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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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途-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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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向了蓝兴那边。

    “那兄台和我论的,现在不就成了秦王有没有举鼎了对吧?”

    众人糊涂了,先是问问老先生,再是问问蓝兴,莫非他对这题真有些看法,不是在瞎闹。

    “这只能算是其一吧,如果这秦王举鼎了,没受伤,秦国不变;其二,如受了轻伤,因有甘茂等良臣,秦国不变;这其三,就是根本没举鼎,最有可能的也是这个,如此一来,这秦国更会不变。”

    蓝兴犹豫了一下,说的是小心翼翼,尤其是这段话,更是让人觉得滴水不漏。

    “嗯,兄台说的很对,只有秦王受了伤,受了重伤,秦国才会生变,大家伙都说说,我刚才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苏铭先肯定了蓝兴的话,然后朝着底下的众人问起来,等到众人肯定之后,再接着说道。

    “那咱们都知道这秦王去洛邑是为了为了夸耀自己的厉害对不对,那既然是是去夸耀,和那个那个昭示对天下的野心,这九鼎又代表着九州,代表了咱们的天下,他举鼎也是有可能的咯?”

    对于某些话,苏铭还是说的不顺畅。

    “这样说应该会吧。”

    “好像会啊!”

    经过苏铭的循循善诱,有些人附和起来,觉得苏铭说的也不完全是错的。蓝兴看到这里有些着急了,这都不算是论战了,但刚刚想张口,就被苏铭抢先了。

    “兄台不要着急,咱们都知道,这秦王是去扬威的,那也不光去举鼎才能扬威,做点其他的也是可以的,比如欺负欺负天子什么的,对不对?”

    下面顿时是没了声响,你说你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你倒是站在哪一边啊。

    “秦王是去扬威的,那他可以举鼎,也可以不举鼎,那这样一来论战有个啥意思,这样的答案,只能靠猜了吧,不用论了。”

    但凡论战,一定是结合时事,以推理论之,而不是靠猜测,否则就失去了论的意义。苏铭这话很明了,秦王去洛邑肯定是为了扬威,那既然是扬威就有可能举鼎,也有可能不举鼎,举不举全靠猜了,既然是猜,还论个啥。苏铭自己是知道答案的,但是又不能说,所做的无非就是保住自己的刀币,赢就甭想了。

    楼上那男子的仆从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这或许就是先生之前看重这人的原因吧。先生真是有一双洞彻世事的眸子,居然在论战之始就察觉到了这少年身上的闪光点。仆从想到这里,转头去看先生,发现先生已经是起身,准备下去,急忙跟了上去。

    “哈哈!有趣。”

    随着脚踩木板的声音,从楼上面下来了一个男子,这正是刚才在上面饮酒的那男子。高台中间端坐的老先生看到是这男子下来,居然是站起身来,拱手行礼。

    “楼先生!”

    男子摆摆手,随意而为,却颇有一番气魄,潇洒形意,放荡不羁,看的苏铭心中起了羡慕之意。

    “无须多礼,这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你们馆主心高气傲,出了这样的题也属正常。”

    那老先生一听这男子这么一说,摇摇头面上有些无奈,坐了下来。男子接着又看了看蓝兴,最后将视线留在了苏铭身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对,就是这笑容,让苏铭看了一眼,就不自觉的低下头来,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有些发虚。

    “今日这论战,是这位小哥赢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这男子分明说的就是苏铭,还有这人是谁,居然敢如此断言,众人都是哗然。苏铭见到对方说自己赢了,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高兴,一颗心跳的扑通扑通,自己不会被拆穿吧。

    梆梆

    一阵急速敲打木头的声音传来,是那老先生敲打的,很快众人安静下来。中间的老先生下了高台,到了这男子身边,对着众人大声说道:“这位先生乃是我馆主挚友,赵国名士楼缓,今日得见,老朽不胜荣幸!”

    瞬间底下传来一阵惊呼,苏铭有些奇怪,心中一直想着这人到底是谁,大家伙怎么都认识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将自己永远也解释不清楚的事情,讲清楚。

    “秦王东到洛邑,为示其野心,举鼎不成,反断双腿,这事一出,秦军封锁洛邑十几日之久,这消息一直都没传出来,所以这小兄弟说的不错,秦王断腿,秦国必定生变。”

    秦王举鼎,这居然是真的,堂堂一国之君,为了昭示其心,明知非人力不可为而为之,谁又能想到呢,更想不到的居然是苏铭赢了。

    “这”

    蓝兴一点都不怀疑楼缓的话,认定自己输了,一脸的沮丧样。这怎么可能,难道蓝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对着苏铭说道:“兄台来”

    看到蓝兴的神情,苏铭心里一紧,糟了,要坏事。

    “哎!”

    蓝兴刚要张口,就被楼缓打断了。

    “君子者,成人之美,不说这结果如何,就说这过程你也是输了,论战重在推演,推演何如,怀疑一切尔,只有怀疑了才有自己见地,记住,所见不足道,所知不足道,足道者必所想也!”

    蓝兴听了这话,想到了什么,深深的看了苏铭一眼,一屁股坐下来,不再言语。苏铭虽然不大清楚楼缓说的全部意思,但也知道,对方是在帮助自己,刚想朝着楼缓道个谢。

    “无须谢我,如果你不能够做到这一步,那我就会戳穿你。”

    楼缓话还没有说完,留给苏铭的就已经是个背影,还有那酒气,苏铭想着,这楼缓比起苏秦会怎样。

    “今日论战胜者呃,小哥如何称呼?”

    “苏铭!”

    底下众人欢呼起来,要是蓝兴赢了,众人还不会这么高兴,因为我们总喜欢那些打破常理的人,苏铭无疑就是,更是以闻所未闻的方式,获胜。苏铭被众人抬得很高,在洛邑那种感觉好像有了一些。苏铭还想看看蓝兴,却发现对方已经是不见了身影,不管好坏,都有收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五章 魏武卒() 
苏铭在洛邑的时候,就听先生说过一次“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当时不理解,只是知道了这肉啊稻谷什么的,越是精细越好,而且这样做,可不就是在浪费粮食吗。可现在尝起来,还真是不错,这士大夫们就是会享受,要说这口感,吃起来比母亲做的粟饼顺嘴多了。出门几日,这还是唯一一顿能吃饱的,也是生命中第一次的珍馐。

    眼下,苏铭面前足足有六个碟子,每个碟子当中都放着上好的佳肴,苏铭正是大快朵颐。因为吃得快,被噎到了,不过也不要紧,这面前还有一壶魏酒。苏铭直接抓起酒壶,呲溜一声,直接就灌到了口里。这酒苏铭在洛邑的时候是喝过的,虽然只有一次,但也不至于陌生。今日喝起来,也就是这个味,没啥特别的,真不知道这上好两个字怎么来的。

    常言道秦酒苦,赵酒烈,楚酒甘,魏酒最是香醇,可这么一壶美酒,就被苏铭给囫囵吞枣了。吃饱喝足,倒头就睡,反正也有着上好的客房。这一觉苏铭睡的很踏实,昨日论战赢得惊险,赢得出人意外,但让自己收获不少,苏铭更是坚定了去稷下学宫的信心。

    第二日上午,领着苏铭进来的那少年,敲敲苏铭的门,发现里面没了声响,推门一看,只见客房床榻上的被褥被苏铭叠得整整齐齐,人已经是不见了。此刻,苏铭已经是在路上。

    苏铭知道自己是在惠县,在魏国大梁城的西南方向,自己只需要顺着大道,走上这整整一个白日,就到了大梁城,到了大梁城,再顺着大道走差不多一个月,就到了齐国临淄。为了在日落之前赶到大梁城,天上的日头还没出来,苏铭就在路上了,这要是日落了,城门关了,可就麻烦了。走在路上,苏铭有些懊恼,也怪自己昨日太过于激动了,自己要去大梁了,也没问问这大梁是啥子情况。

    渐渐的,日薄西山,日头都要快落下去了,苏铭在夕阳余晖的照映下,走得很快。这大梁像是一座大城,一座比洛邑繁华了不少的城池,只需看看路上,这么多前往大梁的行人,就可得知。大道上面,人们都是朝着一个目标,有推着车,有背着行囊的,有一人独行的,也有车队拉帮的,都是追赶着这时间。随着众人匆忙的步伐,苏铭开始着急了。

    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城,光瞧这正面看这城墙就是绵延不绝,一眼都望不到头。不一会儿,离这座城池近了些,在不远处,围绕着大梁城,出现了一条银丝带,挽出一个优美的曲线,飘向了远方,走了一会儿,苏铭看的真切了,这原来是一条大河。

    残阳如血,印透了半边天,大梁城城墙上面,红色的旌旗和这残阳交相呼应,旌旗下面每个垛口,都是人头攒动,往来的军士,连绵不绝。夜幕降临,背对残阳,城楼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但仅仅是从那轮廓就可以看到他的精美,这就是大梁,魏人的都城。

    这大梁城门口,一排排甲士,分成两列,这些个甲士全身上下一件甲胄从头至尾,包裹的是严严实实。肩膀上斜跨着一柄劲弓,身后背着一个箭囊,里面箭簇散发出白色的寒光,这像是精铁。再看那甲士右手,握着一杆长长的大戟,雄壮威武,左手一面三尺见方的木盾牌,看起来非常厚重,或许还嫌不够,边角又用金属围绕一圈。这样的军士,比起那秦国的黑甲士兵也是不遑多让,原来先生不是骗我,和秦国一样厉害的诸侯国,还是有的。

    “哎呀,这就是咱们大魏的魏武卒?”

    旁边有经过的人,不由得发出了一道惊呼,原来这叫做魏武卒,苏铭站在这魏武卒面前,看了有一会儿了。

    “第一次来大梁?”

    忽然旁边传来了一阵声音,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苏铭的视线还是停留在魏武卒身上,也没在意,头都没回就说了个“是”。

    “第一次见到魏武卒?”

    对方又问了一句,这一下让苏铭有些奇怪,转头一看,看到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哎,这人有些面熟,对了,就是那日夏竹书馆当中,楼缓的仆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苏铭转身细细看了一下路上的行人,怎么没见楼缓呢?

    “嗯,第一次。”

    不见楼缓,苏铭细细打量起来这少年,没想到这细细一看,发现对方还真是俊朗不凡,樱桃小嘴,白嫩从脸上一直到了脖颈,灵动的双眼,苏铭真是长见识了,这男子也可以比别人还水灵呢。

    “这魏武卒出自我大魏武侯时期,是由我魏国上将军吴起训练,名曰魏武卒,是我魏国最厉害的军士,也是整个天下,唯一能够和秦军锐士抗衡的军士了。”

    那少年并没有发现苏铭的异常,不知道是因为苏铭的疑惑,还是自身的优越感,少年自发的为苏铭解释了一下。这楼缓是赵国人,可为什么他的仆从会是魏国人,苏铭有些弄不明白。算了,想那么多干嘛,自己总算是知道了,那些个黑甲军士叫做锐士,锐,好嚣张啊!

    “多谢兄台。”

    苏铭知道,这外面的人,年纪相仿的,还是以兄台相称比较好。

    “不用谢我,只因我家主人有了吩咐,让我来此等候兄台。”

    他家主人,岂不是叫做楼缓的名士,苏铭激动起来,这样有才学的人,自己还是很想和他聊一聊呢。

    “楼先生吗?”

    “不,那只是我的先生,不是我的主人?”

    苏铭听了这话,疑惑了,这难道还有区别嘛。这少年看到苏铭的表情笑了,对于苏铭的底细他可是清楚的。

    “哎呀,你不用管这么多了,只需要知道我家先生和主人不是一个人,你随我去就是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这少年说完,也不待苏铭反映,直接抓着苏铭有些破旧的衣袖,也不嫌弃,就往里面走。苏铭扭捏不成,只得跟上去。对啊,自己有什么可被骗的,就两个老魏刀币,他们看得上吗。

    “哦,兄台贵姓啊?”

    “苏铭,字子玦。”

    “还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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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夏竹馆主() 
那少年或许是因为赶时间走得很快,苏铭跟在身后,只是走马观花的将这大梁城看了一遍。发现这大梁城里面的建筑,可要比外面看起来精致了许多,唯一的遗憾就是,走得太快,顾不上细细看了。

    “好了,到了。”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到一座阁楼面前停了下来,书馆门前,站着两个衣着鲜明的男子,背着手,趾高气昂的双眼来回扫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就连门口站的人,穿的也比自己好多了。苏铭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夏竹书馆。”

    “又是夏竹书馆?”

    苏铭总算是明白了一点,这少年的主人就是这夏竹书馆的馆主吧,原来这夏竹书馆还有这么多。

    “哎呀,这有什么可稀奇的,跟我进来吧。”

    苏铭跟着这少年进了里面,发现里面是非常广阔,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左手处照例有个高台,这应该是论战的地方,长案座椅等器物是一应俱全。靠着墙壁,是一排排夏竹,苏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竹子长在房间里面的。除此之外,从后院有一条小溪,缓缓流了进来,只听得流水潺潺,这水最后到了大厅中央,成了一个水池子,清澈见底,里面还有几尾红色的小鱼。

    “我家主人喜欢夏竹,所以这让这夏竹长在了屋里面!”

    在这少年看来,这是整个书馆最值得称道的地方了,原来这就是夏竹书馆的来历。

    “那这样一来,没了日头夏竹不会死了吧?”

    “怎么会,就算里面的不行了,不可以再从外面挪吗?”

    两人想法的差异显而易见,那少年觉得苏铭的想法很奇怪,竹子怎么死,只有人才会死,咦!干枯能算死吗?

    苏铭知道说不到一起,也不想再这问题上面做过多的纠结。

    “怎么没人啊?”

    “这太阳一落山,不管是谁来了,书馆一概不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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