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愿意便可,接着。”刘协伸手,将手中的神印丢向莫雪鸢,莫雪鸢下意识的接住,只是伸手时,才想起自己是虚幻之体,根本碰触不到人和物件。
“咦”神印落入了手中,却并未像以往一般从自己的身体上穿过去,而是实实在在的落在自己的手中,几百年来,莫雪鸢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触觉的存在,一时间,不由怔在了原地。
“此乃泾河龙王神印,自今日起,你便是泾河龙王,替朕掌管泾河以及新开凿出来的八条水道,勿使我关中能风调雨顺,朕会想办法为你增加香火。”刘协看着莫雪鸢呆住的表情,微笑道。
“泾河龙王?”莫雪鸢怔怔的看着刘协,随着刘协的话音落下,刘协周身突然泛起一团金光,涨了近乎一倍的气运金龙现身,盘桓于刘协头顶,低头俯视着莫雪鸢。
仿佛遇到鬼物的王者一般,莫雪鸢在那气运金龙的龙威之下清醒过来,连忙跪地谢恩:“婢女谢陛下。”
“嗡”随着莫雪鸢接受,气运金龙身上分出一缕金光,迅速没入莫雪鸢手中的神印之上。
那神印一颤,紧跟着化作一抹流光融入莫雪鸢的体内,原本一身红袍的莫雪鸢身上的衣物开始变化,逐渐化作一袭青色宫装,头上的云鬓也出现了变化,眉心处多了一道醒目的金色印记。
金色印记凝成的那一瞬间,刘协突然多了一种感觉,自己似乎可以随时随地,掌握莫雪鸢的生死,一念之间,便可让她魂飞魄散。
“起来说话。”刘协挥了挥手,示意莫雪鸢起身。
“喏。”莫雪鸢恭敬地站起来,换了一身青色宫装少了几分妖艳,却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气息,娇媚中透着几分英气,而且不同于吕灵雎那种天真无邪,莫雪鸢的身上有种历经沧桑的成熟气息,此刻看来,不知是否是龙王之位的加成,带了几分英气在里面。
“跟朕说说,这龙王之位,究竟有何功效?”刘协在凉亭之中的石墩之上坐下,看着莫雪鸢,有些好奇道,他只知道这龙王之位的大致功效,但具体却不得而知了。
“回陛下,龙王之位,可以任命两名龙宫将领,一名佐官,协助龙王处理政务,还有三百名龙宫侍卫,将领、佐官原本是由上天指认,不过婢女之位乃陛下所赐,所以龙宫将官,陛下皆有定夺之权,除此之外”莫雪鸢仔细感应了一番道:“那八条河道乃陛下开掘而出,自然生出河伯之位,每条河都可指派一名河伯,受婢女节制,不过河伯没有开府之权,最多只能有一名佐官以及四名护卫。”
“竟然有此事?”刘协闻言目光一亮,随即饶有兴致道:“那不知,这河伯、水将之位,可有何要求?人类是否可以?”
“活人是无法承受信仰的,有些统兵经验的将领死后若能形成阴灵,自然最佳,若是没有的话,也无妨,只要香火足够,便是普通阴灵,稍加训练,也可以迅速壮大。”莫雪鸢躬身道。
“哦?”刘协心中一动:“那原本泾河龙王的部下你可能收服?”
“这婢女不知。”莫雪鸢苦笑道。
“那便先将宫中这些阴灵编入麾下,朕会尽快给你聚拢香火,至于龙宫将领,朕会帮你想办法物色,莫要轻定。”刘协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向莫雪鸢道:“你且去招揽人手,龙宫能夺便夺,夺不下来,也莫要强求,待朕为你重塑庙宇,收集信众之后,再行计较。”
“婢女遵命。”莫雪鸢躬身道。
“好歹是个龙王,以后莫要再称婢女了。”看了看莫雪鸢:“以后在朕面前,便自称小神吧。”
“喏!小神多谢陛下再造之恩。”莫雪鸢再度一拜,刘协半夜里晃荡了这半天,倦意再生,跟莫雪鸢说了两句之后,便径直往宫中而去。
莫雪鸢独自留在凉亭之中,怔怔的看着自己无比凝实的手掌,忍不住轻轻触摸着凉亭的柱子,那真实的触感,让莫雪鸢几百年未曾波动过得心湖重新生出了波动,已经不知多久,没有了人的感觉,让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个人类。
活着的感觉,真好!
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莫雪鸢再度对着刘协离去的方向跪地大拜之后,才缓缓起身,看了看四周,心念一动,已经消失在凉亭之中。
刘协重新躺到床榻之上,身体虽然疲倦,精神却颇为亢奋,今日发生的事情,想想都觉得奇幻无比。
虽然这所谓的仙神与自己前世所知,流传的那仙侠世界大相径庭,但依然颇为神异,神不能害人,或者说,根本不能直接对人造成伤害,虽然也能够如泾河龙王那般入梦威慑,不过风险却很大,一不小心,便如泾河龙王一般,在梦中被自己斩杀,想想都觉得窝囊。
不过,神灵却可以造福一方,而自己作为人皇之尊,似乎也可以册封神位,而且一旦经过自己册封之后,可以直接掌控其生死,不再受上天制约,而且册封神位,似乎对自己的龙气也大有裨益,今夜之事,似乎为刘协打开一个新的天地。
一统天下,不止要一统人间天地,还要掌握这神州大地之上,五湖四海神灵为己所用,只是不知道如今见过了龙王,那神话传说中的山神、土地乃至海龙王是否也真的存在,按照系统的解释来看,只要有信仰,有信众,那便会有相应的神灵。
看来,李儒以后除了发展民间舆论之外,还要为刘协多多关注这民间信仰之事,最好能够登记造册,将各地百姓信仰单独立成一册,以供自己将天下神灵收入麾下,至于是否会冒犯到更上层的东西
呵呵,没听那泾河龙王说吗,他是天定的末代人皇,在上天看来,是注定要亡国的,不管自己是否得罪那满天神佛,自己若要崛起,他们都注定要为难自己,既然如此,何必在意?
第一百八十三章 风起()
早朝一如既往的进行,随着八条河道的开通,长安在农业这一块已经不必担心旱年会带来的粮食压力,对于朝廷的未来,包括刘协在内的大多数人,都是抱着比较乐观的态度,不过眼下,这份乐观并没有让刘协失去理智,那终究是未来的事情,眼下的朝廷,还处在缺粮的窘境,除非刘协肯狠心裁兵,否则的话,在秋收之前,朝廷甚至无法展开一次万人规模的正规战斗。
昨夜一夜未成睡好,刘协的精神在早朝的时候依旧有些萎靡,解决了一些政务之后,便宣布了退朝。
钟繇跟杨彪等人告别之后,想了想,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带着几名护卫,往杨彪的府邸走去。
李儒的身份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但眼下,若要将李儒的身份捅出去,陛下那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需要做两手准备,就算自己因为陛下发难受到诘难,也可以请杨彪联合众臣把自己给捞出来,不过若真是如此的话,长安他却是没办法再待下去了。
只希望,陛下经此一事,能够看清楚世家于这天下的重要性,莫要逆势而行!
“元常先生!”正行间,几道身影拦住了钟繇的去路,钟繇抬头看去,微微一怔,皱眉道:“不知夏侯将军因何要拦我去路”
夏侯兰一身戎装,手握银枪,在他身后,还有八名虎贲卫,腰间挂着镣铐,手持棍棒,隐隐间,将钟繇以及他的两名家将围在了中间,这副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偶遇。
“非是末将阻拦,只是有些事情,想请元常先生去往衙门一趟。”夏侯兰抱枪而立,目光却是落在钟繇身后,一名精瘦的汉子身上。
“司马防”钟繇眉头微蹙,提到府衙,在这长安城里,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司马防,只是很快钟繇便发觉不对,这夏侯兰可是刘协亲自提拔的将领之一,莫说司马防,便是樊稠、朱隽都调不动这些人,黄忠、赵云、太史慈、甘宁、魏延、夏侯兰以及当初长安大比之上的另外六名将领,如今隐隐间已经自成一团,乃是名副其实的皇党,也就是说,陛下已经察觉,并十分果断的要对自己出手了吗
钟繇微微眯起眼睛,心中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操之过急了,同时也小看了刘协的反应速度。
想到之前刘协在朝堂上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此时刚刚下朝,却是立刻发难,钟繇就不禁有些心寒。
“去了府衙,元常先生自然便会知道。”夏侯兰目光瞥了一眼左右,两名虎贲卫直接上前,想要将钟繇带走。
“放肆!”钟繇身后,家将钟山怒喝一声,一把拔出环首刀朝着一名虎贲卫当头便砍,没有丝毫犹豫。
“哼!”夏侯兰目光一寒,手中银枪一晃,须臾间,后发先至,已经点在了钟山的环首刀之上。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钟山握刀的手臂一颤,虎口发麻,环首刀几乎脱手而飞,劈向那名虎贲卫的刀锋也被夏侯兰一击点偏,然后银枪犹如灵蛇般绕开了钟繇,直接将刚想出手的另一名家将的兵器击飞。
皱了皱眉,倏然收回银枪,看向两名家将,夏侯兰的目光逐渐变得冷冽起来:“元常先生还请莫要自误!”
周围八名虎贲卫此刻已经拉开了架势,将钟繇一行人团团围住。
钟繇皱眉看着夏侯兰,挥了挥手,示意钟山等人不用再出手,虽然双方人数差不多,但夏侯兰可是长安大比,从近万人中杀出来的,自己这些家将加起来,都未必是夏侯兰的对手,钟繇虽非武将,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可否容我回趟家中,交代一番”钟繇看向夏侯兰,微笑道。
“怕是不成。”夏侯兰一拱手道:“上官有令,见到元常先生之后,即刻请先生往府衙去,不得有任何耽搁。”
“也好。”钟繇扭头看向钟山,淡然道:“去将此事,告知太傅。”
“喏!”钟山答应了一声,狠狠地瞪了夏侯兰一眼,转身离去,周围虎贲卫见夏侯兰没有发话,也没有再阻拦这些人。
“元常先生,请吧。”夏侯兰伸手一引。
“还未恭贺将军升任典军校尉之职。”钟繇点点头,跟在夏侯兰身后,一边微笑着说道,看起来,倒不像是押解,反倒是两个好友在闲聊一般,当然,如果后面跟着的八名虎贲卫不是一脸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的话,周围行人说不定就信了。
“那不是元常先生吗怎的这是被抓了”随着招贤令发出,可不只是寒门士子涌入长安,不少自问才学之士,都响应了朝廷的号召,这段日子,长安城中可是聚集了不少士子,此刻沿街酒楼之上,两名士子正在酒楼之中喝酒,正好将之前的一幕看在眼中,其中一人惊疑不定的道。
钟繇乃天下名士,曾执掌颍川书院,世家的圈子就那么大,以钟繇的名气,在这个圈子里,不认识他的人可真不多。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扔下酒席,从酒楼上下来,拦在夏侯兰等人身前。
“元常先生莫慌!”两人拦住夏侯兰,目光冷冽的看向夏侯兰道:“尔乃何人安敢欺辱名士”
“典军校尉,夏侯兰,奉命执行公务,两位”夏侯兰看了看两人,只觉脸生,没有任何印象,皱了皱眉道:“可是要妨碍朝廷公务”
“这”两人闻言不禁一窒,这罪名他们可担不起,其中一人皱眉道:“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这位将军何不跟元常先生将话说开”
“某乃奉命行事,至于这其中是否有误会,与某无关,两位若无要事,还请让开!”夏侯兰将银枪往地上一顿,冷声道:“莫要耽误了本将时辰。”
两人见状,也只能无奈退开,看着夏侯兰一行人押解着钟繇离开。
另一边,钟山带着一群家将,也不回府,直奔杨彪府邸,然而这些人还未抵达杨彪府邸,便被另一群人截住,只是截住他们的人,并非官差,而是一群衣衫褴褛的闲汉。
“滚!”钟山之前被夏侯兰一击迫退,眼看着家主被人带走而无能为力,心中早已憋了一团邪火,此刻见这群青皮闲汉拦路,为首之人他也认识,此刻却是想要向他讨钱,夏侯兰他惹不起,此刻面对一群青皮,哪还有什么好脸色。
“哟”那青皮头子闻言,斜眼撇着钟山,满是麻子的脸上露出令人憎恶的笑容:“我刘麻子在这长安待了也有些年头儿了,虽然算不上什么人物,但在这长安城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钟爷上次差差小人办事,这事儿小人也给您办了,您看是不是将答应的酬劳给我们结一下”
“某不想说第二次,立刻给我滚!”钟山森然的看向刘麻子,心中却是突然生出了几分警惕,往日里,这些青皮无赖虽然横,却也有些眼色,面对他们这种世家家将,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还来不及,今天却直接撞了上来,事情颇为反常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事情报知给杨太傅,钟山此刻也不想节外生枝,看着刘麻子等一帮青皮死皮赖脸的样子,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扔在地上。
“钟爷就是霸气。”刘麻子从地上捡起钱袋,在手中掂量了几下,目光不怀好意的看向钟山:“钟爷这般着急,是要去哪”
“与你无关,既然拿了钱,还不快滚!”钟山冷哼道。
“嘿,钟爷让咱们滚,原本滚就是了,可是老子今天心情不好,钟爷这话,让我麻子很不爱听呐!”刘麻子一脚踩在沿街的石墩上面,看着钟山坏笑道:“张口就滚,嘿,钟爷还真不拿咱们当人看呢,今日,我刘麻子话就撂这儿,从老子胯下滚过去,这事就算一笔勾销了,否则,今天这路,我们是拦定了!”
钟山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厉声喝道:“你在找死!”
“是啊,我就是找死,却不知道钟爷有没有这个胆子,在这天子脚下给我刘麻子来一刀”刘麻子往前探了探脖子,嘿然笑道。
泥人也有三分火,更别说钟山乃钟繇心腹,钟家家将之首,莫说一个青皮,以往走在街道上,便是那些士子见了自己都得行礼,何曾受过这般刁难,钟山怒喝一声,抬脚踹在刘麻子的肚子上,直接将刘麻子踹的吐血倒飞。
“来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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