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打到他身上。
即便人不犯我,若与我有利,也照样犯人。再者说,一个区区武官而已,张林若真想搞他下马,拿钱就砸死他。
张巧云这才点头道:“提举保甲司倒是个不轻不重的实缺,你若真想去,那大王乡保正一职可得换下来。”
张林心里早有接手人选,点头笑道:“那个无所谓。”
张巧云忽然道:“过来坐近些。”
“怎么?”张林依言,莫名其妙地坐到七姐身边座位上,满头雾水。
张巧云把他手拿起握住,似姐弟般柔柔轻声道:“咱张家可就你一个男丁,你若想往上走,七姐肯定支持。只是你需记住,官场可比商场厉害多了,处处险恶。一不留神,便会着了别人的道,到时候姐也怕护不住你。”
张林大为感动:“姐放心就是,小弟何曾吃亏?”
直至今日此时,他才感受到一种久违的亲情,心里忽然感叹起来,若眼前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华贵女子真是自己的七姐就好了。
可惜,他心里始终有着一层血缘上的隔阂。
第153章 磨人的小妖精()
三月很快见底,来到了四月初。
张林在大名府有时忙碌得脚跟不沾地,有时却闲得蛋疼。
自去岁秋天各地州府进行了解试后,今年入春,通过解试的举子们纷纷上京赶考,路途中多见背箱方帽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
大王乡里早在三月底就已做好了一批背包和手提箱的货物,通过镖行分铺很快送至各地县镇里进行试卖。由于其价格不高,实用便携,果然销售量不负众望,各地代理销售的商铺纷纷追加订单。
张林人在大名府不用回去,直接派人回大王乡里吩咐各地掌柜需得收取七成订金,把价格按批量缩减一成,扩大促销量。
另外就是扩招销售员,把售衣部里再行分割出一个箱包部,提拔原先售衣部里表现优异的年轻骨干。
有了订单的预交资金,张林一边让大王乡作坊扩招人手,一边在大名府周边连开了六家“报喜鸟布行”,在这一阶段猛吃市场,把商铺名号打出去挤压想要山寨的铺子。
整个四月间,他都马不停蹄地东奔西走,几乎没和东湖宅院里的几女见上面,忙于分铺事宜抽不开身,还得时常去马陵道口查看船只的翻修情况。
他切身实地地理解到了后世富豪为何成天在飞机上东去西来的忙碌情况,大把的钱款进账,海量的钱等他去捞,让他身不由己地劳心劳力去打拼啊。
宋代是资本萌芽的时代,伴随着他资本的积累,新产品的出炉,不知变更眼界的同行当商人亏的直骂娘。
理智的商户则摇身一变,成为张林麾下产业的支持者,跟着喝口汤。脑袋一根筋的商人,则积货仓库,整日愁眉苦脸地望天兴叹,背后恶咒者甚多。
而张林哪里听得见哪些骂他咒他的人,开开心心地坐在书桌前,写了一封表扬信叫人送回大王乡去,对售衣部和箱包部、衣料作坊、箱包作坊、木器作坊、铁器作坊和染坊的领头掌柜们大肆夸赞,狠是发了一通红包,鼓励再接再厉。
春天来了,夏日也有了些影子,北地白天里温暖,夜里时而风紧凄寒。
夜里,房间火烛和煦地映着帷幕,香炉的淡淡馨香气息让人犯困。张林倚靠在床头看着从大王乡送来的孩童教本启蒙书,不时地自言自语夸赞几句。
赵跃、袁涛、陆余三人还真有些实才,编写的蛮附和张林预期的想法,成语日渐增多,成语注释的故事愈来愈有后世的轻松风格。
唐楠儿窝在男人肋下胸膛上,有时抬头打量,有时脸颊无聊地蹭蹭,少女心事不可琢磨。按如今年代,她已是梳云鬓的年轻妇人了。
感觉到胸口麻痒带疼,张林这才朝旁边撇开书册少许空荡,打趣少女道:“作甚咬我?”
“就咬你。”唐楠儿娇腻腻地少女音道:“爷,该安歇了。”
张林拿书册轻轻打她脑袋一下:“再看一会就完,你睡你的,管我作甚。”
“哦。”
唐楠儿应声后,规规矩矩地缩在被窝里,安分了好一会儿后又调皮起来,先拿脚丫子蹭男人的脚背,见没反应,又气恼地用脚趾去夹男人腿肚子上的肉嘟嘟地方。
张林疼倒是不疼,就是被弄得有些痒,忍了一会儿后笑骂道:“你这丫头作个甚不睡?”
“奴奴睡不着啊。”唐楠儿从被窝里探出头,可爱萌萌地眨眨眼睛,尽是戏谑之色。
“睡不着也使劲睡,爷要看书呢。”
“白天不看,便只晚上看,奴奴偏让你看不成。”少女嘻嘻一笑,一骨碌钻进被窝里去,也不知使了什么坏,让得某人猛吸一口气。
张林哪里还看得进去书,仰趟着享受一会儿,只见被窝被猛然攘开,唐楠儿满头大汗地拿袖口擦脸和额头,叫道:“闷死我了。”
叫完,她又戏谑地问道:“爷继续看书呀?”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怎和你姐姐一样学会使坏了?”张林伸手,按在她脑瓜上,按了下去,享受着玉人吹箫的乐趣。
唐楠儿坐镇主场,好是主导了会儿局面,待得某人反客为主后,气势汹汹地兵临城下才是提心吊胆起来。
“爷”
张林嘲讽道:“现在知道怕了?”
唐楠儿俏脸酥红地弱弱道:“奴奴还小,爷多怜惜。”
“呀!”
“是很小呢。”张林费力地一点点闯进去,看到身下少女张开小嘴耸肩仰腰的姿态才顿住身形缓一缓,笑问:“你是不是小妖精?”
“不,不是,奴奴不是。”唐楠儿咬着嘴唇,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住男人脖颈。
“是不是?”
“不是”
“是不是?”
“啊,是不是。”
“”
天光大亮,张某人起个大早在院里打拳锻炼,用完早膳后才见某个丫头少女慵懒地起床出门,心情甚好。
今儿天气不错,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前些天,张林回了趟清河县陪着张大户去阳谷县清明祭祖,这才返回大名府没几天,梁府梁中书一家也是昨儿刚回来。
考生赶考,各处州府都大行方便之门,甚至客栈酒楼都为考生们打出优惠价格,图个吉利。这是不成文的习俗,为的就是考生们若有上榜后,还能记得小恩小惠,说不得就能涌泉报滴水之恩呢。
张林的酒楼也不能免俗,只是他不但降价优惠,而是只要凭身份消费,直接免费不说还赠送三贯盘缠。
此举,倒是为他赢得不少名声,临仙楼的生意也好了许多。
横竖不过千儿八百贯钱,能做下这般大的广告效应,实在是占便宜的事情,傻子才会省那两小钱呢。
没错,自从箱包行当开展起来后,某人的腰包日渐鼓起,又恢复了往昔的得意姿态。只等再过一个月后,船运行当开业,前期投入的巨额资金就能踏入到回本阶段了。
张林徐徐展开自己的经济宏图,一边儿为自己创造更有利的经济环境。
孙家大宅,提举保甲司的扛把子孙元召手持柳条,正站在院中将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抽打在地,柳鞭如影附随,地上汉子的哀嚎哭求声声不绝。
丫鬟小厮们躲在远处张望着,战战兢兢,连夫人和妾氏大娘们都不敢去劝,他们更没勇气劝慰自家火气正盛的老爷了。都站的远远,生怕触了霉头。
第154章 踢开孙提举()
许是打得累了,孙元召袖口擦了把额头汗水,将柳鞭往地上一惯,喝骂道:“说,你是怎生得罪的张家二郎,如何把我也连累了!”
汉子头巾都被抽歪了,爬起来跪地哭道:“老爷,小人哪里敢得罪他,躲还来不及呢。只因去岁十月间,小人听爷的吩咐去接那周雪娥来府上座唱,路径临春街如今的临仙楼时,不小心车轮溅水污了他一身。小人被打骂一顿不说,提了老爷名号又磕头道歉,他辱骂小人也就罢了,怎奈也不把老爷您放在眼里!”
孙元召军伍出身,脾气暴躁,瞪大眼睛道:“果真如此?”
“小人但有一句假话,管教小人不得好死。”汉子连连磕头,痛哼求饶。
孙元召一脚将他提了个趔趄,回到正厅后仍然怒气未消,往座椅上狠狠坐下,端起茶盏吞一大口却猛然连茶带水地喷出来,顿时竖毛炸刺了。
他将跟前伺候茶水的丫鬟一巴掌掴倒在地上,怒喝道:“贼心思的东西,想烫死老爷不成?”
见丫鬟没反应,再是补上一脚中了胸腹步,这才发觉丫鬟被自己先前一巴掌扇晕了,怒气稍退地挥挥手:“抬下去。”
“是,是。”
旁边管家一脸恐慌地忙叫小厮们把这倒霉丫鬟拉下去瞧看,随后小心翼翼地道:“老爷,这事摆明了是那张二郎耍横,依着梁相公撑腰,狗仗人势地欺辱咱们呢。”
孙元召怒目以视:“你当我傻,岂能不知?他个小白脸想做某家的位置,也不瞧瞧德行,真当我孙某人是软柿子好捏不成?”
管家出主意道:“老爷不若去找罗都监,有他说话,梁相公也不好强派。再不若把此间事告知刘都指挥使”
孙元召烦心地挥挥手打断他话:“刘都使远在开封,远水救不得近火,管不着大名府这边。再说,这事如何说出口”
他顿了顿,咬牙切齿地道:“这样,你叫人去递个札子往督监府,就说我请罗都监去云楼吃酒。”
“是。”
多余的话不用说,管家在府上做事多年,自然知道怎么操作,当即让人备了礼单,拿信匣去拜府。
只是当他亲自去往督监府请人时,却被门房告知都监不在,早已被别人请走了。管家不死心,再使钱问门房细致些,到底何人何处。
门房笑道:“我家老爷被临春街临仙楼的张大官人请去了,午时去的,今晚能不能回府还难说。听说那教坊司的苏巧巧也去座唱,可是机会难得的酒宴呢。”
被人提前一步请了人,管家心里不由得哀叹一声,为自家老爷悲剧起来,对方显然准备充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他回到宅上如实禀告一番,孙提举怒不可遏,再叫管家备礼装车去请关系一般的沈灵沈通判。却不料管家又是落空,通判也去了临仙楼。
回来再是禀报,孙提举这才长叹一声,颓废道:“世道如此,小人得志猖狂啊!枉某跟胡人拼死立功才做得小小提举,启料竹篮打水一场空。唉,罢了罢了。”
管家感同身受地含泪安慰道:“老爷,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算做了团练使,也与那张姓小儿平级,有何惧之?”
孙提举悲中带骂地道:“你懂个鸟,算了算了,团练就团练罢了,反正老子已是捞足了本,过够下半生的。”
那边自暴自弃不说,临仙楼里却是歌舞升平,鼓乐嬉闹,好不快活。
张林抽身离席,来到门外听着吕成的汇报,不住地含笑点头,听到最后才冷笑一声:“叫人继续盯着,若他派人出城门,且速速来报。”
吕成应道:“是。”
哼,垂死的蚱蜢还想蹦跶,若你安安心心地当个团练使,老子还能弥补你一二。若你不知好歹想翻盘,老子有的是手段整治你。
商场如战场,官场比战场还能吃人,张林深知“不狠不成功”的道理。此番对付孙元召算是留个一线情面,若对方不知好歹,那他只能落井下石了。
他二人并无过节,年前车夫不长眼的事也并不不放在心上。他不是歹恶之辈,盖因那孙提举挡了他的道,没办法,只能想法踢开。
那姓孙的关系背景早已让人打探清楚了,连对方祖上三代亲系好友都略有打探,远在京城开封府的步军副都指挥使、正五品的武将罗开怎么会疏忽呢?
别说那罗开会不会为孙元召出头,就算出头,一个武将的手也伸不到千里之外的大名府来。
今日他花费一千五百贯请了苏巧巧来座唱,两个时辰的时间还早着呢,等到晚上,还有卖笑女来作陪,保管能把这群官吏伺候的舒舒服服乐不思蜀。
莫看那沈通判是个文人,却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跟苏巧巧谈笑风生,那想一亲芳泽的意思谁都瞧的出来。只可惜苏巧巧日头正盛,想开她的花苞可不容易。
张林从午时一直陪到傍晚,等安排教坊司的女子们将这群官吏们架走后才得清闲,看着一屋子杯盘狼藉,松了口气。
虽然事情定下,可要等到正式上岗还有段时间,孙元召肯不肯配合是一回事,再者还得等大名府和开封府保甲司两边的公文批审。
一来一去,就算使钱在其中周转疏通,少说也得一两个月时间。
钱啊,真是个好东西
张林叫人拿来笔墨,把随身小册子翻开来写写画画计算一番,眼下能动用的资金又达到了七万贯钱左右。而且,各处商铺囊括酒楼、布行、陆运镖行的月盈利有接近八千贯钱。账面存留加一起为三万贯。
这就是说,他若是急用钱,在不影响买卖的情况下,可随时抽调出一笔十万贯钱的巨额资金。而算上固定资产,不知不觉中,他已身家小二十万贯了。
富甲一方,这才叫富甲一方的土豪啊。
张林放下毛笔,嘴角勾起轻笑一声,将算账的纸张在火烛上点燃烧掉,纸灰跌进碗盏中,跟油水混杂成乌黑泛光的颜色。
“吕成?”
门外现出男人身影,应道:“小人在。”
“备车回府。”
“是。”
车轮滚滚,载着困意十足的张林回到东湖宅院,跟几女闲聊几句,便草草洗了个澡,拥着白玉莲软香精巧的柔嫩酥体沉沉睡去。
余下日子里,张林对孙宅的盯梢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使钱疏通了孙宅的下人,什么事都问得一清二楚,连孙元召临幸哪个小妾都了如指掌。
五十多岁的老军伍,钱也捞得够多了,还是蛮识时务的。
这就对了,早点退下来,给年轻人一点发挥热量的空间嘛。
第155章 与蔡媛瞎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