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组织的东西,散发出一股烧焦的味道。
不远处的城墙上,唐小乙咋着舌头,对张阳说:“。,张先生这火雷的威力可可不止是普通火雷的十倍吧?我看,我看比那老天爷打得天雷也只强不弱了吧。锦衣卫的东西还真是厉害啊”
“哈哈哈”张阳干笑着,他现在可不好说就算是锦衣卫里也绝不会有如此威力巨大的炸药,看着硝烟散尽,张阳也不顾跟唐小乙搭话,赶紧爬起来,趴在城垛子上向城外看去
从城墙上往下望去,只见靠近城门和吊桥附近的匪兵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远处的一些人则有点茫然地爬起来,浑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本喧嚣匪军前锋全都停了下来,呆呆地站在远处看着已经变成一堆废墟的城楼。
突然,有一个年龄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老兵,身上穿着一身几乎不能称之为甲的,用几块碎皮勉强缝制在一起的“覆盖物”,只是看着那皮甲的颜色,仿佛就能让人闻到它上面散发出来霉味与腥臭,更不必说那同样破旧的“五分裤”,与沾满黄土的草鞋。
老兵的脸上满是营养不良的菜色与常年劳作被晒成的深褐色,深深的皱纹仿佛一道道沟壑峡谷遍布在脸上,浑浊发黄的泪珠,缓缓地渗出他那无神的眼睛。
他突然跪在了地上,然后匍匐在地,仿佛一个虔诚的祭司,用着颤巍巍的声音,大声喊道:“雷公息怒!!雷公息怒!!!”
因为用力的磕头,让这老兵原本用草绳绑起来的发髻也散落开来,整个人就好像一个疯子般,歇斯底里。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兵的举动,却一下子仿佛恶性传染病般迅速蔓延开来,一片一片的匪兵纷纷跪倒,祈求发怒的天神原谅。
而另有一些匪兵则更加干脆,扔下手中的武器,撒开腿便往后跑,他们的举动更是引起了连带反应,眼瞅着原本士气高昂的匪军前锋就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如潮水般退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不准退!!不准退!!!来人,给我上前,谁敢后退一步,格杀勿论!!”杨虎原本看着就要拿下的莱州城,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不禁有点失去理智。
杨虎的亲兵对领命上前,虽然就地斩杀了不少溃兵,可是于大局却毫无作用。
杨虎的手下毕竟都是临时拼凑而成,预先计划好的简单的战术动作还可以勉强施行,但是像这种临时变阵应变,显然根本无法做到,混乱的战阵上,杨虎的命令也不过传到百步之外而已,溃兵们绕过杨虎的帅旗,继续不受控制地亡命奔逃。
而在一旁的张茂却悄悄地退了下去,虽然自己派上城的40名精锐手下眼瞅着是没什么生还的希望了,但是张茂却毫不可惜,相反心中却砰砰急跳,因为只从刚才爆炸的威力,张茂就立即明白了,那必是张阳所为!他张茂终于又抓住那狡猾的张阳的尾巴了。
当务之急,张茂要做的就是赶紧去偷偷布置,将人散布到莱州城四周,并悄悄混进城去,找准张阳的准确信息,同时也要尽量封锁信息,不要让杨虎的人知道了张阳的存在,否则到时候,可能他张茂连口残汤都喝不上
城墙上。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不过是个火雷,都没见过,大惊小怪啊!”唐小乙站在张阳身边,大言不惭地发表着言论。
而在这时,韩青龙也带着人跑上了城墙,韩青龙身后的亲兵们也不禁欢呼出声:“敌兵退了!!敌兵退了!!莱州城守住了!!!”
韩青龙看见同样灰头土脸的张阳冲着自己微笑,也不做犹豫,直接冲到张阳面前,俯首、抱拳,单膝下跪。
“唉?!这是?”张阳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韩某代表莱州城的数万父老,谢张先生救城大恩!!”韩青龙的声音,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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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州城攻防战的十多天后。
一个身量高瘦,穿着青色劲装,头上带着黑色**帽,足蹬黑色长靴,腰挎一柄红木剑柄的长剑,身背一个灰色包囊的清秀剑客走在临清的大街上。
这个剑客步幅很大,步频很快,虽然快速穿行在人群中,闪转腾挪间却完全不会碰到任何一个人。
仔细看去,不是乔铃儿,还是谁?
虽然风尘之色让乔铃儿不复年夜时的惊艳,然而那眼神中的坚毅之色,却平添了八分的英气,让人不敢直视。
昔日的花木兰的英姿,想来也就不过如此了。
虽然山东境内遭遇了兵灾,可是临清城的繁华却没有丝毫减少,甚至比起往日,各种货物的中转,往来的客商反而更加多了起来,再加上因为兵灾停驻的旅人,逃难的灾民,更让这个繁华的市镇更加熙熙攘攘。
临清北通京师,南控江淮,在军事、交通等方面均居重要地位。
洪武初年,大明政府在临清县预备仓的基础上开始建造大型粮仓,储备军粮。
会通河疏浚后,大运河成为主要粮道,沿运河两岸建立徐州、淮安、德州、临清、天津等水次仓,以资转运。
洪武至宣德中,又增造临清仓,可容漕粮300余万石。
永乐以后,实行支运法,使民粮就近入仓交纳。大大节省了劳费。
各仓遂成为吐纳暂存的必要一环,而临清仓在水次五仓中的地位尤为突出。
明户部主事胡尧元仓部题名记说,永乐以后“临清南引徐淮,北迤德津,据要而中居之,岁受山东省、河南之赋几三十万,以节漕力,以望京储,厥为重哉”。
也因为如此,时人形容临清“北起塔湾,南至头闸,绵亘数十里,市肆栉比”,到正德年间,临清的繁华更盛不仅大大超过与其平级的州城,也超过府城,甚至在北方的省城中也是十分罕见的,成为当时闻名全国的北方最大的商业都会。
据文献记载,明代临清城内店铺的数量至少在五六百家以上,如果再加上各种类型的作坊店铺、市集商贩,临清胡盛时期的大小商业店超过千家。
不仅仅是商业繁华,临清还是北方的军事重镇。
明初,临清设有守御千户所。
正统末年,“土木之变”发生,朝廷以临清为必守之地,“公卿咸议,临清要地即不守则燕蓟不可居,而中原不可保”,于是派平江侯陈豫出镇临清,景泰三年建临清卫;成化二十年又设临清兵备道。
不仅如此,临清还设有卫河提举司,设有工部都水分司、户部督储分司、工部营缮分司等中央直属行政机构,并且还拥有当时大明朝最大的船厂之一,临清卫河造船总厂。
单单只这一个船厂,便在临清有18个分厂,甚至沿着南厂街,专门有商人为古船厂提供一些“小部件”,比如:有为漕船提供弹绳、棚绳、缆绳、纤绳的“打绳口胡同”;有专门为漕船修造提供铁钉的“钉子街”;有专门为漕船提供油灰、麻灰的“灰厂街”;还有为漕船提供水桶、亮子的“箍桶巷”。
仅仅依附船厂生活的人,在临清的数目都有数万人之多,可想而知当时的临清有多么繁华。
可以说这会临清的重要性,绝不下于天津卫。
正因为临清这个繁华的市镇作为南北要冲,是南来北往人员的必由之路,也是各种大小消息的汇集之所,所以乔铃儿才会出现在这里,希望获取张阳的消息。…… by:dad856|30394|9350827 ……》
89章 张天师?!()
南街老店,足够称得上一个老字,据说这家开在运河边上的酒店已经经营了七代上百年。
虽然称得上老字号,可是这南街老店似乎也说不上有什么招牌菜,经营的酒食跟别家也并无太大不同。
然而只有一点,“盘大量足,童叟无欺”,就让这家老店历经百年风风雨雨而不倒,即便没有什么考究的装修,精美的盘碟,也绝不妨碍这老店日日宾客盈门。
南街老店的小二哥,也自诩见多识广,这在大运河上来来往往的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然而像门口这身量的女子确实还真是少见。
没错,小二哥看见的正是站在南街老店门口的乔铃儿。
虽然乔铃儿做男装打扮,但她一不是川中唱武生的春哥,二不是湖广唱须生的曾哥,那模样、身段儿,自然被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雌儿。
“这位客官里面请新宰的羊肉,晌午从运河里捞上来的大鲤鱼,还有陈酿女儿红,包客官您满意!”虽然心里面各种心思打转,却不妨碍这店小二嘴上利索的嘴皮子。
乔铃儿站在这南街老店门前,打量了一下店里满满当当的食客,点了点头,便迈步进入。
“客官您请随我来,一楼客满,二楼还有座儿给客官找个临街靠窗的位置。”小二哥一脸笑的将乔铃儿迎了进来,小意地伺候着,要知道他这个店小二本身的工钱并不高,更大的收入就指望着客人觉得满意,给些赏钱。
在这个意义上来说,不必把“顾客是上帝”的牌子摆在外面,食客们就已经得到了上帝般的待遇。
“嗯,小二哥,你见过一个嗯大概这么高,浓眉大眼高鼻梁,长得很好看,脸上还总是带着笑的男子吗?”乔铃儿一边上楼,一边用手比量着张阳的身高,向店小二询问。
看着乔铃儿在自己的头顶上方比划的身高,店小二也不必仔细思索,立即便回答了乔铃儿的问话:“(o)呃,客官,像您说的这么高的客官,小的见过了肯定不会忘记,而且整个临清,能有这么高的人也屈指可数,而至于这个长得很好看啧啧啧”
看着店小二一边摇头一边咋舌,乔铃儿脸上难掩失望之色,这一路上,乔铃儿几乎每到一地就会多方做如此的询问,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靠谱的答案。
“不过客官您放心,一会儿我再去帮您跟掌柜的打听打听,他见多识广,地面上人头熟,路子也宽,说不定有您的消息。”店小二看见乔铃儿脸露失望,将乔铃儿引到座位上后,赶紧安慰道。
“好的,谢谢你了小二哥,就给我上半斤羊肉和一尾你刚才说的运河鲤鱼吧,另外多准备几个馒头,我要带走,这是菜金,剩下的便是给你的赏钱了。”乔铃儿从身上摸出了一小块碎银子,约摸着便有三钱的模样,付这饭钱自然足够,小二哥自然也能够得到不少赏钱。
“(^o^)/,好嘞客官您稍等,这就给您准备去。”小二拿到了银子,那分量和成色放在手里一颠便清清楚楚,自然更加眉开眼笑。
“你听说了吗?莱州城被匪兵围城,匪兵就要攻破城池的时候,天神突然降下神雷,将攻城的部队全部都给劈死了!!”
乔铃儿正在等着店伙计上菜的时候,旁边人的谈话声却传进了她的耳中。
“?3)切,什么天神?!不知道实情就不要乱吹牛。”邻桌另一个人打断了前一个人的话。
“哦?!怎么?你知道莱州城里发生了什么?”第一个说话的人有点不服地问。
“,自然是知道,我老舅就是莱州人,莱州城解围之后,他就举家带口逃到了济南府,听他传过来的消息”那人说到这儿,故意打了个关子,四周看了看。
“到底怎样?!你快说啊,大不了这顿饭我请了!”第一个人有点着急地询问。
那个人听第一个人如此说,脸上得意的表情更甚,悄悄凑到第一个人的耳边,轻声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外传据我老舅说,那天雷根本不是什么天神降下来的,而是天师道的一个张天师,他登坛作法,请来了神雷”
乔铃儿原本并不在意邻桌的这两个人的胡吹乱侃,认为不过是无知乡民的道听途说,然而一个“张”字,却一下子吸引了乔铃儿的注意力,让她也不禁专心致志地侧耳倾听。
“(o)哦?天师道的仙师?!真的假的?你可别胡吹乱盖!”第一个人还有点不太相信。
“我老舅亲眼所见,那还有假?!据说那张天师不但能引来神雷,还能活死人肉白骨,那眼看就死了的人,用张天师的符水一打,很快便活蹦乱跳了”
一听到这人说到“活死人肉白骨”,乔铃儿一下子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张阳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在普通人的眼中,那不是跟“活死人肉白骨”也差不许多?!
再说,张阳那人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办法,就算真的引来神雷,那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两人说的什么所谓“张天师”十有**便是自己要找的张阳!
“你们说的那个张天师还在莱州城吗?”乔铃儿上前,一把就将邻桌的那个酒客给抓了过来。
“。,唉?!好汉爷有话呃姑奶奶有话好说”那人猛然被一股大力抓过去,如小鸡仔般连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只好赶紧求饶,结果才看清,抓自己的人竟是个大姑娘。
“呃不好意思,我是想问那张天师还在不在莱州有点着急,唐突了”乔铃儿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赶紧讪讪地将那酒客放下,并赔礼道歉。
“这姑娘好大的力气莫不是你也是想去找那张天师拜师学艺吧?”那人被乔铃儿放下之后,看是个姑娘,再说力气又大,自己就算翻脸也不一定能讨到好处,自然也不好多计较,慢悠悠地说,让乔铃儿一阵着急,“我老舅离开莱州城的时候,据说那张天师还在那里,不过之后便不知道了,不过照我想来,如张天师那般的神人,自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要想拜师学艺,那还是要看缘”
“那你老舅有没有见到那位张天师长得什么样子?”乔铃儿打断了这酒客的话,说。
被乔铃儿打断,那酒客也有点不豫,不过看到了周围的食客们也都被他的话吸引过来了注意力,满足了他受关注的**,于是也就继续得意洋洋的说:“似是张天师这样的仙人,平常人那自然是没有机缘得见的,不过我老舅平时行善积德,修桥铺路,这才侥幸见到了张天师一面,甚至还求了张天师批了命,说我老舅什么‘三高’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