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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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宋-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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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今儿陆余来可不是听张林上课的,而是带了个比他年纪大四岁的朋友来拜访。既然是官报署第一任署长的朋友,张某人还是得卖个面子的。

    “主,主公,这位就,就,就是胡翼之。”

    那人三十岁上下,宽脸高鼻梁,下巴上的胡须长而稀疏,面色蜡黄,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似乎生活不太滋润。

    北宋尊崇唐风,世人都以白胖为美,勾栏里花牌女子也大多丰腴白皙,太廋太高的也不合乎这时代的审美观。

    对胡翼之的第一印象,张林觉得此人是来托关系求个门路讨活的。

    不过他还是浮起笑容,客气地道:“既然是陆署长的朋友,那正好,马上到饭点了,一起凑个桌吃几杯酒吧。”

    “多谢主公美意,学生受宠万惊。”

    席间,酒过三巡,上的都是些家常小菜,却也是色香味俱全。

    陆余怕朋友误会,结结巴巴解释道:“主,主公膳食向来如此随,随意,不太,太计较山珍海味,翼之兄且莫”

    “哎,陆兄不用解释。我在来南方的路上业已听说了些张将军不同于那些草莽贼寇、爱民如子的故事,今日得见,始知此言非虚。”

    张林被夸得鸡皮疙瘩掉一地,笑道:“道听途说自然是真假参半的,谁人不喜欢玉珍美色,谁人又愿意吃糠咽菜呢。只不过各人自有各人的活法,我觉得这些家常小菜比之山珍海味是半点不差,这酒比之当今天子喝得宫廷御酒也不遑多让,非是故作姿态,而是顺心而为罢了。”

    “张将军从大名府一路进军到福建路,沿途只惩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大户,却从未扰民强夺,也是顺心而为?”

    “当然,某虽不才,却也志在造福苍生,岂能滥杀无辜?”

    “大善!”胡翼之击掌,举杯笑道:“将军高义,学生佩服,当浮一大白。”

    “同饮,同饮。”陆余也在旁附和气氛。

    张林喝了一杯,再劝回一杯,问道:“不知先生南下,何以教我?”

    “先生不敢当,学生只是凑巧看过将军着人编写的启蒙书,对其中教授之法甚感兴趣。沿途又听闻将军事迹,故而想来拜见。顺便,也看望一番我这位老朋友。”

    陆余在旁干笑一声,未作回话。

    胡翼之续道:“将军一不扰民,二不滥杀,三不巧取豪夺,四者大办学坊开民智,五者兴办作坊安流民,件件事都不同于那宋江、方腊之辈,乃是真心志在苍生社稷。学生有幸拜读过将军的汉家之崛起、不复幽云誓不王、为万世太平而读书、虎威军魂四篇文章,心下佩服之余,也想当面请教心中几个疑惑。”

    “有感而发的文章而已,难登大雅之堂,先生请说。”

    胡翼之道:“其一,将军在汉家之崛起中提及了北地胡族在秦、汉、隋、唐时代多次入侵中原大地,屠戮汉家。尤其是六百年前的五胡乱华之灾,险有汉人灭族之祸。如今宋室颓危,幽云难复,但辽国气数已尽,金国与我大宋交好,那完颜皇帝对我大宋也是倾心仰慕。将军何以认为金国会违背盟约,继辽国之后再犯我宋境?”

    张林呵呵一笑:“先生知道,狼和狗的区别吗?”

    胡翼之莞尔道:“狼狗同族,前者野性难改,后者早已为人驯服,将军是想说那金国是狼,辽国是狗,我宋国乃是一块肥肉?”

    “非也,非也。”张林笑道:“狼吃肉,狗吃屎,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初辽国与宋签下檀渊之盟,乃是因为辽萧太后与辽圣宗率军南下,与宋国在檀渊城一战中吃了小亏,辽国大将萧挞览被弩箭射杀,加之国内民心不稳,粮草难以为继,故而退兵与宋签下盟约。宋以岁币布绢为食,开墒易市,把辽国从一头狼养成了一条狗。如今这条狗已年老力衰,被金国这条新狼所啃食,先生觉得,金国会老老实实归还燕云放弃嘴边的肥肉吗?”

    胡翼之沉思道:“这便是将军说的‘国与国,无永恒之义,唯利耳’?”

    张林点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丛林法则?”

    心下道,你特么肯定是没听过的。

    “愿听将军教诲。”

第312章 口才越来越好了() 
“不敢当。丛林法则乃是弱肉强食的道理,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弱者只能屈服于强者。人与人之间尚难有长久情义,更何况国与国之间呢?国家是千万人的意志凝聚体,就算是天子,亦不能违背了百姓意志。”

    “那金国的完颜皇帝或许对宋国素有仰慕之心,愿以和平友谊相处,但其麾下臣子,儿辈子孙和金国百姓可不会这样认为,他们眼中看到的只有宋国的富裕和软弱,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那是有违天理。”

    胡翼之听了,皱眉道:“最多再有一个檀渊之盟而已。”

    张林沉下脸道:“若先生当政,也是要以中原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这怕不是儒家所讲的礼,而是懦弱罢了。”

    “若能以区区钱绢免去百姓兵灾之祸,或也值得。待得宋国整军备武,早晚可以宰狗雪耻。”

    “先生此言差矣!就凭喜好花石纲的宋微宗,就凭那群只知道强田贪腐的奸吝朝臣?我张林虽不才,却也看得到民不聊生的惨况,把希望寄予这群贪图享乐的人身上,先生不觉得是个笑话吗?”

    一开始的印象就不怎样,几句话谈下来,张林发觉此人也不过是个理想主义者罢了,有些失去了谈下去的兴趣。

    胡翼之沉默许久,忽而起身弯腰行了个大礼,道:“多谢将军教诲,点醒学生,却是我自以为是了。”

    张林面色稍缓,伸手虚礼请他入座,道:“正如先生所言,就算再有下一个檀渊之盟,在游牧胡人的欺压下,也不过是给那赵家子孙和朝廷奸吝们作威享福、鱼肉百姓而已。儒家行中庸之道,可不是让千万汉人当懦夫,当狼嘴里的肥肉。”

    “将军所言甚是。”胡翼之点点头,道:“学生第二个问题,乃是将军文章中所说的‘依法治国’“以器治国”,似乎颇为推崇法家和墨家之学?”

    这个疑惑张林前些天被本地的儒生质疑很多次了,一直懒得回复,今儿心情还算不错,他也就耐着性子给胡翼之解释一番。正好让陆余旁听,稍后撰写在民知报上算作回应吧。

    “孟子说‘人之初,性本善’,荀子说‘人之初,性本恶’,先生以为人性之初是善是恶?”

    “先人圣言,学生不敢妄议。”

    张林笑笑,毫不客气地道:“非是妄议,而是你的谦虚之态,或者说你也弄不清楚孰对孰错。”

    胡翼之不服气地道:“那将军又知孰对孰错?”

    “我也弄不清楚。”张林轻端酒杯呷了一口,缓声道:“小童无知贪玩,玩火点了房屋,那便是恶。乳儿初出母胎,与同胞兄弟姐妹争夺母乳,不知谦让,也是一种恶。有恶霸为祸乡里,被仗义之人所杀,其人于乡村是善,但若人人如此不尊朝廷法度,擅开杀戒,那便是大大的恶。”

    “我虽不知孟子和荀子说错谁对,但却可以用律法来限制人作恶的念头,如果每个人都会害怕作恶后受到重刑惩罚,那作恶的胆量就不足,无形中也就降低了犯罪的案例。历朝历代都会颁布律法,此乃人人皆知的事实。”

    说到此,张林颇为感慨地道:“拨云雾而睹青天,世人皆把为官清正廉洁当作是一种高德良品,却不知这本该就是律法的作用。就如士兵责任本就是保家卫国,当官本就是安民治下,世人迷浊,把人的德行凌驾在律法之上,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依法治国,而非以人治国,圣君明主不常有,但法制却可以随着时代变迁而健全。”

    胡翼之用力地一点头,又道:“那以器治国何解?”

    张林指着花苑中墙角摆着用于铲土的小锄子,道:“你说我府上的丫鬟们为何不用手去挖土,非得用那个锄子呢?”

    “锄子铲土方便。”

    “那士兵们打仗,为何不用双拳互殴,非得拿刀剑弓弩上阵呢?”

    “刀剑弓弩杀伤力大,可轻易取人性命。”

    “庄稼汉收割麦粟,为何不用手拔,而要用镰刀呢?”

    “镰刀锋利,割庄稼快。”

    “对嘛。”张林笑道:“正如你出门在外,赶路要骑马,带东西要用包袱,天气冷了要加衣服一个道理,器是为了让人生活的更好。一个人出生要用到女红针线制作的襁褓,老死要用到匠人制作的棺材,生病要吃大夫研发出来的药,睡觉要躺匠人制作的床。发展更实用更便捷的器,可以武装士兵让胆敢觊觎我汉家的敌人胆寒,可以每亩地收获更的粮食,可以让汉家的传承香火永不熄灭。”

    “其实在我心中,儒家也罢,墨家和法家也罢,只要能造福于民,便可纳之以用。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便是好猫,你说是不是?”

    胡翼之细思会儿,长叹一声:“圣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将军虽不通文墨,但却懂得真正的治世大道理,非学生可比。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朝问道夕可死,在下这趟南下千里路值得了。”

    “呵呵,先生谦虚了。”张林问道:“先生既是关中人,可曾听说过横渠张载。”

    胡翼之回忆了会儿,道:“未曾听说,不知此人是谁?”

    张载也算青史留名的大学问家,既然胡翼之这个关中人都没听过,那想必还未出世或者是还未名扬天下。

    宋朝的名人,张林知道的不多,心中有印象的文人也就王安石、三苏、蔡京、张载、程朱之辈,武人也就岳飞、韩世忠这些。

    原先他想的是尽可能把能碰到的历史名人都招到手下做事,但现在当家后才发觉根本不必如此。

    很多原先不出名的或者说是很普通的人,在历练后也能独当一面,就如陆余、钟涛、林守成、陈良、冯海之辈,为新政权的稳定发挥积极作用。

    而且,他也终于感受到了笔杆子的威力,后世毛伟人手中的笔杆子胜似千军万马,他如今也深有体会。四篇文章一出,的确是给他涨了无数人气,连北地都有人仰慕拜访。

    席间,胡翼之得到答案后,便主动跟张林介绍起自己的家世和心中抱负。

    张林这才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家世不凡,祖上胡遵还做过晋朝的车骑将军,世代显赫,家中还曾出过两位皇后和太后,另有三公九卿及将军、太守十余人。只不过胡家近几十年没落关中,再无光辉罢了。

    再谈一阵,张林也发觉胡翼之此人才思敏捷,某些思想甚合自己的胃口,不禁有了招纳心意。

    “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教化之所本者在学校。圣人之道,文武兼用。礼义仁智信者,举而措之天下,能润泽斯民,归于皇极。将军行大道,明体达用,颇有圣贤之风。”

    张林笑笑,颇为认同地道:“我不反对礼义仁智信,但觉得这个信字需得置之首位。常言道:民为水,君为舟,水以载舟。君为民谋福,民奉君为主,互惠互利,乃是一个信字。为官者,食朝廷俸禄,治下安民,也是一个信字。农夫种田,出多少汗水,地里便有多少收获,俱是信也。信在先,方可礼义仁智。违信者,当受酷法惩治,先生以为如何?”

    胡翼之道:“亦不失为儒家大道。”

    张林懒得跟对方纠结什么儒家还是法家的正统,宽声道:“既然先生觉得有理,何不留身在此一展胸中抱负?”

    找到一个能听懂自己的理念,并且认同自己价值观的文人很难得,张林觉得这个人还可以深造一番,即便此刻籍籍无名,未来也必然能发挥出光和热。

    胡翼之静坐沉思中,忽而拂袖起身,恭敬地鞠躬作礼,朗声道:“胡媛,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看一看那汉家荣耀的开平盛世!”

    “大善!”

第313章 我这嗨着你愁着() 
胡媛肯留下来效力,也是一件喜事。

    张林将此人暂时安排进官报署中和陆余一起共事,作为御用枪手替他写一些宣传他张某人“爱民如子”“心系天下”的文章,并且派人去关中将胡媛的家眷们都接来南地。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张林对用人也有了自己的理解。

    一个人能不能用,要看他的才能。能不能大用,要看这个人是不是跟他站在一个世界观里,是不是他的理念支持者。

    胡媛这人才能是不缺的,但能否大用,还要看他下一阶段的表现。

    随着虎威军大胜朝廷大军,福建路局势稳中发展,两浙路部分地区亦是渐渐稳定。夷州岛上的一些人也陆陆续续迁回内陆居住,不过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愿意在岛上享受安定的生活。

    “爷!”

    女眷们刚下了马车,唐楠儿就欢呼雀跃地奔过来,一头扎进张林怀里撒娇个没完没了。

    “老爷怎能亲自出来接,没得让人说我们不知礼数。”扈三娘责怪了句,施施然地来到男人身边。

    “先进去安顿下来,什么礼不礼的,你我夫妻恩爱,让别人羡慕去吧。”张林把扈三娘小腰一搂,对其他几女一一打招呼,带进内院中。

    虽然责怪老爷行径太过随意,不过也让众女们心中都暖暖的。

    夜沉如水,闺房中战火如荼,半遮半掩的床榻吱呀吱呀地轻响,帷帐无风自动地晃悠个没完没了。

    扈三娘脸红若涂满了胭脂,眸子水汪汪的,大口喘息着呻吟声,拼命把在身上折腾的男人搂紧,不让他再继续凶猛地冲锋。

    身下女人娇躯一阵阵地颤栗,张林当然感觉的到,但他还是明知故问地坏笑道:“怎么了好三娘?”

    “别动呀,累死了,让我歇一歇。”扈三娘又气又羞地道。

    “那我下来,不压着你。”

    “不,就这样别动了哎,嘶!”

    男人突然间的使坏,让得扈三娘酸涩感无以复加,只觉得心儿被一下撞到了嗓子眼,忍无可忍中一口咬在男人肩头。

    张林越战越勇,又过了一刻钟才闷吼着在女人身体里一泄如注,二人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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