去了……
……
李彦此时正在接待一位不速之客,听闻对方的来意,他都气笑了,“龚副将,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介意移步来谈吗?”
龚旺沉思数秒:我好歹也是林安抚使派来的,李彦他纵然胆大妄为,也不可能谋害于我,自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