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勿怪,布在此说声抱歉,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去田旦那里领些钱算是赔礼,各自回家去吧。”
一群百姓连声称谢,到田旦处领了不少铜钱,欢天喜地的离去。不过人群并未因此而疏散,反而越围越紧,在马超阎行以及诸多百姓看戏般的目光当中,曹彰被吕布拉到了原先百姓所站的位置,吕布甚至在曹彰欲哭无泪地眼神中用手指沾了沾衣襟上的染料在他的额头上划出一个圈。
“做个约定吧,如果我射的箭没有射中这个圈,你和绮儿的事一笔勾销我不再追究,如果我射中了,你就要替绮儿接受我的惩罚,你有异议么。”吕布的笑容在曹彰眼里就像是恶魔的狞笑,可惜,曹彰没见过恶魔…
第二百零七章 射箭,是可以不需要弓的()
吕布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师傅,也不是一个好父亲,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甚至不算一个好主公,对于教导张绣曹彰习武,从来都是在他练武时让两人有模有样的学习,很少去指导什么经验。
但是这次,不管是出于良心发现,或者是一时兴起,吕布都打算教给两人些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让他俩为女儿做保镖?就连吕布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吕布这次绝对要动真格的去教导他这两个徒弟,毕竟一个是枪术不错的北地枪王,一个是未来注定成为一员虎将的黄须儿,天赋绝对异禀。
就在曹彰战战兢兢地徘徊在墙角时,张绣张辽拍马而至,吕布抬手招呼两人过来,将先前发生的事和张辽,张辽闻言霎时变色,惶恐又惭愧的紧咬嘴唇,低沉地回答道,“主公之言,辽铭记于心,定不辜负主公期望!”
“别害怕,只是看他们狗腿的样子来气罢了,你和狼骑营永远都是我的骄傲。”吕布低声细语,安抚张辽一句,转身朝张绣招了招手,指着曹彰身边的位置,“大徒弟,来,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曹操之子曹彰,你们两个认识认识,以后他就是你的师弟了,我打算好好教导你们些本事,所以嘛,你去和他站在一处。”
“好的!”张绣闻言兴高采烈地点头,屁颠屁颠地朝着曹彰而去,点点头称呼道,“师弟好!”
“哎,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估计说的就是这种人了,什么师傅什么徒弟啊,傻的…”马超低声嘟囔道。
“师兄…”小曹彰抬起头,几乎是泪眼朦胧地看着张绣,就在张绣呆愣之时,曹彰突然想起了什么,坏笑道,“师傅让我站在这躲他一箭,躲不过去就被师傅惩罚,正好你来了,我也算有个伴了…”
“啊?哦,不用怕,我师傅箭术渣到面对面射不着人!”张绣恍然大悟地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自己无过怎么被罚了?刚要辩解,但见一根羽箭破空而至,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一个铁板桥躲过这一根羽箭,抬起头看去。
“射箭,是可以不需要弓的。”吕布正黑着脸地盯着他,左右手各拿一根羽箭,夸张的力量使吕布根本就不需要宝雕弓就可以手掷羽箭,羽箭速度和力道完全不逊于由强弓射出之箭分毫,可以说吕布此时就化身成了人形弓箭塔了…“这是警告,下一次出手,可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躲过去了,不是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这一箭就打在你的头上,懂吗?告诉你张绣,如果你不想变强,尽管离开,我不拦着你。”
“不离开!”张绣咬了咬牙,顿住了抬起的右腿,面部表情就像走马灯般由红变黑,奋力跺了跺脚,“来吧!”
一大一小两个高徒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吕布的手,可以说这两人不管是张绣还是曹彰,就冲这个举动,就绝对称得上是名将之资了,无论这箭射的有多快,手动之时躲避就完全可以做出相对的反应!
“绮儿,你记住了,无论敌人的兵刃挥动的有多快,只需要盯着他的手便可以。”吕布对两个徒弟深感欣慰的同时朝肩膀上的吕玲绮指点,又朝张绣和曹彰诡异的笑了笑,笑得两人心里发毛。
“恩恩,爹爹的话绮儿记住了!”吕玲绮乖巧地点点头。
“师兄,师傅为什么笑得这么奇怪?”曹彰心中顿生一股不妙。
“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事就对了,小心提防,师傅花招多得是。”相比于曹彰,张绣对吕布更加了解,一时间张绣愁眉紧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吕布的手,紧张的连手心的泌满了汗滴,显得滑腻腻。
面对不管是武力还是战绩都辉煌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吕布,一大一小紧张地不能自已,渐渐心生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吕布正百无聊赖地打量着两人,丝毫没有出手的举动,吕布的行为令在座所有人都心生不解,但却不好说什么,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大概的时间无法估算,只知道在马超不耐烦的打哈欠时张绣一张脸庞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地汗水,汗水流淌进眼中张绣连擦都不敢擦,生怕下一秒羽箭就会飞过来!
不禁如此,由于长时间的不动弹,张绣全身都僵硬起来,简直就是有苦难言,一副苦大仇深的看着吕布,眼神极其幽怨,曹彰比起张绣还要不堪,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促使着这个稚童全神贯注地坚持着。
直到最后,连吕玲绮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娇滴滴地撒娇道,“爹,你在干嘛呀,天都快黑了,娘还在家等着我们呢。你要是实在不想伤小彰子和张绣大哥就回家嘛,你看他俩也挺累的,让他们休息会也好啊。”
“好人啊…”张绣感动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差点就打算卸下防备,大不了投降也行,这也太折磨人了!就好比你排队买肾七等了一天一夜后卖家告诉你明天再来一样,等待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与人争战时,需要全神贯注,有时会战斗一天一夜,两天两夜,敌人会让你休息吗?”吕布对于吕玲绮的求情毫不买账,反而以冷冰冰地口吻教训道,“绮儿,既然你执迷练箭,那就代表你想要学武,如果你想要学武,那你就记住,坚持、冷静,有的时候能够让你活下去。还有,在战场上,只有猎手才能活下来,什么是猎手?什么是猎物?”
“一个猎手,一定要学会等待…一小时,一天,一月,一年,乃至一生,等待比狩猎本身更重要,冷静则比活着更重要。因为当你失去冷静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猎手,而是别人等待的猎物了。而猎物,只会被恐惧左右,被心慌左右,从而死于非命,你是我的女儿,也许我本意不想让你陷入战场这种残酷之地,但如果你有一天真的会踏入战场,记住我说的话,死死的记在心中,明白了吗?”
“恩!”吕玲绮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二百零八章 如此家教()
还是那句话,人的命,天注定,从吕玲绮降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她的命,她,吕玲绮,是鬼神之女!
吕布的话不仅是说给吕玲绮听,也是说给他这两个宝贝徒弟。
就在张绣曹彰沉寂在师傅的宝贵训斥中,吕布的羽箭离开了双手,两根羽箭破空而去,任谁也料想不出那羽箭根本没多快,但胜在两人措手不及,手刚抬起,箭已至…饶是如此,当两根羽箭撞在张绣和曹彰眉心时,连箭头的染料包都因过于猛烈的速度而甩掉,两个清晰的红印刻印在两人的眉心,索性两人都用属于自己的爆气保护住了额头,吕布的力道不大,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张绣曹彰走心的去记住吕布的良言,也许都不会中箭。
在这个世界,爆气是可以抵御非爆气的物理攻击,谈不上完全防御住,也能卸掉一大半,当然,带有爆气的羽箭攻击除外,例如曹性的箭,吕布的箭,张辽的箭,乃至于号称一代箭神还未出世的黄忠之箭。
无论怎么说,两人还是中招了,曹彰捂着额头,心里突生一种‘太狡猾了,或者说我太傻了’的想法,来自羽箭的痛楚远远抵不上被当成弱智耍了的心里打击,强烈的委屈使曹彰泪目盈盈,几乎哭出声来。
“我…被射中了?”张绣摸了摸发红的刻印,到现在还不肯相信残酷的事实…“原来师傅你说了这么多就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你耍诈!”
“兵不厌诈。”吕布坏笑的模样令曹彰和张绣想要胖扁他一顿,奈何打不过?“行了,张绣,明天鸡鸣之时,来我家,我要对你二人进行《惩罚》!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哦。”
张绣灰头土脸地骑马离开,曹彰则默默地走到吕布身边,依旧幽怨地盯着吕布,吕布大笑着拍拍曹彰的脑袋,“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告诉你,明天我对你和张绣的惩罚,可都是我最新想出来能够提高武力的方法,别人求我我还不想教呢,再苦着个脸,明天我可只教张绣一个人了。”
“别!”曹彰对于变强的渴望来源于自身,甚至没有任何偶像的催促,曹彰只是单纯的想要变成一个驰骋沙场万夫莫敌的武夫,为父亲建功立业,所以曹彰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即换上一副笑脸黏在吕布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吕布,“师傅,你可答应过我爹要把我培养成利害的武将,我相信师傅不会食言的!”
吕布笑着摸了摸曹彰的小脑袋,对于这个徒弟的小聪明也懒得理会,这时张辽已由于军务在身告辞离去,只留下田旦这个新任的蜜獾营营长等待着吕布的指令,田旦对于这个所谓的蜜獾营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是十分抗拒的,咬着嘴唇低着头,一语不发。
显然想要靠田旦是很难理解来自于后世的黑洲产物,杀神平头哥的,吕布微笑着走到田旦旁边,低声说道,“看样子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蜜獾是什么,我就悄悄告诉你,这是一个草原上的生物,它的体积很小,却异常凶猛毫不畏惧,即便是面对体积再大的野兽也会扑上去战斗,它曾留下一个美丽的传说。”
“平头白发银披风,一生都在征战中。生死成败随风去,只愿激战海陆空。它叫平头哥,它的一生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或者是在投胎的路上…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田旦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光是因为完全没想到面前的主公竟然会吟出这么…哪怕是古怪,好歹也是个诗,而且似乎听起来有些热血沸腾?仅仅是短短的几句话,就让田旦知道了主公对他抱有着多大的期望!
“定不辜负主公期望!”田旦激动得不能自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半晌无人回应,抬头望去时,吕布已经肩扛吕玲绮,左手拉着曹彰,身后跟着马超阎行慢慢朝人群外走去。“平头白发银披风…兄弟们!待会全都跟我去剃头发,剃成平头!以后就不叫蜜獾营了,叫平头营,不要问为什么——!”
一路上马超都用鄙夷地眼神偷偷瞄着吕布,显然对吕布耍诈引以为耻。不过念及眼前这个男人可能要照顾自己很久的饮食开销,再加上打不过,马超勉强咽下这一口气。
按照吕玲绮的指引,吕布领着众人来到吕府,见魏氏和貂蝉早已守在门口等候,两个美女佳人看吕布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恋,但转头看向吕玲绮的眼神都统一地充斥着怒火,魏氏天生暴脾气,哪里还忍得住,撸胳膊挽袖子的咬牙道,“好哇,又出去祸害乡亲了?还被你爹逮到了?行!明天你要是能起来床,算我没本事!”
吕布眼睁睁地见魏氏泼辣的将吕玲绮从吕布肩膀上硬生生拽下来,抱着吕玲绮急匆匆地走进正堂,朱漆大门关上的同时,吕府中传出吕玲绮那闻者流泪听者悲伤的惨叫声。
“娘!轻点!屁股疼!!”
“你还知道疼?说!我兵器架上少的兵器是不是被你拿去了!那可都是开刃的兵器伤到人怎么办!”
见魏氏没有袒护吕玲绮,吕布心中的怨气才勉强削弱了些许,还行,至少不是个慈母多败儿的悲惨情况,殊不知魏氏根本没用力,吕玲绮也只是干嚎而已,魏氏甚至连吕玲绮地裤子都没脱下…
“吕布大哥,你这家教有点严了吧?”马超用胳膊拱了拱吕布,用一副听着都肉疼地表情低声问道,“平常你夫人都对你女儿这么狠吗?”
“哼,你懂个屁,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长记性!”吕布傲娇地抱了抱肩膀,径直往内院走去,命下人带马超阎行挑选住处,至于曹彰?早就住在了吕府,现在甚至比吕布还清楚吕府的布置。吕布则领着貂蝉你侬我侬地走过内堂惨叫声不绝于耳,吕布皱眉低声道,“昌儿,去告诉她,轻点打。”
就在吕布为吕玲绮担心的时候,内堂吕玲绮正一边盘腿吃着水果一边发出惨叫,魏氏是不是地叫一声,抽空问道,“绮儿,你爹没打你吧?”
恩,如此家教,甚好…
第二百零九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遇到貂蝉之前,吕布对于所谓的古典舞蹈没有丝毫兴趣,事实上吕布到此时已经爱上了所谓的古典舞蹈,那曼妙的舞姿,优雅的动作,配合上古琴奏响的悠扬音乐,无一不彰显着历史沉淀的古老味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汉宫廷舞,很多舞姿都是来源于先秦时期,大多是根据诗经改编,诗经之美,能够在歌舞上完美的体现。
无论是挥舞的粉红色长袖,还是精致狭窄的束腰,又或者是美如画的粉面红腮,都为这场歌舞添上浓厚的色彩。
没有任何理由,吕布迷上了这种舞蹈,或者说,迷上了跳舞的貂蝉,汉人爱细腰在这一点上可以窥出一二,身为前任皇宫女官貂蝉的任红昌有着纤细的腰肢,摇曳起舞,吕布甚至都在拿貂蝉和“身轻如燕,能做掌上舞”的赵飞燕相比较,至于谁胜谁负,连吕布自己都不知道…
一场靡靡之音进行了多久连吕布都不知道,只知道夜晚燃起的烛火已经换了一盏油灯,琴师都困得眼皮合拢,吕布才意犹未尽的喊停,琴师恭敬的躬身退去,屋中只留下了貂蝉吕布和魏氏一本正经的坐在一起。
想起了小恶霸吕玲绮,吕布的脑仁都觉得痛,对于如何教育子女吕布也是茫然,只有一点,决不能容忍吕玲绮这样恶霸下去。刁蛮可以,蛮横也可以,但唯独欺凌弱小,做着和地痞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