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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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宋-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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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乡外土路上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一匹快马由远及近,风驰电掣般地冲到乡道前。

    来人正是曹宝,翻身下马,就往保正暂住的宅院方向冲过来。

    张林已是接到报告,赶紧把曹宝弄到内厅里落座上茶,肃声道:“不急说,先喝口水,缓缓!”

    曹宝上气不接下气地一阵喘息,满身灰尘扑扑,颧骨都突出来,可想而知这几天在外奔波遭了不少苦罪。

    他等呼吸稍缓,便道:“小人没有辜负二爷期望,和金大升一起多方打探,使银子通门路,总算弄清了文告真相。”

    张林点点头,没发话,用目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曹宝掏出一块折叠的纸张,道:“从京西北路西京发来的文告确实是有的,小人花了二十两银子请人抄录一份下来,二爷请过目。”

    张林接过来,打开来前前后后扫了一眼,再扫一遍,细细读了一通,如释重负道:“果然对我的涉案定性不严重,不过问审我一番也是应该,为什么没问审?”

    曹宝笑道:“二爷多虑了,小人原先也是奇怪,只是后来又使银子去打探,才知原委。二爷你可还记得‘劳动改造’一事?”

    “和那个有什么关系,怎么了?”

    “嘿,原先阳谷县把‘监囚劳动改造’一事上报州府后,这事儿被府尹陈文昭写成典型案例又上报了朝廷。那个文告把阳谷县的官吏和二爷您的名字都写进去了,朝廷前些天刚把封赏公文下到东平府,随后就来了武松血案的文告。”

    “刚赏了二爷,又要抓二爷,这不是举手打自己的脸么?所以,那陈文昭见武松血案文告里对二爷并未有严厉的批语,就自作主张地没有追责下去,无非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这个案子尽快了结。而西京那边也是差不多意思,所以这案子属于雷声大雨点小,罪责全算在武松一人头上了。东平府城那边连公文回函都发了,根本就没把文告传递下去。”

    张林诧异地道:“那就是说,是陈文昭保的我?既然文告没下到阳谷县,张主薄怎么知道的?”

    曹宝呵呵一笑:“东平府郓州属京东西路,领须城、阳谷、中都、东阿、寿张、平阴六县。张主薄在州府里有门路,不说手耳通天,最起码也能快人一步得到消息。那厮认识东平府里的丁参军,得到消息后,就是想讹诈二爷呢!”

    “等等,丁参军是什么官,几品?”

    曹宝挠挠头,不太肯定地道:“全称唤作录事参军,就是管一些律法案件的事情,小人也不太清楚,大概还有对知府的监察职责吧。官阶小人倒知道,是从八品。”

    张林沉思片刻,才琢磨着用词,肃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张主薄让这个丁参军重新拿文告来过堂审我,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气氛陡然陷入沉默中。

    “这个府尹陈文昭都跟朝廷回函了,底下的人不敢自作主张吧?要么重新换一届府尹再做,要么就绕过陈府尹直接上报开封府,毕竟他有监察职责不过,小人觉得那丁参军不傻的话,应该不至于冒着得罪陈府尹的风险去干吧?”

    张林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冷笑,对张主薄的杀意攀升到了极点。这厮敢来信威胁他,多半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了。

    北宋地方官员的任期一般是两三年,陈文昭已经在东平府任府尹两年多时间,差不多该是时候走马换任了,陈知县也是快要上调升官的迹象。

    这个信息是去年他从张主薄嘴里听来的,想必错不了。

    一旦陈知县和陈府尹都换人,张主薄那厮说不定就怂恿东平府的丁参军来搞他一把,把武松血案翻审牵连到他身上,操作一番,把他下狱杀头是板上钉钉的事。

    麻个痹啊,多大仇啊!难怪老话说,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你先下去好好睡一觉,回头我再找你。”

    “是,小人告退。”曹宝一脸喜气,他知道这番肯定得赏是跑不掉的了。

    等人走后,张林沉默许久,忽然攥紧拳头,仰起脸龇牙咧嘴地发出无声咆哮,他心里在不停地怒吼一个声音。

    狗日的,老子要你死啊!

第73章 准备动手() 
既然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了,那自然可以做出相应的针对。

    张林先让王掌柜那边把镖行分铺继续运作起来,家中金银细软回归远处藏放。至于阳谷县的张主薄,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

    对方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住了,不管他会不会拾掇东平府的丁参军来过堂问审自己,张林都不能掉以轻心地放过他。

    三番五次找麻烦不说,还特么唆使山贼冲宅,还特么想把自己下狱杀头,让此人多活一天,张宅夜里都睡不安稳。

    待到第三批的闲汉中有二十来人通过了试训,一共七十二人的镖行队伍总算是凑足人数了。

    房间中,石秀、曹宝、金大升三人下首落座,张林坐在主位上肃穆着脸,让人把内厅门给关掉,不得任何人打扰谈话。

    张林先开口道:“曹宝,你把这次在东平府打探到的消息说一下,告诉石三郎。”

    “好的二爷。”曹宝清了清嗓子,缓声道:“八月初七的时候,张达(张主薄)叫人送了一封信给二爷,信里内容是武松在京西北路的孟州城中做下四十多条人命的血案,西京那边查到了二爷给武松的家书回信”

    石秀坑着头耐心地听着,偶尔眼角余光瞅几下坐在主位上的人,待听到曹宝说张达勒索四百里黄金要把张林下狱杀头的话时,猛然抬起头,面露凶光。

    等曹宝话音落下,张林悠悠叹气道:“那张达欺人太甚啊。说实话,这四百两黄金我暂时拿不出来,就算能拿出来我也不会给的。这么多弟兄跟着我混,总不能喂饱了狗官,却让弟兄们喝西北风吧!”

    金大升阴气森森地道:“二爷,你想怎么做,咱们兄弟都听你的。”

    石秀厉声道:“小人宰了那厮替二爷出气。”

    张林压压手,止住话声,哼笑道:“稍安勿躁,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杀他容易,但我不能让你们跟着我吃官司。”

    “如今世道险恶,便是杀它几个狗官吃了官司又如何?大不了也学水泊梁山那般咱们自立山头,落草为生!”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策。”张林搓着手指,慢条斯理地问道:“三郎,你那边的道上朋友什么时候能到?”

    “刘唐那边还没回信,不知道什么情况。但‘锦毛虎’燕顺和‘险道神’郁保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三五日就到。”

    “他们,靠得住吗?”

    “二爷放心,这俩人都是江湖上有些名气的,跟小人情意相投,合伙杀几个狗官肯定没问题。”

    张林想了想,又问道:“你手下军训的闲汉里可有几个武艺好,吃过官司的?”

    石秀沉默了会,回道:“倒有一个唤作焦挺,江湖名号‘没面目’,小人以前听过,这厮一身好摔跤技巧。赤手空拳的话,小人都干不过他。”

    “可堪大用?”

    “这个小人不知。”

    张林琢磨着道:“咱们肯定不能直接冲到阳谷县里杀人,总得寻个法子把张达诱出来。依我看,不若先拿那伙冲我宅院的山贼下手。那伙人最多小二十个,咱们带上二十来人就能干掉他们。”

    曹宝担忧道:“不过那伙人平时都藏在黄阳后山里,找不到他们老巢是个麻烦事。”

    “无妨,找住在附近的老农和山里人,打听一下那伙人平时都在那几条山道上打劫,咱们引鱼上钩。”张林沉思片刻,又道:“三郎,你在这三批次七十二个的闲汉里挑些人出来,先告诉他们去打山贼,问问谁敢去。愿意去的,你把名字都记下来,再从中挑十五个身手好点的,会骑马的。”

    “是,小人回头就办。”

    张林蹙着眉头,狠辣地道:“先做掉那伙山贼,再把张主薄几人诱出来杀!这几天,曹宝和金大升,你们各带两个人去阳谷县外的黄阳山里探路,把情况摸清楚后在大布乡等我们。”

    二人应声道:“是!”

    张林吩咐完,便叫他们各行其是,他自己则回到内院房间里研磨挥笔,字迹歪扭地给张主薄写了一封“犹豫不决”的回信,一方面述说曾经携手合作的前尘往事,一方面表示手头拮据,需要一些天来筹措银两。

    把信纸装进匣子里,唤来翠梅丫头,他吩咐道:“把匣子给石秀不,给染坊里的柳二,让他亲自跑一趟,把信匣交给张主薄。”

    “是,老爷。”翠梅接过信匣,赶紧转交去了。

    张林坐回椅子上,推开窗户长吁一声,心里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亲自跑一趟。这可是要动手杀人啊,他长这么大,连鸡都没杀过,到时候会不会怯场呢?

    万一在弟兄们面前露怯了,影响了他英明神武的光辉形象,以后还怎么带队干大事业?可要是不去,这种见血的事情以后始终会遇到的,难不成一直躲着。

    去,一定要去,就算磨练一下自己的胆气也要去。

    算上燕顺和郁保四,自己,石秀和曹宝、金大升六人,再加上十五个好武艺闲汉,二十多人暗地里就不信搞不定一伙小山贼。

    黄阳山又不是什么大野泽,靠打家劫舍可养不活那么多山贼。

    张林如果没猜错,那伙山贼队伍里其中肯定有附近的山民,属于平时干农活,有任务则凑贼数的那种打酱油型。在队伍里领头的最多四五个,只要把领头的杀了,其他人只会作群兽散。

    对付这样一伙小毛贼,有石秀等几个武艺超群梁山好汉在,他是绝对不怕的。

    一晃四天过去。

    柳二去给阳谷县的张主薄送信,已经返回,石秀挑选的十五个好身手的闲汉已是准备就绪。

    这三批次七十二个人中,有四五十人愿意去找山贼麻烦,出乎张林的预料。不管去没去的,这些人的名字都已记录在册,以后要当成种子培养。

    张林耐心地和这十五个闲汉在大王乡的操场上,跟着石秀练习实战刀法和拳脚训练。一边要等燕顺和郁保四的到来,一边要等曹宝和金大升二人在黄阳山探路的回信。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74章 笼络() 
张林没料到“锦毛虎”燕顺下山,居然把“白面郎君”郑天寿也给带下来了。

    对于这俩人,张林其实是没多少印象的,貌似他们在水浒传中并不怎么出彩,排名靠后,所以也就没记住。

    他有深刻印象的,也只是行者武松、林冲、黑旋风李逵、浪子燕青和松江那伙经常上镜的人。一同从马桥镇过来的,还有一个“险道神”郁保四,抱歉,也没关注过。

    这三人长得倒是各有特色,燕顺一脑袋黄毛夹红毛,也不知是染得还是天生,跟后世非主流似的。郑天寿虽然三十多岁,但白净俊俏,颇有菜刀秀才的气质。

    至于郁保四,却是面带贼相,有点猥琐的样子,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鸟。

    这三人来到大王乡后,张林看在石秀的面子上,好生接待了一番,好酒好菜招待着,安家费给了每人一百两。

    别看张林账面上数百上千两银子地花出去或者赚进来,但一百两银子可不算少,折合人民币有四五万块钱,够开七八个肉铺小买卖的,丫鬟也够买一二十个。

    三人还没发挥热量,就得了数目不低的安家费,心中那份疑虑顿时消散,酒桌上喝得热火朝天。

    酒过三巡,张林借着气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三位都在江湖上闯出了些名声,既然到了我这里,自然是不会受到亏待的。不知道石三郎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试训的事情?”

    三人听了,虽然脸上还挂着笑,但放荡神色稍稍收敛,齐声道:“从马桥镇被石秀兄弟接回来的路上,倒是听他说了。二爷放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小人们自然遵照您的吩咐办事。”

    张林缓了缓,笑道:“如此就好,不管任何人在镖行里办事,都必须要经过试训,哪怕是我,也得遵守规矩。这点,石三郎可以作证。”

    石秀呵呵地笑一声,点了点头。

    “三位初来乍到,还未立下寸功,我若现在就抬举你们当队长,只怕不能服众。等这次剿灭黄阳山的贼人后,我张林保证,给三位一个交代。”

    郑天寿客气地拱手道:“二爷说的是,无功不受禄,我们都懂。白拿您一百两银子,已是受之有愧了。”

    “区区一百两银子算什么。”张林忽然好奇地问道:“听石三郎说,你们二位都在清风山上做买卖,原是当着寨主,却不知为何决定下山?”

    依旧是郑天寿出面说话,他苦笑道:“说是寨主,也只是抬举,其实不过是个贼窝罢了,平常就做些拦路财的买卖。若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上山落草呢?不怕二爷笑话,我们手底下的喽啰也不过就是平时做农的闲汉。小的垂髻黄发,才十四五岁,老的头发花白,半只脚都入土了。大伙儿拿根竹子就是枪棒,四五十号人,能使刀的也就七八个。我和燕顺哥哥早想下山闯荡了,只是寻不到什么投效之处,亏得二爷肯收留。”

    这家伙好一张嘴皮子,真会说话!

    张林暗道这郑天寿不简单,三言五语就把双方主仆关系分明开来,看似贬低身份,却句句把实话说成苦楚,让人不忍亏待。

    “你们原是三位寨主,不知道那‘矮脚虎’王英为何不愿下山?”

    燕顺怒哼一声,抢话道:“那厮贪好美色,刚从一个大户家里抢了个女眷,哪里舍得下山!若不是郑兄弟拉着我劝,早想把那厮打一顿。自古盗亦有道,咱们上山落草本就没了脸面,做些过路财买卖也就罢了,还要强抢民女,岂不叫道上兄弟耻笑?”

    张林想到自己宅院里瓶花和香秀的遭遇,感同身受,拍桌子厉声道:“想要女人,花银子去勾栏里玩就是了,何必去糟蹋人家无辜民女?那王英亏得在江湖上有些名声,想不到竟是这等孬汉,我等不屑与他为伍。两位好汉离开他真是明智,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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