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黑头牧民们组织起来,保护我们的大帐,另外还要派出可靠的人将消息报告给此刻还在不尔罕山的父汗!”
土谢图汗的大妃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年纪,脸上却如许许多多地杰出蒙古女性一般,满脸的坚韧镇静,听到儿子的建议,一边用手拍他着小儿子罗桑丹贝坚赞的后背,安抚着这个小喇嘛,一边对着大儿子察珲多儿济说道:“我的孩子,不要惧怕,汉人有一句话说的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就按照我儿的意思,快快派人前往不尔罕山通知消息,一旦大汗大军来到哈拉和林,一定会将趁虚而入的东夏军队,攻击的如同在白毛风里的牛羊,另外尽快将额尔德尼昭内的大喇嘛及哈拉和林的勇士们召集到汗廷大帐之外,我要亲自训话。”
东夏国士兵虽然远远地将哈拉和林包围了起来,没有进攻的意思,但哈利和林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觉得黑云压城,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要攻击,所以听闻土谢图汗的大妃组织人手,便急急忙忙的来到了汗廷大帐之外。
土谢图汗大妃此刻换上了盛装,浑身散发着一种气势,她虽说话声音不大,但觉极为威严,人们在外面跪了一地,喇嘛们行着佛礼,猩红猩红地一大片。土谢图汗大妃看着人群估计有七八千人的样子,喇嘛们大概有五千左右,此刻也拿着弯刀,背上背着弓箭,牧民及军队大约三千人不到的样子,她说道:“眼下大兵压境,哈拉和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拜托大家拿起武器,保卫我们美丽的哈拉和林,还有额尔德尼昭内的佛法僧三宝!。。。。。。”
在土谢图汗大妃慷慨激昂的一通演说之下,哈拉和林内部僧俗各界同仇敌忾,万众一心,他们斗志昂扬的发出巨大的喊声,用勒勒车等物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圈子,一匹匹骆驼也都卧在了圈子外围,哈拉和林的人们称为“驼城”,喇嘛们趴在骆驼身下,张弓搭箭,准备将来犯之地全部射杀。
傍晚时分,几骑蒙古骑兵从哈拉和林正北冲了出来,张慎言知道这是前往不尔罕山给土谢图汗报信之人,所以故意漏出马脚,让其成功“突围而出”。
张慎言见土谢图汗部如资政院估计的一样,果然派出了报信之人,脸上漏出了微笑,拿着望远镜四处游荡,继续查看着哈拉和林一带的地理环境。
哈拉和林又称和林、和宁。是在草原深处克烈部或回鹘都城的基础上创建的蒙古帝国首都,元朝岭北行省首府,马可波罗游记记载:“这里是十三世纪中叶世界的中心,从莱茵河畔的维也纳,到黄河边的汴梁,从北方寒冷的俄罗斯草原,到炎炎烈日下的阿拉伯半岛沙漠,大半个欧亚大陆都笼罩在这座城市的权力和威势之下。
罗马教皇的传教士、南宋朝廷的使节团、波斯商人的驼马队、高丽王国的进贡者。。。。。。都在这里汇集;佛殿、清真寺和基督教堂。。。。。。各种宗教和文化都在这里融合;大汗的诏令从这里发出,送达世界各地蒙古大军。。。。。。”,这里集合了成吉思汗、窝阔台、蒙哥,从中欧、东欧、西亚、中亚、东亚、南亚诸国,各地抢掠得来的奇珍异宝,金银珠宝,数以万计,一二六零年蒙古内战后,随着阿里不哥的失败,忽必烈的胜利,这座城市衰落为一个地区性的中心。
哈拉和林地缘位置极为重要,有所谓“天策桓桓控上游,边庭都付晋藩筹。河山表带连中夏,风雪洪蒙戍北楼”,清代也有“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卫京师”之称。
蒙古窝阔台汗七年建都于此。故址就位于这鄂尔浑河上游,位于喀尔喀蒙古中部的杭爱山南麓,额尔浑河上游右岸的额尔德尼召近旁,距乌兰巴托市库伦西南三百多公里。哈拉和林所在地区也是蒙古高原的中心地带,这里森林繁密,盛夏时遍野开花。
忽必烈在开平自立为汗并打败阿里不哥后,政治中心南迁汉地,此地不再是首都。元亡后,北元又以此为政治中心。但在不断的内战中成为废墟,现在只有无数的蒙古包点缀在青山绿水边,对岸则是巍峨的额尔德尼昭庞大的藏传佛教风格的寺院群落。
哈拉和林距东夏国不尔罕山大营八百多里,土谢图汗大妃派出的报信之人,每人配着三匹骏马,日行千里,夜不休息,就像草原上寻找被狼群追赶的马匹一样,骏马四蹄离地,疾驰而去。第二天傍晚便到达了土谢图汗大营。此时土谢图汗已经不再强攻东夏国不尔罕山大营,自从采用了万圭的计谋,土谢图汗便要以火牛阵破营,派出了亲信之人,在草原腹地征集牛群。
此时此刻,当满头大汗的报信之人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土谢图汗便已经知道了又有大事发生,而令土谢图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报信之人带着大妃的书信,其内容却是:“大汗远在千里之外,眼下汗廷空虚,东夏国以三万骑兵围困哈拉和林,汗廷危急!和林危急!额尔德尼昭危急!妾盼大汗早日回师哈拉和林,以解汗廷之危。汗廷只有两千兵马,妾以额尔德尼昭五千喇嘛为军,抵御东夏,然东夏大军来势汹汹,倘若形势有变,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第132章 库伦之战()
土谢图汗看着老妻的书信,脸色越来越重,最后拍案而起,吓得几个报信之人面无血色,颤颤发抖,万圭对几人使了一个眼色几人会意,他们倒退着走出了大帐。万圭对着土谢图汗小声的说道:“是辽东满清来攻,还是准格尔犯境?”
“万先生,起初本汗也以为是那黄台吉或是准格尔大汗,率领大军入侵,但事实却是东夏骑兵将本汗王庭围的如铁桶一般,看来先生妙计,以火牛阵大破不尔罕山大营之事要先放上一放了。万先生,你去传本汗之令,旦日飨士卒,尽起三军,回援哈拉和林。”
“启禀大汗,万某以为此乃东夏围魏救赵之计,还请大汗稍安勿躁,不要中了东夏国杨布威之流的奸计。眼下上万头牛已经快征集到来,到时候,大汗大破不尔罕山大营,尽收财物利器,何愁哈拉和林之围不解。”
“先生不要如此,我妻儿老小皆在汗廷,哈拉和林的斡儿多一破,父祖多年积蓄毁于一旦,本汗何以忍心。”
“大汗明见,王妃所言,三万东夏大军把哈拉和林围地如铁桶一般,却并不攻打,王妃派出的信使还能突围而出,这明明就是杨布威之流的圈套。我蒙古能雄踞草原,大明建国之初,多次派兵攻打,大多无攻而返。主要原因就是蒙古民族逐水草而居,并无定所,茫茫草原四处为家。今天大汗置唾手可得的不尔罕山大营内的财富,犀利火器于不顾,却要回师鸡肋一般的王庭。万某请大汗三思啊。”
万圭此一番长篇大论说的土谢图汗怒火中烧,气得咬牙切齿,但想到万圭之所以发如此逆耳忠言,也是为了土谢图汗部计宜,所以强忍着怒火,说道:“万先生啊,万先生,王庭之内有我的妻子儿女,还有生我养我,而今已是白发苍苍的老母啊!我怎能置他们于不顾呢?”
万圭听土谢图汗此言,伤心地说道:“大汗啊,大汗!今日之事再无退路,无论怎样土谢图汗部与东夏国战端已开,即使大汗回援王庭,王庭之围便能一战而解吗,即使大汗率领三军,奔袭千里,王庭之围一战而解,张慎言总兵的三万大军望风而逃。那东夏国枢密使杨布威定会从月亮湖畔的乌兰乌德城发出大军,到了那时候,我土谢图汗部深陷战端的消息便不胫而走,而那对我一直虎视眈眈的辽东建奴,阿尔泰山南部的准格尔部也有可能兵发杭爱山,饮马鄂尔浑河河畔。到时候形势波谲云诡,牵一发而动全千身啊!”
土谢图汗被万圭说的心乱如麻,一脸无奈地说道:“先生勿复多言,无论如何我定要率领大军南下,以解哈拉和林之围,先生快去传令吧!本汗觉得头疼欲裂,要休息一会儿了。”
万圭见土谢图汗如此只好退了出来,一路摇着头传令而去。
第二天,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不尔罕山附近四周皆飘着浓雾,百米之外,便不辨牛马。万圭再次劝告土谢图汗说道:“启禀大汗,如此天气不可行军,以免被东夏国伏击啊。”
“先生不要再劝阻了,眼下王庭被围,本汗心内如焚,快快起兵吧!”
土谢图汗原本带着八万人马,在东夏国不尔罕山大营损兵折将,今天土谢图汗看着在大雾中急行的大军,只能看见二百米内的几千骑兵,队伍两头都被大雾遮挡,大军士气极为低落,失去了亲人们的勇士们多拉着脑袋。土谢图汗有一种错觉,以至于认为他带来的大军只剩下可以看的见的数千人马了,只是轰隆隆的马蹄声提醒着土谢图汗,他的军队还有六万之多。
土谢图汗归心似箭,牛毛细雨及铺天盖地的大雾并没有对行军速度影响多少,大半天时光,便来到了土拉河流域的库伦一带。
土谢图汗部每年秋天都会在这里放牧,因此对此处的地形十分熟悉,六万人马飞速而过。慢慢地,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大了起来,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般地袭来,连大地都在颤抖。经验丰富的土谢图汗大叫一声:“不好!中了埋伏!”便听见东夏国燧石枪密集的清脆响声响了起来,土谢图汗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士兵纷纷倒地,便夺路而逃!
杨布威率领七万骑兵几天前就来到了这里,等待着土谢图汗的大军,在北面的树林里安营扎寨,数万大军等待了数日,杨布威算着日子,觉得土谢图汗的大军应该到来了。但今天起床之后,杨布威看着漫山遍野的大雾觉得,土谢图汗今日一定不会发兵前来,便让弟兄们好好休息。
吃过了午饭,大伙正在酣睡,便有哨兵前来报告杨布威,说从东北方向传来了马蹄声,杨布威听后赶紧趴在里地上,千军万马践踏大地的声音便传入耳中。杨布威赶紧召集三个总兵及七个师长前来他的大帐议事。
经过了短暂的会议,杨布威沿土拉河两岸远远地布下了七万大军,看着满天的大雾,杨布威说道:“今日,大雾弥漫真乃天祝东夏,王总兵你带着部下前往南岸设伏,许总兵你带着部下前往西边设伏,何总冰在北岸设伏,本中堂将率领一万精锐骑兵在其中肆意冲杀,随时调派尔等。”看着众将领命而去,杨布威留守原地。
随着土谢图汗大军进入了包围圈,杨布威一马当先,从东面杀入,在土谢图汗六万军队后面发动了攻击。刚开始的时候,蒙古骑兵还以为遇到了追兵,将马鞭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打在了马背上,一下一下地。
但接着又在西面遇到了更加密集的枪击,前锋部队都看到了东夏士兵绿色地军装,齐刷刷地一大片,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才向四周冲击。在左突右冲之际,土谢图汗渐渐发现还是东边的火力较弱,于是掉转马头扬长而去,其亲兵尾速其后,其他士兵,见大汗一路向东奔袭,也都尾随其后。
杨布威在冲杀之间见土谢图汗找到了出路,暗叫一声:“失策!”,便率领亲兵追了上去。眼看土谢图汗似乎要突围而出之际,在东面也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杨布威还以为是随他而来的那个总兵补了上去。
第133章 库伦之战(二)()
正在此时,刮起了烈烈地西北风,不一会儿便把漫天的大雾吹得无影无踪,已经快要坠落的太阳挂在西边的天空上,土谢图汗清晰地看见六万大军已经是损失惨重,战场上留下了无数尸体,剩余的蒙古勇士被东夏士兵一堆堆的包围了起来,顿时万念具恢,将肥大的身躯曝露在空旷的地方,让战场上的肆意横飞的子弹与流矢射杀。
忽然一枝羽箭从正南方向飞了过了,正中土谢图汗左眼,土谢图汗大叫一声,一把拔出箭杆,土谢图汗疼的吱吱哇哇大叫,朝箭杆上一望,只见被鲜血侵染的血红的羽箭上插着一个血糊糊的眼珠,土谢图汗这才发觉,自己眇了一目,直觉头疼欲裂,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
大雾散去,四野开阔了起来,杨布威这才看见驻守在不尔罕山大营内地徐小武带着两万骑兵,加入了战场。杨布威自言自语地说道:“怪不得土谢图汗大军这么快便败了,原来是徐小武加入了战斗。”
原来徐小武见土谢图汗大军突然拔营而去,就料定了资政院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便大胆地尽起两万大军,一路上远远地尾速土谢图汗大军而来,来到此处,听得东夏国独有的燧石枪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于是就加入了战斗。
此时此刻,徐小武见大雾散去,战争也已经到了尾声,便打马上前,来到了杨布威跟前,在马上拱手行李到;“启禀中堂大人,陆军太尉徐小武前来报到!”
杨布威看着英姿飒爽地徐小武高兴地说道:“好你个徐小武,身居太尉要职,岂能亲临战场,一旦不幸光荣,驻守不尔罕山大营的数万大军岂不群龙无首。”
“中堂大人,不也一样吗?”徐小武嬉皮笑脸地说道。
杨布威听后先是一愣,接着便哈哈地大小起来说道:“徐太尉,以后万万不可亲自冲锋了。”
“与大人共勉。”
。。。。。。
杨布威与徐小武互相打趣着聊了半天,杨布威眼看战争已经到了尾声,土谢图汗大军已经全部被一堆堆地包围了起来,便对传令兵说道:“让各部向蒙古骑兵喊话,让他们快快投降,不要在做无谓地抵抗,东夏国不杀投降之人!”
东夏士兵们接到了杨布威的命令,有人便用蒙语几啦乌拉的大喊,蒙古骑兵听到后,纷纷下了战马,放下了弓箭与弯刀,东夏士兵走上前去,把弓箭与弯刀捡了起来,把投降的蒙古骑兵一圈圈的围着,等待安排。
之后,东夏士兵在蒙古降卒的指认下,找到了土谢图汗衮布的尸体,只见血肉模糊,只有那肥大的身躯,华丽地衣服证明着,这一队肥肉就是土谢图汗本人。这个贪心不足的草原主人就这般退出了十七世纪的舞台,杨布威命人好生装殓,打算送往不尔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