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手。
张林改革军制时,调换基层军官进入西军里集训,很是引起一阵骚动,不过折家钟家比较配合,所以很快地就把流言镇了下去。
加上新朝廷很快就把令人心头痒痒的火器装备下来,士兵们也乐得接受这批基层军官的培训,而且军饷比之前朝大有提高,虽然规矩甚多,但各种军队内部的福利政策也不少,西军已经是彻底服从中央军部的指挥了。
士兵也是人,大多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若是生活过得去,谁又愿意跟朝廷对着干呢。朝廷又是分地又是发饷,还给他们换更厉害的武器和坚固的板甲军服,甚至连营地都改头换面地改善了,哪里还有怨言。
所以,当年后士兵们被要求剪发整理军容的时候,所有人都很配合地把长发剪掉,戴上了新奇的内垫皮革的铁皮大圆帽。新朝廷还专门派人替他们把脸上的刺字去掉,更是收获了士兵们的效忠之心。
第434章 比斗()
在各项政策有条不紊落实下去的时候,张林为了进一步笼络住西军,决定携皇后扈三娘前去视察西部军区的边防。
其他军区相对比较安全,都是拆散了原编制后进行混编的,基本上都是士兵们不在原地区服役。但西军没有抽调换防,只是掺入了一批培训的基层军官而已。
年后正月过完元宵节,亲卫师团在开封西郊牟驼岗举行了大校阅,从其中抽出一个旅的兵力保护着元武陛下前往西部军区巡防边务。
宋国自开国以来,西军就以能苦战、敢于牺牲而闻名天下。
他们比起朝廷禁军的士气强之百倍,不论是蕃兵(归顺宋国)还是壮兵、弓箭社都是长年累月跟西夏和青唐诸羌经历过大小数百次战斗的汉子。
甘陕一带,一家数代都为士兵的家庭数不尽数,大多男子在这种战斗环境中活不过三十岁,寡妇村随处可见。
但弊端就是西军的军纪太差,不听朝廷指挥,内部有独立的指挥权和统兵权,军将世家对士兵们的影响力超过朝廷的统治力度。有时候军饷军粮不到位,西军甚至敢伸手抢朝廷的粮库。
吴用当初为了笼络西军归顺,不得不开出不会把西军调防换将的条件,虽然拿回了部分统兵权,但依旧不安稳。所以,内阁制定的财政政策在前面几年主要是向西部和北部倾斜,大力发展当地的经济,收获宋国丢失的民心军心。
虽然目前初见成效,但张林还是不放心的过来看看,跟西军这些军将世家的掌托人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想要彻底把西军的改制贯彻到底。
亲卫旅正月底开拔,一路巡察下来,直到二月二十二才到达延州。驻扎在太原府西军最高统帅少将军长种师道和副统帅大校师长折彦质亲自来接待元武陛下。
说实话,种师道还是挺佩服这个强势的新皇帝的胆子,要知道西军虽然归顺了新朝廷,但毕竟还算是“拥兵自重”,而且部分精锐部队装备了火器。他们要是暴起发难,只怕皇帝小命难保。
不过陛下毕竟对他们西军不薄,又是给钱给粮又是给火器和甲胄装备的,且中部军区的国防大臣陈良是中将军衔,北部军区年龄虽然不大但战功卓著的贵武只是少将军衔,他种师道一败军之将能得到全军第三号将官军衔,还有什么好说的?
换句话说,没换装的西军要是跟北部军区干仗,基本上属于被碾压的份。陛下大度地给他们装备火枪火炮,还派人来培训,如此信任,他们又有什么脸面造反?
延安府。
张林没有接受知府许良的酒宴,而是把他一并拉到了校场上和种师道等人搭帐篷,以一种粗犷的胡人野餐方式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篝火晚宴。
大校场上,冷风呼啸,篝火熊熊,好在没有下雨下雪。
数百号将领或是当地公职官员按级别聚成一个个小圈子,把中间的空旷地段留给陛下和种师道等人,大家伙儿烧烤着肉香四溢的肉串羊腿,喝着陛下带来的高度数烈酒,开怀畅谈,好不痛快。
种师道毕竟年岁大,皮裘裹得严严实实,笑道:“陛下真豪气也,如此晚宴,闻所未闻。”
张林把披风解下,令侍卫给种师道披上,后者受宠若惊,赶紧要起身下跪地谢恩。
“种将军不必如此,军人职责乃是保家卫国,比起文人儒士,更应享受世人的尊重。”张林伸手虚礼阻止住对方下跪动作,道:“西军世代戍守边关,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朕可消受不起你们的跪礼?”
种师道只好躬身抱拳一拜,披上陛下的披风后仿佛年轻了许多,精神健朗地笑道:“那老臣失礼了,多谢陛下厚赐。”
张林哈哈一笑,抬头大声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此间有酒有肉,怎么,就没给朕安排助兴节目?”
校场上众人面面相觑,原本是准备了歌舞节目的,只是陛下忽然换了场地,总不能叫那群穿单衣的女子顶着寒风跳舞唱歌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忽有一个青年高声叫道:“陛下,请准小将为您舞剑!”
张林抬头看去,却见那青年身高一米八开外,样貌二十七八上下与自己差不多,长得虎背熊腰,气质彪悍,不由得夸道:“好一条汉子,你是何人?”
折彦质旁边笑道:“陛下所有不知,此乃我侄儿折可存,自小舞刀弄枪,跟党项人多有恶斗,本事还算过得去。”
“可有军衔傍身?”
“托陛下恩德,小人添为步骑兵少尉连长。”折可存耳聪目明,插嘴回了一句。
张林点点头,笑道:“单人舞剑朕不爱看,都是些虚假把式,你且换两把操练木剑来,我且从亲卫营里叫个人跟你比试。若是你赢了他,朕重重有赏。敢不敢?”
折可存大声道:“有何不敢!”
“好,罗武,你挑个。”
“是,陛下。”罗武乃是亲卫营营长,看了看折可存的个头身形,想了想对后方叫道:“高泰,你小子给咱们亲卫营争口气,过来!”
远处亲卫营中麻溜地跑来一个一米八个头的汉子,立正敬礼,激动地道:“陛下,营长放心,属下必定赢得他。”
折可存丢来一把唐刀大小尺寸的钝木剑,挑衅地叫道:“就凭你?小爷十三岁就跟党项人玩命了,你还在家里刨地吧。”
“存儿,陛下面前不得放肆无礼。”
张林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抚掌道:“好,好汉就该如此脾气。”
他亲自起身,接过侍卫捧着的酒坛子,亲自倒了两碗酒命人分别送过去给二人,并解下腰间制作精美的开刃唐刀:“比武需得有彩头,你二人谁赢了,此刀就属谁!”
折可存和高泰都看得眼睛瞪圆,呼哧呼哧地喷涂鼻息,目光陡然交汇在一处,仿若空气中炸出火花来,来到空旷处,二人齐喝一声斗在一起。
虽然折可存自小跟党项人玩命,但高泰也不是无名之辈,他乃是虎威军出身,大小战斗经历了几十场,死他手上的敌人也超过了两只手数量。
只听得场中木剑相交的激烈碰撞声,二人你来我往拼命般地缠斗,打得地面泥尘飞扬,喝哈有声。围在周边的众多将领们俱都为二人加油叫好,张林、扈三娘、种师道、折彦质等人也把目光注视着场中。
只听得“哎呦”地一声大叫,一柄木剑扑通砸在泥地上,高泰手中木剑被荡掉,整个人被折可存挤进怀中用力一顶,朝后摔滚了四五个跟头才停下来,捂着剧烈颤抖的手狼狈地爬起来。
“小子,服不服?”折可存以手中木剑挑起地上的木剑,帅气地抄在手中,剑头倒转地扔了过去。
高泰左手接过来,龇牙咧嘴狂呼一声,不甘心地再度冲上去,又是被折可存击中手腕掉了剑,来了个绊脚摔法,滚出去五六米远。
这回高泰服了,狼狈起身后灰溜溜地回返到罗武身边,闷声闷气地道:“俺服了,打不过你。”
张林哈哈大笑,道:“精彩至极,自古宝刀配勇士,折可存,过来!”
折可存丢掉木剑,兴奋地正要上前领刀,却猛然听到一声“且慢”。
他回过头来,却见是手下败将高泰活动着手腕不服气地道:“陛下,属下使刀剑是打不过他,不过现在战斗都以火器为主。属下火器练的多,折可存,你敢不敢跟我比比火枪!”
张林点头:“有道理!”
折可存身为折家子嗣,火器装备西军后他又不是没练,而且练的时间不比刀剑少,当下傲气地回道:“比就比,额怕你不成!”
第435章 政治婚姻()
“预备,放!”
砰!
折可存以标准的姿势收枪,随后清膛、装填丹药准备下一发射击,五十米外的稻草人胸前木板上明显地飘着白烟。
张林拿着望远镜看了看,这小子枪法可以啊,第一枪就打了个七环。要知道这可是刮着大风呢,对火枪手的射击要求更高。
砰,砰,砰!
连续打了十枪(中间两次哑弹),远处有充当核较的西军小将跑过去查看,高声回到:“陛下,一共六十二环!”
这个成绩虽然跟后世比不了,但在眼下的时代和火枪条件下已是难能可贵了,这从高泰认真慎重的模样就能看得出来。
“不错,训练有素啊。”
折彦质在旁笑道:“都是陛下派来的教官好,舍得发弹药训练,这帮小子也算自个儿知道苦练枪法。”
张林道:“不管是西军还是北军,战士们敢跟敌人拼命都是好汉子,弹药值得几个钱?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只要能给你们打胜仗,少死点人,朕就算吃糠咽菜都愿意。”
“陛下英明!”种师道暗暗叹口气,不管皇上是不是作秀成分,但总归是简朴名声在外,百姓们广为称赞。
远处,折可存轻哼一声,得意地回返他的兄弟人群中,接受着兄弟们的吹捧,斜眼瞧着高泰。
高泰咬牙趋步上前,按照步军操典的标准,装填丹药,举枪瞄准,射击回枪。连续击发,十枪后,收枪清膛,把枪交还。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从对方的射击动作,折可存就知道新朝廷的“禁军”已经不是原先的禁军了,比起动作标准,他的确是不如对方的。
远处核较小将高声道:“陛下,高泰射击成绩为六十八环!”
“哼!”高泰下巴朝折可存方向一甩,嘚瑟地敬礼还礼,站回一旁。
折可存不爽地道:“立定射击只是其中一项,骑兵都使马枪,你可敢跟我上马比一比。你若赢了,我便服你!”
张林点头道:“这个提议好,正好三个回合,准了!”
高泰当然不会怂场,于是二人又较量了马上射击,结果折可存灰溜溜地回到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对方趾高气扬地鄙视他。
御赐唐刀正要交给高泰时,只听得折可存一方人群里忽然冒出女人清朗声喊道:“陛下,既是较量火枪,末将也想比一比。”
只见西军将领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女子,眉目清秀,英姿飒爽,大眼炯炯有神,青甲裹身甩一披风,颇有扈三娘当年一丈青的风采。
张林阅女无数,也不禁暗叫一声好。
折彦质喝道:“陛下跟前不得无礼,既是比试结果已定,还”
“哎,让她试试吧。”张林目光闪烁,暗道此女果然如锦衣卫调查的信息一般美,如此佳丽,在战场上若有个闪失实在是太可惜了。
“谢陛下恩准。”女子学男人般抱拳作礼,在折可存等人的大声鼓励下,翻身上马接过火枪,熟练地装填丹药,策马奔开中举枪射击。
在砰砰砰的枪响中,折彦质对看得滋滋有味的张林介绍道:“陛下,此乃属下的侄女儿,跟折可存一辈,唤作折美凤。也是自小舞刀弄枪,上阵杀敌不比存儿差多少。”
张林点头叹道:“虽说女子能顶半边天,但叫如此佳丽上战场,也是我等男儿耻辱。若非前朝军事腐烂,断不会让她上阵杀敌。”
“陛下整军经武,富国强兵,此乃天下人之福。百十年后,自不会再有花木兰从军之事。”
张林握住种师道的手,又拍拍折彦质的肩膀,感慨地道:“望两位与朕同心齐力,整备西军,还给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一个和平盛世。”
折彦质动情地道:“陛下”
“陛下,折美凤打靶成绩为七十三环!”
“好!”张林放开种师道的手,带着二人一起上前,亲自拿唐刀对远处眉飞色舞的女子喊道:“折木兰,还不快来领赏。”
折美凤策马回返,在数十米外下马后小跑到跟前,正要下跪领赏。
张林笑着制止道:“站着接刀吧!”
“谢陛下赐刀!”折美凤喜滋滋,又抱怨地轻声道:“陛下,我名叫折美凤,可不是折木兰。”
“好,折美凤。”
“傻丫头,陛下是夸你有花木兰之风呢!”折彦质笑盈盈地道,与种师道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似乎是领会到了什么。
“陛下恕罪,那你便叫我折木兰吧。”
“哈哈哈,有趣,有趣。”
折美凤抱着御赐唐刀,大着胆子往跟前男人的脸上瞧去,正好看见对面热辣辣的目光望着她,吓得赶紧低下头去,脸红发烫心怦怦跳。一时间,小女儿姿态惹人喜爱。
晚宴结束后已是夜深,众人也催促皇上休息,这一路舟车劳顿,可是很辛苦的。
房间中,张林舒服地趴在浴桶边上,泡在热气腾腾的水中,享受着皇后扈三娘在背后给他搓洗敲背。
“夫君,那叫折美凤的女孩儿确是不错呢。”
“嗯是不错。”张林翻过身,水声哗啦中把扈三娘搂入怀里,笑道:“你想说什么?”
扈三娘好奇地问道:“夫君可是对她有意?”
“你也看出来了?”
“在场之人谁没看出来?”扈三娘笑盈盈地道:“人家女孩儿都被你吓着了。”
张林干笑一声,随即收起笑容,悠悠然地道:“不是我想娶她,而是非得娶她。”
扈三娘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