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闲逛了一个时辰,吃了些路边摊的零食,在茶坊里听人堆聊天,明明是很无趣的事情却让张某人觉得意兴十足。
白菲菲眼瞅着时辰太晚,便道:“喂,我要回家了。”
“嘘,再听一会儿。”张林旁边桌的四个人正在聊着法家和墨家盛兴的事儿,惹得他大感兴趣地在旁偷听。
白菲菲只得陪他又熬了两炷香,总算那桌子人散去才松口气地道:“好了,我可以回家了吧。”
“如此良辰美景,花前月下”
“打住,本姑娘才不听你花言巧语,也不知骗了多少良家女子。哼,我要回去了。”
“好吧,我送你。”张林只得站起身,付了酒水茶钱。
回路上,商贩们还未关门,街面上依旧灯火阑珊。
百草巷口。
白菲菲顿住脚步,轻声道:“就到这儿吧,今儿多谢你烧菜,还请我吃酒。”
“来而不往非礼也,谢倒是不必,改日你请我便是。”
“想的美。”白菲菲斜觑一眼,笑道:“我可不敢去你府上请”
如此气氛下,张林心里的虫儿又在乱爬,忍不住伸手捉了上去,只感觉对面女子身子轻轻一颤,抗拒地缩了缩,最终低下头来不敢与他正视。
小手柔弱无骨,一般情况下,这样氛围中就算抱抱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张林不想进展太快,忍住了欲望,柔声道:“只需以白老叔名义递个帖子,我若是不忙,必应你的约。”
“谁要约你了”白菲菲细若蚊吟,挣扎了下小手没挣开,鼓起勇气抬起脸,目若清泉清澈如洗地道:“你若有心,得空儿来百草巷找我便是。”
人家都把话说这么明白了,张某人还拘礼什么,心下热热地把她猛拉入怀,在慌张挣扎的女子耳边低语道:“那我也在百草巷里买间院子,这样便能时时见你了。”
“不,不要在这买,你,你放开啊,好多人的。”
张林松开她,余香萦绕鼻端,但依旧攥着她手笑道:“那我在旁边东柳街上买,回头我叫人把地址给你,得空儿你便帮我收拾整理一下。”
“你自己派人”
“那就这样定了啊。”张林也不容对方拒绝还是接受,松开她手,道:“回吧,晚上做个好梦。”
“哦。”
白菲菲低低应了一声,犹豫了几秒,随即转身小跑离去,到借口转角处往回一望,只见男子正笑嘻嘻地对她摆手,顿时更羞涩几分地快步转身消失。
张林亦是心有余热,难怪后世的高富帅把妹如此轻松,只要样貌长得不差,品德还凑合,在同样条件对比下,高帅富比之矮矬穷优势太大了。
倒也不能说女子有攀比之心,良禽择木而栖,优胜劣汰本就是世间法则,作用于繁衍行为也是一样,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选择劣品伴侣。
后世乾隆下江南,留种无数,即便他不表明身份,依然凭着风度和财富,以及暗中的权势影响让得美女们投怀入抱。
这种事对应到眼下的张某人身上,亦是同曲之妙啊。
第350章 军器监的进步()
就在张林闲来无事找乐子鬼混的时候,方腊派来的何谈队伍终于在一路“护送”下到达了泉州府城。
祖士远好奇地打量着沿途百姓们的生活景象,只是越是观察,心里就越有一股难言的悲凉浮起。
当初圣公也曾这般对大家保正过推翻宋朝廷后的种种美好政策,但只打下两浙路大部分州府后就已经糜烂到日夜笙歌了。整个义军从上到下,从里往外都充斥着腐败抢夺的罪恶行径。
街道上人来人往,不时地有三五人结成的整齐军绿色武服小队手持短一截的水火棍行走而过,百姓安居乐业,商业欣欣向荣,一派繁闹世界。
庞万春亦是好奇地问道:“丞相,同样是造反,怎么他们这里的民众就跟没事人一般过营生,咱们那却家家户户闭门歇业呢?”
祖士远很想回一句谎话,但话到嘴边却是一声叹气:“张临其人高屋建瓴,真乃鸿鹄之志。”
旁边一道女声道:“丞相太过谬赞他了,其人好色贪财,抢的大户也不算少。”
庞万春把女子话头打断,又道:“听说他们也设了个宋朝廷鸿胪寺一般的衙门,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来接待咱们。”
“那叫朝公署。”祖士远倒是从护送他们的士兵小将们嘴里打听了清楚:“全称是朝国理事总署,专事邦交。如果是他们来接待,倒也合乎礼仪,就怕”
话音还没说完,前头忽然一声马嘶长叫,一轻甲武服骑兵奔至车队前头,叫道:“你们可是两浙睦州来的?”
前头护送队伍中,出列一人,先在马下敬礼,随后回道:“回长官,正是。”
“你们,先带他们去西城驿站休息,余下会有人去安排。”
“是。”
那骑士要走,祖士远忙高声喊道:“壮士留步,我等可否先行去张临主公府上拜帖。”
“呵呵,主公早有交代,自有专事衙门来与你们接待。至于拜会他老人家则是不必了,告辞!”骑士说罢,一拉马缰飞速离去。
庞万春气道:“岂有此理,既是邦交,也该接见我等才是,恁地失礼。”
祖士远沉默不语,望着骑士飞去的方向,心里浮起不妙的预感。张临既然不见他们,那自然是不抱有任何期望了,看来方杰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义军最好早作撤退打算。
连宋朝廷的诏安使都没得到张某人接见,更何况一支打家劫舍的贼叛军和谈人员呢,张林宁愿把时间花在军器监里,也懒得搭理他们。
方腊之辈就是中国历史上很常见的打着义旗却行抢掠恶事的强盗团体而已,这帮子人于国于民都是祸害,若不是他们还有利用价值,睦州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对待阻碍中华大一统的非友好势力,张林是从不会手软的。
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工作重心都放在军器监和矿管公署方面,一方面监督军器监对水力锻造机、蒸汽机的研发和改进工作,一方面四下令人开发铁、煤矿。
福建一带的铁矿还是较为丰富的,起码能够满足下一阶段的武器和板甲批量生产,用水力锻造机打出来的武器硬度极佳,且生产效率高,日产几乎达到百把钢刀。
这种采用坩埚法炼钢和水力锻造的钢刀在与宋朝廷的禁军刀具对比试验中,只要用力些,一刀就能将其砍个缺口,性能差异非常大。
目前,福建路的铁矿主要集中在闽西南方位的安溪、龙岩、漳平、安溪、德化、大田一带,其中龙岩马坑的铁矿储量最为惊人。
所以,张林优先把铁轨建设安排到了德化、清溪一带,加大铁矿的开发和冶炼速度,大肆开建、扩建作坊,从方腊军中俘虏来的劳力以及各地监狱你的囚犯,几乎都安插进作坊和矿山里改造和营生。
但就是如此,各地作坊都报告如雪片一样往上递,札子上全是要人要支持的。
为此,张林痛下血本,让火药作坊加大生产力度,用黑火药制作雷管用以开矿事宜,由此田火匠又苦巴着脸要硝石矿。
张林只得一方面让人从外地大肆走私硝石,一方面强令改建公共厕所,尤其是农村乡镇,让人专门收集粪坑里的硝石买回来精炼提纯。
此举,也算是暂时缓解了燃眉之急。
硝石矿的主产地是陕西汉中和西域,成都府路和山东也产量不错,福建和两浙路当然也有,只是都是小矿山。
这玩意主要产于火山地带,火山越多的地方,硝石矿越丰富。因此,日本是硝石出口的大户。
张林之所以把方腊往西南面驱赶,就是图谋成都府路,一为其地的人口和得天独厚的农业,其二就是为了其地丰富的矿产资源。
若是方腊不听话,那他也只有加大军费亲自去取了。
时值九月底,十月初。
福建和两浙路的各地都得上级派下来的政策,组织大量常备兵帮助农民收割庄稼,此举赢得了广大百姓的民心,亦是在民知报上广为宣传他们的爱国爱民行为。
张临主公亲自嘉赏其中表现优异的士兵,并且做出许诺,这些士兵只要经过合格的训练,并且通过了文化考核,就可以直接破格进入亲卫营中履职。
与此同时,军器监的第二台水力锻造机已是开始组装,将被专门安排用于制作铁轨,加快矿山的开发力度。
作坊中,工人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水力锻造机的铁锤发出震耳欲聋的捶打声,工匠们每捶打数十次就熟练地调整底下的模具角度,或者快速装填新的钢料。照这个生产速度,如果不考虑精良性,每天都可出产百副以上的板甲。
一副板甲在模具中由锻造机的锤子捶打成型后,还需要经过打磨、刮角、上色、涂料、裹皮、缝制等一系列后续工作,并不单单是塞个钢板就能用的。
当然,若是实在情况紧急,那粗糙板甲只裹一层角皮也是可以用的。
板甲也分轻型、中型和重型号,半套和全套。
轻型半套板甲主要是给火器兵用的,他们最大的危险是敌人的冷箭,合重约二十五宋斤,只护住前胸和后背。
重型全套板甲是专门设计出来装备枪盾兵,这个兵种要抵御在最前端,合重约五十宋斤,再重就超过大部分士兵的承受能力了。
中型全套板甲,是为骑兵设计,上下身合重三十宋斤,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小骑兵冲锋前的箭矢伤亡。
目前,张林麾下虎威军、新夷军、新福军、新浙军,新火枪旅共计五万八千人。另外常备兵和正在训练的新兵营合计三万余人。
依照军器监的生产力度,至少得到明年三月份才能完成第一阶段的全员装备。
第351章 改革货币计划()
这几天,朝公署的胡媛在吴用的暗中指点下,依照张林主公的意思,接待了祖士远一行人,并明确提出让方腊军撤出两浙路的话语。
祖士远就知道这一趟要白跑,不过还是不死心地再三请求,看在同为义军的份上能划几块州府和平共处。
胡媛只得下了逐客令,并且正式派人递交了文书通牒,明确限定十一月中旬是最后的期限,届时前线军队将对睦州、歙州、衢州展开进攻。
在朝公署这边确认讨不到什么结果了,祖士远只得硬着头皮去原泉州府知府府邸也就是张林现居的宅府上拜帖,却遭到秘书署周敏的拒收,并且让侍卫们把他们“礼送”回驿站。
连面谈张临的机会都没有,这一下,祖士远一行人彻底死心了。
且不管方腊派来的谈判队伍如何掲过,张林自年初开始谋划福建路时候,就已经派人去往成都府路打探交子工艺的情况。
前段时间又着令锦衣卫派遣大量人手入川,终于是找到两个民间“仿制”交子的工匠,动用多种手段才把人顺利从宋境转移到福建辖地来。
等到张林亲眼看到这两位工匠做出的交子,并且详细询问制作和仿制工序后,他对纸币政策的实施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
原因乃是宋朝廷当初推出交子政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市面上冒死仿制的人太多了,人们对交子已经失去了信心,没人敢用。
原先设想以编号来防伪的手段在工匠们看来其实作用也不大,虽然这个措施可以仿制大批量仿制的现象,却无法阻止小批量仿制。
打个比方说,一百两银票面值不算高也不算低,但仿制的成本只在几十两花费上下,需要的就是匠人的熟能生巧手艺。若是只制同一编号的银票十余张,那就是十倍利,大大超出了本钱。若是仿制出几张百两金票,能正当使用出去,那就算赚翻天了。
所以,愿意为之冒险的匠人肯定还是很多的。
张林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若是仿制成本高,那肯定干这勾当的人会少。
纸币政策若是泡汤,那财政总署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保持高负荷运载,原本的税赋政策也得跟着相应调整,整个经济链都得变动。
吴用看着张林愁眉苦脸、一副不甘心的神色,低声建议道:“既然仿制成本不高,主公不妨只让银务署印一些小额面钞和一些大额面钞,中间额度的就不需印了。”
“此话怎讲?”
吴用耐心解释道:“比如咱们现在市面上,一个肉馒头也就六七文钱最多,百姓们通常都是用铜钱而非银子,至于金子则更少用到。若是以小额钱票代替铜钱,设以编码,那便是仿制成本大大超出了钱票本身的价值。若是贼人不死心地仿制百千数张铜钱票,整花容易露馅,散花大费周章。再者,若没有一本万利的机会,敢冒杀头风险仿制钱票的人想必还是少的。”
“此言有理。”
吴用笑着又道:“至于大宗交易,则也可以用大面额的票钞,只需钱钞持有者拿着官方的背书,再设以户主自己定下的兑款口令,交易双方都需要在各地银务署中押印文书。就算有人仿制出来,一无兑换钱款的秘密口令,二无押印文书,还得接受银务署的复审核查,能兑出钱来也算这人有本事。”
张林笑道:“果真有这样人,那不但有手艺有胆色,还得精通骗术,这样的人也可算是人才了。”
吴用的建议还是很值得考虑的,小额钱票就类似于后世一元、两元这样的钞票。五十、一百元经常被仿制,但一元、两元则是稀罕事。
大额面钞则类似于支票,需要甲乙双方、秘钥、押印、银务署三方面对面兑款,若是有人真能作假取出钱来,也算他厉害了。
总体说来,在没有更可靠的纸票防伪技术研发出来之前,这的确是可行之法。
不过,具体要如何印,印多少合适,还得让银务署那边出个章程。
至于中间额度的钱票问题
银务署的钟涛被叫到了议事厅中商议如何改制货币的问题。
在听完吴用的建议后,钟涛目光大有深意地多望他几眼,他没有想到主公身边居然还有这种智谋人物,用偏门手段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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