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定当不负主公厚望!”荀谌强压着喜意,领命出了中军大帐。
“你二人在并州营接手陈宫他俩未完成地军务,我先回后帐穿戴披挂。”吕布吩咐一句,转身离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待吕布进入后账,李儒将目光移向贾诩,冷笑道,“师弟,不知你有何高见?”
“没有高见。”贾诩淡淡地抬起眼皮看了眼李儒。“师兄见多识广,师弟自愧不如。”
“少放屁!”李儒闻言却激动起来,指着贾诩鼻子捏声骂道,“未见面时,老师便常常夸你聪慧,你岂会什么都看不出来!你说!乌恒羌人二族突然起兵攻打并州,你看出什么来了,说!”
“隔墙有耳,师兄需稳重。”贾诩依旧一副爱答不理地模样,任由李儒如何吹胡子瞪眼睛,他都不为所动。“此中之事,不可为外人道也。”
“你!”李儒气结,苍白地脸色浮现一抹嫣红,“你装什么高人!快说!”
不一会儿,李儒剧烈咳嗽,嘴角带血。贾诩见状脸上虽说淡然依旧,却默默地走到李儒身边,贴着李儒耳际道,“羌族乌恒共举犯并州,为何?因为有人想要引蛇出洞,到时主公兵马一出洛阳,谁得利,便是谁在背后捣的鬼。”
“算你识相。”李儒掩面咳嗽几声,将袍袖撘在贾诩肩膀上,怪笑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给你主公听?还是说。。。。。。你也想看匈奴肆虐洛阳,小傻汉帝名誉扫地,汉家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掀开?”
“慎言。”贾诩脸略微阴沉,扫开李儒的手。
不出多时,吕布全身披挂,冷峻着脸自帐后而出,浑身散发出恐怖冷戾的气场,贾诩和李儒立即垂首不语,吕布路过二人,冷声道,“李儒见不得人,我会令王越保护他,至于你贾诩,和李儒待在一起吧。”
吕布踏出中军大帐,帐门外王越师徒躬身行礼,若是平常,吕布定会微笑着对两人说,“不必多礼。”
但是此时,吕布正在气头上,冷声道,“王越,命你即刻起保护帐内李先生和贾诩,不得有误!史阿,即刻启程,随荀谌参军出发,保护他的安全。”
王越二人无丝毫不悦,躬身应诺,各自行动起来。
吕布吹起口哨,赤兔马破风驰来,吕布骑上赤兔马向着辕门外而去。“赤兔,去辕门,将士们在等我送行。”
骤如一道疾风刮过,吕布已然出现在辕门,守门将见一人身披黑红百兽铠,胯下赤红宝马,如何不知道是吕布到来?纷纷恭敬行礼,此时辕门外,屹然是一条由胡骑营兵马组成的浩荡长河,辎重马车早已先行,当吕布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吕布的身上。
望着眼前清一色由羌人组成的部众,想想是派他们去打自己的同胞,吕布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难道要说,为了本大爷,去把你们的同胞乡亲统统杀掉吧?
嘴唇蠕蠕,吕布最终吐出短短地一句话,“胡骑营,出发!”
“愿为鬼神征战——!”
伴随着如潮海般的回应,胡骑营将士们精神抖擞地出发,荀谌驻马留在最后,回头看了眼吕布复杂的眼光,荀谌似有所悟地摸了摸下颌,纵马来到吕布面前,适时胡骑营将士们都已出发,只有史阿伴随着荀谌左右,荀谌拱手道,“主公可是担心胡骑营不会对同伴出手?”
“羌族人少,很多都是乡亲,恐怕他们未必肯为我出力。”吕布很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主公务忧。”荀谌莞尔一笑,指了指不远处诸侯连营的轮廓,道,“主公和诸侯联军也是同胞,却也征战不休,可见同胞操戈也未必不可,羌人崇拜强者,而主公就是天下第一武者,您是他们的信仰,他们自然愿意为您征战。请主公放心,有我在,定会让欲犯并州地羌人部众原路返回。”
“布在此,静候先生凯旋。”吕布这才放下心来,拱了拱手,目送着荀谌远去。
强制静下心来,吕布才皱眉发觉,一年前的三十万西凉大军,到如今,并州营地中只剩下五万以王方李蒙为部将地胡骑营…而周围,可是有二十万诸侯联军虎视眈眈,至今尚未离去啊!
“传令,让王方遣斥候死间于诸侯连营打探情报,如有异状,立即向我禀报!”吕布下令过后,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冷声道,“让李蒙领着部众给我好好布防,但有差错,提头来见!”
“令高顺领着陷阵营速速自洛阳城撤出,回归并州营!”
“派人快马去徐荣处,告诉徐荣给我严加防备!莫要出了差错!”
吕布自来到这个世界,历经大小数十战,但没有一场战争像现在这般凶险,四十万大军直直奔着自己而来!周围还有诸侯联军虎视眈眈,貌合神离,吕布丝毫不怀疑,这群道貌岸然地诸侯在自己危境之时
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诡异。
当夜,诸侯连营。
却说这一年的时间,各路诸侯也渐渐地淡忘了对吕布的仇恨,再加上吕布这一年来诡异的消停,在朝堂上对所有人都礼待有加。什么祸也不闯,只是把持着洛阳城治安罢了,练兵地时候还顺手把司隶一带的匪巢剿灭。
所以,原本满朝文武对吕布驻兵洛阳外的异议声也是越来越小。
孔融孙坚公孙瓒等绝大多数诸侯对吕布都另眼相看,再加上丁原没死,吕布弑父的恶名也渐渐公诸天下。各路诸侯也各自悄悄地调兵遣将回各自地盘。
没有了共同地敌人,各路诸侯驻扎在一起,也渐渐地产生矛盾。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十七头猛虎?
由于公孙瓒和袁绍因兵粮问题产生剧烈冲突,是夜领着白马义从和大部分兵马离去,只留下一员部将领着少的可怜的兵马驻扎在诸侯连营。
袁绍知道,他的盟主地位名存实亡,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响应他了。
接到吕布营大量胡骑营士卒开拔后,袁绍苦思冥想,按账下郭图许攸等谋士所言,天下以后必当四分五裂,汉失其鹿,群雄逐之,不如,趁此时机,除去吕布这个心腹大患!念头至此,袁绍立即令人召集各路诸侯开个军议。
大帐之中,各路诸侯纷纷到来入座,袁绍大刀金马的坐在主座上,望了眼众人,沉声道,“吕布军中兵马离开大半之时,想必诸位都知道了,袁某今日想问问诸位怎么看?”
“盟主。”孔融抚着白须,笑道,“此事老朽有所耳闻,并州全境遭遇乌桓进犯,羌族也插了一脚,足有四十万之众,温侯这才派遣兵马前去支援。”
“孔大夫此言差矣,吕布野心勃勃,擅自割据并司二州,又不将兵权与陛下,其心可诛!”作为袁绍的铁杆盟友,韩馥迅速站起身来大声道,“当趁此良机,杀进并州营,缚吕布,尽夺兵权以归陛下!到时并州之围自然由陛下亲征……”
韩馥话音未毕,孙坚冷哼一声,耿直地孙坚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韩馥的对话,其话语令韩馥脸色难看得像吞了老鼠屎一般,“韩大人怎可如此不懂兵?难怪你身具冀州之根基,却要看他人脸色而活!夫战者,临阵换将乃是大忌,到时陛下亲征将士不从命,并州被外夷沦陷,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你,你!”韩馥一时气结,指着孙坚却说不出什么来。
“公台,我等为天子之臣,为天子分忧,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乔瑁站出来怒斥道。“我等该为国分忧,为陛下分忧!区区并州,丢了又如何!”
“放你娘的屁!便是并州一寸土,也不可被外夷所占!”孙坚怒不可遏,站起身戟指大骂,“若是如此,那吕布我不攻也罢!亦不可让外夷来占我汉家的便宜!”
“放肆!来人,请孙文台出账!”袁绍终于坐不住了,出声呵斥。
“盟主若是想对付温候,老朽不反对,但请在温候击败乌恒之后再说!老朽言尽至此。”孔融小暴脾气一上来,登时吹胡子瞪眼睛,拂袖而出,周遭人拦都拦不住。“盟主若是要出兵攻打温候,恕老朽不能奉陪!”
“盟主,告辞。”
孙坚紧随孔融其后,然后,一直默不作声地袁术大踏步而出,张邈张扬刘岱亦是相继告辞离去。
“放肆——!”袁绍咬牙切齿,眼中燃起一片怒火。
这场会议不欢而散。
一晃十天过去,诡异的是,诸侯连营悄无声息,毫无任何反应,吕布不禁暗暗诧异,难道真的把虎牢关一事抛诸脑后了?
这诡异的宁静,简直就是暴风雨的前奏令吕布心生不安。
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南匈奴来袭()
有趣的是,昨晚诸侯连营杀声震天,吕布当即派人前去查探,自己则深恐是计,带高顺等大将严守并州营。
翌日清晨,吕布刚刚入营休息,正在思索这诸侯内讧是真是假,莫非是引自己出营击杀?
吕布思虑间,帐外宣声道,“主公!帐外有斥候来报!”
“让他进来!”
帐门哗啦啦响动,进来一个白面无须小将,恭敬的行礼道,“禀报主公,昨夜诸侯连营发生变动,兖州刺史刘岱昨夜突袭东郡太守桥瑁,斩其首夺其兵!盟主袁绍勃然大怒,引兵击之,恕不料袁术孙坚孔融助刘岱抗袁绍,两军混战一场,死伤无数,今早陛下派人劝和,这才作罢。”
“对了,平原令刘备呢?”
“回主公,刘备已与公孙瓒早在前些日子便离去,公孙瓒大营之中只有千余兵马坐镇。”
刘备和袁绍一般,都是无比仇视吕布,不像孙坚公孙瓒,这一年和吕布关系已经渐渐融洽,在朝堂上见到还会打个招呼。
“恩,下去吧。”吕布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疲惫地摆了摆手,毕竟吕布这一夜未眠,难免有些犯困。
白面小将刚刚退下,又再次折返,只见白面小将神情惊慌地跑进大帐,进账就大声喊道,“主公!大事不好!末将刚刚出门,便接到前方战线派来的急报!”
“说!”吕布腾地站起身来,虎眸湛着冷光,盯着白面小将。“是并州的急报?还是偏师张绣的急报?”
“都不是!”白面小将迅速摇头,大声道,“是镇守长安的钟繇发来的急报!急报中言道骠骑营李肃部镇守的京兆九天前突然被攻陷!李肃部损失万余兵马,主将李肃身受重伤,李肃部因此撤出京兆!徐荣将军闻报率领张济部驰援京兆,长安却突发暴乱!有匈奴人混进长安烧杀抢掠造反!钟繇领万余人侥幸逃出长安,在弘农安身!与徐荣将军失去联系!”
“什么——!”吕布闻言恍如雷击,半晌才回过神来,防备严密的徐荣部竟然遭到如此重击!这…这个消息令吕布难以接受,顿时眼睛就红了,吕布大步来到白面小将面前,提起白面小将,大吼道,“我早就令徐荣严加防备!怎么可能有匈奴人混进长安!还有,李肃部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攻陷!这不可能!”
“主公息怒!”白面小将被吕布狰狞的面孔吓得面无人色,连声道,“据钟繇信上说,自徐荣和钟先生到达长安后,原守备官员一个也不曾撤职,其余城池也都是如此,钟繇先生怀疑是城中有内应,才使匈奴人毫无声息地潜入城中!另外,钟繇先生言道,匈奴人足有十万之众…深恐徐荣将军有失,请主公亲率军前去支援!”
吕布破天荒地泛起滔天杀意,曾经吕布也从史记中知道,李郭时期,曾有匈奴人洗掠洛阳一事,万万没有想到,洛阳城一片太平,匈奴人竟然还敢来闹事!
后汉书南匈奴列传记录,{会灵帝崩,天下大乱,单于将数千骑与白波贼合兵寇河内诸郡。时民皆保聚,抄掠无利,而兵遂挫伤。复欲归国,国人不受,乃止河东。}
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和悲愤诗里也有记载,‘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志欲图篡弑,先害诸贤良。逼迫迁旧邦,拥主以自强。海内兴义师,欲共讨不祥。卓众来东下,金甲耀日光。平上人脆弱,来兵皆胡羌。猎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还顾邈冥冥,肝胆为烂腐。所略有万计,不得令屯聚。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语。失意几徵间,辄言弊降虏。要当以亭刃,我曹不活汝。岂敢惜性命,不堪其詈骂。或便加棰杖,毒痛参并下。’
一直以来,对南匈奴进犯中原吕布都尽力避免,不给他们趁乱打劫地机会,没想到…
“该死!该死——!”吕布气得大声咆哮,松开白面小将,转身进入后帐,“你去通知胡骑营所属,全部聚集辕门,即刻开拔,前往击溃这群匈奴人!”
待吕布全身披挂,提着方天画戟忿忿而出之时,恰逢遇见贾诩往大帐而来,两人相逢,贾诩敛眉躬身道,“主公欲往何处?”
“徐荣被困,我要去亲自率兵救!还有那群该死的南匈奴,我非灭了他们不可!”吕布咬牙切齿。
时值胡骑营兵马尽在辕门集结,大帐周围已无人,李儒和王越自帐中走出,李儒微微一笑,淡然自若,拱手道,“主公若是想去救徐荣?那大可不必,前方战报已至,南匈奴突破京兆防线便直奔洛阳而来,徐荣兵力不足,不敢深追,如今班师已回长安,接回钟繇,安抚司州百姓。”
“那南匈奴兵马何在?”
“回主公,南匈奴长驱直入,已至洛阳,洛阳城门大开,迎南匈奴大军入城,如今南匈奴已在洛阳烧杀抢掠…”
李儒话音未落,吕布却已是怒火填胸,想不到洛阳城百姓免了迁都之灾,却还是…!念及至此,吕布冷声道,“迎南匈奴入城?城门校尉是怎么想的?”
“这还用问,咳咳。”病怏怏地李儒冷声道,“自然是汉帝的意思,驱虎吞狼,哼哼,只是未料到南匈奴一入城,便令手下兵马在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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