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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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宋-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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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狼狈地爬上车,不服气地道:“好,好,你等着,贼小子有种留下姓名。”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爷就唤作张临!想找我算账?行啊,叫你家提举老爷去梁相公的府上问问就知。”

    听到梁府梁相公,那车夫顿时渣吧着嘴不敢说话了,满脸怀疑地想想,最后一甩缰绳“驾驾”地离去了。

    张林拿出手帕擦擦身上泥浆,越擦污迹越大,见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还聚着交头接耳地嗡嗡嗡,凶巴巴地喝一声“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群众顿作鸟兽散。

    在巷口雇了辆马车,回到镇龙井街上的悦来客栈,叫玉莲换了一身绸袍。他把欧先同写的那份大名府各级官员拿出来翻看,翻倒第六张页面时才找到一个叫孙元召的提举官。

    孙元召,正八品的武阶官,内殿崇班修武郎,大名府提举保甲司的实缺差遣,和内殿承制敦武郎一样,都归三班院管辖。

    若讲究起来,这姓孙的还要排在张林后面,只不过级别一样而已。就如同后世的县城副县长,有好多个同级别,座次却不一样。

    正八品的武官而已,不是文官,倒没什么好担心的。

    张林放下册子,端起茶盏小喝一口,稍稍扭头问道:“东西收拾好了?”

    “嗯。”白玉莲道:“午时的时候,小姐叫人送来一个箱子,说里面东西让二爷随意用。”

    “在哪呢?”

    “呐。”

    张林顺着女人目光看过去,角落里安安静静地摆着个一尺长半尺宽和高的沉木箱,箱子包着角皮打了铜钉。

    “这不是咱们从清河县里带来给她的么,怎么又还回来了?”他离座来到角落处,将箱盖揭开,“呦”地一声叫出来。

    白玉莲好奇地偷偷看过去,只见一箱子珠串翡玉,惊得合不拢嘴。

    张林把箱子有些费力地抱到床榻上,伸手把上层玉石首饰拨开,只见底下全是黄灿灿、弧首束腰的金铤。

    他大概目测了下,光是金铤,就有约莫五百两左右。

    啥意思?

    这一箱子的金子和珠玉,价值接近一万贯钱。对于梁中书这样的知府来说自然是不多的,但自家堂姐想积攒起这些钱,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好嘛,真是大手笔,随随便便送给弟弟一万贯钱零花,还真阔气啊。

    张林回头看到白玉莲一脸的目瞪口呆,呵呵一笑,从箱子里挑了个鸾形钗首吊珍珠的金簪递给她:“送你的,戴上我瞧瞧。”

    “啊?奴,奴家不敢。”

    “不听话了?给你的就拿着,不许说不!戴上!”

    白玉莲这才伸手接过来,在铜镜前取下旧银簪,斜插上新金簪,调整着簪头的角度。

    张林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下,笑道:“真好看!”

    “谢谢二爷。”

    男人的一句夸赞话,让白玉莲几天来的闷气刹那间烟消云散,心里面说不出的开心,精神焕发地嘻嘻一笑。

    “就该这样多笑笑嘛,成天耷拉着脸做什么。”张林从后面蹲下搂着女人小腹,把头搭在她肩头,脸贴脸厮磨着哄道:“生我气了是不是?”

    “奴奴知错了。”

    “她跟你不一样,这次我也不打算带她回去。”顿了顿,他又调笑道:“既然知错,晚上想让老爷我怎么惩罚你?”

    白玉莲低声道:“奴奴不想爷太累,天天那个那个不好,伤身子呢。”

    呦,还挺关心我的。

    “好,那就歇两天。”张林心里暖暖,在她耳边嘀咕道:“爷最喜欢你的宝贝,可紧着呢,里面还会咬人。”

    白玉莲脸都红透,像要滴出水来,夹着腿儿不敢应声,娇躯都被男人骚话说得酥酥柔软了。

    夜幕降临,大名府又热闹了起来。

    而张林等一干人却在客栈里早早地入睡安歇,一觉到天亮。

    次日一早,他先去梁府跟堂姐告别,张巧云自然是依依不舍地叮嘱他保重身体,别跟些破烂女人厮混伤身,送到出梁府才回去。

    张林又去欧家杂铺里找欧管事叮嘱了年前年后要办的事儿,把柳龙留下打下手,其实就是监督的作用。

    随后一行六人,五男一女乘着一辆马车,五匹马赶早出发。

    这一天光景不太好,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呼呼地刮,空气有些冻冷。

    楠儿天蒙蒙亮就跟着姐姐唐玉仙出门,雇了一辆马车守候在大名府东城门外的官道上。

    车夫在帘子外瑟瑟发抖地搓手苦熬,姐妹俩在车厢里巴望着来来往往的车队马队,生怕错过了那个人。

第118章 锦衣还乡() 
“姐姐,大官人既然帮你脱籍赎身了,怎么不带我们回家啊?”楠儿不解地问。

    唐玉仙悠悠叹口气,半晌没有说话,只是那青黛画眉下的翦水秋瞳里隐隐泛着雾气。

    楠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道:“他,他走了还回来吗?”

    “回来的,年后正月,他还说要陪我们看花灯呢。”

    “哦,那要等两个月呢,好久的。”

    唐玉仙仰起脸,神色迷惘,呢喃着重复道:“是啊,好久的。”

    二女一阵沉默,又等了一刻钟。

    楠儿扒在车窗上观察,忽然回头道:“姐姐,姐姐你看,那一队车马就是张大官人的,领头的男人我认得,唤作冯海。”

    唐玉仙忙挤过来,把目光投过去,看着那五马一车由远及近地到来,嘴唇喏喏蠕动,却是喊不出声。

    在两辆马车要相错而过时,楠儿突然大喊一声:“张大官人,我姐姐来送你了。”

    出城的马车错过五六米远才是停下来,车帘被揭开,一张男人的脸庞露出来,瞅见唐楠儿后龇牙一笑,随即车帘又落下。

    唐玉仙脸色一暗,正失魂落魄之际忽然看到那辆马车前头跳下来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影,不是她心里的人儿是谁。

    张林穿过官道,来到这辆马车前,叫车夫离远些才抬起帘布进了车厢里,映入眼前的是一大一小两张神色不同的脸庞。

    “想我不想?”他嘿嘿一笑,不待唐玉仙回答呢,就把她“嘤咛”一声搂在怀里,勾着她下巴俯脸贴唇地痛吻一番。

    唐玉仙在下搂着他脖颈往嘴上压,不让男人起身,连声呓语:“想,奴奴想爷,每时每刻都在想。”

    楠儿早已背过身去,安安静静地充当小灯泡,耳边尽是姐姐和张大官人的绵绵情话和吧唧吧唧的缠嘴裹舌声。

    张林隔着裙裤揉着女人的翘臀,贴在她耳边道:“我昨儿想了下,你把东湖宅子收拾好后,就让欧管事安排人送你去莘县,年节跟我去清河县里过。”

    “爷说真的?”唐玉仙眼睛一亮,喜不自禁。

    “只是,你只能先当丫鬟,等一起过完年节后,你还是回大名府里住。”

    “爷只要把奴奴带在身边,奴奴做牛做马都愿意。”女人喜极而泣,耳鬓轻轻地厮磨。

    张林好不容易把头收回来,在唐玉仙脸蛋上轻轻拍几下,道:“那我在莘县等着,天色不早了,还得赶路呢。”

    他起身,揭开车帘布,忽然回头笑道:“淡妆就挺好的,呵呵,走了!”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车帘外,唐玉仙久久才回过神来,往车窗外看时,那队车马已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尾影了。

    “楠儿。”

    “嗯,姐姐?”

    “咱们过些天又能看到他了呢,嘻嘻,哈,姐姐好开心。今儿还想吃金玉满堂羹吗?”

    楠儿又想又舍不得的表情,撅起嘴:“姐姐,好贵的啊”

    就在张林一队车马离开大名府东城门五六里路后,城门口处急急地奔来一辆马车,从车上跳下一个二十来岁的丫鬟,急匆匆地去城防兵房里查看出入记录。

    当她看到某处张临的官印画押时,指着押印问士兵道:“这个人,走多久了?”

    士兵知道丫鬟是梁中书府上的人,不敢怠慢,使劲回忆一番,道:“怕是有小半时辰了。”

    丫鬟一跺脚,急道:“那你骑马去还能不能追上?”

    城防兵苦笑道:“城外官道岔路多,若是知道这人去往哪里,就能追上。若是不知,小人哪里去寻?”

    “莘县,他去莘县的!”

    “那试试吧,若追不上,小娘子可不能怪罪小人。”

    丫鬟递上一个青色绸布包裹的木匣,催促道:“快去快去,若追上,只说东西是梁相公赏的。回来我赏你五两大银子。”

    一听还有赏钱拿,城防兵连忙跟同事们喊一声,从拴马桩上解下缰绳,踩蹬上马,揣着木匣疾驰而去。

    “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车厢里,白玉莲倚在被褥上垫着身体,而张林则枕在她的柔软小腹上,翘着二郎腿,目光在这柄女子折扇的扇面上逗留。

    扇子做的小巧精致,扇骨为沉香木,扇面为淡黄色的绫,一面是寂夜里女子望月的画,一面是首细笔勾勒的诗词。

    诗词墨迹还未完全干透,扇身残存着些暖热,很显然刚写上去不多久,用火烤过的。装扇子的木匣是城防士兵骑马追上他递交的,说是梁相公赏的。

    张林嘴角勾起,把扇门诗句给白玉莲看,问道:“读过这首诗吗?”

    白玉莲轻轻摇头:“奴家不知呢。”

    唉,跟哥们一样是满肚草包啊。

    张林将扇子放回木匣,只能等回去找人问这首诗想表达的意思了。只是他隐隐有种感觉,空闺寂寥的蔡媛似乎没有按照自己的设定,而是走上了另一个人生方向。

    大名府城离着莘县不过百八十里路,虽然天色阴暗,却只刮风不下雨。

    一行人当天晚上就行至古城镇歇脚,隔天继续赶路,第三天上午就回到了莘县。要是换上军马不歇脚地急行,当天就能来回。

    张林上午到了莘县,并未直接返回大王乡,而是先去县衙里领取他正八品官阶敦武郎的官印和文告。

    他之所以没在大名府领取,而是从大名府里叫人送至莘县,目的就是给县衙这些官吏们敲敲边鼓。爷已经今非昔比,摇身一变,莘县官阶他排第二了。

    他告诉莘县一干官吏们自己升官的同时,也让人把梁府相公是他姐夫的消息散了出去,敲山震虎一番,警告某些见钱眼开的主儿以后别有事没事地来敲竹杠。

    效果似乎还不错,去县衙里取印信时,一干官吏尽数到场恭贺,摆下酒宴为他接风洗尘。拉袖劝酒,二郎长二郎短地亲热称呼,再也没有原先的官架子了。

    席间,县尉房宣山笑道:“二郎既已在大名府得了八品官身,怎么不在府城里再落个实缺?”

    押司顺话道:“就是,以梁相公的手段,弄个朝廷下派的都监可能费劲,但抬举个一州团练应当不难。”

    别人的奉承听来尤其刺耳,让他心里很是不爽,却也反驳不得事实如此。

    张林摇头道:“现在各路各州都是官多位置少,小弟不想让梁相公为难,才没有开口要。大王乡刚改成大保,落户保甲等事情也多,要实缺的事儿等明年再说吧。”

    房宣山道:“说到保甲,我正好也要跟二郎通通气。原先大王乡只是小保,名存实亡,因此也就没有让乡里安排保丁上番。如今既然升为大保了,那自然是要选丁出来的,二郎回去把具体户籍统计出来后,就需得安排此事呀。”

第119章 提拔中层() 
朝廷的保甲法规定,各地农村住户不论主户或者客户,每十家组成一保,五十家组成大保,五百家组成一都保。但凡每家有两丁以上的男人,必须强制性抽出一人为保丁。

    保丁就相当于后世的民兵,农时干农活,闲时就得操练,负责剿贼匪和轮差巡察,维护治安。

    这些保丁民兵,在乡里由保正负责,保正向所在县的隶属县尉负责,而各县县尉则向所属的州府负责。州府里负责保丁事宜的就是提举保甲司。

    保丁上番是保甲法里全国性质的举措,在各地巡检司(朝廷中央派下来的人组成的机构)里去报道,有专门的人教习武艺,安排出入巡警的任务。

    保甲法政令颁发的初衷是好的,却在这几十年里被各地官吏投机取巧地钻空子,保丁上番却是给官吏们“打零工”,沦为免费劳动力,所以名存实亡。

    房宣山作为县尉提出这件事来,应该不是故意找某人的麻烦,而是想问问对方是如何处理他二人之间“官大官小”的关系。

    毕竟房宣山是正九品,虽然官阶比张林低了一级,但却握有实权,有具体的实缺差遣。而张林虽然官高一级,但却挂在大王乡里做大保正,实际上要受对方在这件事上安排。

    张林心知肚明,笑笑,不卑不亢地道:“行,这件事小弟回去后就加紧落户选丁,回头会把名册报给县尉您参阅。”

    房宣山听他这样说,这才暗暗松口气,宽慰道:“二郎有心就好,倒也不急在一时。我知你乡里的作坊很缺人手,上番时候我把教头派下去操练就行,倒不必让你来回奔波受累。”

    “多谢县尉照顾了!”

    “呵呵,应该的,二郎无须客气。”

    这就是大家都互相给面子的最好结果,谁也别给谁添麻烦。若张林没有敦武郎八品官和梁中书的背景,这房宣山也不用拿话试探了。

    在县衙里吃过酒,已是午后,张林领了官印文告便打道回大王乡。当初是忐忑不安心急火燎地出发,此刻却是风风光光地回来了。

    车队刚到乡道口,耳边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通炸,敲锣打鼓声喧喧闹闹地响起来。

    他忙是揭开车帘,只见乡道上涌出来四五十号人,除了鼓乐队伍,王掌柜和孙掌柜等人都是迎在人群前头,脸上满是欢笑。

    在这喜庆声中,人群把老爷接下马车,拥着往乡里去。

    张林指着王掌柜等人笑道:“你们呀,就是会耍闹,我走这些天里有什么事没?对了,镖行那边顺不顺利?”

    王掌柜忙道:“老爷放心,一切都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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