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抱拳道:“小弟多谢相公帮衬。”
“一家人,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梁中书道:“天色也不早了,且留下来吃顿酒,你这多日不在,可想煞你七姐了。是也不是啊?”
旁边张巧云坑着脑袋,低低地嗯了一声。
老子爆的你菊花稀巴烂,张林心里怒火熊熊,恨不得提起砂锅大的拳头锤死眼前这个老变态。只是绞尽脑汁却找不到婉拒借口,不由得偷偷朝自家七姐使眼色。
那张巧云明明看见了,却是装着没看到,把张林气得七窍生烟,恨其不争,心里一千一万个贱妇骂她。
等梁老匹夫叫人置办酒席离开后,他立马暴起对她低声喝道:“七姐你怎不找个理由给小弟脱身?难道还想做那败尽门风,让天下人不耻的荒唐事吗?”
张巧云不敢看他,只喏喏道:“奴,奴家没想起来,心一慌就不记得了。二郎要杀那么多人便是,便是再依他一两回,恐也不打紧的。”
敲尼玛啊贱妇!
第204章 谁的锅()
张林暴怒而起,指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颓然间一屁股又坐下去。
不行了,这张巧云算是靠不住了,只得让苏巧巧那边多出出力。他心里一条条杀人满门的毒计闪过,寻思着一条万全之策。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把梁山贼伙给勾来大名府最为妥当,既可趁乱行事,又可栽赃嫁祸。到时,不若把眼前这个当事女子也给斩草除根罢了。
自家弟弟如何是恶从心头起,张巧云也不知晓,她自顾自地低声劝道:“反正你我已是做得一回,再做几回也无妨。他这些日子里时常呕血,想来命不久矣,何苦杀官造反,不如熬到他死,二郎说是也不是?”
原是想策反她的,现今想来是不可能的,张林把杀心收敛起来,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神色,长吁短叹,拍着大腿。
那张巧云以为自家弟弟屈服了,忽地鼓起勇气起身来他身前,握住他手,柔柔地小声道:“奴家已是与他说好,若是欢好,只你我他三人私下玩耍。二郎放心,此间勾当不会传出去的。”
张林恨不得往眼前女子脸上大吐几口痰,心中掩饰杀机,嘴里淡淡道:“七姐想的倒是周全。”
女子仰脸,媚媚道:“二郎还唤奴家七姐作甚,私下没人,便叫巧云罢了。”说着,她手顺着男人大腿往上速度极快地轻抚。
张林忽地一阵燥热,如触电般站起:“小弟忽然想起来府上还有些事要回去打理,今日就不持久了,劳烦七姐与相公说声告罪。”
张巧云也不拦他,只在他背影离去的时候道:“躲也躲不开的,姐替你圆这一回话,他下回必然使人去唤你。二郎回去好生想想,勿要想那歹恶的念头。”
“知道了。”张林头也不回地离去。
回去路上,张林在车厢里神情恍惚,他原本以为张巧云定然能跟自己站在一道,却没想到那贱妇如此作践自己,果真和那梁老匹夫是天生一对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和张巧云本来就没什么血缘关系,一点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姐弟亲情也在这件事中化作阴影,倘若顺手杀她灭口,倒也没那么多内疚了。
车夫在外问道:“二爷,去哪里?”
“去临仙楼不,你随便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张林心里愈发烦躁,保甲司去不得,东湖宅院和自家酒楼产业更不能去。
能躲一阵是一阵吧,等梁山那边人马打过来,他便有借口脱身。
马车悠悠地在城中打着转儿,跑了小半个时辰,才是停下来。
“二爷,小人想来想去,还是这里清静。”
“哪儿?”张林揭开车帘一看,此处正是人烟稀少的宝源寺,地处西城荒郊野外:“你就在这等我,困了就睡,我多待会。”
他下得车来,熟门熟路地往寺里去,时值夏季,日头正盛,门口一个枯瘦老和尚依旧打扫路径,见了人也只单手宣个佛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有快四个月没来这里了,不知道被自己调笑过的女子在不在。
他推开熟悉的厢房,清净无人,便自顾自地点了熏炉,看了会儿佛经。心中不知怎地,愈发有些燥热,推开窗户后透了会儿风才略觉清爽。
在熏香中,张林靠趟在黄色蒲团上,又把另一个蒲团垫在脑后,不知不觉闭上双目作午睡。
睡得迷迷糊糊中,他被一阵动作惊醒,有人在抽他脑袋下的蒲团,睁眼一看,正是满脸羞怒的蔡媛来了。
“在佛门清静之地也衣冠不整地酣睡,你这厮成何体统!”
张林只觉口干舌燥,低头一看,原来睡着时候自己无意把衣服也给扯开透气,顿时歉意道:“小弟无礼,蔡姐姐切莫怪罪。”
“还不把蒲团还我。”蔡媛伸手抽动他脑袋下垫着的蒲团。
张林随即起身,把蒲团递给她的时候,忽儿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女人的柔夷,低声急促地呼道:“蔡姐姐。”
蔡媛见他眼睛泛红,满头大汗,一边挣脱小手,一边羞慌骇然地道:“你,你作甚,你怎么了?”
麻蛋,那茶里下了药,老子原来真的是一厢情愿,那贱妇早已有心思要害我了。
“蔡姐姐,小弟对不起了。”
也不知药效发作,还是心有所想,欲火腾腾烧得他脑袋要冒烟,张林粗喘着,低吼一声把眼前惊慌失措的妇人拉倒。
“啊,救,救命,唔”
蔡媛双手胡乱地捶打男人后背,怎能逃脱得了男人魔爪,不多时就已累的气喘吁吁,满心绝望。
张林本就近大半个月未近女色,又是吃了能让贤者乱性的百花药,真个如虎添翼般在女人身上折腾。他脑子里清醒的很,只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粗暴行为。
“对不起。”张林喘息中在她耳边轻轻道:“梁梁中书给我吃了花药。”
女人别过脸去,泪水顺着脸颊流过鼻端,滴滴落在地板上。
张林心中更是愧疚,慌忙起身道:“小弟罪该万死。”
“你走吧。”蔡媛并起双腿,侧了个身:“以后,也不许再来这里了,权当你我不曾相识。”
“蔡姐姐”
“你滚!”女人带着哭腔的嗓音尖叫一声。
“是是,蔡姐姐别激动,小弟改日再跟你赔罪。”
张林重重叹口气,只得起身一步一作揖地告罪,退出房间后在门口听了会儿动静,这才无奈地回去门口等候已久的马车上。
“二爷,天色还早,再去哪?”
“去南城随意地逛,天色黑透再回东湖。”
“是。”
疯狂缠绵过后,给与张林的是无限困乏疲惫,颠簸的马车也不能阻挡他的睡意。直到有人拉他身子,才是惊醒。
外头天色黑透,吕成正扶他胳膊准备架起来。
张林迷糊道:“什么时辰了?”
车外提着灯笼的唐玉仙几女,一脸心疼地道:“都快亥时了,老爷想歇息,怎不回宅里睡呢!”
有苦说不出啊。
张林摇摇头,提起力气下得车来,把吕成几人打发掉,径直去往房间。
“都别跟着,等我睡醒再洗。”
唐楠儿噘嘴道:“爷,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睡你的吧。”张林没心思跟丫头少女们皮耍,进房间就关门,一头栽在软褥床榻上。
烦心事一件接一件,还不如梁山贼伙来得痛快,杀得一干二净岂不爽快?自己琢磨来琢磨去,计划赶不上变化,处处受气,还特么不如直接造反算了。
不过立刻造反的念头在脑子里转一转,就被他按捺下去,若是这点憋屈都受不得,何谈成就大事。还是得再忍一阵子。
而此时的梁府,房间中。
梁中书光着膀子,忽地佝偻腰背,右手捂嘴一阵剧烈咳嗽,皮鞭掉落在床褥上,指缝间隐隐见红。
第205章 祸水东引()
张巧云慌神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玉瓶,倒出四颗乌溜溜的药丸来:“老爷,快吃下。”
“水,水。”梁中书颤巍巍张嘴服下药丸,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喉咙里嘶哑出声。
女人忙下床去端来茶水,服侍他喝下。
梁中书破风箱般地喘息一阵,鱼袋眼几欲塌陷下去了狰狞模样,看得张巧云也是默不作声,真怕他就此气喘不上来咽死过去。
梁中书缓了一阵,才是稍有平复,用手帕把指缝间和嘴角血迹擦去,再灌入几口水吐盆子里,沙哑道:“再倒两颗出来。”
“老爷,今儿吃了八颗,不能再多吃了。”
梁中书瞪眼喝道:“恁地敢不听我话,快快拿来。”
张巧云无奈,只得又倒出两颗药丸服侍他吃下,男人这才长吁一口气,蜡黄的面色上添了少许红光。
“呵啊。”
“老爷可好些了?”
梁中书冷笑道:“你心里是不是盼着我早些死呢?”
“奴家不敢,奴家真心盼着老爷早些康复,要侍奉您到百年呢。”张巧云喏喏道。
“呵,少说些废话,你这贱人心里想着什么,老爷我岂能不知?”梁中书缓了缓,喘息中带着微怒道:“你那二弟倒也真是硬骨头,再三推辞我的好意。”
“老爷开恩,二郎他,他已是应了,只说改日上门。”
“贱人,爬过来。”
张巧云立刻双膝跪在床榻上,摇头摆尾作狗畜似的爬过来,嘴里咬着小皮鞭,一副求主人赏打的模样。
梁中书从她嘴里拿下皮鞭,照她只穿薄薄素透纱衣的身上抽了几记,耳里听到女人的闷闷痛哼声,心里愈发爽快,手上打得更疾。
打得一阵累了,他忽而扔了皮鞭,翻身趴在床上,嘴里直叫唤:“来了来了,快快快。”
张巧云急忙去枕边拿来头端打磨成圆润的角器,在男人身后旋转着按进去,把梁中书整得浑身发颤,直吸凉气。
不过一两秒,原先还稍有气色的男人如蔫吧了的黄瓜,趴在软褥上直呼气,房间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尿骚味。
对于这般景象,张巧云早已见怪不怪,手脚麻利地把男人翻身清洗,换了被褥,伺候着梁中书如死鱼一般的睡着。
对于她来讲,梁中书既然命不久矣,那就不必冒着杀头的罪去弄死他。自己姐弟敷衍他一阵子,哪怕多弄些药把他吃死,也好过杀官造反啊。
而且,平心而论,梁中书对她还算很好,虽然于床事方面有癖好,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还听说过有老爷作践妾氏喝尿吞痰的恶心事呢,美名其曰“美人盂”。
相比较而言,梁中书还算个正常人。
只是她眼中的正常人在穿越而来的张林眼中,却是地地道道的变态,喜欢s什么m的就算了,还特么好男风,还特么喜欢看自己小妾颠倒人伦。
不是变态疯子是什么?
早听说古代好男风的风气不弱,连大文豪苏东坡也蓄养了童子,如今发生在他自己身上,别说有多恶心了。
张林连着在大名府里避了数日,终于是接到了第二封从大王乡里传来的情报,说是梁山大头领晁盖已是领兵两千下山,不日就要杀到阳谷县。
他松口气的同时,将此消息直接呈去了罗都监面前,把东湖宅院一干女眷尽数连夜起返回莘县。
相对于莘县即将到来的兵荒马乱,大名府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把唐玉仙几女放在这里,着实让他放心不下。
等梁中书知道张林离开大名府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时分了,气得他暴跳如雷,把张巧云狠是抽打了一顿泄气。
保甲司负责保甲和盗捕事宜,张林作为司里的扛把子回去调派莘县乡勇御贼,这件事算不上坏了规矩,但很少有人去做便是了。
大王乡中,张林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叫人把女眷们安顿下去,把陈良唤来问话。
“训出多少人了?”
陈良道:“马军三百,厢军步卒算上县里的共有五百。”
“马匹够数?”
“不够,还缺半数。”
张林想了想,宽声道:“稍等几日,我已让人去了清河县等金人船队,这番足数买个两三百匹好马,应该不难。”
陈良笑笑,点头道:“那小人就放心了。”
张林提醒道:“这番梁山领了四百马军,一千步军喽啰,二三百人押送粮草,号称五千兵马来攻打。晁盖领头,林冲吴用俱都下山,你切莫大意。”
“在某眼中,如土鸡瓦狗尔,二爷不需挂心。”
敲你妹,又装逼。
张林把他拉到一旁,宽声道:“我知你有好本事,也不想问你出处身份,既然来了我大王乡,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眼下梁山贼兵来犯,欲打莘县,必先攻下阳谷,从巨羊山道上发兵来此。你可有办法祸水东引?”
陈良沉思道:“二爷想把祸水引到哪里?”
张林也不明说,只暗示道:“阳谷县以西的富裕之地。”
“大名府!”陈良目光一闪,琢磨道:“阳谷西去是官道直通韩张镇,水陆马颊河可转至马陵道口、故城镇、南乐县,尽皆和大名府相距不远。只是大名府乃军路重州,朝廷禁军比之胡人虽然孱弱,但梁山毛贼这点人马却是妄想讨得便宜的。”
“却是要教禁军动一动。”
陈良意味深长地注视某人:“二爷所谋乃大啊。”
在这双洞悉人情世事的眼前,张林的小心思根本隐藏不住,直白地道:“如今各地贼匪流窜,正是天下大乱的迹象,想要自保,唯有拥兵自重。这几百上千口人跟着我吃饭,我总不能把身家性命寄托在官老爷身上,你说是也不是?”
“二爷说的是。”陈良抱拳作礼。
张林笑道:“此番梁山发兵攻打,正是我等招兵买马,扩充军力自保的大好契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添为保甲司提举,有权调派各地乡勇,亦有将盗寇绳之以法的权责。梁山势大,进兵来犯非我一人之责,也得让大名府那些老家伙上上心。”
“小人明白。”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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