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个妖娆甜腻的声音响起。
“老爷你看我给你上药酒,揉的我手都快红了。
你可想好怎么补偿我,要不然人家可不依你。”
一听到这个娇憨慵懒的撒娇声,朱重三顿时心都快酥掉了。
脸上带着舒爽的笑容,笑道:
“还是倩倩你最好,最懂得体贴,伺候我。
放心,你的好我记在心里呢?过几天,过几天我让文若陪你去逛街,看上了什么,你尽管买。”
要说朱重三这个人,虽然年纪已经大了,但一颗色心却一点都没有老。
光是小妾就已经娶了十几房,大多都是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
但是在这些小妾当中,他尤其的喜爱这个倩倩。
只见这个倩倩长得面若桃花腮似红,眼眸春情如水波,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
怪不得能让朱重三喜爱异常,沉迷其中而不可自拔。
如果夜修在这里看到的话,绝对会叹息一声。
“唉,好白菜都让猪给拱掉了。”
得到了朱重三的承诺之后,倩倩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了,讨好的笑道:
“老爷你对人家可真好,也不枉我愿意跟你一场。”
要知道古代就这一点好,那就是有权有势,你就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人命如草芥一点都没有说错,男人就算娶再多的小妾也没人说。
值得一提的就是,朱重三这个人好色如命,直到现在都没有娶正妻。
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娶了那么多房的小妾,结果硬是的一儿半女都没有给他生出来,至今膝下无儿无女。
就在这时,倩倩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道:
“老爷你这一身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谁打的啊?我问你好几次了,你都不回我。
你刚回家的时候,可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人闯到府里来了呢?
看着我都好心疼,一个多月都过去了,这天天擦药酒的,还没好利索。”
听到自己小妾的疑问,朱重三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接着正色道:
“爱妾你想多了,在山海县里面,我是什么身份。
还有哪个敢打我,这都是我不小心摔的,唉,都怪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好利索。”
同时心中暗暗的恨道:
“那个新来的小子下手可真黑啊,尽朝老子的腰眼来。
这是想要断我的子孙根啊,等我养好了伤看我怎么报仇。”
可是朱重三不知道,在他的话刚说完后,倩倩就在心想
“死肥猪骗鬼呢这是,就你被打得那副死猪样,还能是自己摔的,是个明白人都知道你被人打了一顿,自己硬不承认好意思吗?”
其实这也不能怪朱重三一直不承认自己是被人打的。
他只能是有苦难言。
要知道他一个县尉,堂堂武官现在却被一个文官扇成猪头,打的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这要是传了出去,估计他立刻就成为天大的笑柄了,他的一世英明估计也就毁于一旦了。
所以这一段时间,不论是谁来问,他都坚持是自己摔的。
而且当时他们是在小黑屋里面,朱重三估计这是夜修早有预谋的行动,真是大大的坏。
就算他告到天上去,也没有人看到,管啥用。
在这里有一点就不得不说,那就是朱重三这个人虽然是杀猪匠出身,但是却尤其的好面子。
估计谁要是在他的面前敢提他猪头三的外号,他分分钟都得拿起自己的杀猪刀活刮了对方。
除此之外,对于自己的衣食住行,朱重三更是奢侈的要命,一副老子很豪,老子就是有面子。
对于夜修这样的县太爷来说,在唐代县令的府邸全都是官家帮忙建造的。
都有着相应的规格大小,像夜修从六品上的县令,他的宅子也是不小。
足足占有几十亩的地,就建在县衙的旁边。
但是除了县里面的县令之外,其他的所有官员,都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得自己出钱来建造宅子。
或者干脆在外面,找一处好看的宅子直接买下来。
作为财大气粗,在山海县盘踞,捞钱捞了几十年的朱重三,显然是不会出钱买宅子。
为了体现自己的面子和豪阔,他直接在杭州运河的支流边,建了一座傍水豪宅。
光是占地面积就有一两百亩,完全秒杀夜修的破烂府邸。
里面的佣人,婆子加在一起都和他手下的县兵人数差不多了。
巨大而豪华的大门,上面挂着两个鎏金大字,朱府。
从这里也可以看的出,朱重三对于县衙的县令,毫无丝毫尊敬之言。
在各方面的排场作派,都是稳稳的压着县令数头。
不知道的人,哪里会认为他是一县的县尉,县尉有这么大的排场?能有这么豪的气势?
估计就算是把他当成县令,也会有大把人去信。
也正是因为这些,才让县令在那些世家大族的眼里,存在感变得越来越低。
最后甚至达到了,只认县尉而不识县令的程度。
“文若拜见大人,不知道大人今天召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突然,一句问候的话,打断了朱重三的思考。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穿着素色袍衫,头上戴着一顶文士帽的年轻男子走到了朱重三的身边。
这个年轻男子,就是朱重三手下有名的狗头师爷
“白纸扇”
这个白纸扇,长的倒是一幅好皮囊,卖相极其不错。
白纸扇的家乡就在山海县,早年的时候稍有才名,算是一介儒生。
据说,后来他一心想要考取功名想要入朝为官,可惜数年没有高中。
最后满心的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为了讨口饭吃。于是没有办法,便开始大肆的吹嘘自己。
说自己有惊天略地的才能,拥有辅佐明主的能力,可惜苦于没有人赏识自己。
此外,为了更加的宣扬自己,他甚至每天都穿着一套文士服,更是效仿诸葛孔明手上时刻握着白色羽毛扇,给自己取了一个外号叫做白纸扇。
还别说,倒确实有一股仙风道骨。。。。。。
咳咳咳,不不不应该是有一股儒士风流,知道的人搞不好还真就给他骗了。
并且还有一点不得不说,那就是白纸上的原名叫做张远,字远长。
可是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一号谋士的白纸扇,觉得这个名字太过于平常,便将自己的字改为文若。
知道内情的人对他的行为,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当做一个笑话来看。
可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蠢才,还真的是信以为真,那个人就是朱重三。
在他听说了有白纸扇这一号谋士人物时,深感自己一介杀猪匠胸无点墨,急需别人帮自己出谋划策。
同时也是为了显摆自己,虽然自己只是一个杀猪匠出身,但就算是读书人又咋样,还不是在老子的手下乖乖干活。
便带着厚重的礼物,亲自过去招揽白纸扇。
就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白纸扇加入了朱重三的麾下。
话说这个白纸扇,虽然胸中点墨不多,但是作为一个狗头师爷,帮朱重三出出主意还是绰绰有余的。
还真别说,自从白纸扇归入朱重三的麾下倒还真帮他出了不少注意。
就比如说,吃空军饷,联合当地世家大族,架空县令等一系列馊主意。
这些注意确实是让朱重三获得了大批的利益,让他在山海县里面的威势一天比一天强。
导致他给赏识他的大人物,送去的“礼物”也是越来越重,得到了许多夸奖。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花怒放,不由为自己的英明决策而满意。
与此同时,白纸扇也越发的得到他的信任,被认为是真正的心腹。
第39章 收买()
回过神来的朱重三,脸上带着自认为和气的笑容,立刻招呼道:
“文若,原来是你来了,先坐下再说。”
接着转头对着自己的侍妾倩倩道:
“我和文若有一些事情要谈,你先下去歇息吧!”
倩倩轻嗯了一声,便扭着细腰走了出去。
见白纸扇已经落座,整个大厅只有他们俩人,朱重三这才开口问道:
“文若,上次我让你办的事,最近可有什么进展?”
听到朱重三的询问,白纸扇脸上露出一丝苦闷的神色,摇头道:
“大人,这个王力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有硬。
他和那个以前的于龙完全就不是一种人,对付于龙我们可以用钱财去利诱,也可以用威势去相逼。
但是这个王力可好,似乎是对于那个新来的县令死心塌地。
我手下派了三个人去招揽他,第一个上去刚提收买,就被他打断了腿,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没有好利索。
第二个准备去威逼,直接把他惹毛了。这个更惨,两只手全被打成骨折,浑身肋骨断了三根,被砸出去三米多,估计以后只能当个残废了。
第三个上去,准备和他好言好语一番。结果呢?被关在门外避而不见,被耍了好几天。
完全没有把大人的面子放在眼里,我看这家伙,是一个死脑筋。要想招揽他的话,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原来在朱重三被夜修给打成重伤之后,清醒过来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但是因为行动不便受伤颇重,可就让他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又如何能忍?
所以他便使出了自己常用的招式,让白纸扇过去夜修那边挖人,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王力这个捕快头子。
要知道在他看来,自己还是非常有优势,起码比夜修那个穷县令要好,跟着自己岂不快哉?
其实,对于朱重三暗地里派人去接触王力,夜修早就知道。
但是他一点都不担心王力会因为这些糖衣炮弹,而背叛自己。
这些在招揽王力的时候,他早就考虑到了。
真以为他那些雪中送炭,刷好感的行为都是白废的吗?
如果是一开始刚招揽那会儿,夜修可能还会有那么一点点担心,但是与王力相处久了,夜修对他的性格更是了解。
现在可以说,他对自己的忠心程度,简直不要太高。
所以在朱重三刚刚收买的时候,王力怕夜修误会,就主动与夜修说明了这件事。
知道了这件事的夜修,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表情淡定的说了四个字。
“我相信你”
却是把王力这个身高接近九尺的大汉,给感动的一塌糊涂。
在夜修的手下,可以说陈二的忠程度是最高的,其次就是王力了。
为什么陈二的忠诚度最高呢?
因为他长的丑。
咳咳咳,其实也不尽然,因为他和陈二两个人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两个人的关系也是一样,可以算的上是主仆之间,也可以看得上是好友之间。
像是陈二这样的文士,好吧!是狗头师爷。
他对于那些钱财,和前景等身外之物,并不是非常的看重。
像他们这样的人,每一个人内心都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抱负和人生理想。
当然还有一点真正最重要的,那就是夜修才是那茫茫人海之中,看到了,他价值的那个人。
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有价值,都希望可以被其他人看重。
是夜修在所有人都嫌弃他的时候,主动站出来说要招揽他。
夜修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的任何丑陋,跟他的关系更是如同朋友一般打闹。
正所谓知己也不过如此,我以心诚待君之,君必以诚心回报。
夜修相信自己的眼光,就如他相信自己一般。
所以他才会,对陈二如此的笃信。
这些暂且不提,在朱重三听完了白纸扇的话后,面色恼怒的道:
“不识时务的东西,那个新来的县令哪里比我强。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等我把那个新来的县令小子搞定之后,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这个王力。
真是气死我了,什么玩意。”
话音刚落,只听白纸扇轻挥了几下羽扇道:
“大人您消消火,不值得为这样一个卑贱的东西而生气。
您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身上的伤给养好了。
到时候带着重金,去杭州城找您的靠山司南下大人。上下打点一番,给他污造几个罪名。
就算他不被折官,最后也得夹着尾巴见大人。”
闻听此言,朱重三满心的怒气,顿时消散。
开怀大笑道:
“文若啊!还是你能解我之愁苦,你真乃我的张良啊?”
听到朱重三的夸赞,白纸扇连忙摆手道:
“不敢不敢,为主解忧乃是我之本分,再说我可不敢和张良大才相比。”
只是朱重三不知道,白纸扇的内心却是在冷笑。
“我是有张良之才,可你不过一杀猪匠也,也敢与汉高祖刘邦相提并论。”
只是白纸扇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态,他也不过就一狗头军师而已,还比自己有张良之才,真是贻笑大方。
其实白纸扇的内心是看不起,杀猪匠出身的朱重三的。
他好歹也是曾经想着高中秀才的人,现在却给一个杀猪匠做师爷。
他自己也只能半夜哭泣,真是命途多舛,生活不易啊!
“哎吆,我的腰。”
听见朱重三突然痛叫一声,白纸扇赶忙上去扶住他,关心的问道:
“大人你没有事吧!要不要我去派人把韩郎中,叫过来再给你好好瞧瞧?”
值得一提的是,韩郎中是朱重三府上的专职医师,专门负责给府里人看看病的。
“不用不用,我身上的伤差不多已经好了。”
朱重三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看着朱重三这一个多月了都没有好利索。
白纸扇不由感到一身恶汗
“这下手可真黑呀。”
作为明白人,就朱重三那个自欺欺人的谎言,白纸扇相信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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