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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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宋-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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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有山现在是一肚子火无处发,看到城头上的乡勇衙役们好奇摆弄弓弩玩就来气,大战在即,他又不好发火,只能寄希望于城墙上的两架床弩和五张神臂弓能吓退段毛贼。

    对于山毛贼为何会出现在乳山县,他也是一头浆糊,就算是搭乘海船来的,也该去烟台或者蓬莱才是。乳山向南一带的官道只有十里长,一般行商和大军都是走乳山寨到莱州海阳县这一条路,谁犯傻地去翻山越岭啊。

    然而傍晚时候的几个乡下泥腿子来报官,说的有板有眼,由不得大伙儿不相信。县令因此携带一家老小去乳山寨告急,严令县尉留守支撑到援军到来。

    “他娘的”

    还没等徐有山再抱怨一句,城墙上的铜锣声忽而急促地敲响起来,稀稀拉拉响起一片惊呼吸气声。

    只见城墙约莫四五百米开外出现一条火龙,火龙由远及近地蜿蜒而来,马蹄声阵阵响起,伴随着交杂不清的吆喝声。

    火龙很快进入两三百米内,现出一个个包盔披甲的骑兵,人手两骑,那长长拖在马背一侧的浑铁枪刺的县尉徐有山眼睛发疼。

    这他娘的哪里是山毛贼啊,分明是比朝廷骑军还精锐的骑军。

    “呔,我乃乳山县尉徐有山,尔等毛贼速速离去,不然定教尔等知晓神臂弓和八牛弩的厉害!”

    城墙下喧哗中,骑兵们沿着城墙左右开始观察驻防情况,里面有人大声笑道:“就你这屁大县城,也有神臂弓?还是早早打开城门投降,省得血流成河,尔等性命难保。”

    徐有山仔细在城下贼骑军中瞅,似乎没看到什么攻城器械,顿时有了些底气地咬牙扭头喊道:“张大胆!”

    “有!”

    “你们几个把弩往城墙下射几箭,记住别往人堆里射,吓一吓,叫他们知难而退。”

    “好嘞。”

    所谓的八牛弩是胡吹的,乳山县的不过是能二连发的床子弩,很多地方的木头都烂掉了,有临时修补过的迹象。

    张大胆早年玩过这床弩,算来也有七八年没碰了,虽然手生,但不妨碍他慢慢地找回感觉。他把床弩调了个方向,对着贼骑军火把不是太显眼的地方,随后检查木杆,几个人按住了床弩边沿,另一个稍显年轻的汉子把木槌高高举起,用力地对着发射机关砸下去。

    嗡嗖

    弓弦刮在空气中的震荡声和箭杆激射出去的破空声,张大胆很兴奋,他的老手艺似乎还没丢光。

    箭杆射入黑暗中,马匹嘶鸣,士兵们的惊呼,城墙下一阵骚动。

    刘忠把嘴里的干草呸地一口吐出去,打手势吆喝着让就近的弟兄们往后撤到五百米开外,顺便把火把数量减少。

    “他娘的,这个屁大县城还真有神臂弓和床弩,小瞧他们了。”

    “最多七八张,不会太多的。派人通传炮兵连,该他们出手了。”

    “嗨,又让他们小子过手瘾了。其实我刚才城头两边看了下,最多三五百人”

    刘忠摇头,淡淡地道:“作战手册里明确要求,在非紧迫条件下,骑兵不准攻城,但有违者削去军籍。别废话了,快去派人通传吧。”

    “好吧。。”副连长孔大力扭头朝后面喊道:“赵光,去通报中军,就说乳山县城有床弩神臂弓,需要炮兵支援。”

    “是!”一骑应声,随即奔驰而去。

第383章 破城() 
“弟兄们,咱们立功的机会来啦!”

    炮兵连连长鲍大喜兴奋地骑马而来,吆喝道:“加快速度,这回抽签抽到了第三班,班长呢?”

    “到!”班长王桂龇牙咧嘴地笑道:“连长多谢啦,回去俺请你吃酒。”

    “老子稀罕你那一顿酒,给老子打准一点,别叫其他炮连看了笑话。”

    “放心吧。”班长王桂叫道:“大柱子,这回看你的了。”

    “瞧好吧班长。”大柱子乃是第三班的主炮手,信心十足地朝旁边炫耀道:“弟兄们,加把力,早点干完早点收工啊。”

    德行,炫耀个什么劲儿钟发坑着脑袋推车,腹诽地想着这次自己有没有机会自己操炮呢。

    在炮兵连里,长官不一定是操炮技术最好打得最准的人,但一定是战功最多的人。就比如鲍大喜,他的平时训练成绩也就中等偏上,但架不住实战时候发挥的出色。

    这个战功积累规矩与后世的部门主管和部门销售们的提成模式差不多,底下销售们业绩好,拿的提成多,那主管就拿得多,升职更快。底下销售业绩不行,那上头自然会撤销这一销售组或者上下员工大换血。

    乳山县城头上,依旧是夜幕深深,但县尉徐有山总觉得对面的贼兵有些不对劲。他们并没有走,甚至刚才还有些骚动现象,似乎又增添一些兵马,依稀看到了战车的影子。

    他一边让乡勇衙役们把锅里的金汤烧的沸腾,一边让几个眼力好的密切关注对面的动况,心里咒骂着乳山寨的援兵怎么还没来。就他娘的三十多里山路,步卒不来,骑队也该到了吧。

    “吾乃莘县张公之平北先锋大军,尔等若冥顽不灵,休怪我军雷炮破城。”

    莘县张公何许人也?

    只听过莘县出了个叛贼张二郎嘶,徐有山一阵腚痛,该不会就是这个张临虎威贼军吧。前年才滋扰过登州,抢了好多船,怎么又打回来了?

    徐有山高声叫道:“我家县令已去乳山寨,不时数万援军到来,叫尔等贼子死无葬身”

    也懒得再听城墙上喊什么,刘忠喝令手下骑军让开道路,几匹骡马嘶鸣着被驱赶上前,来到城墙约莫五百米的有效射程,随后拉下油布炮衣,几名炮兵熟练地用铁铲土工垫土堆架设炮口,开始土工、校准、测距、清膛、填装弹药等规范操作。

    现阶段,炮兵的作战手册里明确有提出风力影响炮弹精准的因素,但具体的风力计算方式还在摸索中,炮兵们也只能依照自己的经验来填补这暂时的技术空白。

    口径2。0的火炮重达八百余斤,两批骡马就能拉动,平时是四轮拉动,战时是把前面半截拆下,以后面两轮垫土卸力。常规实心炮弹为八斤重,可以打实心铁弹、葡萄弹(链子弹)、开花弹,是野战中最受欢迎的口径火炮。

    城墙上火把通明,城墙下火把稀稀疏疏,炮兵们肆无忌惮地开始测距。

    大柱子竖起大指姆,与城门、拇指,眼睛聚焦点连成一线,稍感手下风力,随后报出数据:“装填八号实心弹,药包1。5,仰角刻度2。0,校弹一发,预备!”

    钟发立刻上前一步,把在风中摇曳的火把伸出来,悬在引信上方,等待下一步口令。

    “放!”

    火把轻轻在炮尾引信上一蹭,随即嗤嗤嗤声冒起,引信火蛇以不慢不快的速度钻入孔眼里,冒着白烟。

    隔了大约三次呼吸的时间,炮口猛烈震荡中爆发出耀眼的火花,炮声轰隆如惊雷席卷大地,长达半丈有余的炮身往后震脱了溅射四飞的泥土,车轮悬空转了几转,被垫在后面的土堆泄去力道。

    一颗重达八斤的实心铁弹如流星般隐没于黑暗,随后轰地一声砸在总厚度不足半尺夹层城门上,破开一个冒着烟气的大洞后,继续朝里面滚去,几声哀嚎惨叫声传出来,城墙上一阵惊恐的喧哗声。

    “不错,打得好。”班长夸道。

    大柱子眯起眼,看了下城门处的破洞,渣渣嘴不满地道:“我想打正中间门缝的,还差了好多呢。”

    “给你能的。”战友们一边火炮回位、清膛、装填弹药,一边嘴里不闲着地打趣几句。

    “预备放!”

    钟发跟其他人一样,一只手捂住耳朵,张大嘴巴以减弱炮声对耳朵的伤害,另一只手无奈地把火把再一次点燃引信。

    轰!轰轰!

    连续四发连射,城门已是不成形状,随便一辆战车就能撞开闯进去,隐约可见城门后发被铁弹滚成乱糟糟的战车和步卒方阵。

    班长王桂见城门已破,继续吼道:“填装开花弹,目标城楼敌军有生力量。”

    “是。”

    “装填六号开花弹,常规药包0。8,仰角3。5,左斜角1,预备”

    “放!”

    轰!

    震耳欲聋的雷炮声和身边哀嚎四起的惨叫,让县尉徐有山的求饶投降话语淹没在声浪中,一颗不知何处迸飞的铁碎击穿了他的小腿肚,血流满地,钻心的疼痛让他从被炮声炸得晕头转向迷糊中稍稍清醒。

    他看到坍塌的城楼中隐约有一面白色旗帜,如同打了鸡血般忽儿跳起来,一瘸一拐地冲向那面可以救命的白旗。

    呜

    耳边有什么响声在嗡鸣,他下意识扭头的一瞬间,只见一团刺眼火花在头顶正前方半米处爆开,无数的铁花溅飞中,他一头栽倒在地,浑身抽搐,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着目标城门破开,以及城墙驻防兵力被开花弹射杀大部分,盾枪兵连队在一个战车班的掩护下顺利突破进入城内,随后刘忠率领骑军连涌入城内开始处理战后琐事。

    各兵种就地扎营,准备过夜,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骑军连组织人手带来了几头猪羊牲畜,大伙儿点起篝火拿锅烧水,准备吃晚饭。

    “杀伤敌人一百三十人,我军一死零伤。骑军连已进驻县城宣号,城内粮仓和各处粮铺已是控制在手。”

    “死了一个?”

    “是,是进城时候摔倒被一截断掉的尖头木杆戳中脖子,神仙也医不活。”

    贵武淡淡地点点头,叮嘱道:“传令下去,各营不得扰民,否则军法重惩,着令军纪队张贴榜文,安抚百姓。还有,不得跟百姓筹粮或者购买肉蔬。”

    副官道:“啊?刚才骑军连弟兄们从大户手里买了些猪羊,不过咱们给钱了。”

    “拿咱们辖地里的钱币付账,给和抢有区别吗?传令,全部退回去,少吃一口肉死不了。”

    “是。”

    副官急忙出帐,去阻止士兵们宰杀名正言顺买来的猪羊。

    不管是新军还是老军,大家都知道主公向来是对贼寇扰民深恶痛绝的,这要是被军纪队记录下来,谁都没好果子吃。

第384章 投诚() 
乳山寨是臣服朝廷却是军事割据的一个地方势力,寨子以庞家为主,跟乳山县虽然近在咫尺,却很少往来走动。

    庞家的族兵加乡兵一起有小两千人,设卡收税、剥宰行商地捞取好处,天高皇帝远,也没人管得了他们。附近山里的贼伙都以庞家马首是瞻,道上做买卖也要“上贡”的。

    乳山县里谭文松带着一家老小连夜赶来求援,颇让寨主庞福有点鄙视。不过对方既是县令,又连夜辛苦赶路三十里,面子还是要给的。

    “大人勿急,城内壮丁乡勇既有四五百数,此番黑灯瞎火,贼子并未必能攻破城墙。况且若贪黑行军,让贼子有机可乘,我军恐有中伏之险。待天明,某家定会点起儿郎们援救县城。”

    “若是耽搁一夜,只怕悔之晚矣!”

    谭文山哪里能等到天亮,他仓皇出逃,地窖里的钱财还在呢,连连苦劝不停。

    “来人呐,谭县令舟车劳顿,且好生安排下去歇息。”庞福不为所动地笑笑,忽而他眉头皱起,望向屋外夜空。

    隐约间,似乎有轰隆雷声传来。

    他当然分辨得出天公打雷声和震天雷的爆炸声,连忙走到门口竖起耳朵,只听得西北方雷声虽然很模糊,但间隔非常规律。

    “谭县令,来攻打县城的贼人手里有震天雷啊!”

    “啊,是是,还请庞寨主速速发兵驰援县城。”

    “咱们京东两路,能用震天雷的贼匪就只有梁山了,不过梁山已被诏安,这伙贼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这,老夫倒是不知,只知他们是从大孤山那边来。”

    “大孤山?”庞福更疑惑了,大孤山那边再远点都是五磊湾海了,那边没听说过有数万人规模的贼伙啊。

    贼人既然有震天雷,那就不可小觑了。庞福立刻派出了两个斥候前往乳山县一探究竟,并且下令寨子加倍人手巡逻,儿郎们俱都收拢到营地里发配武器刀枪,临阵以待。

    只不过,庞福等到天亮也没等到斥候把消息打探回来,他大早上起床就左眼皮直跳,再派出三人骑马去打探究竟。

    直到上午已时末,一骑狼狈地窜逃回寨子,几乎是跌跌撞撞下马地哭惨道:“寨主,不好啦,好几千数的贼子打过来了。”

    “哭个鸟,说清楚些,具体多少贼子,多少骑马的?”

    “小人弟兄三个只远远地在林子里打探,就被贼子派出骑兵来追杀,王虎和刘冲他俩个死啦,小人命大才逃回来。他们手里的家伙离着四五十步远就能杀人,砰砰砰地响,还会冒烟,能把树都打得掉皮破口。具体多少兵马不知,少说两三千人。”

    “火铳枪!”

    庞福心一凉,他能在乳山一带称王称霸可不是没有背景的,朝廷禁军里有族弟在,还是官不小的城防校尉。过年时,族弟就说朝廷禁军已经开始研发和装备一些能射发铁丸的火铳枪和铁炮,还绘声绘色地仔细描述一番,说的大家伙儿心都痒痒的。

    却没想,这京东东路何时能有这样一股贼兵装备上火铳枪了!那昨晚上响的就不是震天雷,而是威力更大的火炮。

    他猛然想起张大王大闹登州时,从蓬莱府的官船坊里抢了好多海船,而火枪和火炮又是南方叛军最先用的,十之八九是张大王杀了回来,否则一般贼匪哪里能玩得起这些军械。

    一想到此,庞福身子忍不住颤抖,犹豫了半晌才喝道:“去,把谭县令一家老小全绑起来,寨门大开,快去杀鸡宰猪开伙!”

    “啊?”

    “狗东西,还不快去。”庞福连打带踹地喝骂一通,然后亲自前往大寨前面,挂起白旗,让儿郎们收起武器排成队站在寨门口。

    刘忠没想到这方圆几十里赫赫有名的乳山军寨居然这么怂了吧唧的,两千个壮丁居然一屁不放地就开门投诚了。不过也好,省得他们浪费弹药。

    此次前来攻打乳山军寨的有骑军连、两个盾枪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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