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条件我等会竭力为温候向陛下请封。”孔融笑道。
“第二,我部十五万大军无处居住,暂借司州与我,我暂领司州牧。”
“好!一言为定!温候若如此,我等日后当不与温候作对!”袁绍大喜,策马而来,与吕布击掌为誓。
见吕布终于退去,十五路诸侯纷纷喘了一口气,安置兵马,救治伤兵,对营地重新布防这些都不一一细表,单说王匡等诸侯稳定完局势,一统计人数,当时心都凉了半截,各个痛不欲生,心如刀绞。
王匡和张邈最惨,兵马十去其四,损失惨重,其余诸侯也损伤不小,共计死伤五千余众!
袁绍和曹操看见这个人数伤亡后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很快,各路诸侯尽皆散去,各自回到各自营帐。
袁绍帐中,陆陆续续走出十几名文士,老少皆有,形貌儒雅,眼光睿智,这些都是袁绍自招义军以来蜂拥投靠他的谋士,其中许攸赫然在列,许攸隐隐为众人之首,踏前一步拱手道,“主公,刚刚发生之事,我在营中已是尽知,吕布那厮,说是将大军撤去,实则不然,洛阳便是司州境内,大军依旧在洛阳,未曾有变!依我愚见,此恐怕是吕布托辞,不足为信。”
“恩,我又何尝不知,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也无可奈何啊。”袁绍郁郁地长叹一口气,坐在主座上,皱眉道,“如今吕布势大,其本身之武力…不说也罢!但说那三十万西凉军,真个不好对付,各个悍勇,当时我们诸侯联军在他们手上从未讨过好,也幸得马腾大军压制住徐荣偏师,否则那一战曹操必定全军覆没,先不说其它,就是这三十万大军,就不好应付啊!”
“主公,请容我一言。”一个形貌富态的文士笑盈盈地站出来。
“郭图?有话但说无妨!”袁绍一见是名士郭图,顿时满怀期待。
郭图正了衣冠,掸了掸衣袖,肃容道,“主公,国丈董承颇有急智,何不去找他探讨探讨?其实依我之见,最重要的并非是董承有急智能为主公分忧,最重要的,是董承能够代表汉帝,主公当借汉帝之势,以对吕布,如此方为正统。”
“恩。”袁绍赞同地点点头,抚掌大笑,满意之至,转身就欲离开大帐,去寻董承,这时,身后声音响起,袁绍回头去看,另一个谋士逢纪站了出来,逢纪身高八尺,长相普通,身材羸弱,他皱起眉头,用异样地目光看着袁绍,道,“主公,依我之见,当趁此各路诸侯汇聚洛阳之时,我等偷回河北,举兵占领冀州,再以冀州之兵以吞周围幽并豫三洲,如此,天下可定也!”
“住口!”袁绍顿时恼怒,指着逢纪破口大骂,“当今汉室,仍未亡也!安得出此之言!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听了袁绍的回答,众谋士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逢纪连声道歉,袁绍才作罢离开大帐…
曹操帐中,当曹操笑眯眯地踏进帐中一刹那,突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四顾而视,四个族弟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一个中年人裹着一袭深青色文士袍,面颌宽厚,形貌严厉,此时正皱眉垂首深思,另一旁,董昭戏志才两人对坐,亦是愁眉紧皱;在这等紧张的气氛中,郭嘉却怡然自得跪坐着饮酒,时不时自哼几曲。
“主公,回来了?”中年人抬眼一看曹操,起身拱手道,“不知主公可有损伤?”
“哈哈,程仲德这老头,真是操心的命,明公与温候何等交情?温候岂会伤了明公?”郭嘉饮尽杯中酒,笑眼去看程昱,只把程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才讪讪一笑道,“仲德兄莫气,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明公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参见主公。”戏志才董昭连忙起身拜见主公。
“嗨,吕布那小子,如今势力不得了,简直把我们十五路诸侯按在地上打,我也是无可奈何呀。”曹操苦笑着耸肩。
“都怪我等无能!”程昱神情郁郁,正所谓主忧臣辱,程昱立即跪在地上请罪,这一下,戏志才董昭也连忙跪倒在地,旁边郭嘉兀自喝着酒,程昱愤愤地将酒杯推倒,瞪了郭嘉一眼,郭嘉这才起身不情不愿地跪倒在地。
“都起来吧,这事与尔等无关。”曹操见状略微有些心烦,摆摆手道,“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思考。”
程昱张嘴想要说什么,闻言立即合上嘴,领着众人退下。
曹操一个人高居主座,捡起郭嘉剩下的酒,一个人自酌自饮。回想起往事的点点滴滴,着实不堪回首,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代枭雄,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普通的少年,他的肩膀上,扛着难以想象的重担,他要平定这乱世,但,眼睁睁地看着好友吕布名盛天下,成为了货真价实地天下第一诸侯,叱咤风云,曹操的心中,着实有些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酒杯换了一次又一次,身边突兀出现一个人,曹操醉眼去看,正是去而复返的郭嘉,鬼才郭嘉,天生郭奉孝!
郭嘉捡起一个酒杯,笑嘻嘻地看着曹操,取笑道,“明公这是在偷嘉的酒喝啊。”
“你还好意思说,军营之中,严令不许饮酒,这酒都是我私自带的,哪里算是你的。”曹操反唇相讥。
“明公謬矣,这酒可是明公当着众人的面赏赐给嘉的,如今却来耍赖,这可不是明公的作风。”郭嘉洒然一笑,将曹操怀中的酒坛子抢了过来,按住坛口畅饮一口,摸了摸嘴角,笑道,“明公心烦之事,嘉有所了解,可是羡慕那吕布如今势力滔天,自己却如此狼狈?”
“恩。”曹操也不推辞,点点头洒然承认。
“哈哈哈,此事易耳,依嘉之见——”
第一百二十六章 郭嘉献妙策,皇宫现荀攸()
“依嘉之见,明公何必苦苦执着于洛阳?洛阳城,乃困明公之地也,何不挣脱桎梏,去兖州?兖州地广人稀,前有黄巾造乱,民声哀道,若是明公率军击溃收编黄巾军,则不出数年,兖州城郭尽归主公也,再徐徐图之,何愁比不得吕布?”郭嘉放下酒杯,双眼明亮如星月之辉,耀眼夺目,站起身来侃侃而谈,“洛阳城虽美,其美非属主公,汉帝诸侯吕布三足鼎立,依我看明公不及三者多矣,袁绍四世三公之家,家底雄厚,他经得起消耗,若兵尽粮绝,振臂高呼,十三州尽皆响应,明公呢?家底耗尽,便彻底退出这乱世之争!其余两家,一为天下共主,乃为正统,一为天下第一诸侯,兵多将广钱粮广浩,明公,嘉言尽于此,是去是留,明公心中自有定数。”
“奉孝真乃曹某心腹也。”曹操抚掌大笑,又问道,“占了兖州后,又当如何?”
“占了兖州,主公有立锥之地,又有董卓讨伐战的功劳,天下有志之士当蜂拥而至,届时,主公当高筑城,广积粮,以待天时,如此,大业可图也。”
“好!”曹操大声叫好,眼神愈加坚定,遣人往汉献帝处,尽言兖州之灾,自请前往兖州镇压黄巾。
做完这一切,曹操执起郭嘉之手,在诸侯连营四处乱逛,沿途询问郭嘉如何治理兖州,郭嘉旁征博引对答如流,曹操心中更喜,突然,眼前营帐发生爆炸,营帐四分五裂,展现出典韦雄伟的身躯,此时典韦面容狰狞,手里提着短戟怒指面前一个尖嘴猴腮的士卒。
“来啊,来捅啊!”那士卒怡然不惧,指着自己喉咙大声喊道,“照这里捅!杀了我这个扬威都尉,你便是叛乱!这陈留营容不下你!你以为凭借今日一战,张使君便会赏识你?呸!无谋匹夫,我家张使君,要的是文武双全的名将,岂会要你这种草莽之徒!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个小兵!就凭你今日以下犯上,我便有权利将你逐出陈留营!”
“妈的!从老子来到陈留营,你就一直对我吆五喝六,如今老子立了功,你还要将我逐出陈留营?也罢!既然你陈留营不收我,那我就杀了你离开这里!”典韦怒声低吼,举起短戟,骤然劈下!那力道贯穿士卒整个身躯,硬生生将那人劈成两半!饶是如此,余势仍然不减,将士卒脚下的地面也劈出一道窄窄地沟壑!
那人始料未及,登时已成死尸,郭嘉见状大异,掩面道,“竟有此凶恶之人?当真利害得紧!未比那吕布差不多啊。”
“恩,此人可称吕布敌手。”曹操抚须大笑,他这一笑,顿时引起了典韦的目光注意,典韦目现凶光,原来呀,这营帐旁边几乎没有别的营帐,典韦杀完人准备逃逸,被曹操发现,当下起了杀人灭口之心。
“怎么?要杀我?”曹操戏谑一笑,道,“你若杀我,这诸侯连营,怕是你也走不出去吧。”
“少在这胡扯,老子若要走,这破连营谁能挡我?看你这身段,你也是个当官的吧?呸,当官的没一个好人!都是混账,且吃老子一戟!”
自古武将便是马上征战,有个人却是例外,此人便是典韦。
好个典韦,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直以来被上司压制的怒意如洪水般爆发,直欲将心中怒意宣泄,两条大长腿运走如飞,提着两只短戟冲向曹操,骤然向曹操劈去!
吓得曹操郭嘉脸色煞白,这时,几般兵器自远处射来,硬生生将典韦逼退,两人这才如释重负的缓了口气,这澎湃恐怖的杀意,还真是可怖。
脚步声自曹操和郭嘉身后响起,四道人影陡然掠出,曹仁捡起牙壁,双手持着挡在曹操郭嘉面前,夏侯惇提着朴刀冲向典韦,和典韦战作一团,曹洪夏侯渊也提起武器迎向典韦!
典韦魁梧的身躯爆发出意想不到的敏捷,短戟刮起阵阵烈风,打的三人连连后退,短短刹那,四人手中兵器剧烈碰撞,绽放出浓烈的火星,典韦怒目圆睁,大吼道,“给我闪开!”
嘭!嘭!嘭!
夏侯惇三人最终被典韦一一拍飞,典韦鼓起浑身力气,骤然驰到曹操面前,高跳起身,曹仁目光如炬,全神贯注地等候着。
刺啦啦!
那是两只短戟砍在牙壁上产生的剧烈摩擦声,那摩擦声异常刺耳,最终,曹仁提起浑身爆气,这才侃侃挡住典韦,典韦牙一咬,就要再发起新的攻势。
“都给我住手!”曹操急不可耐的大声喊道,旋即眯着眼看典韦。“典韦,你也住手!”
赶来的夏侯惇三人闻言停住脚步,诡异的是,典韦真的住了手,呆愣的看着曹操。
曹操掰开郭嘉的手,大步来到典韦面前,忽然拍了拍典韦粗壮的胳膊道,“真乃壮士也,壮士,我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对你绝无恶意,你杀士卒一事,我权当没看见,倒是你,再打下去,恐怕整个大营都会发现你。”
“子廉,去把地上的尸体埋了。”
曹洪闻言只得忿忿地瞪了典韦一眼,然后老老实实地去埋尸体。
典韦见状这才放下短戟,憨厚的挠了挠头,“嘿嘿,原来你真没有恶意…对不住,对不住。”
“不打不相识,我叫曹操,骁骑校尉,十八路诸侯之一,你这武艺当真高强,足以媲美古之恶来也。”曹操摆出一副哄骗小孩的模样。“我很欣赏你,你可愿来我账下?管吃管住,还包升官哦——!”
“真的?”典韦闻言双眼一亮。
“你若怕我骗你,那我征你为亲卫长,以后我若未兑现承诺,你这双戟随时可取我性命,曹某绝不抵抗。”曹操见典韦心动,顿时心中雀跃无比,这可是典韦,古之恶来,步战无双典恶来!
“好!那我信你!典韦,拜见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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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地皇宫虽没有歌舞升平,但毕竟脱离了董卓的魔爪,各个欢声笑语,暗自窃喜;皇宫之中,唯有一人闷闷不乐,此人便是刘协。
刘协高居龙撵,巡视整个皇宫,眼看着白玉琉璃瓦何其辉煌,宫廷阁楼何其秀美奢华,回想起刚登基之时,被李儒谋士天赋迷惑住,至今才安下心来仔细端详属于他的大好河山,不由心旷神怡,豪迈万千,忍不住大笑出声。
“陛下何至于发笑?”
一道儒雅的声音自刘协身后响起,刘协回头视之,来人身穿宫内官服,形貌文雅,有君子坦荡之相,不由心中欢喜,笑道,“汝是何人?”
“下官黄门侍郎荀攸,见过陛下。”荀攸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礼节周到,让人心生好感。
“哦,原来是荀侍郎。”刘协恍然点头,然后指着连绵成片地楼阁笑道,“如今董卓已被左将军吕布所杀,朕脱离董卓控制,心中喜悦,故而大笑。”
“陛下恐怕欢喜过早了吧?”荀攸垂着头,明眸之中精光闪掠,“陛下又怎知,吕布不是第二个董卓呢?”
“哈哈哈,荀侍郎过虑了,左将军虽说性情顽劣,但当年便有救驾之功,如今更有刺董之功,怎会和董卓一般?”
“陛下,吕布在朝堂之上被众官欺辱,此人性情难以捉摸,从吃不得亏,如今想必已生董卓之心!”荀攸拱手劝道,“陛下也莫要早下定言,想必不出多时,自有人来告知主公吕布行径,到时陛下在自下定言不迟。”
两人说话间,小黄门扯着嗓子大声道,“国丈董承,渤海太守袁绍,骁骑校尉曹操到——!”
不出多时,三人出现在刘协面前,行礼毕,曹操抬头一看,只觉得荀攸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由多看了几眼,荀攸也恰巧看向曹操,两人一对视,荀攸竟破天荒地朝曹操温和一笑。
董承当先开口,他神情焦急地说道,“大事不好了陛下,前些时候,吕布着人派部下已强行驱走原本司隶校尉所部,如今四方城门,司隶部,尽皆为吕布部下所占!”
“大胆!”刘协闻言龙颜大怒,腾地自龙撵上站起来,大声骂道,“吕布这厮!当真不为人子,不为人子!来人,把吕布给朕抓来!朕要治他的罪!”
董承闻言顿时语塞,赧然羞愧,袁绍和曹操低头不语。
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刘协这才想起,如今的吕布,可不是那么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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