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小跑,话也能说,倒是无大碍,让人稍稍放心。
不管怎么说,正儿将来要是有什么智力缺陷,他是绝不会让他继承皇位的。就算继承,他也得在死之前把权利分出去。
门外传来鸭嗓子般的声音:“皇上,吴相来了。”
正在练“瘦金体”字的张林应道:“嗯,请他去内厅稍坐一会,朕马上去。”随着话音落下,他毛笔重重一撇,把“武”字写完,自顾自欣赏了片刻。
“皇上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呢。”内监小灯子在旁低眉搭眼地笑道。
“是么?比之赵佶写的如何?”
“当然是”
“嗯?”
刘灯吞气及时转口道:“虽然较他不及,却是更添气势。皇上励精图治,文治武功、富国强兵,非是赵官家能比的。”
“呵呵,你呀。”张林搁下笔,道:“不用换衣了,走罢。”
内厅。
吴用见皇上从廊道走出来,忙起身整理了下官服,按照“规矩”作揖道:“微臣参见陛下。”
“坐吧,我说你啊,还是这般客套。”张林落座,笑道:“臣就是臣,非要自谦加个微字,这个习惯可不好。咱们乃是天朝大国,文武兴盛,首相应有雄浑气度才是。”
吴用道:“陛下教育的是,臣记下了。”
张林点点头:“所来何事?”
吴用从袖口里抽出文书,双手奉上道:“请陛下先看过这份札子。”
如今有了首相、副相,张林自然不用再跟以前那样凡事都得自己过一遍。秘书总署也划归到首相麾下处理公务,只有重要事情才会转到他这边。
接过札子粗略扫了一眼,张林眉头皱起,不悦地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事还用专门呈个札子上来?”
札子上内容大致是张林老家清河县的“表兄弟”几人“鸡犬升天”后,纷纷来开封府里谋生,看在“伯母”余氏的份上,张林也资助几人开些商铺用以营生。
这些表兄弟不知收敛,大肆宣传他们是当今陛下的亲戚,欺负同行商人不说,还暗中派伙计堵人家店铺。昨天晚上又在酒楼里闹事,对教坊司“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强行非礼拉人家过夜,还把劝说的酒楼老板打了一顿。
酒楼老板气不过,当即就派伙计去警务署里“报案”,警务署接到报案后立刻出警抓人。去的时候,那教坊司的女人在包间里连衣服都被扯烂了,好在还没被啪啪啪。
警务署抓到人后,盘问下才知这几人中的两人是当今陛下的表兄弟,因此不太好“定罪”,暂作收监后把定罪文书转去司法办公署。
司法办公署觉得这件恶行可大可小,大可定性为“强。。奸未遂”,小可定性为非礼,前者叛重罪法,后者叛轻罪法。
这年头各地都缺劳工,重罪法之人基本上都是送去矿山劳教,非得脱层皮才能出狱。轻罪法则是在监狱里囚禁些天,或是“社会劳务”扫大街、罚重款什么的。
司法办公署难以定案,便把文书继续往上捅,一直递交到了司法总署署长司法大臣李纲的跟前。李纲这人脾气执拗,直接定了重罪,还故意把札子呈上来看陛下怎么说。
张林不悦,非是因为他实际上毫无血迹关系的表兄弟犯案,而是为这屁大的事居然能捅到他跟前,可见依法治国的理念还未彻底贯穿下去。
吴用看着皇上的面色,抚须道:“那女子并未失身,且事发地是酒楼里,他们未必敢强行与那女子交合,乃是脾性上头所致,故而撕扯女子衣衫。李纲酷法有余,柔韧不足,叛他们重罪法有些过了。”
“以你所见呢?”
“处轻罪法即可,罚款、坐监、社会劳役并行。”
张林点了点头,叫小灯子拿来笔墨纸砚,提笔就在札子上批示道:皇亲国戚亦是国民,何以罪加一等?汝意气用事,此纲非刚!朕立法为民,汝知民否?此案介于重法轻法之间,汝当以为案例完善之。
吴用接过札子,阅后笑道:“陛下英明。”
“非是朕要为表兄弟开脱,现下律法确有不足之处,需当完善。任重而道远啊。”张林苦笑着摇摇头。
“陛下,臣来还有一事。”吴用道:“自我国与金国断交以来,金国大造火器,但其地贸易不通,故而财政维艰。金在辽地强征税赋,百姓兴兵大乱,多往燕云逃窜。其海路亦是被我军封锁,如今他们市面上当百大钱都有了。边境商人见有利可谋,多是贩马贩人贩盐油等物,禁是不禁?”
张林笑道:“这样吧,明面上继续封锁,暗道里支使商人从其地以金银、铁、马、牛、汉家人口贸易,至于金国最多的羊和羊毛羊皮等货物,一律不准收购,粮食也不准卖给他们!”
当初之所以封锁金国边境,本就是想让他们内乱的目的。
金国的财富都集中在贵族手里,百姓穷困不堪,他们自己造的铜钱百姓不认,缺衣少粮,自然通货膨胀导致经济崩溃。
想不到,这才短短大半年,金国就撑不住了。
第441章 人口()
金国才建国第七年,占领辽国中京道、上京道等地也才两三年,他们的财富都是抢来的,非是通过贸易或者国内生产的途径。
这个女真国是建立在辽国的基础上,而辽国最大的贸易国就是之前的宋国。现在中华帝国与金国断交,那女真人只有在辽地强征赋税或者从周边国家抢了。
他们的地理位置和还未摆脱奴隶制度的生产力决定了这个国家一旦失去贸易途径后,便只能通过掠取手段获得财富,而财富是集中在女真贵族手里的,并不等同于国家实力。
现在北地和西部全线采取防御守势,用砖头和水泥建造的碉堡、炮楼随处可见,又有火枪和火炮驻防,士兵全是经过大战的老兵,金人就算能依靠战马的机动性溜进来,也抢不到多少东西,还有被关门打狗剿杀的危险。
况且他们占领的辽境本就没有完全消化掉,经历过战火的农业生产几乎荒废了,羊毛羊皮什么的也卖不到汉人手里,全屯在手里发烂。
粮食,对眼下的金国是最严重的问题。
何况金人又在大肆制造火器,开铁矿要钱,制造军械更要钱,他们去哪里弄钱?只有发行面额更大的钱币了,所以比宋国还牛逼的“当百大钱”出现了,继续在百姓身上刮肉。
不但缺粮缺钱,他们市面上几乎什么都缺,棉布、丝绸、盐油酱醋等等,就是不缺人和马、牛、羊等牲畜。
中华帝国虽然缺羊、马、牛,却可以通过加大和吐蕃的贸易来改善情况,最多就是大家少穿羊毛制品的衣服,少吃羊肉罢了,猪肉猪皮一样能用。
商人们见其中有利可图,当然是不要命地走私贩货了,金人当然不会拦着汉人商人卖东西进来。
所谓堵不如疏,张林一面继续互相伤害地禁市,一面支使商人们暗中从金国购买战马、牛和人口(尤其是年轻女子)、铜等。贸易的货币自然是金国市面上急需的棉布、精盐、植物油、酱油、醋等生活物资,但也禁制卖给对方粮食、丝绸、铁等。
反正金国最缺的战备物资,是绝对不会卖给他们的,只卖一些治标不治本的生活物资给他们,回收金国的铜钱,让他们通货膨胀的更厉害。等他们市面上铜钱兑光了,再进一步兑他们的金子和银子,让金国的货币政策崩溃。
货币政策崩溃,受伤的自然是底层百姓,反正都是辽人,张林也不在乎他们死活,闹吧,闹得越凶越好。
金国想解决国内矛盾,只有通过战争方式从外掠夺,对象无非是中华帝国、高丽、蒙古游牧民族、西夏。
前线本就有长城,现在又加建了砖头水泥的防御工事,凭金人的火器数量,根本攻不进严加防守的燕云。张林命军队以守代攻,不急不慢地向前推进,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进去,就跟金国死耗。
从汉人手里抢不到东西,金人自然会把对象换到其他国家身上,只会引发周边国家和民族的敌对,这从高丽国急吼吼地派使节来求援就能看出来。
不过朝公署也没搭理高丽国,因为这个贱国当初也派了军队跟随金人南下,当随从军,造的杀孽还不少。
就目前边境地带,尤其是海路走私的情况来看,与汉商贸易的金人还不少,几乎每天都有几十上百匹马流入帝国内,转手卖给军队。另外,金国贵族也有人把金太宗封赏下来的汉族女子当做货物卖还给汉人,就比如蔡京、李邦彦和高俅等人的小妾,甚至一些皇室女子也渐渐被“走私”了回来。
目前国内人口算上成都府路和部分还未归顺的广南一带,总人口为九千八百余万人,事实上并未过亿。男女比例据人计总署统计是47%对53%,呈女多男少情况。尤其是河西一带,连连战争导致男人大量战死,寡妇村随处可见。
所以,民间隐有呼声要朝廷取消“一妻五妾”的律法,被官报上狠狠批判一番。
这群要求取缔“一妻五妾法”的人大多是富商,想要重新蓄养家伎和纳妾,若是真开了口子,那不得成批制造光棍啊!
人性是贪得无厌的,尤其是男人,好像女人越多越能证明他们厉害似的。虽然事实上的确如此。
但不管怎样,国内的光棍现象还是存在的,一妻五妾法暂时不能再改,只能想办法一面鼓励国内寡妇再婚,一面从境外进口了。
好在光棍问题不是太严重,通过购买辽国、高丽国、吐蕃国、西夏国、日本国女子已经能堵住这个缺口。
从金人手里买回来的汉人女子,大多经历过悲惨遭遇,张林让人为她们重新办理户籍,分散到各地去渡过余生。至于其中想回老家的,也由得她们。
也有一批女子既不愿意立刻找个男人凑合过日子,也不愿意回老家,则统统安排在国营纺织厂里劳动改造,到三十岁年龄了,敢不嫁就征税处罚。
其中最头疼的就是原宋国皇室女子了,虽然人不多,但着实不好安排。张林从教坊司里分出来一个机构,专门安置她们(暂时有十一人),等她们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去过正常日子。
这群女子或多或少都有被金人凌辱的经历,有的甚至还在洗衣院里被折磨得精神不正常。其中染上性病而治不好的,只能找个偏僻地方安置她们自生自灭。其他尚能生育的,则另作妥善安排。
目前赎回来的汉人女子已是有四五百人了,还有数千女人屈辱地活在金人的脚下。赎不回来的女子要么身份不低,要么模样美貌,乃是金人炫耀战功的尤物。
至于金人从东京城掳劫的宋国大臣和富商,张林是一个不赎,并且着令前线负责此事的锦衣卫严加管理,有商人胆敢犯规,则处以重罪。这批男人不包括金人掳劫去的工匠,当然,金人也不会傻到把工匠卖回来的。
依照眼下的政策效果,民间相当多一批正处于生育年龄的女子被解放出来,在十年之内,中华帝国的人口将迎来一个爆发性地递增。
按照后世九百六十万的土地面积,这偌大土地上正常情况下的农业生产应该可以满足三四亿人口的吃喝。若是能引进南美的一些作物如红薯、土豆、玉米之类,轻轻松松养五六亿人不成问题。
这点,从后世就可以看得出来,我大清朝人口巅峰就是四万万数。
第442章 舍不得吃()
六月初。
张林忙中偷闲地抽空去杭州府视察了皇宫和皇家科学城的建设进度,估摸着八月份就能勉强入住后,就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了。
这人多就是力量大啊,将近三千人为他盖房子,以砖石水泥为主,进度的确远比木料什么的快多了,还坚固防火防潮。
说起来也是悲催,他张某人自从造反以来,四海为家。夷州岛当过大本营,德化县也当过,后来又在泉州府住了阵子,接着又是杭州府和开封府,如今总算是熬到头了,就快拥有一个真正的家而不用到处跑了。
之所以把杭州当都城,一是因此这个地方经济发达,各项基建设施都比较齐全,商人集中,政策比较好从上而下地推行。二个就是这地方地处杭州湾,面朝大海,用以警戒国人的“海防意识”。第三嘛,就是此地气候适宜,冬不冷夏不热,美女如云。
他张某人如今贵为天子,身边妻妾成群,但说实话,一个国色天香的都没有,说出去都对不起穿越众。虽然后宫女子们各有各的美,但总体说来还算不上倾城倾国。
唯一一个够的上倾国倾城的李师师,他张某人还自作贱地舍不得碰,而且对方年龄也不小了,过完年都三十有三了。
再不碰她都要馊了。
张林回来后,先是一边处理政事一边安抚后宫里几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忍了几天后,实在心痒痒地找了个机会去往开封南郊的鸳儿桥小苑做客。
李师师还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完美女人,岁月似不忍心在她身上留下痕迹,那眼眸中的轻轻一憋都叫张某人心生陶醉之感,心痒如虫爬。
女人显然惊讶于为何今日只有皇上一人来,但也不敢多问,只规规矩矩地请他进屋,奉茶抚琴,聊些有的没的话。
直到黄昏日落时分,皇上似乎还没有走的意思,这让她不禁惴惴不安起来。虽说她早已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天来临还是让她忐忑不安。
张林灌了一肚子茶水,总算熬到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他不说走,李师师岂敢撵他走?
从对方的神色中,他能看出一些欲拒还迎的意思。这让他生出争强好胜的心思,偏偏就赖在这里,看你能奈何。
聊到没什么聊的,喝茶喝到快吐了,弹琴弹得手指痛,夜色笼罩天幕,皇上还是没有离去的打算。李师师终于是死心了,认命了,准备迎接她人生中的第三个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也如前面几个男人一般无法给她想要的名分,但好在称得上是一代明主君王,能委身于他,总归是天下大多数女子的梦想。她李师师何德何能,又不是完璧之身,岂敢做那名分美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