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王族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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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王族霸业- 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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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楼上丢下个桶来,扛行李的姚义急撞了去,“你快滚!”洪亮二里,这嗓门无敌了。

    “兄弟们!出发!”

    王伦携史进、老六、周通、苏泾、姚义,并一班护卫,和客人武承规开往三门湾,抵达时,蒋奎已经准备就绪了,只有为了压舱一些货物。

    这是第二次坐海船了,海风依旧张狂呼啸,把风帆吹得鼓鼓直响,解开缆绳,似离弦的箭一般!王伦等人没兴致在甲板上吹风,就窝在船舱里嗑瓜子唠嗑。王伦就向老水手打听有没有防吹裂的秘方,还真得到不少启发。

    闹哄哄玩熟了,王伦借尿遁离开,转进远处一小屋,轻轻叩门,“陈师是我,方便吗?”

    里面没出声,少待,吱呀一声,小门开一条缝儿,“你进来吧,我也闲的慌,陪我说说话。”

    王伦侧身进去,把门重新挂好,“恁不晕船吧?”

    被王伦称作陈师的人道,“不晕,现在到哪里了?”

    “这才刚出发,恁也太心急了吧,差不多一个月才能到呢。”

    “此时恨不能飞到那里。”

    “恁的思念我理解,但还请不要太忧思,放松心态。”

    眼前的陈师神色黯然,须发已近全白,就那么随意挽着,老人家除了眼神,其他的状态都略差,这还是王伦支援冬补了一个月的结果,比初见时简直不是同一个人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王伦陷入回忆:那时初见的陈师,形销骨立,在寺宇间悠然的扫地,王伦与众友人唱笑道边,扬诗美景。

    像众多的天台山苦行者一样,陈师没有什么特别,衲衣补丁,手脸无肉,他就站在那里,笑着看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似乎在回忆自己往事。

    王伦起初也没太在意,除了医者,也不会去关注五十岁以上的有代沟人士,同龄人才更好相处。

    可就是这么寸!这一天是巡查的日子,王伦等人出来看到有官吏在和老者说话,一旁还站个和尚直点头,官吏飞扬跋扈的粗鲁,让王伦有一种要捶他的冲动。

    官吏走后,陈经郛就凑过去问老者,刚才那是什么人,怎么凶巴巴的?因这一问,开启了震惊全场的膜拜!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朝堂上赫赫有名的、谏疏似陆贽、刚方似狄仁杰,明道似韩愈之美誉的——陈瓘!

    陈瓘(1057—1124)字莹中,号了斋,福建南剑州沙县人,元丰二年(1079年)探花。陈瓘为人谦和,不争财物,闲居矜庄自持,不苟言谈,但对恶行直言不讳,针砭时弊,文采斐然,不管你是新党还是旧党,甚至皇太后,谁错怼谁,怼得还挺切中要害,所以朝官们恨得牙痒痒,却又很佩服陈瓘,谁让朝廷设置了这么一个知谏院呢!

    但陈瓘这样刚强的性格,无话不抨击,又好大言矫枉过正,动不动搬出坏三十年根本之计这样的危言耸听,赵佶听了也烦。后新党拉拢陈瓘不成,那就贬吧,还没有人帮忙说好话,以至于四十二年间,调任凡二十三次,经八省历十九州县。

    陈瓘对蔡京、蔡卞的集火抨击,两方势同水火,崇宁年间三立元祐党籍碑,除名勒停编管远窜,亲眷的仕途也受到限制。

    陈瓘嘴快活,蔡京打击强,斗了从赵佶登大宝斗了七九年,在大观三年(1109年)发生一件事,陈瓘当时在泰州安置,儿子陈正汇在杭州,弹劾:盛称太师蔡京福侯,阴有摇动东宫之迹。明意就是指责蔡京一伙你们想换东宫太子吗?

    这一枚重磅炸弹还了得!蔡京为此重拳出手,二月结案,陈瓘迁通州安置,儿子陈正汇流沙门岛!

    政和元年(1111年)九月,陈瓘送台州羁管,至今五年矣,在那一天,朝廷来旨意开恩,元祐党人管制放松,陈瓘复承事郎,意思就是给一些俸禄,不用被严加看管,事事汇报了。

    王伦等人听陈瓘说当年的故事,听士子们说朝堂的新闻。

    王伦心思就活动了,要不要把这尊大神搬回家?干活肯定不需要,就是摆来取经问学断事,掏朝堂那些老家伙的底的,要不然遇到一个老家伙王伦不认识,遇到一个不认识,这还怎么掌握朝廷动向?

    当时没有表露心迹,随同友人们告别陈师,后来写信相邀,周通精明了一回,找和尚挖线索,得知陈瓘的儿子是这么个情况,沙门岛,那是死亡地狱啊!王伦深知那里的恐怖,就以此为条件,邀请陈师一同逃离,去见儿子一面。救人是王伦说的,陈瓘不是看不起王伦,而是觉得他太想当然!

    但是,心动了就好,由此王伦瞒着所有人,带陈瓘上了船。昨夜忍不住告诉洪皓,被一顿教育。

    “我也多听说,很多旧党人士被启用,看来朝堂上和缓许多,恁都六十了,还是别折腾了。”

    “不行!蔡京幸进之徒,只会变花样搜刮百姓!这样的人坐一日执宰,就是天下之祸!”

    王伦道,“我觉得吧,恁怼人的本意没错,错的是方法罢了。”

    “错的是方法?”陈瓘有耐心听听这位小友怎么说。

    “敌众我寡,想要达成目的,就要多用脑子,斗嘴的时候也不能贪一时爽快,而把所有人都骂一遍,这样只会让人厌恶,说这人疯狗。”

    “哼…”陈瓘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王伦比出手掌道,“正确的方法应该是,先剪去其枝叶,壮大我的枝叶,然后将其连根拔起。”

    陈瓘道:“你这小友的意思是,叫我和他们同流合污咯?我做不到!朝堂上臭不可闻!我站之难耐!”

    王伦一乐,“那恁鄙视这个,不爽那个,从没有觉得,最应该下台的是坐在正中那个吗?”

第520章 盐工() 
“你这是大逆不道!”

    王伦抱肩以对,陈瓘白须飘飘,叹口气,“子厚(章惇)还真是说对了,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陛下太容易满足,而受奸佞蛊惑了!现在宠幸蔡京,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选官升迁系统确实乱了,走到哪都能听到民间的怨言,矛盾在积蓄等待爆发的导火索。

    “陈师,恁刚强直言了半生,恁的话奏效了吗?别人听进去了吗?那为什么不能转换个思路?我们要做事,而不是为了图嘴快扬名。”

    “什么?”陈瓘青筋暴起,“好小子,居然说我是为了虚名!”

    “不是为了虚名恁倒是干成一件事让我瞧瞧啊?人骂了,纸用了,啥事没办成,自己还气鼓鼓,我称这种人为自我陶醉嘴炮侠。”

    陈瓘丢一把枕头道:“我困了!需要休息!你出去吧!”

    王伦抱拳告辞,只见武承规倚在门外,问道,“里面什么大人物啊?神秘兮兮的。”

    “没什么,一暴脾气的老爹尔。”

    “奥,这船上的人还真是有趣。”武承规顿一下道,“咱们不会在越州停留吧?我不想见父母。”

    舱门猛然打开,陈瓘伸出个脑袋厉声道,“你爹娘辛苦二十年把你拉扯大,遇到个骗子神吹一番,就抛弃这么多年的恩情,不要恩情也罢,这些年的骨肉亲情呢?说放弃就放弃了?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板夹了!你爹娘知道你不告而别该有多伤心!你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真是糊涂!”

    劈头盖脸的唾沫狠砸过来,把武承规吓了一大跳,支吾道,“我还有弟弟可以代为尽孝…”

    “真是混账东西!贤侄,你快将这种无情无义之人绑石头丢下海吧!”

    额…陈瓘怒斥不孝子,武承规忙逃走了,徒留王伦凌乱,“陈师,消消气,消消气,我给恁讲这个,是让恁看到盲目迷信的疯狂…”

    “这种人的良心被狗吃了!人间亲情说丢下就能丢下!必须要好好治一治!你要是抹不开情面,就让老夫来!包管让他回归正常。”

    王伦尬笑,“我回去跟他说一声,恁消气,看看我给恁准备的读物,要不躺榻上睡一会?”

    “你去罢!你也是不孝子!二十八了还不结婚育子!趁着年轻生养带孩子!再过几年你还有精力带娃?”

    娘哎!王伦忙装作有急事,乱拱手逃走了,陈瓘斥两嗓子,连连哀叹,“现在的后生啊!这是都怎么了!一点责任心也有!什么年纪该干什么事,心里没数吗?还总要长辈来提醒!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王伦逃回闹舱,武承规满脸通红叫道

    ,“正道兄,这是谁啊?说话这么冲!真拿我当儿子训啊!我看他都想弯腰脱鞋了!”

    王伦笑,“长辈嘛,都一个德行,没听见骂我晚婚嘛!”

    “那你服侍好他,千万别让他出来乱转,磕了碰了可不好!一把年纪了,我都不敢顶嘴!”

    “哈哈,谁让你偷跟我!”

    “我哪有,刚才有人放屁,大伙都出去了…哎!刚才你一走就闻到味了!是不是你小子放的!”

    ……

    海船近海而行,绕回明州,远远看到沙滩的间有盐田,这是煮海取盐。宋代食用盐来源有五种,海盐、池盐、井盐、土盐、崖盐,这些盐因自然条件的不同,因地产出供需。盐这种东西,早在的春秋战国时期,齐国丞相管仲主张,海滨产盐之国,可以计口授盐开始,渐渐转为国家专卖,至宋,已经形成一整套完善的生产、流通、销售、利润分配流程,监、场、务根据盐场的规模不同设置管理机构。

    单说这海盐,有的盐监管辖数场,辖数务如盐城监、海陵监、滨州场,有的盐监就是大盐场,如平阳天富南监,乐清天富南监,正在掠过的昌国监。

    每个盐场(催煎场)下面都有若干盐亭、或子场。每个盐亭拥有若干盐灶,含若干盐民(亭户、灶户)。盐灶是海盐生产的最小单位。上次路过没机会逛逛,这次王伦倒要好好看看,于是呼众人上岸。

    盐巡检见有商船靠岸,过来盘问,王定六、周通上前格挡道,“上官路过巡查,不得无礼!”

    盐巡检还真信了邪,陪笑伴行,知无不言,王伦得以了解盐场的运作,近距离观察盐工的生活,在海滩上整理出盐池,借着海风日头暴晒,成为较浓稠的盐水,然后放入灶中煮熬出盐。每灶需要一副盘铁,由官府提供,一铁四角,又分若干部件,分户保管,防止有人私煎煮。,使用时拼为一盘,用铁栓合成,底平如盂,缝隙经卤汁结塞不漏。

    盐工们皮肤上结一层盐霜,卖力得合作煮盐,衣不蔽体,身形枯瘦,王伦见之恨恨,问那巡检,“你是不是贪污盐款了?怎么盐户们都瘦成这样子!”

    “哎呀!小的冤枉啊!州府拨来多少盐款,下官按律发放,不敢贪腐半文钱啊!昌国县一场四监都是如此,上官不信可以他处问问,浙东茶盐公事那里都有记载。”

    “哼!”王伦不满道,“我肯定会去问的!这场盐产量如何?”

    “回上官,年额10026袋1石9斗9升2合5抄。”

    “换算成石!”

    “哈?”巡检张口,旁有小吏挤过来,拨弄着算盘道,“一袋是6石,约60157石。”(盐一石50斤)

    “那收购价呢?”

    “额内每斤14文,额外每斤17文。”

    王伦遥指道,“照这样硬干,你告诉你有几年能超额完成?”

    巡检咕咚咽下口水,“上官,盐额是上官定的,下官也无力做主啊,只能不要脸做这恶人了…要不恁给上面说一声,减少盐额?小官和盐军都轻松点,也不用鞭挞盐工了。”

    一句话把王伦堵了回来,我哪有那行政权力!“那这里管军有几人,盐户又有多少?”

    “管军数十人,盐民不到四百。”

    “全明州呢?”

    “哈?大概有个三四千人吧。”

    王伦点点头,“我知道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做的很好,我会向上多请盐钱的。”

    巡检提心吊胆终于换来长舒,“下官不敢奢求增加盐钱,但求能按时拨发盐款。”

第521章 梁巡检() 
王伦煞有架势得离开盐场,继续航行,蒋奎凑过来问道:“盐场还稀罕看?没多少正经人家。”

    “哎?这话什么意思?”

    蒋奎撇嘴道:“又苦又累还遭受辱骂鞭挞,原来还是善民煎盐,现在都是罪犯抓来干活。”

    “罪犯?哦,想想也是,照这样干活,傻子才拖家带口干。”

    武承规凑过来道:“原先东南六路盐价没有上涨的时候,走私盐绝对是一件暴利的买卖。从盐工手低价收盐,加十几文再贩卖给民户,谁肯吃这高价盐,故而走私盐就有需求,很多人铤而走险愿意干。”

    “那之后呢?”

    “之后的事就是崇宁四年1105年,蔡太师改革,31等盐,除去最低等的20文,最高的45文,每斤盐批发价上调了10文钱,唉,靠着海的人都吃不起盐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盐涨价了,更应该走私的多了啊!”

    武承规摆摆手,“就知道你会去买私盐,直接强行摊派,到县、到里正、到户、到男丁女口!大口一年5斤,小口一半摊派,盐不吃,这盐钱都要交上来!”

    北宋末,严州每一丁官支给盐一斗,计五斤,每斤钱三十一文二分。

    王伦这才发觉自己没有去农户家中关注盐的问题!想当然的以为是苛捐杂税多,而不了解这里面都有什么!盐专卖的监督和茶叶差不多,都是官府严厉监管,商人按条条框框贩卖,与茶法屡试屡改一样,盐钞更版、滥发、作废造成商贾破产。终于在政和三年,完善了盐引法,一引抽6贯,可卖400斤。

    其实一直以来,东南六路百姓吃的就是高价盐,福建特殊的存在,盐价一直不高,而私盐走贩依然严重(983年每斤为25文,元丰年间每升5文,北宋末斤27文)

    太平兴国二年977年,统一调整东南盐法,官卖盐价按地区而不同,每斤为40文到50文足。总体而言就是,离盐场近的便宜一点,离得远的如荆湖、江西等地,路途遥远,价格在每斤50文以上。兴国八年,湖北路转运使李惟清奏报:湖北官卖盐每斤64文足,民以三数斗稻价,方可买一斤。朝廷下诏减10文即54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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