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将吃吾大斧!”
徐晃朝着于乘头顶又是一斧劈去,刚刚松了口气的于乘见此,吓得亡魂皆冒,赶忙举枪抵挡。
依旧是声势浩大却又绵软无力的一斧,于乘接下徐晃这一斧,看着一脸笑意的徐晃,于乘气急败坏双目通红的怒喝道:“徐晃,无耻小人,汝不是说不再突然大喝挥斧,怎又出尔反尔,卑鄙无耻!”
徐晃被于乘一通怒骂却也不生气,一脸歉意的道:“失误失误,某家只不过是方才习惯了,一时没忍住。”
于乘闻言直翻白眼,一脸鄙夷的小声嘀咕道:“鬼才信你。”
“逆贼受死!”
于乘话音刚落,一禀大斧便迎面飞来。
于乘见到大斧飞来,怒喝一声:“徐晃,我去你大爷,老子与你拼了。”
于乘这一声夹杂这冲天怨气的怒喝,犹如惊雷般震动了双方列阵的兵马,两军将士都有些发蒙,这明明“势均力敌”打得好好的,怎么于乘突然就发飙了。
与于乘交战的徐晃也被这一声充满怨气的怒吼吓了一跳,这什么情况?自己只不过是稍微戏耍了一下这敌将,怎么就突然发狂了。
“唉!这年头武将承受能力怎么就这么低,这点定力都没有,又怎能成为名将呢。”徐晃摇摇头轻叹一声,开始举起大斧应对朝自己疯狂进攻的于乘。
于乘是真的受不了,彻底开始发狂,丝毫不顾及自身的防御,一杆长枪在手中飞舞,拼命的朝徐晃捅去。
“噹!乒,乒!”
枪斧相交,火光四溅,转眼之间徐晃又与于乘打了二三十个回合。
错马而过,望着汗如雨下,但却双眼通红依旧朝自己杀来的于乘,徐晃皱了皱眉头。
此时的于乘已失去理智,若是自己再故意放水与之交战下去的话,定然会被韩遂等人看出破绽,如此反倒可能会引起韩遂警觉而下令全军冲锋。
想到此处,徐晃眼中寒光一闪,大喝一声,将于乘劈落马下。
见于乘落马,李炎身后将士响起一片欢呼声,而韩遂却脸色有些阴沉。
“哈哈哈!韩遂老贼,尔之部下可尽是如此鼠辈呼?何人还敢与吾一战!”徐晃立于将军阵前,大斧遥指韩遂,大声呼喝道。
“主公,徐晃狂妄,且待末将前去斩之!”韩遂身后几员部将见徐晃六七十回合方才战败于乘,如今竟还敢如此张狂叫阵,不由得动了心思,纷纷向韩遂抱拳请战。
韩遂扫视请战的众将一眼,最后沉声道:“程银,你且去斩了那敌将。”
“末将领命!”
见韩遂派程银出战,其余将领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言,只因这程银乃是韩遂账下排名第二的战将,跟随韩遂征战西凉十数载,被其斩杀的敌将首级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可谓是战功赫赫,根本不是其余将领所能匹及的。
“徐晃人头落地之际,便是吾等全军冲锋之时!”韩遂低声下令道。
韩遂显然对程银很有信心,两人尚未交战,便以徐晃的首级作为冲锋号令。
见程银执枪策马出战,李炎身后的李堪心中一紧,低声道:“主公,韩遂账下有两员凶名赫赫的战将,如今出战的这程银正是其中之一,徐将军方才与敌将交战六七十回合,此时再战只恐有失,可要鸣金将其唤回歇息片刻?”
李炎闻言露出一丝笑意:“无需担忧,公明斩这程银不过弹指之间。”
“诸君听令,程银人头落地之际,便是吾等大军冲锋之时!”李炎亦低声下令道。
李堪闻言心中一愣,那程银武力绝对在方才与徐晃交战的那敌将之上,徐晃与方才那敌将尚且战了六七十回合,才将其斩于马下,却不知李炎为何会说徐晃斩程银不过弹指之间。
不过事到如今,李堪也不好开口多问,只得满腹疑惑的静待阵前两人交战。
李炎亦知拖延时日,毕竟只是一时之计,宣威渡口与西海相隔数十里,纵使再拖延也不可能拖延到李炎领五千大军到达,只需拖延到在自己等人未溃败之前,李利能领军赶到便可。
那程银号称韩遂帐下第二战将,在西凉有着不小的威名,若将其斩杀,必能极大的鼓舞己方士气,而韩遂那边必然士气低落,彼消此长之下,正是全军冲锋的绝佳时机。
两军阵前,徐晃见程银持枪杀奔过来,眼睛微眯,这程银比之方才的于乘强了不少,再一看其盔甲顶戴,在韩遂军中职位定然不低。
“徐晃匹夫,吾乃西凉程银,这便取汝狗命!”程银大喝一声,长枪平举,直朝徐晃杀来。
徐晃闻言,抖了抖手中大斧,低喝道:“某家管你是程金程银,遇到某家大斧,定叫你成狗。”
听闻徐晃如此说,程银怒喝一声,一舞长枪便朝徐晃胸膛刺去,徐晃见长枪刺来,一翻大斧,以斧背当在胸前。
“叮!”
枪尖刺中斧背,发出一声刺耳巨响,徐晃依旧屹立原地,主动进攻的程银却被震得勒马后退数步。
若非是程银手中枪杆质量上乘,这一番交击,定然要折断枪杆。
仅是一击,程银便心中骇然,徐晃方才与于乘的交战,定然未曾使出全力。
然而程银此时发现已经晚了,徐晃挡过程银一枪,便挥起右手大斧狠狠朝程银脑袋劈来。
程银举枪阻挡,大斧力道并未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巨大,程银正暗自松了口气,却见徐晃左手中的大斧已迅速往自己右肩劈来。
“噗!”
程银这次尚未来得及阻挡,执着长枪的右臂便随着血雨一同飞了出去。
“死!”
徐晃劈飞程银右臂之后并未有半点停留,再次往程银脖子斩来。
“乒!”
一颗头颅落地,程银胯下战马长嘶一声,驮着程银无头尸体飞奔出去。
第89章 两军冲锋白热战,张任临河谋破敌()
程银人头落地,两军阵地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众人都未曾料到在西凉名气正盛的程银仅只交战三个回合便被徐晃斩于马下。
“诸君,韩遂逆贼反叛朝廷残害凉州百姓,其罪当诛!斩韩遂者赏千金,进爵三级,斩获贼兵首级者赏银五十,随吾杀!”李炎见程银首级落地,银枪直指韩遂军阵,高声呼喝道。
“诛韩遂逆贼,还吾凉州清平,杀!”随着李炎的一声喝令,惊醒了尚处在震惊中的一众将士,众将士士气一再攀升,纷纷呼喊着口号朝韩遂军阵冲杀过去。
却说韩遂那边,上至韩遂下至普通士卒,都有些不敢相信程银竟就这样被徐晃轻描淡写的斩杀了,一时间众将士都有些愣神。
对面震天的呼喝喊杀声,将愣神的韩遂兵马惊醒,程银被徐晃秒杀,对于韩遂部下将士士气打击极大,见双眼放光,杀气腾腾朝自己等人奔来的李炎兵马,众人不由得有些惶恐。
特别是程银出战之时,韩遂还下了徐晃人头落地,便是全军出击之时的命令,可如今的局势却恰恰相反,一时间即便是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将士都有些不知所措。
见程银被徐晃三合斩落马下,韩遂震惊过后,不由得大为恼羞,特别是自己先前所下的命令,实在是打脸打得太响。
但韩遂毕竟也是纵横一方的枭雄,脸色变幻之后,见自家兵马躁动,锵的一声抽出腰中佩剑高喝道:“诸君休慌,李炎小儿骑兵尚不足万人,又岂是吾等铁骑对手,斩灭李炎便在今日。”
“全军出击!”
韩遂这一声高呼,使得慌乱的军心安定不少,众将士皆收拾心思,策马朝对面奔来的大军迎了上去。
然则两军皆是一字排开,面对面的列阵,两军阵前距离并不算远,李炎抢占先机,率先下令杀奔过来,战马得到足够的冲刺距离,将骑兵的冲击力完全发挥出来。
而韩遂这边将士因程银被斩,士气大受打击,军心慌乱,此时虽整军冲锋,但李炎已领军杀到近前,韩遂一众将士已经没有足够的距离让战马完全发力。
“杀!”
徐晃大喝一声,率先将手中一柄大斧狠狠飞掷出去,将远处冲来的一员敌将劈得脑浆飞溅。
两军尚未短兵相接,自家便有一员将领死于非命,特别是这名出手之人正是方才斩杀自家军中功勋赫赫的程银之人,一时间韩遂冲杀在前方的将士不由人人心寒,都有意避开徐晃所在的方向。
“乒!乒……”
两军骑兵相撞,战马嘶鸣,将士怒吼惨叫声接连响起,由于韩遂骑兵冲锋之时便处于劣势,这一波撞击,韩遂军中冲在最前方的骑兵几乎尽数倒下,李炎兵马一下便往前推进了数丈。
然则韩遂部下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老卒,并未在李炎的冲击之下一溃千里。
李炎部众士气虽高,但却只有一万骑兵,人数只有韩遂一半,随着战事的推进,李炎率先发动冲锋所取得的优势在逐渐被消减,战事开始进入白热胶着状态。
却说武威郡临河渡口,此时伍习领着从西平带来的一万大军已然到达。
伍习、高顺、张任、杨秋几路兵马共计两万五千人,尽汇于临河东岸渡口,虽然高顺张任等人早已下令从武威郡挑选工匠前来临江造船,然则大军渡河需要的船只实在是太多了,而工匠人数有限,根本无法供应大军。
“高将军,主公仅只领五千步卒渡河,河西之地又无吾等根基,如今韩遂挥军北上,主公危已,无论如何,今日吾必要领军强渡大河,前往支援主公,高将军且莫要再阻拦。”伍习望着大河对岸层层严密的防守,一脸坚定的道。
高顺闻言轻叹一声,自伍习到达武威,得知李炎亲自领军偷渡宣威,而韩遂又领军北上之后,便一直想要强渡大河,高顺张任等人已是劝了两次了。
“伍将军,对岸贼军防守甚严,而吾等无船,如若就此强渡大河,只恐吾等有全军覆灭之危啊!”杨秋望着对岸哨楼上的敌兵出言道。
伍习闻言,脸色发冷,怒道:“尔等贪生怕死之辈,如今主公深入敌境,艰险重重,尔等身为下属不思为主公分忧解难,却在此处瞻前顾后,贻误时机,尔等怕死,某家却不怕,本将这便领本部兵马渡河。”
说着伍习一挥战袍,便要下去调令军队,正在这时,却刮起了一阵大风,伍习眼中进了沙子,脚步一顿,停下来揉搓眼睛。
望着这阵刮来的大风,张任心中灵光一闪,有些兴奋的对身旁侍卫道:“尔等速去寻找渡口附近年长的船夫渔民,吾或有破敌之计。”
众人闻言皆是心中大喜,尚在揉眼睛的伍习也停下动作,转过身来一把拉住张任手臂道:“是何良策,张将军且速速道来。”
张任见伍习如此激动,微微一笑:“诸君且稍待片刻,此计能否成功,还待那些渔民船夫到了方有定论。”
“你几人速去找船夫渔民,无论年老年少尽皆找来。”伍习闻言,指着身旁的几员侍卫喝令道。
张任高顺几人见此,只得相视苦笑,任由伍习令人去寻船夫渔民。
不多时,几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被带到临河渡口边,由于李炎下了死命令,军中将士但凡私自夺取百姓一粒一粟者皆斩之的命令,这几日临河渡口百姓并未受军队到骚扰,此时几名渔夫船家被带到渡口倒也不是太恐惧。
一名老者率先上前拜倒在地道:“小人张季,乃是临河渔民,不知诸位将军传唤小人何事?李刺史仁义,救护吾等百姓,但凡有小人能相助之事,小人定当鼎力相助。”
张任闻言微微一笑,上前扶起老者道:“老翁且莫要害怕,有劳老翁到此,便是欲像老翁请教今夜临河可有大风,其风向如何?”
张季闻言,朝张任伍习等人一一抱拳之后便径自走到河边,只见张季时而伸手进河岸土壤试探,时而抬头观看天上云彩。
张任见此也不出言询问打扰,任由张季去做,伍习虽等得焦急,但见众人都不开口,伍习也只得将到嘴边的话憋回去。
又过了片刻,张季回到众人身前行礼道:“回禀诸位将军,今夜丑时将起大风,刮得乃是东南风。”
“若是东南风,某家破敌之计可行矣!”张任闻言有些兴奋的道。
第90章 临河图谋火攻计,西海城下败韩遂()
高顺伍习等人皆是聪慧之人,见张任问明风向之后大呼计策可行,顿时便知张任欲要行火攻之策。
“老翁可确认今夜丑时有东南风呼?”明白张任计策之后,伍习一把拉住方才那老渔民再次确认道。
张季见伍习再问,恭敬拱手回应道:“回禀将军,小老儿自幼便在临河打鱼,曾跟随渡口老人学过观望天气水文之学,小老儿自年过半百之后每凡观望天气水文,尚未有过偏差,如若将军有疑,可再使渔民船夫观望。”
“嗯,此番天气风向关乎甚大,且令后到渔民船夫再行观望。”伍习听闻张季所言,心中安定不少,但出于谨慎,依旧下令让其后赶到的船夫渔民上前观望。
“回禀将军,今夜丑时将有东南风刮起。”
“禀将军,今夜不出末时定有东南风。”
“小人回诸位将军,以小人观之今夜丑时将有东风。”
“禀将军,今夜……”
伍习望着眼前不断上来禀报的渔民船夫,脸上笑容越来越盛,看来今夜东南方向会起风是必然的了。
“方才请来观望天气之人,每人奖赏粮食一石。”伍习笑着吩咐道。
“小人等多谢将军赏赐!”那些到场观望天气的人听闻奖赏,无不欢欣,纷纷跪倒在伍习高顺等人面前行礼拜谢。
见一众渔民船夫满心欢喜的下去领粮食,伍习转头正色道:“诸君,张将军火攻之策虽妙,然则吾等毕竟等船只太少,运送士卒尚且不够,如若以船只装载燃火之物,只恐吾等大队将士依旧难以渡河。”
高顺闻言,略一沉吟:“主公领军抢渡宣威便是以木桶陶罐相连为依托,今夜风大,吾等虽难以用木桶陶罐渡河,不过用以作为点燃大火器物却也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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