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百尸首之后,才突围而出,向南狂奔而去。
厮杀结束以后,孙承宗向石为经拱手行礼说道:“这位将军作战勇猛,虽卫青,霍去病不能及也!老朽高阳孙承宗,敢问将军大名?”
石为经却并不知道孙承宗的大名,但见他以耄耋年纪,率领城内青壮及府中家丁抵抗鞑子,十分敬佩,回礼说道:“在下乃东夏国勤王统帅石为经,老先生谬赞了,石某原本不识兵戈,岂能与大汉名将相提并论,倒是老先生大义凛然,率领家丁百姓守卫城池,让石某佩服不已。”
孙承宗听着他是东夏国勤王统帅,十分惊讶,说道:“东夏国崛起于奴儿干都司一带,商馆遍布海内,又移民百万,解民倒悬,老朽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方知东夏国将士精锐,刀兵亦锋利若斯!”
孙承宗府上的一位家丁,见石为经听孙承宗大名之后,不为所动,说道:“将军可知我家老爷曾为帝师,天启皇帝与当今天子皆是老爷学生,前蓟辽总督袁崇焕,总兵祖大寿也都是老爷门徒!”
石为经听后才知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原有这样辉煌地过去,但他实在不知道孙承宗的往事,便说道:“原来是孙老大人,小子无知,还请老大人见谅!”
孙承宗呵呵地笑着说道:“哪里哪里,要不是将军前来,这高阳城此刻以被东掳所占,覆巢之下无完卵,恐怕老夫也早已上了西天!承蒙将军高义,承宗岂敢托大!”
第162章 高阳大战(二)()
石为经正与孙承宗说话,就听见阮世杰说道:“部堂大人,这厮怎么办?”
石为经与孙承宗放眼望去,只见阮世杰正在石为经钉在城墙上的鞑子面前拔着刺刀,但无论阮世杰怎么用力,也是拔不下来。石为经脱口说道:“杀了吧!”
孙承宗听后说道:“将军不可,老朽认得此人,他便是东掳前奴酋努尔哈赤之第七子,名唤做阿巴泰,是东掳的贝勒了,相当于我大明朝的一位郡王了,将军若是将此人献俘于阙下,必定龙颜大悦啊!”
石为经听后,十分高兴,心中想着初战就建立大功,宁德公主朱徽婧若是知道后,不知该有多开心,便对阮世杰说道:“那就先押下去。”
阿巴泰听后大骂道:“孙老贼,给你爷爷一个痛快!”
孙承宗听后毫不气恼,说道:“嚷什么,有你痛快地时候!”
阮世杰听后对着阿巴泰乌黑地大脸啪啪地就是两个嘴巴子,打的阿巴泰眼冒金星,不敢在多嘴!阮世杰说道:“老实点,不然有你受的!”又对着石为经说道:“刺刀插的太深了,根本拔不出来。”
孙承宗听后说道:“哦,竟有这事,让老朽看看?”说着走上前去打量了一番,抚摸着胡须说道:“昔日飞将军李广,曾一箭射入石头中,将军今日这一刺,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阿巴泰听后说:“什么飞将军,跑将军的,赶快取下来吧,疼死爷爷了!”
阿巴泰此言一出,阮世杰伸出蒲扇般地大手,啪啪啪地又给了阿巴泰几个嘴巴子,阿巴泰只觉得天旋地转,口内散发着一股血腥味,一股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再也不敢说话,任由大伙到跟前研究,怎么把刺刀拔着出来。
石为经用双手摇晃着燧石枪无论如何也是拔不出来,因为刺刀不断地摇晃,璇割着阿巴泰胳膊上的肌肉,他痛的大汗直冒,但又害怕阮世杰的大嘴巴,不敢大叫,只是咬着牙关不停地向孙承宗努嘴。
孙承宗从阿巴泰下巴所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几个东夏士兵正在从燧石枪上取下刺刀,细心地擦拭着便说道:“石将军,我看那边将士们,将刺刀取了下来擦拭,不知将军这支鸟統上的刺刀可能取得下来!”
石为经,阮世杰等人一听大汗,怎么把这刺刀能卸下来的事忘了,便上前按动机关,先将刺刀取了下来,这才拉着阿巴泰的胳膊摇晃着将他拉了出来,押了下去。
原本自杀殉国的孙承宗此刻却在石为经等人的帮助下守住了高阳县城,他穿着饰有金银的精铁铠甲,依然精神矍铄,容光焕发,将阿巴泰押入高阳县县衙之后,便把石为经等人安排在了后衙,因为高阳县知县已经于众多的衙役逃跑了出去,县衙内空空如也,正好可以作为东夏骑兵的兵营。
孙承宗还从自己家中给石为经等人送来了物资,此刻石为经正在躺着高阳县知县的红木大床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恍惚之际他又看到朱徽婧对着他甜甜的笑。
石为经假寐片刻之后,便要出城继续寻找鞑子作战,正要点集兵马的时候,孙承宗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说道:“将军要走?”
“老大人来了,我正要集结兵马,打算继续南下追击建奴,老大人久经沙场,千万要教我。”
“将军何必如此行色匆匆,大军今日刚刚打了一场恶战,所幸者贵军除几人受了轻伤之外皆毫发无损,但何不休整一夜,明日再南下作战!”
石为经听孙承宗说的很有道理,但他立功心切,说道:“目下前方战线吃紧,不知多少同胞正受战火焚烧,不知多少妇孺正在受鞑子糅励,在下每每想到此处,便直觉怒发冲冠,不能平息,恨不能手刃全部鞑掳。”
孙承宗听后也是十分激动说道:“东掳每每南下,所犯下滔天罪恶,罄竹难书。然贵军真的需要修整一番,方可再与鞑掳一战,不至于损兵折将,再说以老朽估计,这高阳城也不是再无东掳攻打。
今日东夏大军入城,顷刻之间便使阿巴泰几千精锐之师土崩瓦解,但也有部分东掳从城内逃了出去,眼下这阿巴泰已被将军所擒,此贼贵为东掳贝勒,我料东掳必会派大军前来,一者报高阳损兵之仇,二者伺机营救阿巴泰那厮。将军何不以逸待劳,在此守住待兔!”
石为经听孙承宗说还会有东掳前来攻打高阳县城,急忙说道:“如此最好了。老大人曾为朝廷本兵,胸中自有一番丘壑,百般韬略,老大人营建关宁防线,致使东掳几十年不得攻破,为经钦佩不已。
老人有神鬼莫测之机,为经正好求教一番,老大人请!”石为经说着将孙承宗迎入后衙,二人在一张红木圆桌前坐了下来,亲兵端来茶水,二人慢慢品尝着聊了起来。
孙承宗捧着玻璃茶碗咂了一口清茶,说道:“将军表字是?”
石为经听后无可奈何地说道:“为经不读诗书,更不知四书五经为何物,因此俗人一个,并无表字。”
孙承宗听后说道:“将军可似那北宋名将狄青,出身于草莽之中,但身经百战,未曾一拜,真是天生奇人呐!”
石为经听后笑了起来,心中想着看来这孙承宗真的把他看做大字不识的草莽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眯眯地说道:“老大人谬赞矣,狄青无论怎么勇猛,也只是一介武夫,何足论哉!就这狄青为经有一上联,老大人可有兴趣对上一对?”
孙承宗乃两榜进士出身,还曾当过帝师,学问何其高深,此刻听石为经要他对一对对联,心中想笑,但他涵养极好,缓缓说道:“请将军赐教!”
石为经一时想到在百度贴吧上看到的一副关于狄青对联,便卖弄起来,说道:“狄青不如萧何。”
孙承宗听后开始觉地语言平淡,并无可圈可点之处,但仔细一想,觉得此联大有玄机,字面上是狄青不如萧何,但此联谐音却是笛清不如箫和,字面意思是北宋名将狄青比不上西汉开国丞相萧何,但谐音地意思却是笛声清脆缺没有箫声那般呜咽好听。
孙承宗想着想着,便站起身子在后衙内来回渡步,用右手捻着稀疏的白胡子,左手放在后腰上,躬着身子,频频点头,一会儿才说道:“此联精妙,老朽一时不能对出,还请将军赐教!”
第163章 高阳大战(三)()
石为经听后满脸得意的笑着,心中想着:“小样,再说我老石没文化!”便开口说道:“有一下联曰:鲁肃不如樊哙。老大人看来可还工整?”
孙承宗听后又望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东夏士兵及一颗高大的柿子树,沉思起来,忽然想到此联与前联真的好工整,鲁肃不如樊哙,字面意思是鲁肃虽有长着之风,但并没有樊哙于国有用,其谐音为小渔船上的船橹摇着虽快,那能与大船上的风帆想比,二者真有天壤之别,岂能相提并论。
二联凑到一起,也有暗暗告诉孙承宗,他石为经并非无用之人,与那些皓首穷经的酸腐文人想比,他石为经似乎更甚一筹,想到这里孙承宗也就明白了,说道:“听闻东夏国有十六位先生,所学虽非圣人之言,儒家经典,但其所学皆为天地至理,想必将军便是其中之一了,老朽这厢有礼了!”孙承宗说着便躬身长揖。
石为经听后极为吃惊,短短一番谈话,孙承宗便知道了他是穿越者十六人之一。便回礼说道:“老大人目光如矩,为经正是那十六人之一,还望老大人赐教!”
孙承宗说道:“赐教不敢当,不过先生率领东夏精兵万里勤王,难免与我大明官员周旋,没有表字不好交往啊!”
“老大人所言甚是,请老大人赐字!”石为经说着就坐了下来,坐下之后又见孙承宗还站在那里,急忙起身恭敬地说道:“老大人请坐!”
“先生请!”
二人坐了下来之后,孙承宗说道:“敢问先生治何经典?”
“为经不才,所学皆在这石为经三字里面了,以石为经,研究顽石罢了!”
“先生所学,果然闻所未闻,不知先生所学,有何高深至理。”
“老大人有所不知,这顽石乃天地精华所在。万万年以前,大地上裂开无数口子,融化的岩浆喷涌而出,冷却之后形成怪石万千,经风吹雨打,河流侵蚀,不知又过了多少春秋,便是千姿百态,其中不乏金银铜铁之宝藏,玉石玛瑙之奇葩。
上古之时,便有万物繁衍,而当时万物与今日不同,它们有的死后,被掩埋于黄土沙砾之下。又千万年之后,便成为了化石,观看这些化石,为经便能推测上古怪兽的模样。“石为经骄傲的说完,看着一脸懵逼的孙承宗又说道:“这便是为经所学,老大人见笑了。”
孙承宗听后,想了想说道:“先生所学,令老朽听来十分惊讶,惊讶之余又觉得不无道理,先生大才,竟然能从石头之中寻找《山海经》中记载的动物的蛛丝马迹,真是神奇!”
石为经听孙承宗以为他说的那些上古怪兽就是《山海经》中所记载的神兽,这才想到古人怎么能轻易理解他十年寒窗苦读才学到的知识呢,便说道:“老先生抬爱了,不知老先生将要给为经取何表字?”
孙承宗捻着胡须思考起来,一会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先生既然姓石名为经,又专精这石中之学,以老朽之意,不如取字燧人如何。”
石为经听后十分高兴,但想到燧人二字与利用燧石取火的燧人氏相似,说道:“燧人二字原本极好,但与上古先贤燧人氏有雷同之意。”
“先生有所不知,这燧人二字就取得是上古先贤燧人氏之意,先生大才,当得起此二字的。”
石为经见他这样说,便欣然接受了孙承宗所赐的燧人二字为表字。但后来李存真,周召南等人便称呼石为经为怂人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却说石为经接受了孙承宗所赐的表字以后,便对孙承宗越发恭敬起来,说道“老大人久任本兵,而又总督蓟辽,还望赐教于为经。”
孙承宗见石为经同意了他给取的表字,便说道:“燧人兄所带兵马,火器犀利,战场之上以一当十,但以学生之拙见,东夏强军更善于守城,不知此言对否?”
石为经听后,心里也明白,这一千人马轻装简从,没有携带攻城利器,所以短于野战,而长于攻城。今日之事,也不过凑巧而已,但以燧石枪极快的射速,守城时只需要露出射击孔便能杀伤敌军,又不至于让敌军箭矢射中。
石为经也曾听李存真说过,这些士大夫同僚之间,往往以学生谦称,见孙承宗已经自称为了学生,便说道:“听老大人之言,令学生茅塞顿开,眼下时局不知如何赞画,还望赐教!”
孙承宗听后,望着门外挂着几个被霜雪侵染的鲜红欲滴的柿子的苍劲有力的柿子大树,及树下昂首挺胸齐步而走,喊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的号子,踏着整齐的步伐的东夏士兵,说道:“燧人兄所带之兵,皆精锐之士。学生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愿闻高见!”
“以学生之间,数日内东掳必前来高阳,伺机攻城营救阿巴泰,燧人可守城以吸引东掳大军。由学生向皇上上一奏疏,让朝廷派来大军前来高阳与东掳决战。
届时将军在内,东掳将将军团团包围在内,而朝廷天兵将东掳包围在外。届时燧人在内而天兵在外,内外呼应,伺机打上一个大胜仗,以震我军心而灭东掳嚣张之气焰!”
石为经立功心切,听后不觉得危险,反倒觉得是锦囊妙计,说道:“妙!妙!就以老大人之计,学生让他有来无回!不知老大人这奏疏一事,何时书写?”
孙承宗见他同意,很是高兴,笑的连额头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说道:“燧人赞同此事,乃高阳县数万黎民之幸,朝廷之幸!奏疏一事,乃眼下紧要之事,学生这就速速写来!”
孙承宗说完,与石为经一起在高阳知县的后衙内东翻翻西翻翻地,一会儿就从书架上的一个楠木盒子中找到了几个空白的折子,在一张大案上铺开,由石为经在一块澄泥砚中磨起墨来。
一会儿,墨汁磨好,浓淡恰到好处,孙承宗从笔架山取下一支狼毫毛笔,在奏折上写了起来。
石为经见孙承宗书法苍劲有力,蝇头小楷逐渐跃然纸上:“致仕之臣孙承宗,跪叩吾皇金安!
十月以来,东掳兵分四路而下,劫掠焚烧,无恶不作。十月二十日,阿巴泰兵围臣乡保定府高阳县,知县远遁,臣携家丁与高阳有志之士誓死守城,但无奈东掳势大。俄尔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