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乐已然现了身,唐小乙自然也没有再躲的必要。
张阳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虽然张乐和唐小乙没有解释,可他马上就把刚才的情况给猜了个**不离十,狠狠瞪了张乐和唐小乙这俩对自己见死不救的家伙一眼。
“如何?张小公爷还打吗?那个,其实本人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人,不过既然你的手下刚才踹了我一脚,给了我两拳,这个梁子却是不能不了了,小公爷,要不你现在给我求饶赎罪,本人倒是大人有大量,不去与你计较了,哈哈”形势突然来了个180度的大逆转,张阳自然心情大爽,向来睚眦必报的张阳,自然很刻薄地把刚才张仑对自己说的原话,给奉送了回去。
看着张阳脸上得意的微笑,张仑差点气得吐血,一张玉面被张阳气得红得发紫,他堂堂英国公府的小公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这会别说他念头不通达了,就连刚才的冷静都完全失去了,虽然这会儿形势比人强,可张仑的傲气却决不允许他服软。
也不说话,一咬牙,张仑又是一剑向张阳刺去。
流光一道。
铛!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交击的声音。
却不是张仑的一剑得手,反而是张仑手中的长剑突然脱手,插在了玉堂阁的木质地板上,剑柄还在不停地颤动。
原来是唐小乙的飞刀出手,准确地击在了张仑的剑身上,让张仑一下子没有握住剑,让宝剑脱手。既然已经现了身,唐小乙自然不会再让张仑对张阳出手了
245章 穿帮()
张仑看着脱手而出的宝剑,神情有些发愣,半晌,张仑才回过神来,当即,他几句话也不说,铁青着脸便转身往小阁之外走去。( 棉花糖)
“滚开!你还敢拦我不成?!”看见张乐挡在自己面前,张仑大怒喝道。
虽然之前已经得罪了张仑,可是张乐无论如何也不敢限制眼前这位张小公爷的人身自由。
张仑当然知道,今天这场子,现在是无论如何也讨不回来了,与其继续在这里自取其辱,倒不如干脆利落点走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哈哈,尧臣,听说你被王琼家的小子给欺负了?!你行啊,现在连王老酸儒家的人都打不过了?有没有哭鼻子,要我给你报仇吗?哈哈”张仑刚刚踏出玉堂阁,徐鹏举便带着人迎面走了过来,有些幸灾乐祸地跟张仑打招呼,尧臣就是张仑的表字。
原来,刚才老鸨子苏文娘看小阁内形势逆转,生怕张小公爷在自己的莳花馆里出什么闪失,到时候莳花馆上上下下可实在吃罪不起,于是苏文娘便赶紧跑到前面,去请了跟张仑一起来的徐鹏举,徐小公爷来解围。
却不想,徐鹏举刚到,这张仑就已经铁青着脸顺着玉堂阁外面的木楼梯走了下来。
“哼!”张仑也不跟徐鹏举打招呼,冷哼了一声,仿佛没看见徐鹏举一样,径直便从徐鹏举的身边走过。
今日丢了这么大的脸,张仑可不想在这里被自己这从小玩到大的损友奚落,给徐鹏举甩了个脸子,便气哄哄地走了。
徐鹏举和张仑的家里的世交,而且两人都曾经是锦衣卫御前侍卫,在朱厚照身边当差,甚至两人的家庭环境也都差不多,都是早年丧父,都有一个非常强势的爷爷,都是世袭国公的第一继承人。
这两人看似一见面就不怎么对付,经常互相拆台,甚至偶尔还会大打出手,可是两人之间的友情却是非常真挚的,那种还没有沾染厉害关系的、纯粹的友谊,当然两个人对此都不会承认就是了。
所以,听见张仑被人欺负,徐鹏举第一时间便匆匆赶来,不过看见张仑毫发未损的模样,徐鹏举便知道也没什么大事儿,遂就又开起玩笑来。
“怎么?张仑那小子真被人欺负了?!不是吧?我倒要看看王琼那老儿家的哪个如此出息?”不过徐鹏举原本只是开玩笑,看见张仑这做派,这才有点诧异了,随口跟身边的苏文娘问了一句,也不待苏文娘答复,徐鹏举便率着自己的手下大步登上小阁的楼梯。
小阁之中,玉堂春用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儿看着张阳,她原本不过只是想找一个有些文采的大才子,出卖一点儿色相,然后跟自己谱写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借以抬高自己的身价。
而之所以选择王景隆,是因为从王景隆一直以来锲而不舍地给自己写诗作词来看,这人似乎对自己情根深种,而且从他“幼稚”的手段来看,又是个涉世未深的世家公子,可以说是一个理想的“凯子”。
然而玉堂春眼中的这个“凯子”却堂而皇之地在她眼前把英国公府的小公爷张仑给欺负了!
而且是以一对五的情况下,生生把局面给翻转了过来。
这时候,玉堂春再看眼前这个英俊高大的男子,心中却已经不再是如之前那般逢场作戏一般了,她那久历风尘,尝遍人家酸甜苦辣,看遍人间种种丑态的心中,竟然也有了些许悸动。
当然,也仅仅是悸动而已,玉堂春只一瞬间就将心思中那点绮念给抛出脑后,转而有些拿不准地问道:“你你真是王景隆王公子?”
听见玉堂春这么问,一旁的辛梓眉和杏儿倒是有些迷糊,眼前这位不是张阳张大公子吗?怎么又变成了王景隆王公子?
不过辛梓眉和杏儿倒也知道内外有别,只是看了张阳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那么你以为呢?”听见玉堂春的问题,张阳有些似笑非笑地回答道。
“我觉得你不像”玉堂春也来不及多问,她的话音刚落,徐鹏举已经进入了小阁之中。
“哪位高人在此,竟然让张仑也铩羽而归,我徐某今天倒要见识见”徐鹏举一进来,张阳一回头,两人倒是打了个对脸,“呃是你?!”
“什么叫是你?乖徒儿,见了为师,连一声师父都不会叫了。”看见徐鹏举一进来,原来得意洋洋的表情立即变成了苦瓜脸,好像川剧变脸一般,张阳不禁一乐。
其实对于徐鹏举,张阳这会儿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感,他堂堂一个魏国公的继承人,被自己在京城人面前折了那么大的面子,非但没有背地里对自己使什么阴招,更没有仗势欺人,甚至还捏着鼻子,认了赌约,喊了自己好几声师父。
而徐鹏举对自己那丢人事迹唯一做出的“挣扎”,却是又接连几次再来找张阳单挑,虽然每次都是被虐就是了。
所以徐鹏举这家伙虽然纨绔,倒也不失几分真性情,这倒是他在自己爷爷的耳濡目染,养成的还算说得过去的品性。
“师师父”徐鹏举算是见识到了“高人”,别说给张仑找回场子,连自己都折了进去,又在几个佳人面前丢了一次面子,让徐鹏举内心好生不爽,转身招呼自己的手下就准备赶紧闪人,实在是太晦气了,没想到自己兄弟两个都栽在同一个人身上。
“等等,先别走,把你兄弟的手下都带走!”张阳赶紧喊住了徐鹏举,小阁里还有四个英国公府的亲兵呢,那张仑自己把手下人扔在这里拍拍屁股走了,张阳可不想负责医疗费
徐鹏举也没说什么,吩咐手下人抬人的抬人,背人的背人,瞬间做鸟兽散,离开了这座小阁。
倒是徐鹏举其中几个手下还向着张阳笑了笑,显然他们也都知道自家少爷和眼前这位之间的“典故”。
“原来你就是最近在京城大名鼎鼎的张阳,张伯爷,怪不得你连张仑都敢打,小奴家我倒是看走了眼,在伯爷面前献丑了。”听到徐鹏举叫师父,再看张阳这年纪,玉堂春哪还猜不出,眼前这位“王公子”,就是前一阵子展现高超的球技,赌球赢了徐鹏举,成了徐鹏举的师父的张阳,而且消息灵通的玉堂春还知道,前几天施展神奇医术,将那半只脚踩到棺材里的桂城君从鬼门关上救回来的,也是眼前这位冒牌的“王公子”。
而今天,玉堂春则见识到了,这位仿佛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突然就掌握锦衣卫北镇抚司实权的张镇抚,手上的功夫似乎也很了得,至少当这锦衣卫的镇抚,似乎绰绰有余了。玉堂春不禁对着张阳更加好奇和感兴趣起来。
246章 竞价()
京城的花灯初上,古老的皇城在低垂的夜幕之下,显得那么厚重,甚至显出几分颓唐、沉闷。
然而在莳花馆所在的那几条胡同之中,却又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
交相辉映的灯火,让这里的各种建筑变得晶莹剔透,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各种熏人的暖香,再加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咿咿呀呀的乐曲声,格外让人浮想联翩。
而在今夜,不管是否甘心,可是胡同里所有的楼馆阁室,也都知道,今日里的主角,是在莳花馆,是那位名满京城,受诸多文人权贵们追捧的玉堂春
这会儿的莳花馆中,该到场的人也差不多都到齐了,正人声鼎沸,在莳花馆中央的大舞台上,轮番有当红的姑娘上台弹琴唱曲儿,这些姑娘虽然没有玉堂春的名气大,可说实话,无论是从才色艺都不比玉堂春逊色多少,以张阳的视角看来,这样的表演似乎不比以后的各种联欢晚会差多少,毕竟那时候的风月场所,还没有光卖身不卖艺。
经过漫长的垫场过后,玉堂春的身姿终于出现在了莳花馆的中央舞台之上。
不同于张阳在小阁里见到时的那样,这次玉堂春的面上画上了浓艳的彩妆,深色眼影与唇彩,配上晶莹的额饰,让玉堂春的面容显得充满了神秘的魅力。
更抓人眼球的是,玉堂春身上所穿的衣着,并不是传统的汉族服饰,而是融合了西域风情的轻纱薄裙,轻飘飘的质感,让玉堂春那曼妙的身段儿若隐若现,仿佛让人看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看不到,让在场所有的男人的心都瘙痒难耐。
而且,玉堂春的这套打扮,并没有穿鞋,白嫩的仿佛透明白玉的小脚,让人想起了那可以作掌上舞的赵飞燕,丰腴与纤细在这一刻达到了一个矛盾的统一。
伴随着轻松的鼓点和悠扬的丝旋之声,玉堂春在四个伴舞舞娘的中间翩翩起舞。
不得不说,玉堂春的舞姿跳的真的很媚人,她那略显丰腴的体型,非但没有影响舞技的发挥,甚至连身上每一块肌肉的波动,都形成了一股独特韵律,动人心魄。
“爷,今日里咱们姑娘出阁,您看爷您准备出多少彩礼啊?”张阳几个人这会儿正坐在之前那个二楼的雅间当中,一个龟公手里拿着一个蒙着红布的托盘走了进来。
在后面玉堂阁出了的那段小插曲之后,张阳和张乐、唐小乙他们又回到了雅间之中,而张乐的那几个手下这会儿也已经到了,被张乐去领了进来。
“哦?!怎么个章程?要出多少银子啊?”张阳揭开龟公手里捧着得托盘上的红布,看见上面有三块绑着红绸的木牌,然后旁边是一杆钱包了莫然后很不懂规矩地问道。
“那自然是由着爷您的意思来,不过咱们姑娘得到的彩礼越多,也就越露脸不是,到时候,说不得,姑娘也就愿意嫁与那出彩礼最多的客爷了。”那龟公的言下之意很明白,那玉堂春虽然是花魁,可也不是无价的,终归还是谁出价多,谁就能抱得美人归,而三块牌子的意思就是每个人可以有三次出价的机会,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张阳心想,这倒和后世的竞标及拍卖的规则有些像,只不过拍卖的“物品”是一个花魁罢了。
“浣溪沙,彩礼一千两!”正当张阳准备在牌子上写个十两八两意思意思的时候,外面已经有龟公在大声吆喝了,那浣溪沙正是楼上一间雅间的名字,另外提一下,张阳这一间的名字叫做蝶恋花。
紧接着,那块写着一千两的牌子,被人从雅间里拿出来,然后挂在二楼的一根绳子上,直接滑到一楼的舞台中央。
很显然,莳花馆这一招非常狠,若是真有人写上十两八两银子挂在外面,估计今晚一晚上,他肯定臊得坐不住。
而那位出了一千两银子的,自然也会觉得钱没有白花,起码在京城里的头面人物面前露了脸了不是?
要知道一千两银子别说嫖姑娘,如今山东地界遭了兵乱,就是去那买些清白之身的女子,也能买上个百八十个了,其中淘几个比那玉堂春还出众的,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虽然挂着的牌子上并没有写明出钱的人,而只写了雅间的词牌名,但是但凡今晚来到莳花馆的这些人,哪些又没个手段,知道那个雅间对应哪个人,自然是轻而易举。
就算是那没有手段的,花上个十两八两银子,问旁边的龟公,大约也是能问出来的,所以这套把戏其实也跟“实名竞标”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不过一千两银子在别处,那是顶了天的,可是在这莳花馆中,显然还不够看,浣溪沙那间的主儿还没得意多一会儿,刚才那个龟公话音刚落,紧接着又是一声:“拂霓裳,1500两!”
“紫玉箫,2000两!”
挂着写着壹仟两、壹仟伍佰两、两仟两的木牌子一个接一个地从二楼滑下,仿佛大明朝的银子都是海水潮上来的一般,转眼间,竞价已经到了五千两
曾几何时,这个价格曾差点让整个白家家破人亡,而如今,这个价格却只不过在青楼之中的一次喊价,说不定这个价格连玉堂春的一面都见不到这不禁让张阳感叹,人与人之间确实存在的巨大的鸿沟,人生而平等,这句理想的话似乎在人类历史上,从来都没有实现过,无论是现在,还是后世的美利坚,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重合在了一起。
莳花馆的人也不虞这些牌子的人到时候会不兑现银子,毕竟今日来的人都不是随随便便能进来的,除了张阳这个不速之客之外,也都是莳花馆发帖子请来的。
当然,如果竞价不成功,写在牌子上的那些银两数额自然也就不会作数,总不能让人花了大笔的银子,还连花魁的小手都摸不着,这种遭人恨的事情若是做了,这莳花馆以后也别干下去了。
至于有人恶意抬价那却是莳花馆乐意看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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