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泼皮连连点头说,“是的,小的亲眼看到柴进今天接见了十几个壮汉,他在灵堂上是公然喊着要替叔叔报仇!”
殷天锡听到柴进叫了人准备报仇。
报仇,找谁报仇,这还用说的吗?当然是要找自己报仇了。
殷天锡吓得失声喊道:“姐夫,我可是按照你的安排才去找柴皇城的麻烦,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看到殷天锡这胆小怕死的样子,高廉顿时不满地喊道:“有我在,你怕什么。不过才两百多个江湖中人。现在你姐夫可是知府,手下有几千兵马,还怕这几百人吗?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坐定柴进勾结贼匪造反的事。殷天锡你这样”
官家只是想敲打柴家,高俅也是遵从指令。
他们想的好好的,但是下面的却是另有打算。只是敲打一下,能有什么功劳。
破家县令,灭门刺史!
只有坐实了柴家勾结山贼的,然后擒拿归案,他们才能有功劳,还能趁机大捞一笔。
高廉在殷天锡耳边嘀咕了几句,殷天锡听到担忧地说:“姐夫,这样行吗?会不会有危险!”
高廉喝道:“你害怕什么,有你姐夫带着兵马在后面,你会有什么危险。放心大胆地去干。只要坐实了柴进勾结贼寇的事,到时你姐夫升官发财了。你小子不也跟着享福!”
听到高廉的鼓劲,殷天锡只好说道:“姐夫,你一定要看住我啊。我殷家可就只有我一个独苗啊!”
高廉不耐烦的说:“我知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殷天锡骑着马,带着闲汉三二十人,手执弹弓、川弩、吹筒、气球、拈竿、乐器,在城外逛了一圈后,假装喝醉,直径来到柴皇城宅前。
一个闲汉当即上前,大声地喊道:“殷大官人来了,里面管事的还不快滚出来!”
柴进正和方腊说话的时候,一个庄客忙走进慌乱的喊道:“大官人,殷天锡那厮带着人过来了!”
柴进听到,强忍着怒气对方腊说:“方兄,请稍等,我出去看看!”
方腊听到殷天锡来了,怒气冲冲地往走,一边走一边喊道:“就是打死柴皇城兄的那厮吗?柴大官人,我这就去杀了那厮,给柴皇城兄报仇!”
柴进听到赶紧拉住方腊,喊道:“方兄,你且息怒。和他这泼皮纠缠什么?他既然倚势欺人,我家放着有护持圣旨,这里和他理论不得,到了京师告了御状,我看他到时还能凭什么猖狂!”
方腊故作发怒地喊道:“告什么御状,要我说,直接杀了那厮,也好过受这鸟气!”
想着叔叔的叮嘱,又想着高俅正带着十万兵马赶过来,柴进怎么敢让方腊乱来。
柴进忙拉着方腊的手说:“现在还没有过七,我不想多生事端。等我出去看看情况,要是要用着方兄的时候,那时再请方兄出手,还请方兄先在这里稍坐!”
本来方腊就是做做样子的,现在听到柴进的劝说,当即就顺坡下了。
柴进穿着一身孝服,走出大门。
殷天锡骑在马上,傲气地问道:“你这鸟人是什么人?”
柴进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可是柴皇城亲侄柴进!”
殷天锡喊道:“前日我就吩咐过,叫他一家都快搬出屋去。你们聋了,还不搬出去?是不是要我赶你们出去!”
柴进听到殷天锡这傲慢的语气,强忍着怒气喊道:“我叔叔刚去世,还请宽厚几天,等头七过了,我们再搬出去!”
殷天锡就是要逼柴进,怎么会准许他待那么多天。
他叫喊道:“放屁!我只限你三日便搬出这屋子,三日还不搬的话,老子就叫人把你这厮枷锁起来,打一百棍!”
柴进几时受过这样的辱骂,他发怒地喊道:“你胆敢这样欺负我柴家!我柴家也是龙子龙孙,家里还放着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谁敢不敬?”
如果是平时殷天锡是绝对不敢去招惹柴家的,不过现在他得了姐夫的指示,知道那丹书铁券可还放在沧州,根本没有带在身上。
他喝道:“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柴进听到,迟钝了一下才说道:“现在放在沧州的家里,不过我已经叫人去取来了。”
殷天锡大怒道:“有你还不拿出来,分明是你这厮胡说八道,想欺骗老子!左右给我抓住这厮,狠狠地打!”
方腊和方杰一直藏在门后,看到殷天锡的手下要殴打柴进。
方腊眼睛一亮,交好的机会来了。方腊忙喊道:“阿杰,快去救柴大官人!”
听到叔叔方腊的喝令,早就等的不耐烦的李杰,立马奔出大门,大吼一声,冲到马边,一把将殷天锡揪下马来,一拳打翻。
那二三十闲汉看到殷天锡被人打下马,他们吓得一拥而上,想救出殷天锡。
方杰从小练武,练得一身好武艺,有万夫莫当之勇。
看到那些闲汉上来,方杰扔下殷天锡,如猛虎下山般的冲了上去,三圈两腿就将五六个打翻在地。
剩下的闲汉看到方杰这样英勇,吓得连滚带爬地逃了。
方杰打跑了闲汉,将殷天锡提了起来。“你这泼皮,狗一般的人,也敢欺负江湖人人敬仰的柴大官人!”
那砂锅大的拳头,打在殷天锡的鼻子上,一拳就将他打得鲜血迸流,鼻梁都陷了下去。
柴进看到,吓得赶紧跑了过去,喊道:“住手,好汉住手,不要再打了。再打他就没命了!”
方杰打的性起,哪里肯住手。他一边狠揍殷天锡,一边喊道:“大官人不用担心,待我教训教训这厮给你出气!”
殷天锡仗着他姐夫高廉的的权势,早早就破了身体,这几年酒色肉林将他的身体掏空。
殷天锡哪里受的了方杰这重拳。三拳下去,殷天锡眼角迸裂,眼珠突出。
死了!
看到殷天锡被人活活打死,柴进吓得只喊道:“这,这,你可把我害苦了!”
方腊这个时候,走出来,大声喊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是我叔侄创下的祸,怎么让柴大官人你来承担!柴大官人放心,我们叔侄这就去自首。定不会连累你的!”
方杰不在意地喊道:“柴大官人不用担心,这人是我打死的。我这就去自首,不会连累你的!”
狗屁的不会连累我。所有人都看到你是从柴家跑出来的,你觉得那高廉会相信你不是我柴家的人吗?
更何况,别人都认为你是因为我柴家才打死这殷天锡,我要是就这样将你交出去。世人会如何看待我柴进,看待我柴家。
不过方腊这两个人,柴进是不敢再留了。
柴进只好说道:“不过杀了一泼皮,我有誓书铁券,只要不是谋反这等大罪,朝廷不能杀我的。你们快走吧,这官司我自会处理!”
方腊还想着等柴进陷入危险的时候,再出来营救,博取柴进的好感。
于是给了方杰一示意,就和柴大官人告辞,出城躲避了。
方腊前脚刚走,后脚听到消息的高廉就带着衙役急忙忙的赶过来,围住了柴皇城家。
看到还躺在地上殷天锡的尸体,高廉假装悲伤愤怒,咬牙切齿地喊道:“你这厮好胆子,竟然敢当众行凶打死人!”
柴进忙躬身拱手说:“小人是柴世宗嫡派子孙,家门有先朝太祖誓书铁券,现在沧州居住。因为叔叔柴皇城不幸身故,现今停丧在家。这人带着二三十人,不容柴进解说,就叫人动武要将我们都赶逐出屋。我庄客方大为了救护我,才一时失手打死了这人的!”
高廉喝道:“那方大现在在哪里?”
柴进喊道:“他心慌逃走了!”
高廉喝道:“他是个庄客,如果没有你的指示,他怎么敢动手打死人!现在你又故意放他逃走,一定是有意隐瞒官府的。你这厮,不打如何肯招?来人啊,给我抓住这厮,卖力地给我打!”
柴进听到急忙高声喊道:“庄客方大为了救主,误打死人,跟我没有关系!我柴家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你有什么权利敢对我动刑!”
高廉不在意地喊道:“丹书铁券?在哪里,拿给我看看?”
柴进喊道:“我已经叫人回沧州去拿来了!”
高廉大怒,喝道:“这厮分明欺瞒,是想抗拒官府,左右给我抓了,好生痛打!”
那些衙役听到,顿时一拥而上,把柴进按在地上,用水火棍将他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柴进受不住疼痛,只能招认使令庄客方大打死殷天锡。
高廉叫人取了二十五斤死囚枷钉架在柴进头上,扔进牢里。他连夜写了奏章,上奏朝廷。同时派人写信通知高俅。
方腊、方杰逃出城时,方腊不由得埋怨道:“你怎么下那么重手的,将人打死了!”
方杰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那厮那么不耐打,我不过是打了他三拳,他就死了!叔叔现在我们怎么办?”
方腊叹了一口气说:“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前的计划都要改变了。先派人打探消息,再根据情况做决定吧!”
方腊一逃出城,躲在一个信徒的宅院,就派出手下吕师囊去打探消息。
不到半天,吕师囊就回来了。
方腊忙问道:“柴大官人现在怎么样了?”
吕师囊摇摇头说:“柴大官人已经被高廉抓住,痛打了一顿后,被关进牢里了。柴皇城一家上下,也被关押了起来。”
方腊忙自责地说:“都是我们叔侄连累了柴大官人,我们一定要去救他。”
吕师囊忙劝说:“方大哥,现在高唐州戒严,单凭我们几个,怎么救得了柴大官人!”
方腊喊道:“不能救也要救,要是让人知道了我们连累了柴大官人,却是不管他的死活。世人会怎样看待我们!救,一定要救出柴大官人!”
吕师囊听到,沉思了一会儿说:“如果真的要就去救人的话,只能智取,不能硬闯!”
第260章 十年太长,我只争朝夕!()
傍晚时分,当牢节级蔺仁刚走出牢门,只见司前墙下转过一个人来,这个人正是方杰,他手中提了个饭罐,面带忧容。
一见到是蔺仁,方杰忙拉着他的手,擎着两行眼泪,喊道:“节级哥哥,可怜小人的主人柴大官人无端吃了官司。他自小就生活在富贵之家。这突然下狱,只怕连热饭都吃不上一口。小人以前常受他恩情,这一罐热饭,小的想送去给主人充饥。节级哥哥,还请方便通融!”
蔺仁感觉被方杰拉着的手中多了一块东西。
单凭着手感,蔺仁就知道起码有五两银子。
蔺仁抽回手,就将银子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喊道:“难为柴大官人落难了,还有你这样忠厚的下人想着他。好吧,我今日就破例成人之美。你快送饭给柴大官人。记得动作快点,不然要是被知府大人看见了,不是耍处!”
“小的明白。小的一定会尽快办完事的!”方杰赶紧拜谢了,提着饭罐到牢里送饭。
一路走过,直到最里面的一处牢房里,方杰才看到了柴进。
柴进两条腿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正躺在地牢不敢动身。
对面的那间牢房关押的正是柴皇城一家老小。
方杰提着饭罐放进牢房,喊道:“大官人!大官人!”
听到喊声,柴进抬起头看到是昨天见过面的人。他吃了一惊,赶紧忍着痛起身走过来,高兴的说:“你怎么来了,莫非是有办法救我出去!”
方杰忙左右看了看,幸好这里是牢房深处,那些牢节级、狱卒都没有跟来。
方杰小声地喊道,“记得今晚不要睡觉!”
柴进听到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说:“我明白。我不会睡觉的!”
确定了柴进就关押在这牢房,方杰放下饭罐就起身离开了。
月上柳梢头,牢房外,有三十多个人影出现。
牢房门口虽然有四个狱卒看守着,但多年都没有人敢劫狱,他们都失去了警戒心。
四个狱卒坐在牢房的转角处,躲着夜风,摇着骰子在赌钱。
他们正赌地兴奋,哪里会留心四周。
方腊、方杰、厉天闰、吕师囊悄然摸了上去。
方杰、厉天闰刚动手捂着两个狱卒的嘴,刀子往脖子一割。不一会儿,他们就死了。
方腊、吕师囊身手要差点,方杰、厉天闰都动手了,他们才刚伸手想捂住另外两个狱卒的嘴。
那两个狱卒看到两人同伙被人杀了,他们惊讶的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想大声尖叫的时候,方杰、厉天闰出手了。趁着方腊捂着他们的嘴时,一刀捅在他的胸口,宰了他们。
跟着来的手下赶紧脱下他们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在门口把着风。其他人将他的尸体拖走,放在角落里。
方杰领头,方腊、吕师囊继续往前走,走到牢房的最深处。
柴进这晚上一直不敢睡,生怕错过了方腊他们营救自己的时机。
现在看到方腊他们来了,柴进松了一口气。
方腊打开了牢房大门,将柴进和柴皇城一家大小都放了出来。“柴大官人,我们已经计划好了。等天亮,那些官兵还没有发现牢房的异处前,我会让手下带着你和你叔叔一家,扮成商人,或者是水夫等,分散从四处的城门出城!”
柴进听到起身给方腊他们躬礼拱手说道:“小可柴进,多谢众位好汉。如果没有众位好汉相救,我柴进必死于非命!今日之恩,深于沧海,如何报答得众位?只是恨高廉那厮毒害我,打死我叔叔。不杀得高廉,这冤仇都不知道几时才能报?几时才能出这口恶气!柴进恳请众位好汉,再做个天大人情,杀了高廉那厮,也好给柴进报了这深仇大恨!”
吕师囊听到,喊道:“我们众人偷营劫狱,都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如何能再去宰了高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如先回去。等日后有了机会再宰了这厮,给柴皇城兄报仇!”
柴进摇摇头说:“日后只怕这高廉就有了防范,轻易难下手。再说今日过后,高唐州必然申请公文,擒拿小可。小可连沧州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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