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剑师真乃神人也。”贾诩抚掌赞叹,王越连称不敢。
瑞大祭司观察战局,见己方局势大逆,本就心中打了退堂鼓,见唯一可用的战将呼衍雷死后顿时夺路而逃。
“敌军大祭司已逃,全军冲锋——!”王方眼尖地看见这一幕,顿时纵声高呼,匈奴人本就略显低迷的士气再次大降。
逃跑中的瑞大祭司见状连忙命人高喊,“大祭司只是回去找援军,你们为长生天而战!难道还会逃跑吗!”
本来已经开始逃跑的匈奴人闻言统统停住脚步,面现死志回头去战胡骑营!
“王越?这就是你的势吗?……。不过如此。”吕布将周遭匈奴人戮之一空,策马往前赶赴另一个战团时感受到一股势,一股凌厉如宝剑出鞘地势,当下毫不犹豫地猜到是王越所为,也是,能拥有这种势的,除了王越还能有谁?
“此是何人?竟有如此能耐?”正与匈奴厮杀的袁绍顿住手,谓身边亲兵道。
“回主公,帝师王越,现居于吕布账下为护卫!”
“哼,什么厉害的都被吕布那家伙捞去了,真是可恶,不管了,先把眼前的匈奴人杀光!”
袁绍用事实证明,他不是一个只会依靠家世地官二代,弓马剑术他样样娴熟,杀起人来绝不手软!
少倾,晴天霹雳雷响,乌云密布,大雨哗啦啦地下,将整个洛阳城笼罩其中,火势迅速扑灭,黑烟彻底消弭,李蒙王方领着五万胡骑营犹如猛虎下山和围困地匈奴人展开殊死搏斗!
杀声震天响,尸首分家。各路诸侯都亲自举起兵器和匈奴人厮杀一团,人人都杀红了眼,无论是胡骑营,还是匈奴人,还是各路诸侯账下的亲兵,在场无一具完整的尸体!
各个仿佛有着杀父之仇的血海深仇,出手狠辣残忍。
吕布沉默着开始属于自己的屠杀,方天画戟在吕布掌中仿佛哪吒闹海般,掀起一个个漩涡,可惜这漩涡与海水中的漩涡不同,是充满了血色的漩涡,残肢断臂抛飞上天,哗啦啦落下,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吕布浑身浴血,画戟再度用力,在人海中刮动腥风血雨。
孙坚和袁绍也是杀红了眼,一人挥刀,一人舞剑,两人联手杀进匈奴人群之中,也幸亏是匈奴人毫无战意,否则这两人……
这一战自清晨六点杀到下午四点才分出胜负!
匈奴人一个不缺,全部身首异处,堆积的尸体都发出了腐臭味,淤血将街道都染成了红色,这一战,从东门杀到西门,从南门杀到北门,前所未有的壮观!
赤兔马四肢微曲,坐在地上剧烈喘气,旁边各路诸侯亦是瘫倒休息,唯有少数胡骑营在处理战场,将得救地洛阳城百姓送出洛阳城外。
“主公有令!将首级割下,各自拿好!处理战场!用清水冲洗地面!”王方高声指挥。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尸骨成山()
洛阳城主街道中央,堆出一个由尸首堆积而成的血腥之山,这就是胡骑营花了近一个时辰搭建而成地人头景观,这人头景观比肩洛阳城两侧房屋屋顶,景观之上,一个披甲战将坐在那里,手背杵着下颌,浑身黑红甲早已染满了鲜血,两根雉尾都因染血过多而变得湿漉漉地,吕布揉了揉发酸的手背,扔下吃剩的半块熟肉,将方天画戟插在尸首堆中,冷笑着俯瞰下方。“这洛阳城中,还剩多少匈奴人?还有,那个什么劳什子单于和天子如今在哪?四方城门,可曾放出一人?”
堆积了足足有五六万人的头颅,导致这个尸山已经不足以形成景观的可观赏性形状,说是尸山,有些不恰当,只能勉强堆积出四方形体,零散的头颅由于没有束缚,滚的到处都是,离得老远,血腥味浓郁不散,搞得贾诩讪笑着远离此处,吕布附近,只有李蒙在等待吕布休息完毕,顺便给赤兔马喂些食物。
见吕布在尸山之上饮食,李蒙也只能是打心眼里佩服,看到这等犹如地狱般恶心地尸山,别说难以下咽这等话,便是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心神震慑,为之打颤。
“回主公,经各方情报,高顺及陷阵营趁乱共杀六千匈奴士卒,我军共杀五万一千三百匈奴士卒,由于主公…怖武,吓得匈奴人魂飞魄散,四散逃逸,镇守四方城门的诸侯联军斩杀三万三千人,已将首级屯与东城门,一个时辰前,须卜骨都侯单于汇合残兵败将,往东城门而去试图逃脱,被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位将军联手苦战杀退,高览将军身受重伤,幸得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奋勇抵住须卜骨都侯单于,瑞大祭司放出谋士天赋试图冲破城门,不料被袁绍账下谋士许攸审配逢纪三人联手破解,如今匈奴人士气大丧,与袁绍麾下将士在东城门僵持!天子与皇宫众人,以及文武百官尽皆被须卜骨都侯单于挟持,尽在东城门!袁绍等各路诸侯已经前往东城门,我军能战之士尽已集结,只待主公前往!”
李蒙谦卑地躬身急声报告,仰望吕布,目光尽是敬畏。李蒙从未见过这等恐怖的人,这等漠视生命的人!即便是董卓,也相差甚远!
吕布是真的累了,自来到这个世界,他从未这么累过,到了如今,他连施展爆气都变得困难,如此长时间地高强度厮杀就连吕布这等鬼神之躯都有些接受不了,死在他手下有多少人?他已经记不清了,从最开始地怨恨、兴奋,渐渐变成了麻木,直到如今,即便坐在阴森恐怖的尸山上,他丝毫感受不到异样。
“说说,胡骑营的伤亡,我要听详细地,之前,我可是令你仔细调查地。”吕布又提起一旁的水壶,大口牛饮,抹了抹嘴,登高而望远,他望了眼洛阳城,一个完好的房屋都找不到!因大火坍塌地房屋不计其数!再好一些地,也是烧的漆黑,冒出袅袅黑烟,洛阳城每条街道,都留下浓重的血痕,这一战即便胜了,洛阳百姓也是损失惨重。“还有,那些百姓如何了?”
“回主公,我军亡两万一千人,重伤者足有五千余人,已拉回营地治疗,人人负伤,战马死伤无数,能战之士,两万五千人。”李蒙目光悲怆,胡骑营如此重创,令李蒙这等武将为之伤感,“洛阳城百姓十去其六,哭喊声震天,一些乡老乡绅来寻主公,贾诩先生正在替主公安慰百姓。”
轰——!
吕布提起画戟,一跃而下,抖了抖浑身的血迹,跨上赤兔马,冷声道,“带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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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翁是洛阳城土生土长的老居民,在洛阳城生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外戚官宦之大难,董卓进城之大难,依靠着丰富的经验避过了大大小小无数次劫难,但这次,他真的躲不过去,莫说是水井,莫说是地窖,在这场大火之中,想活下去,太难了!
那铺天盖地的黑烟,呛人的味道使人无法在密室中生存,要么出来接受匈奴人的兵戈,要么活活熏死!
李翁一家九口,都死在了这次匈奴加身的无故之灾!李翁出奇地愤怒外,还有着深深地疑惑,匈奴大军进城,为何会连任何消息都没有就进了城?为何守城门的将领毫无作为?
这时,出现了一个老人,老人领着一个年轻妇人,两人全都是衣服脏兮兮地,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但那股浓厚的书卷味却如何也洗刷不去,老人洗干净脸,神情阴郁地站在众百姓面前大声说了句,“老朽名蔡,依我之见匈奴如此轻易进城,此中定有猫腻,诸位谁愿与老夫共同前去天子处问个清楚?”
于是,李翁和四个同是德高望重的乡老随这老人一同进入洛阳城,守城门地诸侯联军士卒带他六人来到吕布屯兵处,一个自称是贾诩的文士在众多披甲武士地簇拥下出来接待了六位老人,李翁很奇怪,为何这个看似位高权重的文士要对那个蔡老伯如此恭谦?
“蔡老无事,想必主公知道,定会欣喜万分。”贾诩神情恭敬,面带微笑,“不知蔡老家中书库可曾损伤?”
“屯与密室,火烧不进,定无大碍。”那个蔡老头抚须而言,皱眉不悦,“吾观匈奴进城,必有猫腻,尔可知晓其中隐情?”
“事关…事关重大,诩怎敢妄言?”贾诩以手捂嘴,神情惶恐的摆摆手,连声推辞道,“蔡老可真是难为我了,难为我了。”
“你亦是饱读诗书之辈,当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就算有隐情,大丈夫坦坦荡荡,但说无妨,何故扭捏!”李翁见那蔡老头更加不悦,阴沉着脸大喝道,“我知你乃是当今谋略之士,连谋略刻印你都拥有,也罢!你若说了,我家书库,任你读阅!我家书库你也知晓,诸子百家,皆有收藏,乃国之重宝也。”
“此话当真?”贾诩闻言大喜,一手指天,眨了眨眼睛。
“这……”蔡老头堂皇结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良久跺脚长声哀叹。
李翁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话,他看了眼四周曾经故里之地如今尽皆化作灰烬,又念及一家老小尽皆惨死,一时间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该死的乱世!老头子一家老小,全都惨死匈奴兵戈之下!苍天啊苍天,你何其不公!何其无眼!谁还给我一个公道啊——!”
第一百四十章 讨个公道!()
见李翁坐地嚎啕大哭,其余乡老也坐地跟着嚎啕大哭。
“恩?”贾诩见状纤眉一皱,连忙逐个扶起,温声宽慰道,“我家主公定会还尔等一个公道。”
“老头子不起!你骗人,你家主公一不是苍天,二不是天子,如何还我公道!可怜我家老少九口,除我之外,全都死于无妄之灾!”李翁甩开贾诩的手,坐地不起,哭得撕心裂肺。
唏律律——!
一声充满暴躁地烈马嘶鸣声自不远处响起,胡骑营士卒纷纷让出一条道,李翁只觉得一股狂风骤然来袭!连发髻都被这股烈风吹散,一头白发散落下来,李翁扒开白发,只能看见一堵仿佛红色的墙,往上仰视,一个高达三米地狰狞野兽正盯着自己,粗健有力的四肢如火一般炽热,皮毛如火炭一般,巨大的头颅似兔似马,交错的犬牙锋利无比,混浊猩红的血水随着嘴角流淌,灯笼大小的兽瞳散发着摄人的恶意与凶光,浑身散发着凝而不散的血腥味!
“啊!怪物啊!”谅一区区平民,如何看得了赤兔马这等宝马?吓得连连后退,汗出如浆,捂着眼瑟瑟发抖。
“睁开你的眼,这是马,不是怪物。连赤兔都怕,凭什么找苍天给你个公道?”
嗤笑声自上方响起,李翁这才缓缓睁开眼,但见一个身躯伟岸、威风凛凛、身披黑红兽面连环铠地武将正冷冷地俯视着他,左手提着一杆方天画戟,右手抚摸着那个赤红色怪物的毛发,似是在安抚它,那将头顶昂贵地紫金束发冠,系着两根雉尾,腰间宝带,脚蹬紫金靴,无一不是昂贵之物。
当真是亮银冠,珍珠线,雉鸡尾,真好看;龙鳞甲,似秋霜,胭脂袍,团花现;唐猊铠,避刀枪,八宝带,水镜錾;宝雕弓,如弯月,走兽壶,斜插箭;赤兔马,火碳红,画杆戟,神鬼颤!
尤其是那将战甲上散发出浓郁不散的血腥味,吓得李翁更加瑟瑟发抖,不知所措,亦不知该如何应答。
“主公,此人一直哭嚎,请主公为他找个公道。”贾诩连忙凑上前解释。
“恩。”吕布点了点头,胯下赤兔马愤怒地接连嘶鸣,来回挪动蹄子,将蹄子在李翁身上比量一番,似乎下一秒就会践踏在李翁身上,吕布见状拍了拍马首,笑骂道,“好啦,人家不就是说你是怪物嘛,看把你气的,再说了,你本身就是凶马,还差一个怪物的头衔?”
很显然,此将正是吕布,吕布这一出场,莫说是李翁以及几个乡老,便是蔡老头,蔡大家,当今大名士也被吓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不是想要个公道吗?”吕布俯下腰将李翁捞起来,突然收起笑容,冷着脸凑近李翁耳畔一字一顿道,“你要公道,本大爷便给你个公道,你之所以遭此无妄之灾,全因天子所害,怎么样?本大爷说的够清楚吧,去报仇吧。”
“不可能!”李翁闻言如遭雷击,人在半空剧烈挣脱,大叫道,“你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假的?”吕布冷笑,“洛阳城守备兵马足有三千,洛阳城器械充足,壑深城高,以三千兵马阻挡匈奴区区骑兵足矣,皇宫禁军足有七千,加起来万余人,洛阳城如何刹那失陷?哼,爱信不信,本大爷已经告诉你了。你就说,这公道你还要不要讨?”
“这......”汉室之威深植人民心中,谈及汉室,多是心怀畏惧,见吕布言及天子,李翁吓得嘴唇哆哆嗦嗦,不敢多说什么。
“讨不讨!”吕布大声咆哮,吓得李翁连连摇头。
“......废物,滚开!”吕布颇为失望,将李翁安然放在赤兔马前,横眼扫了眼几个乡老,最终将目光放在蔡老头身上,于马上行礼道,“布,见过蔡大家。”
“温候多礼了,老朽得以苟活,全赖温候驱逐匈奴,温候大义,请受老朽一拜!”蔡大家敛容肃穆地行了一礼,见贾诩要上前阻拦,叱喝道,“此非老朽一人之礼,乃整个洛阳城百姓之礼,你敢阻拦?!”
贾诩连声不敢,吕布面无表情地受了一拜,出声问道,“蔡...昭姬她可还活着?”
“谢温候关心,昭姬如今安好。”
“恩,活着便好,好好照顾昭姬,若有事,可来寻我,无论何事,我吕布定会帮你。”吕布言语生涩地说了一句,一把将贾诩提到了赤兔马背上,拍了拍赤兔马,冷声道,“通知高顺行事,行事后来东城门与胡骑营汇合!胡骑营听令,前往东城门,见一见,我们的小单于。”
唏律律——!
赤兔马扬蹄而去,胡骑营浩浩荡荡地紧随其后,路途中,吕布冷声低语道,“本大爷会为你们找个公道,小汉帝,我来了。”
马背后面地贾诩闻言脸色难看,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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